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最终倒计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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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他们幸存了。这就足够了。

直升机向着远方飞去，带走幸存者，也带走未解答的问题和未来的阴影。

直升机桨叶的轰鸣声逐渐被远处设施的最终爆炸声所淹没。

罗根透过舷窗向下望去，只见基因重工实验室所在的山谷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染成不自然的橙红色。

“结束了，”汤姆喃喃道，他的脸上交织着疲惫与解脱，“一切都结束了。”

莱娜博士靠在对面的座位上，北约部队的医疗兵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爆炸当量足够摧毁一切生物材料。至少...那里的噩梦不会蔓延出来了。”

艾米丽轻轻调整老陈身上的保温毯，后者在药物作用下终于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她的目光与罗根相遇，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幸存者的欣慰与失去队友的悲痛交织在一起。

罗根转向坐在机舱前部的北约部队领队，那个自称“哈德逊上校”的男人：“现在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基因重工到底在做什么？”

哈德逊转过身，他的面容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棱角分明：“基因重工表面上是生物科技公司，实际上是一个跨国联合体的前沿研究部门。他们一直在进行被国际公约禁止的基因编辑和生物武器开发。”

“那些怪物...”汤姆的声音有些颤抖。

“K系列是‘守护者计划’的一部分，”哈德逊解释道，“旨在创造自动化生物防御系统。但三角洲项目...那是另一回事。”

莱娜抬起头：“那是生物转化武器，对吗？不是简单的生物武器，而是能够...重组生命形式的东西。”

哈德逊的表情变得严肃：“你很敏锐，博士。是的，三角洲项目旨在开发一种能够选择性‘净化’指定区域的生物制剂。理论上可以针对特定基因序列，但实际上...”

“实际上它失控了，”罗根接话，“变成了无差别攻击的东西。”

哈德逊点头：“我们的情报显示，基因重工内部出现了分裂。一部分人想继续推进项目，另一部分人认为它太危险。今晚的事件可能是这个分裂的结果。”

直升机突然转向，引起机舱内一阵轻微的骚动。

“我们不是去民用医院？”艾米丽敏锐地问。

哈德逊的表情难以捉摸：“你们需要 debriefing，而且需要医疗设施能够处理...特殊伤害。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罗根感到一丝不安，但暂时保持沉默。他注意到直升机编队中有一架运输机单独分离，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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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飞机是？”他故作随意地问。

哈德逊瞥了一眼：“运输重要证据。包括你们遇到的那个...融合体。”

莱娜突然坐直身体：“你们不能带走那东西！它必须被销毁！你们看到了它能做什么！”

“科学需要理解威胁才能对抗它，博士，”哈德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有适当的 containment 措施。”

谈话间，直升机开始下降。

下方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军事基地，但罗根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细节——异常严密的安全措施，以及一些建筑的特殊设计，显然是用于高度危险物质的研究。

他们在一个停机坪降落，一队医疗人员立即上前接应。老陈被小心地转移到一个担架上，推向医疗中心。

“他会得到最好的治疗，”哈德逊保证，“你们其他人也需要全面检查和 debriefing。”

罗根小队被分别带入不同的房间。

罗根的房间舒适但明显是设计用于软性拘留——没有明显的门锁，但窗户是防弹的，门外有守卫。

一个穿着制服的心理医生进来，开始例行询问关于实验室经历的问题。罗根配合但保留，小心地不透露太多关于小队自身背景的信息。

几小时后，哈德逊再次出现：“罗根队长，请跟我来。有些事情需要讨论。”

他们来到一个会议室，莱娜和艾米丽已经在那里，看起来也经过了清洗和医疗检查。

汤姆稍后也被带来，看起来疲惫但相对无恙。

“老陈怎么样？”艾米丽立即问。

“手术成功，正在恢复中，”哈德逊回答，“他的伤势很重，但会活下来。”

他按下按钮，会议室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复杂的组织架构图。

“基因重工只是冰山一角，”哈德逊开始简报，“背后是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集团’的跨国联合体。他们在全球有多个研究设施，专门从事边界科技研究。”

莱娜皱眉：“普罗米修斯？希腊神话中为人类盗取火种的神...”

“恰如其分，不是吗？”哈德逊冷笑，“他们自认为在为人类盗取进化的火种，不顾风险和道德约束。”

屏幕显示出多个地理位置标记：“我们在全球追踪他们的活动。今晚的行动是我们多年来最成功的一次干预，多亏了你们。”

罗根向前倾身：“那么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

哈德逊表情严肃：“我们需要你们的继续合作。你们有第一手经验，了解他们的实验体和战术。这对我们至关重要。”

艾米丽挑眉：“你想要我们为你们工作？”

“某种意义上，是的，”哈德逊承认，“但不是常规方式。我们需要你们帮助定位和调查其他设施。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在极端情况下的能力。”

汤姆看起来有些动摇，但罗根保持警惕：“我们需要时间考虑。而且我们需要确保老陈得到妥善照顾。”

“当然，”哈德逊点头，“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和恢复。但同时...”他推过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罗根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卫星照片和情报报告。显示基因重工实验室虽然被摧毁，但似乎有多个运输队在爆炸前离开了设施。

“我们认为关键研究材料和样本被转移了，”哈德逊说，“包括可能更多的‘种子’装置。”

莱娜面色苍白：“如果那些东西被部署在其他地方...”

“正是，”哈德逊表情凝重，“我们必须找到它们。而你们是唯一亲眼见过那些东西并幸存的人。”

会议结束后，他们被带回各自的房间。罗根无法入睡，他的思绪在回忆和担忧间徘徊。凌晨时分，他悄悄起床，尝试探索这个设施。

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某些区域似乎对他开放。

在一个看似无人的实验室外，他瞥见了令人不安的景象——那个融合怪物的部分组织正在被分析研究。

“睡不着吗，队长？”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根转身，看到哈德逊站在走廊阴影中。

“只是好奇，”罗根保持平静，“你们正在研究那个东西。”

哈德逊走近：“必要的风险。我们需要了解敌人才能打败它。”

“有时了解敌人就是变成敌人的第一步，”罗根引用了一句老陈常说的话。

哈德逊微笑：“明智的话。但有时无知比知识更危险。”

第二天，小队被允许探望老陈。他躺在医疗中心的病床上，连接着各种监控设备，但神志清醒。

“听说你们差点把我丢下，”他虚弱地开玩笑。

“从不，”艾米丽坚定地握着他的手，“我们是一起的。”

老陈看向罗根：“上校找过你们了？关于继续合作的事？”

罗根点头：“你怎么想？”

老陈咳嗽几声：“北约...不一定比基因重工更可信。权力越大，秘密越多。”

这正是罗根的担忧。下午，当哈德逊再次召集他们时，罗根直截了当地问：“那架运输机去了哪里？那个融合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哈德逊犹豫片刻，然后回答：“一个高度安全的研究中心，专门处理极端生物危害。”

“我们要见它，”罗根要求，“我们需要确认它被妥善控制。”

哈德逊明显不悦：“那不可能。安全风险太高。”

莱娜加入：“我是基因伦理专家。我可以评估你们的 containment 措施是否足够。否则我们无法安心合作。”

经过短暂僵持，哈德逊最终让步：“可以安排远程观察。但不能接近。”

他们被带到一个观察室，通过多层防弹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实验室。

那个融合体被约束在特制的容器中，似乎处于休眠状态，但仍在微微蠕动。

“上帝啊，”汤姆低语，“它还在...变化。”

确实，即使被约束，那生物的表面仍在缓慢地重新排列和适应。

莱娜面色严肃：“你们的约束是基于什么原理？”

一个技术人员回答：“电磁抑制和定向神经毒剂。它应该无法活动或生长。”

“应该？”艾米丽尖锐地问。

哈德逊介入：“我们每天评估约束效果。目前为止有效。”

突然，警报声响起。实验室内的融合体突然活跃起来，猛烈撞击约束装置。

“怎么回事？”哈德逊对着通讯器大喊。

“未知原因，长官！生物活性突然飙升！”

融合体的多个眼睛同时睁开，发出诡异的红光。它似乎直接盯着观察室的方向，尽管理论上它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

然后，令人震惊的是，它发出了声音——不是动物的咆哮，而是扭曲但可辨认的语言：

“...找到...你们...全部...”

实验室人员惊慌后退。罗根小队震惊地僵在原地。

“它...在说话？”汤姆难以置信地问。

哈德逊面色铁青：“加强抑制！立即！”

更多镇定剂和电磁脉冲被施加，融合体逐渐停止活动，再次陷入休眠。

但那一刻的影响已经无法消除。

回到会议室，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莱娜开口：“那东西在交流。它在学习和适应。你们不能继续研究它，必须销毁它。”

哈德逊摇头：“不可能。这是前所未有的科学机会。”

“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危险！”莱娜坚持，“你们看到它在设施里做了什么！它吸收了其他生物，甚至人类，融合它们！”

罗根做出决定：“那么我们无法合作。我们不能帮助你们继续这种危险的研究。”

哈德逊的表情冷了下来：“恐怕你们没有选择。你们知道太多，而且基因重工——或者说普罗米修斯集团——现在视你们为威胁。没有我们的保护，你们活不过一周。”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艾米丽的手悄悄移向隐藏的武器，但注意到门外的守卫已经增加了。

哈德逊稍缓和语气：“听着，我理解你们的担忧。给我24小时向上级请示。也许可以达成某种妥协。”

他们被礼貌但坚定地带回房间，这次门口的守卫明显增加了。

当晚，罗根悄悄召集小队在他的房间会面（以医疗检查为借口）。

“我们需要计划，”罗根低声说，“哈德逊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而且那个融合体...”

莱娜点头：“我在实验室注意到一些东西。他们的约束系统有个弱点——基于特定的频率调制。如果那东西学会了调制自己的生物电信号...”

“它就能突破约束，”艾米丽接话，“就像在设施里那样。”

汤姆看起来害怕但决心坚定：“那么我们怎么办？”

老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坐在轮椅上，由一名同情他们的医护兵推来：“我知道这个基地的布局。年轻时在这里服役过。”

罗根挑眉：“有出路？”

老陈虚弱地微笑：“总是有出路。但问题不仅是逃离，还有那个生物。”

莱娜突然想起什么：“δ-7稳定剂！我从雷德梅恩办公室拿的那些注射器！如果那是为三角洲项目设计的，也许能...”

“...逆转或至少抑制那东西的变异，”罗根接话，“但我们怎么接近它？”

艾米丽检查门外的守卫：“两个守卫，可能更多在走廊。但医疗兵说今晚有演习，部分区域会疏散。”

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形成。风险极大，但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仅是为了自由，更是为了阻止另一个可能灾难的发生。

午夜时分，基地警报突然响起——似乎是演习开始。罗根小队利用短暂的混乱，按照老陈指示的路线行动。

他们的目标不是出口，而是生物 containment 实验室。

有时，为了阻止火灾蔓延，必须深入火场。而他们都知道，灰烬中的余火往往是最危险的。

但这是他们的选择——不是为权力或利益，而是为阻止一场可能吞噬一切的噩梦。

在阴影中移动时，罗根不禁想：他们是否正在从一个危险跳入另一个更大的危险？

但没有回头路了。灰烬中的余火必须被熄灭，无论代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