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狙击线下的拳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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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午的委托

夏日的正午,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在帝丹小学的银杏树上,叶片边缘泛着琥珀色的光。工藤夜一背着帆布画板走出教学楼时,小林澄子正站在公告栏前整理文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被风吹得轻轻扬起,裙摆扫过公告栏下方的冬青丛,惊起几只停在叶片上的七星瓢虫。

“夜一同学,等一下。”小林老师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边缘因为反复摩挲有些发毛,“能帮老师把这份材料送到警视厅吗?是关于上周交通安全讲座的备案,高木警官说今天必须收到。”她的指尖在信封封口处轻轻敲了敲,那里贴着警视厅专用的红色火漆印,“里面有全校学生的签名表,丢了可就麻烦了。”

夜一点头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烫金印章时,指腹传来细微的凹凸感——是警视厅刑事部的专用印记,图案是衔着橄榄枝的白鸽。“从这里到警视厅,走昭和通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他翻开素描本,快速勾勒出路线图,笔尖在“米花公园”的位置停顿了一下,铅笔在纸面留下浅灰色的压痕,“那里正在举办菊展,主干道可能会堵车,我可以穿小巷抄近路。”

“那就辛苦你啦。”小林老师笑着递过一瓶冰镇乌龙茶,瓶身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痕,“路上注意安全,记得走人行道。对了,这是老师自己做的和果子,你路上饿了可以吃。”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切成菱形的樱饼,粉白色的糯米皮上印着淡红色的樱花纹。

夜一背着画板穿过校门时,值日生正在清扫落叶。佐藤智子握着竹扫帚,将银杏叶归拢成小堆,金黄的叶片在阳光下簌簌作响;丸尾末男则举着铁皮簸箕,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校服领口被汗水浸成深色。“夜一同学,这么热的天还要出门啊?”佐藤智子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听说警视厅那边在抓抢劫犯呢,你可要小心。”

“谢谢,我会注意的。”夜一微微颔首,脚步不停。他没有立刻走向昭和通,而是绕到教学楼后的僻静处——这里是全校监控的死角,堆放着废弃的课桌椅和破损的运动器材。他放下画板,拉开侧面的拉链,从夹层里抽出一张折叠的城市地图。这是他用卫星图像和实地勘测数据绘制的立体地图,纸张边缘因为频繁翻阅有些卷曲,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所有可能的狙击点,每个红点旁都标着海拔高度和射击角度。

“第七街区的写字楼天台,海拔45米,视野覆盖三个路口;银行大厦的钟楼,海拔62米,东北方向无遮挡;还有米花公园的摩天轮,最高处海拔87米,旋转时能覆盖周边两公里……”他低声自语,铅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红点,笔尖在纸面留下清晰的刻痕,“都是视野开阔的高地势,适合远距离射击。尤其是摩天轮,舱体可以伪装成维修舱,是绝佳的狙击位。”

灰原哀的短信恰在此时发来,屏幕亮起的光在树荫下泛着冷色:【组织内部有异动,基安蒂和科恩近期脱离琴酒指挥,去向不明。情报显示他们正在追查与工藤家相关的线索。】

夜一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两秒,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因为常年握笔有着淡淡的茧子。他回复:【知道了。】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听到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抬头望去,一架白色的直升机正从云层后掠过,螺旋桨搅动的气流让银杏叶簌簌下落,像一场金色的雨。

二、狙击镜的反光

沿昭和通行走的人不多,柏油路面被晒得滚烫,空气里弥漫着沥青和汽车尾气的混合气味。上班族们躲在写字楼的阴影里匆匆赶路,有人举着文件夹挡在头顶遮阳,有人拿着冰镇咖啡快步疾行;便利店的冷柜前聚集着买冰淇淋的学生,穿着不同校服的少年少女挤在冰柜前争论着口味,银铃般的笑声在闷热的空气里荡开。

夜一将画板斜挎在肩上,帆布带在锁骨处勒出浅浅的印痕。他的右手自然下垂,指尖始终离画板侧面的金属搭扣保持三厘米的距离——那里藏着阿笠博士特制的微型麻醉针发射器,按下搭扣的瞬间能射出五米范围内精准命中目标的麻醉针,针管里的药液足以让成年男性昏迷半小时。

经过米花图书馆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假装整理鞋带。白色的运动鞋鞋带其实系得很牢固,他的真正目的是观察对面的建筑。图书馆的落地窗外,映出对面三菱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三楼的一扇窗户反射出极细微的光斑,持续约0.5秒后消失——那不是阳光的自然反射,光斑的形状是标准的圆形,边缘有轻微的衍射纹路,是狙击镜的特征。

“距离800米,角度35度,使用的是M24狙击步枪,加装了消音器。”夜一的大脑飞速计算,左手悄悄翻开画板背面的备忘录,铅笔在纸面写下参数,字迹小而清晰,“子弹初速800米/秒,考虑风速修正,需要提前0.8秒预判移动轨迹。持枪者呼吸平稳,心跳约每分钟65次,是专业狙击手的特征。”

他继续前行,脚步节奏不变,但每一步的落点都精准避开地砖缝隙——这是服部平藏教他的“踏雪无痕”步法,通过不规则的步频和重心转移干扰对方的弹道计算。服部平藏曾说:“优秀的狙击手能预判你的下一步,但预判不了你的每一步。”路过十字路口时,红灯亮起,计时器显示还有45秒。他站在斑马线前,看似在看信号灯,实则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视周围的建筑:银行大厦的钟楼窗口有窗帘微动,米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深色的枪管;天台边缘露出半只黑色枪管,枪管上的战术导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两个人。”夜一收起手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基安蒂负责正面狙击,她惯用的M24加装了夜视仪,适合中远距离精准射击;科恩在侧后方补位,他的雷明顿700射程更远,负责封锁退路。”他想起灰原提供的资料,基安蒂的射击风格激进,喜欢追求一击毙命;科恩则更沉稳,擅长耐心等待最佳时机。

绿灯亮起的瞬间,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快步穿过马路,而是突然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巷。这条巷子是附近上班族的秘密通道,平时很少有人走,深处堆着废弃的纸箱和破损的家具,墙面上布满涂鸦,褪色的颜料在阳光下呈现出斑驳的色块。阳光只能斜斜地照进半米远,形成明暗交错的光影,正好可以隐藏身形。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从头顶传来,打破了小巷的寂静。子弹击穿了巷口的铁皮垃圾桶,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黄绿色的垃圾散落一地,其中还混着半瓶没喝完的牛奶,白色的液体在地面漫延开来。夜一早已蜷缩在纸箱堆后,画板立在身前充当盾牌——板面上瞬间多出一个圆形弹孔,铅笔和画纸被震得散落一地,其中一张画着北海道星空的素描被气流掀飞,飘落在垃圾旁。

“反应挺快嘛。”基安蒂的声音从远处的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通过加装在某处的扩音器放大,在巷子里形成回声,“不过你逃得掉吗?这条巷子是死胡同,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吃点苦头。”

夜一没有回应,手指在画板内侧的触控屏上滑动——这是阿笠博士改装的智能画板,内置了微型电脑和城市三维模型。屏幕上显示着巷区的3D模型,蓝色线条标注着逃生路线,红色光点代表可能的射击位。他抓起三支彩色铅笔,分别是红色、蓝色和黄色,猛地朝巷子另一端掷去。铅笔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撞击墙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趁此时机,他像猎豹般窜出掩体,沿着墙壁横向移动。他的身体紧贴着墙面,脚步轻盈得几乎没有声音,帆布画板在身后微微摆动,像一面灵活的盾牌。第二颗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空气里传来子弹破空的尖啸,击碎了身后的玻璃窗,碎片溅落在画板上,折射出混乱的光。其中一块菱形的玻璃碎片卡在画板的弹孔里,像一颗锋利的牙齿。

三、巷战的棋局

冲进下一条巷子时,夜一扯下画板上的帆布外套——这是件深灰色的防风外套,是他特意选择的,颜色与周围的建筑阴影相近。他将外套团成球状,朝左侧的消防通道扔去。外套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消防梯的第三级台阶上,布料因为惯性微微晃动。

“砰!”科恩果然上当,子弹精准命中外套,布料上瞬间绽开深色的弹痕,纤维被冲击力撕裂,露出里面浅色的内衬。弹孔周围的布料因为高温微微焦黑,散发着淡淡的火药味。

“科恩,你这个蠢货!”基安蒂的怒骂声从耳机里传来,通过扩音器在巷子里回荡,“那是诱饵!他的目标是消防通道!”

夜一已经顺着消防梯爬上二楼,金属梯级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的动作敏捷而精准,左手抓住栏杆,右手交替发力,眨眼间就登上了二楼平台。脚踩在空调外机上,机身因为震动发出轻微的嗡鸣,他身体紧贴着墙壁,像一只蛰伏的壁虎。他从画板夹层里抽出另一把武器——是服部平藏送他的钢制短棍,长度约30厘米,棍身刻着防滑纹路,末端镶嵌着一小块磁铁,可以吸附在金属表面。

“在那里!”科恩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正从对面楼顶的消防通道往下跑,黑色的作战靴踩在金属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手里的狙击步枪已经换成了USP手枪,枪口安装了消音器,显然是准备近距离作战。

夜一没有恋战,翻身跃过栏杆。栏杆高约1.2米,他的身体像体操运动员般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右手抓住栏杆边缘,顺势将身体荡出,双脚稳稳落在一楼的遮阳棚上。帆布材质的遮阳棚发出“吱呀”的呻吟,承受着他的体重微微下陷。他借势翻滚到地面,动作一气呵成,落地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正好落在一家花店的后门。

花店的后门虚掩着,飘出淡淡的玫瑰和百合混合的香气。老板娘正低头修剪玫瑰,锋利的修枝剪在她手中灵活地转动,剪掉多余的枝叶。看到突然闯入的少年,她吓了一跳,修枝剪差点脱手:“你……你是谁?怎么从这里进来的?”

“抱歉,紧急情况。”夜一抓起一把剪刀揣进兜里,金属剪刀的冰凉触感从布料外传来。他反手锁上后门,黄铜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借过。”

穿过花店的前堂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各色玫瑰、百合、康乃馨插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标签上写着不同的花语。他抓起几束满天星朝门口扔去,白色的小花在空中散开,像一场微型的雪。基安蒂刚好踹门而入,厚重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的巨响,她的红色长发因为惯性向后扬起。被花束挡住视线的瞬间,夜一已经从她腋下钻过,动作快如闪电,手里的剪刀划过她的枪带——USP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撞在铺着花砖的地面上,弹起几厘米高。

“该死!”基安蒂转身射击,子弹打在货架上,玻璃花瓶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粉色的玫瑰和透明的玻璃碎片混在一起散落一地,其中一片碎片划破了她的小腿,渗出血珠。夜一早已冲出店门,钻进对面的地铁站入口,自动扶梯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自动扶梯正缓缓下行,梯级移动的速度约每秒0.5米。夜一却逆着人群向上奔跑,皮鞋敲击金属台阶的声音格外清晰,与周围乘客的惊呼声形成鲜明对比。有人试图拦住他,喊着“危险”,但他的速度太快,像一道蓝色的闪电穿梭在人群中。科恩的身影出现在扶梯底部,他显然是绕了近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夜一的胸口,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游戏结束了。”科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机器人般冰冷,枪口的准星稳稳锁住夜一的心脏位置。

夜一突然纵身跃起,双脚在扶梯扶手上连踩三下,身体像陀螺般旋转着避开子弹。第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裤腿飞过,击中上方的广告牌,将一张化妆品海报打出个窟窿;第二颗子弹则打在扶梯的金属框架上,迸出一串火花。他在旋转的同时将手里的短棍甩出——短棍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精准命中科恩的手腕。“啪”的一声,手枪脱手飞出,落在梯级上,顺着扶梯向下滚去。

手枪脱手的瞬间,夜一已经落在科恩身后,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手肘顶住科恩的脊椎,那里是人体的神经密集区,膝盖则猛击他的膝弯——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关节之一。

“呃!”科恩痛呼一声,单膝跪地,金属梯级硌得他膝盖生疼。夜一顺势夺过他腰间的匕首,架在他的颈动脉上,刀刃的寒气让科恩的身体瞬间僵硬。

“别动。”夜一的声音冰冷,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否则割断你的喉咙。”匕首的锋利边缘已经压进皮肤,能感觉到动脉的搏动。

就在这时,基安蒂的枪响了。她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正站在扶梯中部,枪口冒着青烟。子弹擦过夜一的肩膀,带起一串血珠,击中了科恩的上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色作战服,像一朵绽放的红梅。科恩痛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夜一趁机将他推向基安蒂,两人撞在一起,滚作一团。他自己则翻身跳下扶梯,落在站台的人群中,消失在攒动的人头里。

“你疯了?!”科恩捂着流血的胳膊怒吼,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嘶哑,“你差点打中我!”

“不这么做,他会跑掉!”基安蒂的声音带着疯狂,她推开科恩,红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组织的命令是活捉,不是让你当英雄!如果抓不到他,我们都得死!”

站台的广播突然响起,一个平稳的男声回荡在空间里:“因紧急情况,列车暂时停运,请各位乘客有序撤离。重复,请各位乘客有序撤离至站台安全区域。”这是夜一刚才在花店时用隐藏耳机发出的指令——阿笠博士黑入了地铁站的广播系统,用预设的语音模板播放了通知。

人群骚动起来,恐慌像病毒般蔓延。有人尖叫着冲向出口,有人试图打电话却发现信号中断,有人则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夜一混在慌乱的乘客中向出口移动,他微微低着头,用画板挡住脸,像一个普通的受惊学生。基安蒂和科恩追了出来,却被涌动的人潮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蓝白色的校服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红色的“出口”指示灯在他身后闪烁。

四、五招制敌

逃出地铁站时,夜一发现自己身处米花公园的后门。这里是菊展的分会场,各色菊花在阳光下竞相绽放,黄的像金、白的像雪、紫的像霞。“大正三色”“墨菊”“绿牡丹”等名贵品种被摆成各种造型,有的像孔雀开屏,有的像腾龙飞舞。菊展的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印着“第28届米花市菊花节”的字样;游客们的笑声和小贩的叫卖声交织成喧闹的背景音,有人举着相机拍照,有人坐在长椅上品尝小吃,还有孩子追着蝴蝶奔跑。

他摸了摸流血的肩膀,子弹只是擦过皮肉,伤口约三厘米长,边缘有些外翻,鲜血顺着胳膊肘滴落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他撕下衬衫的一角,用力缠在伤口上,布料很快被血浸透。

“在这里!”基安蒂的喊声穿透人群,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喧闹的背景音。她摘掉了伪装用的草帽,露出标志性的红色长发,在阳光下格外扎眼。她手里不知何时换了一把格洛克17手枪,枪口没有装消音器,显然是准备不顾后果地强行抓捕。

游客们惊慌四散,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推倒了花架,名贵的菊花散落一地;有人撞翻了小吃摊,章鱼小丸子和酱汁洒了一地,香气混着慌乱的脚步弥漫在空气中。科恩已经绕到夜一身后,他的胳膊上缠着临时用衬衫做的绷带,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冰冷。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金属警棍,是从维持秩序的保安那里抢来的,棍身还带着黑色的橡胶防滑套。

夜一站在圆形花坛中央,背对着盛开的白菊,那些白色的菊花花瓣层层叠叠,像一团团蓬松的雪。画板立在脚边,像一面小小的盾牌,上面的弹孔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放弃吧,工藤夜一。”基安蒂举起手枪,枪口稳稳对准他的胸口,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你逃不出我们的包围。前面是假山,后面是人群,左边是湖,右边是围栏,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夜一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直身体,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右手放在丹田位置——这是服部平藏教他的“柳生新阴流”起手式,看似放松,实则暗藏千钧之力。他的指尖微微绷紧,指甲修剪得整齐利落,指腹因常年握笔而生出的薄茧在阳光下若隐隐现。校服衬衫的袖口被汗水浸得发皱,贴在小臂上,勾勒出少年尚未完全舒展却已颇具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科恩率先发动攻击。他的左臂仍在淌血,绷带早已被浸透,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砸出点点痕迹。但他的动作丝毫未受影响,握着金属警棍的右手肌肉贲张,黑色作战服的袖口被撑得紧绷。警棍带着破空的风声横扫过来,目标精准锁定夜一的膝盖——这是人体站立时最难以防御的关节,一旦被击中,轻则剧痛跪地,重则韧带撕裂。

夜一不退反进。左脚向前踏出半步,足尖恰好落在一块青石板的接缝处,借势将重心压低。身体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以左脚为轴猛地旋转,校服的衣角在旋转中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他的右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科恩的手腕,指腹死死卡在对方的腕骨缝隙中——那里是神经与肌腱的交汇点,稍加用力便能让整条手臂失去力气。

“顺水推舟”的要诀在于借力。夜一没有硬抗警棍的惯性,而是顺着科恩挥臂的力道向上一拧。他的掌心贴着科恩的手背,拇指顶住对方的虎口,手臂以一个近乎违背生理极限的角度翻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像树枝被生生折断,科恩的肩关节瞬间脱臼,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警棍“哐当”一声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着砸向旁边的菊花丛。名贵的“绿牡丹”被砸得花枝乱颤,翠绿色的花瓣散落一地。科恩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脱臼的左臂无力地垂下,像一截折断的枯枝。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夜一,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惊惶——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手上的力道竟比训练场上的教官还要精准狠辣。

几乎在同一瞬间,基安蒂的枪声爆响。她的枪法的确名不虚传,在夜一转身制敌的刹那便扣动了扳机,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奔夜一的后心。阳光透过枪管的反光在地面投下一闪而逝的光斑,与子弹的轨迹形成诡异的重合。

夜一借着旋转的惯性顺势扑倒在地。身体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他蜷起左臂护住后脑,右手则撑地向前翻滚。校服后背与青石板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布料被粗糙的石面磨得起了毛边。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灼热的气浪烫得皮肤生疼,最终击中花坛中央的假山。“砰”的一声闷响,碎石飞溅,其中一块棱角锋利的石片擦过夜一的脸颊,在颧骨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翻滚半周后,夜一的右手精准抓起一把混合着泥土与花瓣的混合物。那是刚才游客惊慌逃窜时被踩烂的菊花,黏腻的花瓣与湿润的泥土裹在一起,散发出清苦的草木气息。他猛地扬手,将泥土朝基安蒂的脸掷去——这便是第二招“金蝉脱壳”。

基安蒂下意识闭眼躲避的瞬间,睫毛上还沾着刚才被风吹来的菊花粉末。夜一已如离弦之箭般欺身而上,少年的速度快得超出常人反应极限,跑动时带起的风卷着散落的花瓣,在他身后形成一道短暂的花雾。

左手如铁爪般锁住基安蒂持枪的手腕,指节深陷对方的皮肉,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节顶得发白,以快得近乎幻影的速度点在她的肘窝麻筋上。这是“点石成金”的精髓——不依赖蛮力,而是以巧劲击溃对方的防御。

USP手枪“啪”地掉在地上,滑出半米远。基安蒂只觉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像被注射了麻痹剂,从手肘到指尖都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软绵绵垂下的右臂,这个动作她在训练中模拟过无数次,却从未想过会败在一个少年的指尖下。

科恩忍着肩关节脱臼的剧痛扑了上来。他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死死扣住夜一的领口,试图用体重将对方压倒。黑色作战服的领口被他拽得变形,拉链崩开了两颗,露出里面同样沾着血迹的黑色T恤。他的呼吸粗重如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显然是急红了眼。

夜一弯腰避开这形同困兽之斗的扑击。他的脊椎像被润滑过的轴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弯曲,校服前襟因此绷紧,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同时,右脚如弹簧般猛地向后踢出,足尖精准命中科恩的膝关节。

这一脚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夜一的脚背绷得笔直,鞋尖撞在科恩的膝盖内侧——那里是半月板与十字韧带的薄弱点。又是“咔嚓”一声脆响,比刚才的脱臼声更加刺耳。科恩的膝盖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内弯折,他惨叫着跪倒在地,右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这便是第四招“横扫千军”,看似简单的踢击,实则蕴含着对人体结构的极致了解。

基安蒂此时已回过神来。她的右臂仍在发麻,但多年的训练让她下意识地抬起左腿,靴跟狠狠跺向夜一的脚踝。同时,左手闪电般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刃直指夜一的后腰——那里没有骨骼保护,一旦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夜一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没有回头,身体却猛地向左侧倾斜,像被狂风突然吹偏的芦苇。这个动作恰好避开基安蒂的跺脚,同时让匕首的锋芒擦着后背划过,锋利的刀刃划破校服,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右手如毒蛇出洞般反手抓住基安蒂持匕首的手腕,指腹顶住她的脉搏,迫使她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向上翻转。左手则按住她的肩膀,掌心贴着她的锁骨,借着对方前冲的惯性猛地向前一送。这便是第五招“借刀杀人”的真谛——用敌人的力量摧毁敌人。

基安蒂的重心彻底失控。她踉跄着向前扑去,胸前的战术背心跳动着撞在假山石上,发出“咚”的闷响。整个人失去平衡,脸朝下摔进旁边的菊花丛里,名贵的“墨菊”被她压得枝断叶落,深紫色的花瓣沾满了她的红色长发。匕首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地插进不远处的小吃摊案板,将一张章鱼小丸子的油纸钉在木板上。

前后不过十秒钟。

夜一站在两人面前,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却已逐渐平稳。阳光透过他额前的碎发,在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颧骨上的血痕与嘴角的坚毅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右手仍保持着抓握的姿势,指缝里还沾着科恩作战服上的纤维,左手则自然下垂,指尖滴着刚才抓泥土时沾上的草汁。

“你们输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听不出丝毫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基安蒂趴在菊花丛里,嘴里还叼着一片墨菊的花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的红色长发凌乱地铺在花丛中,沾满了泥土和花瓣,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发型此刻狼狈不堪。右手按在被撞疼的胸口,战术背心的搭扣硌得生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隐痛。

科恩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板,脱臼的肩膀和变形的膝盖传来双重剧痛。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他想挣扎着站起,却发现双腿早已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夜一那双沾着尘土的白色运动鞋,像看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周围的游客早已跑得精光,只剩下翻倒的花架、散落的菊花和被撞翻的小吃摊。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泥土、花香与章鱼小丸子酱汁混合的怪异气味。远处的摩天轮依旧缓缓转动,座舱里的游客大概还不知道,这片菊展胜地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五、警笛声中的撤离

“不许动!”高木涉的喊声从公园入口处炸开,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他的声音带着奔跑后的喘息,却依旧中气十足,穿透了公园里残留的硝烟味。六名警员紧随其后,黑色的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的“噔噔”声,手枪都已上膛,枪口稳稳指向前方,保险栓打开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把手放在头上!”一名年轻警员厉声喝道,手指紧扣扳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额头上渗着汗珠,警帽歪在一边,显然是接到通知后一路狂奔而来。

夜一缓缓转过身,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阳光直射在他脸上,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肩膀的伤口在转身时被牵扯,疼得他眉头微蹙,但手臂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姿势,没有丝毫晃动。白色校服衬衫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像一幅抽象的画。

高木看到他肩膀的血迹,顿时慌了神。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黑色的警裤在奔跑中扬起尘土,腰间的手铐随着动作“哐当”作响。“夜一同学!你受伤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蹲下身时差点被地上的菊花绊倒,“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让我看看!”

“小伤而已。”夜一的声音依旧平静,目光越过高木,落在地上的基安蒂和科恩身上,“他们是黑衣组织的狙击手,基安蒂和科恩。”

基安蒂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她趴在地上,右手悄悄伸进战术裤的口袋,指尖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球——那是组织特制的烟雾弹,外壳薄如蝉翼,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捏碎。“小屁孩懂什么。”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嘴里还叼着那片墨菊花瓣,“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夜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那个金属球的轮廓,在灰原哀提供的组织装备资料里见过无数次。“是烟雾弹!”他厉声提醒,同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摆出防御姿势。

“砰!”烟雾弹落地的瞬间炸开。浓密的灰色烟雾像活物般迅速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半米。烟雾中隐约传来基安蒂和科恩的咳嗽声,还有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响动。

警员们的喝止声、对讲机的呼叫声、远处游客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漩涡。高木立刻大喊:“保持警戒!别让他们跑了!”他试图掏出对讲机呼叫支援,却在烟雾中摸错了位置,差点把证件包扯下来。

夜一屏住呼吸,在烟雾中保持戒备姿势。他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但耳朵却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科恩的脚步声很重,脱臼的肩膀让他行动时发出“嗬嗬”的喘息;基安蒂则很轻盈,脚步像猫一样悄无声息,但她受伤的膝盖在移动时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往那边跑了!”一名警员大喊着追向左侧,手电筒的光束在烟雾中徒劳地晃动。

夜一却突然冲向右侧的假山。他记得刚才观察地形时,那里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是这片开阔地带唯一的隐蔽出口。他的脚步在烟雾中精准地避开地上的障碍物,像安装了导航系统。

钻进石缝时,夜一的肩膀被锋利的岩石擦过,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他没有停下,借着石缝的掩护向前穿行。就在这时,他看到科恩的脚消失在围墙的缺口处——那是个被藤蔓掩盖的破洞,显然是提前勘察好的退路。基安蒂的红色长发在烟雾中闪过最后一抹残影,像一道流动的血光。

烟雾散去时,只留下满地狼藉。被踩烂的菊花、翻倒的花架、散落的弹壳和一枚染血的匕首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基安蒂和科恩早已不见踪影,围墙缺口处的藤蔓还在轻轻晃动,像是在嘲笑警方的迟钝。

高木蹲在夜一身边,笨拙地打开急救包。他的手指有些发抖,酒精棉擦过伤口时,夜一的身体微微一颤。“真是太危险了!”高木的声音里带着后怕,绷带在他手里缠得歪歪扭扭,“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工藤先生交代啊。”

“我没事。”夜一看着围墙缺口处的新鲜划痕,那里还挂着一小片黑色的布料,显然是科恩作战服上的,“他们跑不远,沿着这条小巷追的话,三分钟内应该能追上。”

“已经派人去了。”高木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你先跟我去警视厅,把材料交了,顺便做个笔录。佐藤警官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警车沿昭和通行驶时,夜一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刚才激战的小巷已经拉起黄色警戒线,鉴识人员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橡胶手套,正小心翼翼地收集弹壳和血迹样本。围观群众挤在警戒线外,对着警车指指点点,有人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在阳光下此起彼伏。

“对了,这份材料。”夜一从口袋里掏出牛皮纸信封,递还给高木。信封边角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但上面的火漆印依旧完好无损,“小林老师说很紧急。”

高木接过信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对了,服部警部补上周还问起你呢。”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方向盘在手里打了个轻巧的转弯,“他说你的拳法进步很快,想请你下个月去大阪交流学习,顺便看看关西的剑道比赛。”

夜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将颧骨上的血痕映得格外清晰。“等忙完这阵子吧。”他轻声说,目光又投向窗外——一架无人机正从云层后飞过,机翼反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车窗外的天空依旧湛蓝,像一块被水洗过的蓝宝石。直升机的轰鸣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警车电台里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夜一摸了摸口袋里的素描本,刚才情急之下画的基安蒂和科恩的肖像还在,笔尖的炭粉蹭在纸上,像两团扭曲的黑影,边缘却已被他用橡皮擦得模糊不清。

六、秘密基地的嘲讽

基安蒂和科恩跌跌撞撞冲进隐藏在废弃仓库的秘密基地时,铁锈味的空气里立刻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仓库高约十米,穹顶的玻璃天窗早已碎裂,阳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

贝尔摩德正坐在一张复古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红酒。她穿着黑色丝绒长裙,裙摆上绣着暗金色的蔷薇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低调的光泽。金色的卷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她的皮肤白得像雪。她的手指涂着暗红色指甲油,握着一只水晶高脚杯,杯中的红酒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汪凝固的血。

“哟,这不是我们的神枪手吗?”贝尔摩德放下酒杯,杯底与红木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扫过两人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被小学生打了?”

基安蒂将手枪狠狠摔在桌上,金属桌面被撞得发出“哐当”巨响。USP手枪在桌面上滑出半米远,撞在一个空酒瓶上,瓶身摇晃着倒了下去,酒液在桌面上漫延开来,散发出刺鼻的酒精味。“闭嘴!”她怒吼道,红色长发因为愤怒而剧烈晃动,发梢沾着的菊花花瓣簌簌落下,“那个小鬼根本不是普通人!他的步法和拳法……”

“和服部平藏一模一样,对吧?”贝尔摩德打断她,晃动着杯中的红酒,酒液在杯壁上划出一道道猩红的痕迹,“你们以为琴酒为什么一直对工藤家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声,像死神的脚步,“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你们能惹的角色。”

科恩咬着牙给自己的肩膀复位。他背对着两人,左手按住脱臼的肩关节,右手猛地向后一推。只听“咔哒”一声闷响,肩关节强行归位,剧痛让他浑身一颤,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滴在黑色作战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我们差点就抓住他了,”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咙,“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太快……”

“差点?”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笑声像银铃般悦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红色的指甲划过基安蒂脸颊上的划痕,那里还沾着一点泥土,“组织需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她的指尖突然用力,掐住基安蒂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基安蒂疼得闷哼一声,却倔强地不肯屈服,红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你们擅自行动,绕过琴酒的指令,”贝尔摩德的声音陡然转冷,指甲几乎要嵌进基安蒂的皮肉里,“不仅没能活捉目标,还暴露了三个安全屋和两套通讯频率。”她松开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在两人面前,“鉴识课已经从现场提取到你们的血迹和指纹,高木涉的数据库里,很快就会有你们的备案。”

文件袋散开,掉出几张照片——是基安蒂和科恩在狙击点架设枪支的画面,背景里的写字楼招牌清晰可见。科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记得当时特意检查过周围,确定没有监控探头。

“别惊讶。”贝尔摩德重新坐回沙发,优雅地晃动着红酒杯,“工藤家的孩子,身边总有些意想不到的‘助力’。那个叫阿笠的博士,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她抿了一口红酒,舌尖尝到一丝微苦的单宁味,“朗姆大人看到这些照片时,把珍藏的清酒都摔了。”

基安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怕琴酒的冷脸,也不怕贝尔摩德的嘲讽,却唯独对那位神秘莫测的朗姆大人充满恐惧。组织里流传着各种关于朗姆的传说——有人说他是独眼的巨人,有人说他是能操控人心的恶魔,但所有人都公认一点:他从不容忍失败。

“我们可以补救!”基安蒂突然抓住贝尔摩德的裙角,红色的指甲在丝绒面料上划出浅浅的痕迹,“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会杀了那个小鬼,毁掉所有证据!”

贝尔摩德轻轻踢开她的手,丝绒裙摆因这动作泛起涟漪。“机会?”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组织的资源不是用来给你们练手的。”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推到科恩面前,“这里面是新型止血剂和关节修复液,能让你们撑到回总部。”

科恩打开金属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支针剂,标签上印着复杂的化学公式。他拿起一支修复液,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膝盖,冰凉的液体注入时,剧痛奇迹般地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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