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唐(乐器)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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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木作闲谭:宫束班造箜篌记
人物表
- 老墨:宫束班掌作,年近五十,手稳心细,总揣着半块啃剩的胡饼,看似严肃实则护短。
- 阿拙:二十出头,力气大却常磕坏木料,爱蹲在墙角琢磨新鲜玩意儿,手上总沾着木屑。
- 小茶:十六七岁,原是乐坊学徒,因误闯宫束班被老墨留下打杂,识乐谱,会哼几句曲子。
- 瘦猴:二十岁,手脚麻利,嘴也快,爱捉弄阿拙,却总在关键时刻帮他圆场。
- 李三郎:路过的民间乐师,背着旧琵琶,头发花白,眼神亮得像浸了月光。
第一幕:木屑堆里的“怪念头”
场景
长安城西市宫束班作坊,正午。
作坊里堆满松木、桐木,阳光从天窗漏下来,照得木屑像金粉似的飘。老墨坐在案前刨一块梨木,刀刃划过木料的声音“沙沙”响;瘦猴蹲在门槛上编竹篾,时不时瞟一眼蹲在角落的阿拙。阿拙手里攥着半截断弦,正对着一块掏空的桐木鼓捣,嘴里还念念有词。
瘦猴:(扔了片竹屑砸阿拙)阿拙!你跟那破木头嘀咕啥呢?老墨让你劈的檀木,你劈了三根就蹲这儿装神仙,小心他那把刨子飞你后脑勺上!
阿拙:(没回头,手指敲了敲桐木腔)你听,这木头敲着响,跟乐坊里的琴似的。要是能绷上弦,说不定能出声儿。
老墨:(停下刨子,吹了吹木头上的灰)阿拙,咱们是做工艺门的,不是造乐器的。这桐木是给吏部尚书家做门簪的,你再凿,小心我让你赔。
小茶:(端着一碗凉茶过来,递给老墨)墨师傅,阿拙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我以前在乐坊,见乐师们调琴,也是靠木头的共鸣。这桐木轻,声音肯定脆。
阿拙:(眼睛一亮,蹦起来凑到老墨跟前)就是就是!小茶也这么说!你看咱们做门用的榫卯,能把木头拼得严丝合缝;要是做个架子,把弦绷在上面,再用木楔子调松紧,说不定比琵琶还好听!
老墨:(瞪了阿拙一眼,却没真生气,咬了口胡饼)你小子,脑子里净是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罢了,反正今日天热,尚书家的门簪也不急着交。你要折腾,就用角落里那堆废木料,别糟践好木头。
瘦猴:(拍着大腿笑)哈哈!老墨这是默许了?阿拙,你要是做不出来,晚上就给咱们洗三天脚!
阿拙:(撸起袖子,抓起锯子)要是做出来了,你给我洗!小茶,你帮我看看,弦该绷几根?
小茶:(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个琴的样子)琵琶是四根弦,箜篌……我听乐师说过,以前宫里有竖箜篌,像半截大树,弦能有二十多根呢!
阿拙:(眼睛瞪得溜圆)二十多根?那得找根粗点的木头当柱子!瘦猴,帮我把那根断了的枣木柱子扛过来!
瘦猴:(嘴上嘟囔,却还是起身去扛木头)真是憨货,二十多根弦,你安得过来吗?
第二幕:榫卯里的“笨功夫”
场景
三日后,同一作坊,傍晚。
作坊里飘着桐油的味道,阿拙做的“箜篌”已经有了雏形:枣木做的竖柱立在地上,顶端雕了个简单的凤凰头(其实更像只歪脖子鸡),柱身上钻了二十四个小孔;横木架在柱顶,用榫卯扣得牢牢的,上面绷了十二根弦——有从旧琵琶上拆的,有小茶从乐坊借来的,还有两根是阿拙用麻线搓的。
阿拙正蹲在地上,用小刨子修柱底的木墩,额头上全是汗;小茶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张旧乐谱,时不时哼一句,让阿拙调弦。老墨背着手,在箜篌跟前转了两圈,眉头皱着,却没说话;瘦猴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木簪,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阿拙:(擦了把汗,拨了下弦)小茶,你再听听,这根弦是不是太松了?我总觉得跟你哼的调对不上。
小茶:(凑过去,手指轻轻按在弦上)再紧一点,往右边拧木楔子。对,就是这样……哎,成了!这声音,比我以前听的竖箜篌还亮!
瘦猴:(走过来,用手指弹了下弦,弦“铮”的一声响,他吓了一跳,又赶紧装作镇定)哼,也就那样,跟敲锅似的。
老墨:(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枣木柱,又摸了摸横木的榫卯)柱身太粗,拿着沉;弦孔钻得歪了,有两根弦离得太近,容易碰着。还有这凤凰头,你确定不是只鸡?
阿拙:(挠挠头,嘿嘿笑)我没见过真凤凰,就照着画本上的样子刻的。柱身粗点稳当,拿着沉不怕,咱们可以做个架子,让它立在地上。
老墨:(从案上拿起一把小刻刀,蹲下来,在柱身上刻了几道纹路)你小子,倒也不算全憨。这榫卯做得还行,没松垮。我帮你把柱身修修,再刻点云纹,遮遮你那歪脖子鸡的丑。
小茶:(眼睛亮起来)墨师傅也会做乐器?
老墨:(手上没停,声音低了点)年轻时跟过一个老木匠,他给宫里做过乐器架子。竖箜篌这东西,讲究“木要轻,榫要密,弦要匀”,你这木头选得还行,就是细活差了点。
瘦猴:(凑过来,帮阿拙递木楔子)老墨,你早说啊!要是早知道你懂这个,咱们三天前就能动工了。对了,阿拙,你这东西叫啥名?总不能叫“歪脖子鸡琴”吧?
小茶:(笑着说)应该叫箜篌。以前宫里的竖箜篌,就是这样竖起来的,只是比这个精致些。
阿拙:(拍了下手)就叫箜篌!等咱们做好了,拿到西市去,让大伙儿听听!
老墨:(刻完最后一道云纹,站起身)急什么?弦还没上全呢,还有十二根弦没绷。今晚把剩下的弦绷好,明天我再给它刷层桐油,防蛀。
第三幕:西市街头的“脆鸣声”
场景
次日午后,长安西市街头,箜篌摊前。
阿拙把箜篌放在一个木架上,箜篌刷了桐油,枣木柱上的云纹泛着光,歪脖子凤凰头倒显得有点可爱;小茶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乐谱,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拨向琴弦。
周围围了不少人,有买菜的妇人,有闲逛的书生,还有几个穿短打的工匠。瘦猴站在摊前,大声吆喝:“都来看啊!宫束班做的新乐器,比琵琶还好听!”老墨则背着手,站在人群后面,嘴上没说什么,眼神却一直盯着箜篌。
小茶:(手指拨动琴弦,第一声“铮”响起来,清亮得像泉水滴在石头上)
(她慢慢弹奏起来,是一首民间的《折杨柳》,琴弦的声音比琵琶柔和,又比古筝清脆,带着点空灵感。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连卖糖葫芦的都停了吆喝。)
妇人:(拉着身边的孩子,小声说)这声音真好听,比乐坊里的琴还顺耳。
书生:(点点头,手里摇着扇子)这乐器看着像竖箜篌,却比史书里写的小巧。宫束班不是做门的吗?怎么还会做乐器?
阿拙:(听见这话,赶紧凑过去)这是我做的!用咱们做门的榫卯拼的架子,木头是挑的轻的桐木和枣木,弦是小茶帮忙找的!
瘦猴:(抢着说)还有我!我帮他扛木头、钻弦孔,这箜篌里也有我的功劳!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旧琵琶的老人挤了进来,正是李三郎。他走到箜篌跟前,眼睛盯着琴弦,又摸了摸柱身的榫卯,手指轻轻拨了下弦,眉头慢慢舒展开。
李三郎:(看向阿拙,声音有点激动)小伙子,这箜篌是你做的?
阿拙:(点点头)是我,还有墨师傅和小茶、瘦猴帮忙。
李三郎:(又拨了几下弦,弹出一段急促的调子,箜篌的声音依旧清亮,没有杂音)好!好木头,好榫卯!我年轻时在宫里见过竖箜篌,可惜后来战乱,宫里的箜篌越来越少,民间更是见不到了。你这箜篌,虽然简单,却有老箜篌的韵味,而且轻便,老百姓也能搬得动。
老墨:(从人群后走过来,抱了抱拳道)老丈是懂乐器的?
李三郎:(笑了笑,露出一口豁牙)以前是乐坊的乐师,后来年纪大了,就背着琵琶走街串巷。小伙子,你这箜篌能不能让我弹一曲?
小茶:(赶紧起身,把位置让给李三郎)当然可以,老丈请。
李三郎坐下,手指在琴弦上一顿,一段《高山流水》缓缓流淌出来。箜篌的声音像是从山谷里飘出来的,时而轻快,时而浑厚,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有人甚至掏出铜钱,放在摊前的木盘里。
瘦猴:(眼睛瞪得溜圆,拉着阿拙的胳膊)阿拙!有人给钱了!咱们这箜篌,能卖钱!
阿拙:(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做个能出声的玩意儿,没想卖钱。
李三郎:(弹完最后一个音,站起身,把琵琶放在一边)小伙子,你这箜篌做得好!要是能多做几具,教老百姓怎么弹,说不定能在民间传下去。我这里有本旧的箜篌乐谱,送给你,你要是想改进,也可以来找我。
老墨:(接过乐谱,拱手道)多谢老丈。我们宫束班虽然是做工艺门的,但也想做点让老百姓喜欢的东西。这箜篌,我们以后可以多做几具,卖得便宜些,让大家都能玩得起。
小茶:(笑着说)我可以教大家弹琴!以后西市街头,就能常听到箜篌声了。
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阿拙看着自己做的箜篌,又看了看老墨、瘦猴和小茶,笑得一脸憨相,手上的木屑还没洗干净,却比谁都开心。阳光照在箜篌的枣木柱上,云纹泛着暖光,琴弦轻轻颤动,还留着刚才弹奏的余韵。
第四幕:木作里的“新规矩”
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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