第75章 悲催的美国佬和悲催的爱德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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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廷,想办法维持财政运转,哪怕发行更多国债。”
“琼斯,命令海军至少守住切萨皮克湾,不能让英国人直接威胁华盛顿!”
“门罗,去和西部各州联系,我们必须加强内陆贸易!”
当内阁成员陆续离开时,麦迪逊总统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波托马克河。
英国人的战舰仍在海上耀武扬威,华盛顿特区的街道上,商人们愁眉苦脸,失业的工人聚集在港口……
美国正走在悬崖的边缘。
一个信使将一封信件交给官员,官员快步走进会议室,交给麦迪逊总统。
打开信件,麦迪逊猛地转身对将要出门的官员大喊道:“麦克,把所有官员都喊来,全部都喊来!”
他手里信件的一角露出,上面写着:英国经济崩溃,反法同盟崩溃,法军大胜!
麦迪逊今天已经听出了,会议上的奋力挣扎,以及想要投降的暗流涌动。
他必须把今天收到的消息告诉所有官员,首先要让官员们振作起来,才能让美国人民振作起来。
麦迪逊深知美国啥也没有,所以他必须依靠。。。忽悠。。。要靠忽悠团结民心和士气,要靠忽悠让这群官员们相信,美国人会赢!
现在的美国,只有八百万人口。
现在的美国,本质上是一个农业国。
现在的美国,经济大动脉依靠海运,海船连接起各个殖民地州之间的贸易。
现在的美国,还只是在东部沿海地带,太平洋的西岸,离他们还非常遥远。
怎么说呢?嗯。。。它。。其实。。。毫无价值,也无关紧要!
7月的南海,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爱德华裹得喘不过气。他靠在移民船的栏杆上,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海岸线,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得发皱的移民告示——澳洲四个城市招募全球移民,提供一百亩土地。这行字他已经看了不下百遍,像溺水者抓住的浮木。
四年前他回到亚洲时,满脑子都是香料生意的盘算,顺便想找找老朋友牛野。在广州十三行转了三个月,问遍了相熟的行商和水手,没人见过牛野,更没人听说过“广福源号”。他那时只当是商船改了航线,或是牛野换了营生,没再多想,转身一头扎进了香料贸易里。直到去年,一队挂着奇特旗帜的船队截了他的货船,领头的自称“妈祖军”,二话不说搬空了他满船的胡椒、肉桂和豆蔻。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在南洋抢劫他货物的海盗,竟是当年他的好朋友牛野和广福源号的水手们搞出来的!
他的公司因巨额亏损宣告破产,还欠了英国借款公司三万英镑,换算成白银就是十二万两,这辈子似乎都别想还清了。
在澳门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羞辱。
首先是英国的妻子给他写信,他们的婚姻结束了!
他做过码头搬运工,扛着比自己还重的麻袋,腰累得直不起来时,就想起从前在伦敦交易所里穿着丝绸马甲喝香槟的日子;
也在近海货船上当过水手,跟着糙汉子们一起拉缆绳、补船缝,海浪打在脸上,咸得像眼泪;
后来靠着流.会说一点汉语和葡萄牙语当了翻译,却总被雇主当佣人使唤。
直到某天在澳门的街头看到那张移民告示,他盯着“一百亩土地和工作”四个字看了很久,一个负债累累的人在英国早已无立足之地,不如去那个陌生的澳洲赌一把。
“铁矿港城到了!”甲板上有人喊。
爱德华猛地直起身,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去。远处的海湾里,一座巨大的城市正铺展开来:烟囱林立,黑灰色的烟柱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码头边停靠着数十艘蒸汽船,烟囱里喷出的白汽与烟柱交织;岸边的厂房连成一片,红砖墙上爬满了黑色的管道,隐约能听到机器运转的轰鸣。最让他震惊的是密密麻麻的房屋,不像广州的骑楼那样挤挤挨挨,而是整齐地排列着,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
“人口快十五万了,”旁边一个同船的爱尔兰人说,“听说全是靠铁矿和蒸汽厂撑起来的。”
爱德华喉咙发紧。他去过伦敦,也见过广州,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城市——没有城墙,没有宫殿,只有无尽的工厂、仓库和带着极其浓烈的工业风。
移民船靠岸后,他跟着人群去了入境登记处。流程简单得超乎想象,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问了他的姓名、国籍、过往职业,在一本厚厚的册子上记了几笔,就递给了他一张写着编号的卡片。“去三号小区,有人带你过去。”
引路的是个本地青年,操着生硬的英语:“你的住处是钢筋混凝土建的二层楼,放心,比石头房子结实,还防潮。”
爱德华跟着他穿过街道,脚下的石路路,坚硬平整,下雨应该不会泥泞。
路边的树是新栽的,树干上还绑着支架,几个工人正在打开阀门,给树浇水,水管里流出来的水非常清澈。
他们走到一排整齐的小楼前。房子确实是两层,外墙是浅灰色的,窗户很大,有一个木窗,只是木窗上没有玻璃,是一层薄纱。青年打开其中一间的门:“这是你的单间。”
爱德华走进去,愣住了。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一张木床靠墙放着,床上铺着全新的白色床单和蓝色被子,床头有一个木柜,墙角放着一把椅子。最让他惊讶的是床头柜上的东西:一个白色的陶瓷盆,旁边摆着一支细长的竹制物件,顶端裹着白色的毛——后来他才知道这叫牙刷,还有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浅色布料,青年说这是毛巾。
“这些都是你们提供的?不要钱?”他难以置信地问。在澳门时,他连一条完整的被子都凑不齐。
“每个移民都有,”青年笑了笑,“楼下二百米外有食堂,每天早上七点和下午六点开饭,凭你的卡片去领。”
第二天一早,爱德华按捺不住好奇,先去食堂看了看。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肤色各异,有欧洲人,有亚洲人,还有几个黑人,大家都拿着同样的金属餐盘,排队领取食物。早餐是米粥、红薯,鱼干和半个咸鸭蛋,简单却管饱。
吃完早饭,他按照指引去了劳动管理处。那是一栋更大的建筑,里面摆着十几个牌子,上面用中英文写着各种职业:农业、牧业、钢铁、造船、矿业、蒸汽发动机……足足十六个行业。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工作人员递给了他一份清单:“选一个你想做的,我们会安排培训。”
爱德华的目光在“蒸汽发动机”那一行停住了。他想起多年前在广州,牛野拿着一张画的图纸,认真地对他说:“爱德华,你信吗?这东西叫蒸汽机,以后船上不用靠风,工厂不用靠水,全靠它!这是未来!”那时他只当是水手的胡思乱想,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在这座被机器轰鸣声笼罩的城市里,牛野的话突然有了重量。
“这些行业的收入差距大吗?”他问这里专门的翻译。
“不大,”翻译说,“熟练工每年差不多能有一百两白银,新手开始少点,学会了就涨上来了。”
一百两白银。爱德华心里算了算,在英国,一个普通工人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他深吸一口气,指着“蒸汽发动机”那一行:“我选这个。”
工作人员在他的卡片上盖了个章:“下午去蒸汽厂报到,会有人教你基础操作。”
走出劳动管理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远处的工厂里,机器的轰鸣声依旧响亮,但在爱德华听来,不再是陌生的噪音,反倒像一首乐曲。
铁灰色的厂房里,蒸汽在梁柱间弥漫,带着铁锈与硫磺的气息。爱德华刚跟着工头穿过轧钢车间,就被一阵沉闷的轰鸣震得耳膜发颤——不是蒸汽机那种持续的嗡鸣,而是每一次落下都像大地在呼吸的重响。
“那就是五十吨蒸汽锤。”工头的声音裹在热气里,指向前方。
爱德华眯起眼,透过缭绕的白汽,看见那庞然大物正悬在半空。铸铁锤头足有他半人高,通体黝黑,边缘泛着冷硬的光,更惊人的是它的动作:随着某个阀门被拉动,锤头缓缓升起,然后猛地下坠,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砸在下方的钢坯上。
“咔咔咔,咚——!”的声音在不断轮回。
一声巨响炸开,地面仿佛微微晃动,爱德华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飞溅的钢花像烧红的星子,在他脚边几寸外熄灭。再看那钢坯,刚才还棱角分明的铁块,此刻已被砸得扁了半寸,边缘卷成波浪状,像被巨人捏过的锡箔。
锤头缓缓升起时,他才看清它的全貌:顶部连接着粗壮的蒸汽管道,管道上凝结的水珠顺着铁壁滚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操作它的工人站在侧面的高台上,隔着厚厚的木挡板拉动杠杆,每一次动作都让管道发出“嘶嘶”的排气声,白汽随之喷涌,将那工人的身影衬得像雾里的剪影。
“五十吨……”爱德华喃喃自语。他在伦敦见过铁匠铺的重锤,也看过造船厂的绞盘,可从没有一样东西让他觉得如此渺小。那不是人力或畜力能比拟的力量,是钢铁与蒸汽拧成的巨兽,每一次捶打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坚硬的金属变成顺从的面团。
“蒸汽机是未来,爱德华!“那时他只当是水手的狂想,此刻却在这震颤的空气里明白了分量。锤头再次落下,震得他胸腔发闷,可心里却腾起一种奇异的热——不是厂房里的暑气,是某种被唤醒的期待。
这就是未来。他想。在这五十吨的力量面前,十二万两白银的债务似乎不再是压垮人的山,或许。。。他能够在这里找到商业机会。
前面的工头,在大声叫喊:“过来!德华”
这工头,总是省略爱,这让爱德华很无语,但看在商业机会的面子上,爱德华选择默认。。。
好吧!我现在没有钱,缺少“爱”,但至少我还拥有“品德”和“才华”。
爱德华在安慰自己,他脚步加快,在“咔咔咔,咚”的一声巨响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