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唐(音乐)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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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老郑叔,您再哼一遍,我把谱子记下来!
老木(也跟着哼起来,脚在地上轻轻打拍子):
“阳关三叠”……这名字好!咱们把王维的诗反复叠唱,第一叠唱渭城的雨,第二叠唱杯中的酒,第三叠唱阳关的路,这样愁绪就一层比一层深。
石头(突然拍了下手,吓了众人一跳):
我有个主意!咱们编完曲子,能不能在渡口摆个小摊,免费给送别的人弹唱?这样他们就能借着曲子,把想说的话都唱出来!
阿竹(停下手里的活,点头):
好主意!我再做个竹制的鼓,不用太大,敲起来“咚咚”的,像人心跳的声儿,配着琵琶和竹笛,肯定更有味道。
老郑(喝了口露水,润了润嗓子):
成!我这就再琢磨琢磨词儿,争取把“西出阳关”的苦,都写进词里。
接下来的几日,宫束班的人几乎把所有闲暇时光都耗在了槐树下。阿竹改了五把竹笛,终于做出一把声音清越又带着点苍凉的;小茶记了十几张谱子,手指磨出了薄茧;老郑酒后哼的调子越来越顺,词儿也从“糙话”变成了“阳关之外,风卷黄沙,故人何在,望断天涯”;老木把王维的诗拆成短句,反复调整叠唱的节奏;石头则做了个小竹鼓,还在鼓面上雕了几棵小柳树,说是“渭畔的柳,送别的柳”。
这天傍晚,夕阳把渭水染成了金红色,老木拿着谱子,小茶抱着琵琶,阿竹握着竹笛,老郑提着小竹鼓,石头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块刚烤好的饼,等着听完整的曲子。
老木(清了清嗓子,对众人点头):
开始吧。
小茶先拨动琵琶弦,弦声轻柔,像渭城清晨的细雨;阿竹的竹笛随后响起,声儿渐渐拔高,像西风吹过渡口的柳丝;老郑敲起小竹鼓,“咚咚”的声儿,敲在人心上。接着,老木开口唱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唱到第二叠,小茶也跟着轻声和,琵琶声沉了些,竹笛声带了点颤音,老郑的鼓声慢了,像送别的人一步三回头;第三叠时,老木的声音有些沙哑,阿竹的竹笛突然拔高,又猛地收住,像阳关外突然刮起的风沙,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曲子唱完,槐树下静悄悄的,只有渭水的流水声。石头手里的饼掉在了地上,他却没察觉,眼睛红红的;小茶的眼泪落在了琵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老郑摸了摸酒葫芦,却没打开,只是望着夕阳,嘴里小声念着“阳关……阳关……”
老木(抹了下眼角,笑了):
憨货们,咱们成了。
第三幕:渡口弹唱,曲传民间
场景
渭水渡口,十日后,清晨。
渡口旁的老槐树下,摆了一张小桌,桌上放着琵琶、竹笛和小竹鼓。旁边挂着一块木牌,是石头雕的,上面写着“宫束班闲作,《阳关三叠》,送君西行”。
早起的行客围了过来,有商人,有学子,还有送别的亲友。一个穿着青布衫的书生,背着行囊,站在人群外,目光落在木牌上。
石头(见人多了,有点紧张,清了清嗓子):
大伙儿听好了!这是咱们宫束班编的曲子,叫《阳关三叠》,专送往西走的兄弟,想听的,就站这儿听听。
小茶(深吸一口气,手指拨动琵琶弦,弦声响起,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阿竹的竹笛跟上,老郑敲起小鼓,老木开口唱第一叠。唱到“劝君更尽一杯酒”时,人群里有人红了眼;唱到第二叠,一个送别的老妇人,从包袱里拿出个布包,塞给身边的年轻人,嘴里念叨着“天冷了,记得加衣裳”;唱到第三叠,那个青布衫书生,突然从行囊里拿出笔和纸,飞快地记着调子,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曲子唱完,人群里一片啜泣声。一个商人走上前,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这曲子唱到我心里了,这点钱,给几位买壶酒。”
老木(把铜钱推回去,笑着摇头):
不用钱。咱们编这曲子,就是想让大伙儿的离愁有个地方放,不是为了赚钱。
青布衫书生(走上前,对着老木等人拱手):
晚辈是要去安西都护府求学的,刚才听了这曲子,心里的愁绪都唱出来了。能不能请几位再唱一遍?我想把谱子记下来,带到安西去,让那边的人也听听长安的调子。
老木(点头):
好!咱们再唱一遍,你慢慢记。
众人又唱了一遍《阳关三叠》,这次,人群里有人跟着轻轻和。唱完后,书生捧着记好的谱子,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几位,晚辈定当把这曲子传下去,让更多人知道,长安城外渭水畔,有这么一群好心人,编了这么好的曲子。”
接下来的日子,宫束班每天清晨都会在渡口弹唱《阳关三叠》。有人把谱子抄下来,带到了洛阳、扬州;有人把曲子教给了乐坊的歌女,歌女们唱着《阳关三叠》,台下的人听着,想起了远方的亲友;还有西出阳关的商人,把曲子教给了沿途的驿卒,驿卒们哼着调子,把长安的离愁,带到了千里之外的西域。
这天,老木等人正在弹唱,一个驿卒骑着马从西边来,路过渡口时,听到曲子,勒住了马。等曲子唱完,驿卒跳下马,对着老木等人笑道:“我从阳关过来,那边的人都在唱这《阳关三叠》呢!说是从长安传过来的,听着就想家。”
石头(兴奋地跳起来):
真的?咱们编的曲子,传到阳关了?
阿竹(握着竹笛,眼睛里闪着光):
太好了,那些西出阳关的人,听到这曲子,就像听到长安的声音了。
小茶(轻轻拨了下琵琶弦,笑着说):
以后,不管他们走多远,只要听到《阳关三叠》,就知道有人在长安惦记着他们。
老木(望着渭水东流,夕阳落在众人身上,温暖又柔和):
咱们这群憨货,没做过什么大事,却编了一段能传远的曲子。这就够了。
渭水的风吹过,带着《阳关三叠》的调子,飘向远方。渡口的人来了又走,只有老槐树下的琴声、笛声、鼓声,日复一日地响着,把长安的离愁,把宫束班的憨直与温情,传向了民间,传过了阳关,传了一代又一代。
尾声
场景
长安城内,乐坊,若干年后。
一个歌女抱着琵琶,站在台上,对着满座宾客,缓缓唱起《阳关三叠》。台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当年的石头,他拄着拐杖,听着曲子,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歌女唱完,台下掌声雷动。一个年轻人问石头:“老人家,您知道这《阳关三叠》是谁编的吗?”
石头笑着,声音有些沙哑:“是一群憨货,在渭水畔的老槐树下,编的。他们是宫束班的,是我的兄弟。”
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石头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老木、阿竹、小茶、老郑,他们在槐树下,笑着编曲子,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又明亮。
“他们啊,”石头轻声说,“在这曲子里,在这长安的风里,在每一个听到《阳关三叠》的人心里。”
歌女又开始唱第二遍,调子轻柔又苍凉,飘出乐坊,飘向长安的大街小巷,飘向远方的渭水,飘向千里之外的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