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风雪归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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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在空旷的官道上格外刺耳。林小羽裹紧萧承煜的披风，仍挡不住从领口灌进来的寒风 —— 自离开火山地界，天气就一日冷过一日，此时竟飘起了雪，雪花落在滚烫的马背上，瞬间融成水汽。
“再坚持半个时辰，前面有驿站。” 萧承煜勒住缰绳，让马匹缓口气。他翻身下马，检查林小羽冻得发紫的指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呵气，“都怪我，没算到寒潮来得这么快。”
林小羽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被雪雾笼罩的山林：“不是寒潮，是魔气。” 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的龙纹印记泛着暗沉的红，“离京城越近，印记越烫，说明魔气已经蔓延到这一带了。”
话音刚落，林中突然传来异动。几只通体雪白的狼窜出来，眼瞳却是诡异的墨绿色，嘴角淌着粘稠的涎水，落在雪地上蚀出一个个小坑。“是魔域的冰狼！” 萧承煜拔剑出鞘，金魄剑的光芒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它们的涎水有剧毒，小心别被碰到。”
冰狼的速度极快，转眼就扑到近前。萧承煜挥剑斩杀最前面的两只，却发现狼尸落地后竟化作一团白雾，钻进旁边的雪堆里。林小羽立刻催动火灵，掌心腾起的火焰在雪地上燃出一圈火墙，白雾撞上火焰，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它们怕火！” 林小羽大喊着将火焰凝成火鞭，缠住一只跃过火墙的冰狼。冰狼在火焰中哀嚎，身体迅速融化，露出里面黑色的骨架。萧承煜趁机挥剑，将骨架劈得粉碎。
可更多的冰狼从林中涌出来，甚至有几只爬上旁边的峭壁，从高处往下俯冲。林小羽的火灵渐渐不支，额头上渗出细汗，掌心的火焰越来越弱。萧承煜见状，将金魄剑抛给她：“用剑引火！”
林小羽握住剑鞘，将灵力注入金魄剑。剑身上的纹路亮起，与她的火灵产生共鸣，火焰瞬间暴涨，将整片雪地照得如同白昼。冰狼们发出惊恐的嘶鸣，纷纷后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再次疯狂地扑上来。
“是有人在操控它们！” 萧承煜护在林小羽身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山林，“藏在暗处的东西，滚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披兽皮的壮汉从树后走出，手中握着根镶嵌着黑色晶石的狼牙棒。“人类，交出赤火珏，饶你们不死。” 壮汉的声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有白雾从嘴角溢出。
“魔域的爪牙，也敢妄谈条件？” 萧承煜冷笑一声，夺过金魄剑冲向壮汉。剑刃与狼牙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壮汉的力气极大，萧承煜被震得后退几步，虎口隐隐发麻。
林小羽趁机观察壮汉，发现他脖颈处有个与冰狼眼瞳相同的墨绿色印记，印记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她取出银针，凝聚灵力射向印记。银针没入的瞬间，壮汉发出痛苦的嘶吼，手中的狼牙棒哐当落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 壮汉捂着脖颈，身体迅速结冰，很快就变成一座冰雕，随后碎裂成无数冰块。冰狼们失去操控，也纷纷倒地，化作一滩滩毒液。
萧承煜捡起壮汉掉落的狼牙棒，黑色晶石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这是用蚀龙石和极北寒冰打造的，看来极北的魔域势力已经和京城的魔物勾结了。” 他将晶石收入怀中，“我们得加快速度，恐怕苏晴那边……”
林小羽的心揪了一下，翻身上马：“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赶到驿站时，天已经黑透了。驿站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油灯还在摇曳，地上散落着几张带血的纸条。林小羽捡起一张，上面是苏晴的字迹：“魔物怕灵泉混合朱砂，已组织百姓退守内城。”
“内城有护城河和高墙，暂时应该安全。” 萧承煜点燃火把，照亮驿站的后院，“我们在这里休整一晚，明日一早进城。”
夜里，林小羽辗转难眠，起身查看空间。龙脉本源的光球周围，黑雾比之前更浓了，《灵枢药典》上关于玄冰髓的记载开始闪烁：“玄冰髓，生于极北万年冰川之下，能净化魔气，克制魔域邪物，需以赤火珏温养方能取用。”
“原来赤火珏和玄冰髓是相生相克的。” 林小羽喃喃自语，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找到玄冰髓的决心。
第二日清晨，两人终于抵达京城外城。城墙下的积雪被染成了暗红色，散落着许多魔物的尸体和百姓的残骸。林小羽强忍着泪水，跟着萧承煜从密道进入内城。
内城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一些，百姓们在士兵的带领下，用灵泉和朱砂混合的药剂在街道上画出结界，魔物暂时无法进入。苏晴正站在城楼上指挥防御，看到林小羽和萧承煜，激动得热泪盈眶：“师父！师丈！你们可回来了！”
林小羽冲上前抱住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辛苦你了。”
“不辛苦。” 苏晴抹了抹眼泪，指着城楼下的魔物，“这些魔物到了白天就变弱，可一到晚上就异常凶猛，我们快撑不住了。”
萧承煜走到城楼边，望着远处被黑雾笼罩的皇宫：“皇宫里情况不明，恐怕陛下和太子……”
林小羽的龙纹印记突然剧烈发烫，她望向西方，仿佛能看到极北冰原上闪烁的寒星：“当务之急，是找到玄冰髓。只有集齐七曜宝物，才能彻底净化魔气，守住京城。”
风雪再次席卷而来，吹动着城楼上的旗帜。林小羽握紧手中的赤火珏，与萧承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为了守护身边的人。而极北的冰原，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