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篇：京母的病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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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比平时更快一些。

……

阁楼里，顾初妤已经等得有些焦躁了。

她丢开小熊，爬到天窗边，整张脸几乎都要贴到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下面。

“雪迎姐姐，妙仪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她扭过头，小脸上写满了担心，“就像我上次感冒一样，很难受，所以才不来？”

京雪迎看着小女孩纯真的担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风雨，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承受的。

她温和地笑了笑，安抚道：“妙仪没事，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正说着，阁楼入口的木梯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感。

顾初妤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星。

她哧溜一下从天窗边滑下来，像只欢快的小鸟儿，噔噔噔跑到楼梯口。

京妙仪的身影刚出现在视线里，顾初妤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

“妙仪姐姐！”

声音又甜又糯，带着满满的依赖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京妙仪被她撞得微微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小肩膀，免得她摔倒。

低头，对上那双亮得惊人的小鹿眼。

那里面干干净净，只有纯粹的欢喜，没有丝毫阴霾。

京妙仪紧绷了一下午的心弦，似乎被这眼神轻轻拨动了一下。

“嗯。”她淡淡应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扶着顾初妤肩膀的手，并没有立刻松开。

顾初妤仰着小脸，仔细打量着京妙仪，小手甚至抬起来，想去摸她的额头：“姐姐，你不舒服吗？脸色白白的。”

京妙仪偏头躲开她的手。

“没有。”她言简意赅，牵着顾初妤的手，走到惯常的位置坐下。

动作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京雪迎看着她们，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故事书：“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顾初妤立刻挨着京妙仪坐好，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听故事了！”

她紧紧抱着京妙仪的手臂，宣布：“我要和妙仪姐姐在一起！”

好像分开的这一个多小时，有多么漫长似的。

京妙仪没说话，任由她抱着。

目光却越过顾初妤毛茸茸的发顶，落在了天窗外那片灰蓝色的天空上。

眼神有些空茫。

晚些时候，顾家的车来接人。

顾初妤依依不舍，扒着车门，眼巴巴地看着京妙仪：“妙仪姐姐，我明天还能来吗？”

京妙仪站在暮色里，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她看着顾初妤，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初妤立刻笑开了花，这才心满意足地钻进车里，用力挥着小手告别。

车子驶远。

京妙仪脸上的淡漠，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

她转身，走回那座气氛日益凝重的老宅。

药味似乎更浓了些。

咳嗽声，隐隐从二楼传来。

京妙仪的脚步顿了顿，随即，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沉默地走上了楼梯。

她没有再去母亲的房间。

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她走到书桌前，上面还放着她和母亲去年在庭院里拍的合照。

照片上的京夫人，笑容温婉，气色很好。

京妙仪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母亲的脸颊。

指尖冰凉。

窗外，秋风渐起，卷起几片早凋的落叶。

冬天，似乎要提前来了。

而她紧紧守护着的、有着顾初妤笑容的这片小小星空，还能晴朗多久？

她不知道。

一种模糊的、名为“失去”的恐惧，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年幼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