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归墟初鸣，葬渊獠牙裂圣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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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冰冷，如同附骨之蛆，再次缠绕上叶辰濒临破碎的神魂。

那道击溃了神碑混沌剑影、虽被削弱却依旧蕴含寂灭本源的终结光束余波，带着凋零万物的死意，如同跗骨之蛆的毒蛇，朝着他深陷于天阶碎石中的残破身躯，无情射落！

视野被绝对的黑暗占据，意识在剧痛与绝望的泥沼中沉沦。肉身千疮百孔，骨骼寸寸碎裂，经脉如同被亿万冰凌洞穿、冻结，丹田气海中的九劫剑形真元早已黯淡无光，如同风中残烛。连那根屡次创造奇迹、赋予他新生的太古剑骨，此刻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指骨深处传来的嗡鸣微弱而悲怆，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寂灭。

挡不住！身体已到极限，意志濒临崩溃！这一次，似乎真的……穷途末路。

寂灭光束的寒意穿透血肉，直抵灵魂深处。那纯粹的“终焉”意志，带着磨灭一切痕迹的冰冷，要将名为“叶辰”的存在，从这方天地间彻底抹除。

“就这样……结束了吗……”一个模糊的念头，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悲凉，在意识彻底沉沦前的最后瞬间浮现。星陨剑灵燃烧殆尽的星光，神碑遭受重创的悲鸣，玄阴剑灵背叛的狞笑……一幕幕画面在破碎的识海中飞速闪过。

不！不能结束！

一股源自生命最深处、超越痛苦与绝望的咆哮，如同沉寂地核的熔岩，在他即将熄灭的灵魂核心轰然爆发！

他不能死！剑骨未碎！剑心未泯！他答应过要守护！他背负着星陨的悲愿！他引动了神碑的共鸣！他还没踏上那第九级天阶！他还没看到那光之门户后的真相！他……不甘心！！！

“吼——！！！”

一声并非从喉咙发出，而是从濒死神魂最深处、从太古剑骨每一道裂痕中挤压而出的无声咆哮，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声惊雷，在他残破的躯壳内炸响！

嗡——！！！

就在那寂灭光束即将触及他身体的亿万分之一刹那——

他右手食指那根布满裂痕、光芒黯淡的太古剑骨，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仿佛濒死恒星最后爆发的炽烈光芒！但这光芒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一种深邃、混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灰！

一个微型的、由无数扭曲、破碎、仿佛承载着世界崩灭瞬间画面的灰色旋涡，在他指尖强行浮现！这旋涡旋转的速度超越了认知，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吸力——不是吞噬能量，而是吞噬“存在”本身！

归墟剑域！在生死绝境的终极压迫下，在寂灭终焉之力的直接刺激下，在神碑本源意志重创前传递的最后一丝悲鸣共鸣中，叶辰体内那源自太古剑骨最深处、代表着剑道终极归宿之一的“归墟”之力，终于被强行点燃、觉醒！

虽然只是雏形，虽然残缺不全，虽然摇摇欲坠！但它，出现了！

嗤——！

寂灭光束的余波，狠狠撞入了那个微型的灰色归墟旋涡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碎片的飞溅。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寂静湮灭！

那足以凋零金丹修士的寂灭之力，在触及归墟旋涡的瞬间，仿佛泥牛入海，被那旋转的灰色混沌强行吞噬、分解、同化！归墟旋涡剧烈震颤，表面的灰色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溃。叶辰的身体承受着难以想象的负荷，如同一个即将炸裂的容器，全身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台阶！

痛！超越之前任何一次的剧痛！仿佛整个身体连同灵魂都在被那个旋涡强行撕扯、投入一个永恒的寂灭之地！这是双刃剑！归墟剑域在吞噬外来的寂灭之力，也在疯狂消耗他自身最后残存的生命本源与剑骨之力！

“呃啊啊啊——！”叶辰在灵魂层面发出无声的惨嚎，意识在湮灭与存在的边缘疯狂拉扯！但他死死咬住那最后一丝清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尽数灌注于指尖那个濒临崩溃的灰色旋涡！

吞噬！同化！转化！

归墟剑域，代表的并非单纯的毁灭，而是湮灭之后的……轮回起点！是万物终结亦是万物起源的混沌之地！在吞噬那寂灭光束的同时，旋涡的核心，在极致的湮灭对抗中，竟被强行挤压、淬炼出一丝丝……精纯到极致的混沌剑元！

这混沌剑元，蕴含着寂灭的“终焉”真意，却又被归墟之力强行剥离了其纯粹的毁灭属性，转化为一种更接近世界本源、带着“重启”与“演化”雏形的混沌力量！

这一丝丝新生的混沌剑元，如同沙漠中的甘霖，顺着指尖旋涡与身体的连接，倒灌回叶辰濒临枯竭的经脉！所过之处，那侵入体内、冻结生机的寂灭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被迅速驱散、湮灭！破碎的骨骼、撕裂的血肉，在这混沌剑元的冲刷下，竟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开始愈合、重塑！虽然过程伴随着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但这力量，蕴含着生的希望！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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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归墟漩涡在吞噬了绝大部分寂灭光束余波后，终于不堪重负，猛地向内塌陷，化作一点微弱的灰色光点，缩回叶辰的指骨深处，暂时沉寂。而那道致命的寂灭光束，也彻底消散于无形！

叶辰的身体剧烈抽搐着，猛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他依旧躺在碎石坑中，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浑身浴血，模样凄惨到了极点。但那双勉强睁开的眼睛深处，却燃烧着两簇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火焰——生的火焰！以及……指尖那新生的、带着混沌气息的微弱剑芒！

他活下来了！以身体为熔炉，以意志为薪柴，强行觉醒归墟剑域雏形，在绝对的死局中，硬生生炼化了一丝寂灭本源，转化为己用！

“归……墟……”寂灭魔剑本体那冰冷死寂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清晰可辨的……惊疑与忌惮！显然，这超出它预料的变数，让它感到了威胁！

“桀桀桀……归墟……竟然是归墟雏形？！”另一边，那道潜伏在混沌光雾中、刚刚成功背刺了神碑的玄阴剑灵残魂，发出刺耳的尖笑，那布满诡异人脸纹路的短剑虚影剧烈扭曲，充满了贪婪与狂喜：“好！好极了！真是天助吾主！此子归墟剑骨，乃开启‘葬渊’最完美的钥匙！抓住他！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献祭给吾主！”

玄阴剑灵的意念充满了癫狂，它猛地转向寂灭魔剑的方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寂灭！速速与我联手，镇压此子！夺其剑骨！待吾主降临，必赐你重归完整、执掌终极寂灭的荣耀！”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整个混沌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寂灭魔剑本体周围的黑暗剧烈翻腾，那颗寂灭本源结晶明灭不定，散发出冰冷而危险的波动。它显然对玄阴剑灵这颐指气使的态度极其不满，更对那所谓的“葬渊之主”充满了本能的排斥与警惕。它存在的意义是终焉与毁灭，岂容他人驱使？尤其是一个藏头露尾、行背叛之举的残魂！

“蝼蚁……也配……命令……吾？”魔剑冰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杀意，锁定了玄阴剑灵残魂。那道被叶辰归墟剑域挡下的寂灭光束，虽然消散，但魔剑显然还有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