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灵溪觉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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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滩的潮汐声在黎明前突然变得异常，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闷雷般的轰鸣。苏清寒猛地从冥想中惊醒，发现灵溪正站在木棚外的沙滩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手腕上的贝壳手链泛着幽蓝的光，与幽冥界的坐标产生共鸣。

“灵溪！”苏清寒冲出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胸口的封印印记发烫，琉璃盏碎片在怀中震动，映出灵溪周围悬浮的幽冥符文。

林风持剑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灵溪赤脚站在潮水边缘，海藻般的长发在夜风中狂舞，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白上布满血丝。她的指尖渗出黑色的液体，在沙滩上画出复杂的阵法，阵法中央躺着昏迷的阿潮，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幽冥宗的骨刃。

“阿潮哥！”苏清寒想冲过去，却被林风拦住。他的“清心”剑嗡嗡作响，剑身上浮现出与灵溪阵法相同的纹路。

“冷静。”林风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灵溪在进行幽冥祭祀，她要复活阿竹。”

苏清寒愣住了：“可是阿竹已经……”

“阿竹是幽冥宗复活魔尊的容器。”林风握紧剑柄，“灵溪作为他的转世，正在用自己的血激活祭祀阵。”

就在这时，灵溪突然转头看向他们，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苏清寒震惊的脸。她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声音却仍是孩童般的清脆：“清寒姐姐，阿竹哥哥说他很冷，我要带他回家。”

苏清寒感到一阵眩晕，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第九世，她曾为救阿竹献祭了半颗魂魄，那些被幽冥宗篡改的记忆里，藏着她与阿竹的真实过往。

“灵溪，你听我说，”苏清寒强行压下头痛，“阿竹已经解脱了，他不想你这样做！”

灵溪歪头，黑色的瞳孔中泛起涟漪：“可是阿竹哥哥在哭，他说他被关在很黑很黑的地方……”

苏清寒看向祭祀阵，发现阵中的阿潮正在快速衰老，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皱缩。她突然明白，幽冥宗想通过吞噬阿潮的生命力，让灵溪彻底堕入幽冥界。

“林风，”她低声说，“我需要进入灵溪的意识，唤醒她的真实记忆。”

林风点头，将“清心”剑插入沙滩：“我为你护法。”

苏清寒闭上眼睛，将琉璃盏碎片贴在眉心。青光如流水般涌入她的意识，带她进入灵溪的记忆海——那里是一片黑暗的深海，无数气泡从海底升起，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灵溪的记忆。

她抓住最近的气泡，看到灵溪在幻境里为阿潮爹娘采海芋花的场景；另一个气泡里，灵溪蹲在归墟滩画星图，贝壳手链在阳光下泛着虹彩；还有一个气泡里，灵溪在幽冥界的祭坛上，被铁链捆住，手腕上的手链发出妖异的红光。

“灵溪！”苏清寒呼唤，声音在记忆海中回荡，“你是阿竹的转世，但你更是灵溪！那个会为海芋花着迷、会数贝壳的灵溪！”

灵溪的声音从深海传来，带着回音：“清寒姐姐……我好累……”

苏清寒顺着声音游去，看到灵溪蜷缩在记忆海的最深处，她的身体透明如琉璃，胸口插着半块幽冥骨片——正是阿竹幻境里那把剖鱼刀的碎片。

“灵溪，你还记得归墟滩的日出吗？”苏清寒蹲下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林风哥哥为你熬的海鲜粥，阿潮哥教你的星象知识，还有我们一起搭的木棚……这些都是真实的。”

灵溪的身体微微颤抖，胸口的骨片发出微弱的红光：“可是阿竹哥哥说，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苏清寒握紧琉璃盏碎片，“那你告诉我，贝壳手链内侧的‘安’字是谁刻的？归魂草为什么会在你手心开花？”

灵溪沉默片刻，伸出透明的手指，轻轻触碰苏清寒的掌心。一道微光闪过，苏清寒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封印印记的灼痛减轻了许多。

“清寒姐姐，”灵溪的声音恢复了孩童的清脆，“我想回家。”

苏清寒含泪点头，将琉璃盏碎片按在灵溪胸口的骨片上。青光与红光剧烈碰撞，骨片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灵溪的身体开始变得凝实，记忆海也逐渐被晨光笼罩。

当苏清寒回到现实时，看到的是灵溪跪在沙滩上，手中握着那半块幽冥骨片，阿潮已经恢复了年轻，只是昏睡不醒。林风站在她身旁，“清心”剑插入沙滩，剑身上浮现出与灵溪手链相同的星图。

“成功了吗？”林风问。

苏清寒点头，扶着灵溪站起来：“她回来了。”

灵溪睁开眼，眼中的黑色褪去，恢复了澄澈的琥珀色。她看看手中的骨片，又看看昏迷的阿潮，突然哭了起来：“清寒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苏清寒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你只是被迷惑了，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