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心魔难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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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匕首即将刺下的瞬间，周婉清突然露出诡异笑容，一把抓住许楚骁的手：“骗你的！去死吧！”
匕首直刺许楚骁心口！
月牙泉畔，血色月光如纱笼罩。
许楚骁难以置信地看着刺入胸口的匕首，又看向面前神色诡异的“周婉清”。
剧痛袭来，但他心中的痛楚远胜于此。
“为...什么...”许楚骁艰难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
“周婉清”狞笑着抽出匕首：“愚蠢！真以为那些儿女情长能动摇教皇陛下的大业吗？”她一脚将许楚骁踹入月牙泉中，“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冰冷泉水淹没头顶，许楚骁的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此时，怀中的昊天镜碎片突然发出微弱光芒，形成一个气泡护住他心脉。
薛神医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此镜有护主之能，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许楚骁强忍剧痛，运功止血。幸亏他常年修炼纯阳内力，体质异于常人，这一剑虽重却未立即致命。
但更让他心痛的是婉清的变化——那冰冷眼神、残忍笑容，完全不是他深爱的妻子。
“必须救她...”许楚骁咬牙浮出水面，只见“周婉清”正主持着恐怖仪式。
幽冥之种完全苏醒，化作一个巨大肉瘤怪物，正在吞噬信徒精气！
许楚骁悄然潜至岸边，发现婉清丢弃的包裹中有薛神医准备的药物。
他立即服下救命金丹，伤势稍缓。
仪式进行到高潮，“周婉清”站在肉瘤前，张开双臂迎接灌注的力量。
许楚骁敏锐注意到，她眉心印记闪烁不定，眼神偶尔闪过一丝挣扎——婉清的本魂仍在抵抗！
机会！许楚骁悄然绕到后方，突然暴起发难，不是攻向“周婉清”，而是直取幽冥之种！
“找死！”“周婉清”怒喝，挥手间黑气化作利刃劈来。
许楚骁不闪不避，全力一剑刺入肉瘤核心！肉瘤发出凄厉尖啸，剧烈抽搐，灌注过程被迫中断！
“周婉清”受到反噬，口喷黑血。就在这一瞬，她眼神恢复清明，惊呼：“夫君！快毁掉它核心的结晶！”
许楚骁立即变招，剑尖挑出一枚血色结晶。结晶离体，肉瘤迅速枯萎！
“不！”“周婉清”再度被控制，疯狂扑来。许楚骁急忙后撤，同时将结晶投入月牙泉中。
结晶遇水发出刺耳嘶鸣，最终化为一滩黑水。幽冥之种彻底毁灭！
“周婉清”怒极狂啸，周身黑气暴涨：“你毁了我数十年心血！我要你生不如死！”
许楚骁却突然收剑，柔声道：“婉清，我知道你能听见。还记得我们成婚那晚吗？你在月下为我跳的那支舞...”
“周婉清”动作一滞，眼中闪过挣扎：“闭...嘴...”
许楚骁继续道：“记得你在北疆为我挡的那一箭吗？你说'若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周婉清”抱头惨叫，黑气紊乱：“不...不要听...”
许楚骁眼中含泪，步步逼近：“记得你病重时，我彻夜守候吗？你说等好了，要为我生儿育女...”
“啊——！”“周婉清”突然跪地，黑气与白光在体内激烈冲突，“夫君...帮我...它在吞噬我...”
许楚骁立即上前，双掌贴在她后背，纯阳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婉清！坚持住！我帮你逼出它！”
然而教皇分魂极其顽固，竟反过来利用许楚骁的内力壮大自己！“周婉清”突然抬头，露出诡异笑容：“多谢相助！”
许楚骁大惊，欲撤内力已来不及！眼看教皇分魂就要完全掌控婉清身体，千钧一发之际，周婉清的本魂突然爆发！
“以我之魂，封汝之灵！”周婉清厉喝一声，竟以自己的魂魄为牢笼，将教皇分魂强行封印在体内！
黑气瞬间收敛，周婉清瘫软在地，眉心浮现一个复杂封印符纹。
“婉清！”许楚骁急忙抱住她。
周婉清虚弱睁眼，泪流满面：“夫君...我把它封住了...但封印需持续消耗我的魂魄...时间不多...”
许楚骁心如刀绞：“一定有其他办法！”
周婉清摇头：“快...带我回京城...薛神医或许...”话未说完，已昏死过去。
许楚骁不敢耽搁，立即抱起婉清，连夜东归。
七日后，京城在望。但城门口戒备森严，守军竟全是生面孔。许楚骁心知有异，悄悄潜入。
长公主府外，暗哨重重。许楚骁绕至后门，用特殊节奏敲门。门开，清羽公主的亲信急忙迎入。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亲信低声道，“京城巨变！国师掌控朝政，软禁皇上，公主也被监视了！”
许楚骁心中沉重：“先救夫人要紧！”
密室中，薛神医检查婉清后面色凝重：“魂魄自封，险中求存。但如烛火焚芯，难以持久。”
许楚骁急切道：“可有解法？”
薛神医沉吟道：“唯有寻得'定魂珠'稳固魂魄，再图后计。但此宝深藏皇宫秘库，如今皇宫被国师掌控...”
清羽公主悄然到来：“秘库钥匙在我手中。但国师在秘库周围布下重兵，强攻不可。”
许楚骁决然道：“无论如何，必须一试！”
是夜，许楚骁与清羽公主精心策划，由公主引开守卫，许楚骁潜入秘库。
皇宫秘库深处，许楚骁终于找到定魂珠。
正要离开时，忽然发现一旁暗格中有卷古籍，记载着“双魂共生”之术——正是教皇分魂转生的完整法门！
匆匆阅览，许楚骁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分魂转生需满足三个条件：纯阴之体、幽冥之种、皇族龙气。前两者已备，只差...
“不好！国师目标是皇上！”许楚骁猛然醒悟。
急忙退出秘库，却见外面火光冲天！国师带重兵包围，冷笑道：“许将军，多谢带路。本座正愁找不到定魂珠呢。”
许楚骁心知中计，毅然吞下定魂珠：“休想得逞！”
国师怒极：“杀了他取珠！”
激战爆发！许楚骁虽勇，但重伤未愈，渐处下风。危急时刻，清羽公主带兵来援：“楚骁快走！救婉清要紧！”
许楚骁趁机突围，返回公主府。将定魂珠置于婉清眉心，珠光流转，封印果然稳固许多。
清羽公主随后赶回，神色凝重：“国师已知我们联手，全城搜捕在即。必须尽快离京。”
许楚骁沉思片刻：“去北疆！我的旧部在那里，可重整旗鼓。”
三人连夜出城。途中，周婉清偶尔苏醒，状态稍好，但封印仍在持续消耗她的魂魄。
“夫君，”她轻声道，“我梦中常见一白衣老者，说在昆仑之巅有解咒之法...”
许楚骁心中一动：“可是长眉真人？”
周婉清点头：“他似乎能与我神识交流...”
许楚骁当即决定转道昆仑。清羽公主担忧道：“昆仑遥远，婉清的身体...”
“别无他法。”许楚骁坚定道，“纵是刀山火海，也要一试。”
西行路上，艰难险阻无数。但许楚骁发现，定魂珠不仅稳固婉清魂魄，竟还在缓慢净化教皇分魂！
一月后，昆仑在望。雪山连绵，高耸入云。根据婉清梦中指引，他们找到一处隐秘山谷。
谷中别有洞天，奇花异草，恍若仙境。一白须老者早在等候：“老朽长眉，恭候多时。”
许楚骁大惊：“真人早知我们要来？”
长眉真人微笑：“天命所示，幽冥乱世，唯真情可破。”他查看婉清状况后叹道，“好一个刚烈女子，竟以魂为牢。”
许楚骁急切问：“可有解救之法？”
长眉真人道：“有二法。一为'炼魂'，强行炼化分魂，但风险极大，可能伤及本魂；二为'化魂'，引导分魂转化，与本魂融合，但需宿主有大毅力大智慧，否则反被控制。”
许楚骁毫不犹豫：“选第二法！婉清定能成功！”
长眉真人点头：“但需三样宝物：天山雪莲、南海鲛珠、西域佛骨。老朽有雪莲，其余二物需你们自寻。”
许楚骁当即决定：清羽公主往南海寻鲛珠，自己赴西域求佛骨，婉清暂留昆仑休养。
分别前夜，周婉清忽然道：“夫君，我总感觉西域有什么在呼唤我...此去务必小心。”
许楚骁郑重承诺：“必尽快归来。”
三月艰辛，许楚骁终在西域佛寺求得高僧舍利；清羽公主也带来鲛珠，却负伤不轻：“南海有幽冥教余孽活动，险些失手。”
重返昆仑，长眉真人立即开坛施法。七七四十九日，法坛中光华流转，周婉清眉心封印渐淡，气息越发纯净。
最后一日，法坛突然震动，黑气冲天！长眉真人疾呼：“分魂反扑！婉清！坚守本心！”
周婉清在坛中痛苦挣扎，许楚骁心急如焚，却无法相助。
突然，周婉清睁开双眼，左眼金光右眼黑气，声音重叠：“夫君...帮我...最后一次...”
许楚骁会意，跃入法坛，握住她的手：“生死相随，永不相负！”
二人内力交融，心意相通。终于，黑气渐渐转化，与金光融合为一！周婉清眉心浮现全新印记，圣洁而强大！
长眉真人欣慰道：“善！分魂已化，反而增强了本魂。纯阴之体终得圆满。”
危机解除，但清羽公主带来坏消息：国师已完全掌控朝廷，正勾结外邦，天下大乱在即！
许楚骁毅然道：“必须阻止他！”
长眉真人递上一面古镜：“此乃昊天镜真品，可破邪祟。
但需注意，国师可能已得教皇真传，非寻常手段能敌。”
三人拜别真人，重返京城。一路上，但见民生凋敝，邪教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暗中联络旧部后，得知国师三日后将在天坛举行“祭天大典”，实则欲借机完全吸收皇道龙气。
祭天当日，天坛守卫森严。许楚骁与清羽公主混入人群，周婉清则暗中准备破阵。
国师登坛，作法引动龙气。就在龙气汇聚时，周婉清突然现身，手持昊天镜：“邪祟！休得猖狂！”
镜光照耀，国师原形毕露——竟是教皇心腹玄冥子！他狞笑：“来得正好！纯阴之体圆满，正是最佳容器！”
阵法突变，目标转向婉清！许楚骁急忙冲出，却被阵法阻挡！
玄冥子狂笑：“教皇陛下早已算到今日！周婉清，成为陛下新容器吧！”
就在龙气即将灌注婉清时，她突然露出诡异笑容：“是吗？”
玄冥子一愣：“你...”
周婉清眉心印记大放光芒：“真以为我完全化去了分魂？错了！是我融合了它，获得了它的全部记忆！”
她突然出手，昊天镜直指玄冥子：“包括如何反制这个阵法！”
镜光折射，阵法逆转！玄冥子惨遭反噬，龙气倒灌入体，爆体而亡！
危机解除，皇上获救。但许楚骁看着婉清，心中莫名不安——方才那一瞬，她眼中的冰冷与教皇如出一辙...
深夜，皇宫庆功宴后，许楚骁婉清独处。
“婉清，”他轻声道，“今日你...”
周婉清微笑：“夫君是想问，我是否还是我？”她轻抚眉心，“分魂虽化，但它的记忆和力量都在。有时我也分不清，哪些是我，哪些是它。”
许楚骁心中沉重：“可有不适？”
周婉清眼神恍惚：“只是常做些怪梦...梦见沙漠古城...血色月亮...”她忽然握住许楚骁的手，“夫君，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在我身边吗？”
许楚骁郑重承诺：“永不相负。”
周婉清嫣然一笑，那笑容却让许楚骁莫名心悸——太完美，太耀眼，不像凡人...
三日后，婉清突然昏倒。薛神医诊断后神色怪异：“夫人脉象...非人非鬼，似有孕象，却异常无比...”
许楚骁大惊：“什么意思？”
薛神医低声道：“似有邪灵借体孕育...最好...早做决断...”
许楚骁如遭雷击。这时婉清醒来，柔声道：“夫君，我梦见个孩子叫我们爹爹娘亲...”
看着婉清幸福笑容，许楚骁心如刀绞。这个孩子...可能是教皇转生之体...但也是婉清的血肉...
深夜，许楚骁独坐院中。清羽公主悄然到来：“楚骁，太医之言不可全信。但若真是邪灵转生...”
许楚骁痛苦抱头：“我该怎么办...”
这时，周婉清声音传来：“你们在商量打掉我的孩子？”二人一惊，只见婉清站在月光下，眼神冰冷如霜。
许楚骁急忙解释：“婉清，我们只是担心...”
周婉清冷笑：“担心什么？担心我生出怪物？许楚骁，这就是你的'永不相负'？”
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许楚骁欲追，却被无形屏障阻挡——婉清的力量已远超想象！
次日，婉清失踪，只留书一封：“夫君既疑，妾自离去。孩儿无辜，必保其全。勿寻勿念。”
许楚骁疯狂寻找，却杳无音信。三月后，边关传来消息：一白衣女子单枪匹马破敌万人，被称为“圣女”。而她身边，跟着个三岁就能行走说话的男婴...
许楚骁知道，那一定是婉清。但此时的她，还是他认识的婉清吗？
他站在北疆城头，遥望西域。风中似乎传来婉清的歌声，那首他们定情时唱过的曲子...
“婉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许楚骁握紧剑柄，眼中充满决然，“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
血色月亮再次升起，照见一个男人孤独而坚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