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阿尔坝景区与返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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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攥着锅铲,脸色还没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来,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试图转移下气氛,也想起之前和宁峰聊起的事,便开口问:“对了李娟,之前跟你提过的SCI调查局,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正好缺个细心又懂本地情况的后勤,你要是愿意,等这次的事忙完,就可以加入我们。”
李娟愣了一下,眼里闪过点意外,还没来得及回话,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白色卫衣的小姑娘挎着书包跑进来,扎着高马尾,一进门就冲着李娟喊:“姐!你这儿咋回事啊?门口围这么多人,还有个阿姨坐那儿哭,她干什么啊!”
是李婷,李娟的妹妹,李健善的小女儿,我们之前在派出所见过几次。她跑到李娟身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门口石墩上的女人,皱着眉小声问:“姐,她是谁啊?跟咱爸有关?我刚才在门口听见她喊咱爸名字,还说什么借钱……不就是欠了点钱吗?诈钱至于闹这么大动静,跑到派出所来闹?”
“婷婷!别乱说话!”李娟赶紧拉住她,脸色更白了,压低声音,“不是‘诈钱’,是借钱的事,好像是爸五年前帮人担保,对方跑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别瞎说,让人家听见更生气了。”
李婷吐了吐舌头,却还是有点不服气,往门口瞥了一眼:“可她也不能堵着派出所门口哭啊,影响多不好,咱爸又不是故意不还,说不定是有难处呢……”她说着,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我,眼睛亮了亮,“对了姐,刚才这位哥说的SCI调查局,你要加入啊?那太好了!以后你就是‘调查员’了,比在食堂做饭有意思多了!”
门口的女人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抬起头,红着眼圈看向李婷,声音沙哑:“难处?谁没难处?我丈夫躺在医院等着手术费,我儿子等着交学费,我找了他五年,他躲了五年,这叫难处?你们当儿女的,就这么帮着他躲债?”
李婷一下子就急了,刚要开口反驳,被李娟一把拉住。宁峰赶紧走过去,对着女人温声说:“大姐,孩子年纪小,说话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李健善大爷应该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您看行吗?”
那女人沉默了,抱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没再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肩膀依旧微微发抖。李娟拉着李婷,小声叮嘱:“别再乱说了,一会儿爸回来,你少说话,听着就行。”李婷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往门口看,脸上满是好奇和一点点不服气。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转头对李娟说:“加入的事不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等你爸回来,把五年前的事说清楚,咱们再聊。”李娟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门口的女人身上,眉头依旧皱着,手里的锅铲攥得更紧了——食堂里的排骨还在炖着,香气顺着风飘出来,却没人有心思提吃饭的事,只有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地响,像是在为这场未完的旧事叹息。
院门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健善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刚从镇上买的蔬菜,慢悠悠走进来。他头发花白,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看见院子里的阵仗,先是愣了一下,目光扫过门口石墩上的女人,又落在李娟、李婷身上,眉头轻轻皱了皱,却没先去看那女人,反而走到两个女儿面前。
“爸!”李娟、李婷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李婷还往姐姐身后缩了缩。
李健善拍了拍两个女儿的肩膀,目光又转向我和宁峰,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风生,宁峰,我刚才在门口听小李说了。我的两个女儿,李娟、李婷,你们就跟着风生他们去SCI调查局吧,出去好好学一学,长长见识,比在家围着灶台、围着我这个老头子强。”
李娟愣住了,手里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李婷也瞪大了眼睛,忘了刚才的不服气,只是看着父亲,小声问:“爸,真的让我们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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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石墩上的女人原本还低着头,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水杯“啪”地砸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她一下子懵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健善,像是没听清,随即又爆发出比刚才更激烈的怒火,猛地站起来,指着李健善的鼻子大喊:“李健善!你什么意思?!我找了你五年,等着钱救命,你倒好,不还钱就算了,还让你女儿们走?你想甩下烂摊子跑路是不是?!你这个骗子!五年前的话都是放屁是不是?!”
她一边喊,一边往李健善这边冲,脚步踉跄,脸色涨得通红,眼泪混着怒气,顺着脸颊往下掉,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傍晚的空气。
我见那女人红着眼冲过来,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她被我拦在身前,脚步顿住,却依旧喘着粗气,指着李健善的手还在发抖。这时,李婷突然从李娟身后站出来,攥着拳头,声音又急又亮:“爸爸,您别拦着!她不就是五年前跑来诈骗我们家五十万的人吗?当时说什么做生意周转,结果拿了钱就消失,现在倒好,反过来要我们还钱?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她越说越气,往前凑了凑,盯着那女人:“还有,我和姐姐要加入SCI调查局,是我们自己愿意,也是风生哥他们看得上我们,我们是去学本事的,又不是要跑路!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次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再骗我们五十万?我们才不是傻子,不会再上你的当!”
那女人听完,像是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色瞬间从通红变得惨白。但也就愣了几秒,她突然又爆发了,比刚才更疯癫,一边跳着脚,一边嘶吼:“诈骗?我诈骗你们?!明明是你爸李健善帮他侄子借的钱,现在赖账就算了,还反咬我一口说我诈骗?!五十万是救命钱!你们一家子都是骗子!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眼泪混着唾沫星子,顺着下巴往下掉,伸手就要去抓李婷,嘴里还在喊:“你个小丫头片子,满嘴胡言!我今天非要撕烂你的嘴,让你看看谁是骗子!”
李婷见她要扑过来,非但没退,反而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旧照片,“哗啦”展开,举到那女人面前,声音又硬又脆:“你少撒泼!看看这是谁!五年前你来找我爸,穿的就是这身碎花裙,梳着低马尾,手里拎着这个黑色的包,说要跟我爸‘合伙做生意’,转头就卷走五十万!这照片是我当时偷偷拍的,你以为我们没证据?”
照片有点泛黄,却能清晰看见——五年前的女人比现在瘦些,确实穿着碎花裙,梳着低马尾,正站在派出所老槐树下,手里拎着黑色皮包,对着镜头外的李健善笑。李婷指着照片上的人,又指了指眼前的女人:“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当时你说叫‘张梅’,转头就改了名字躲起来,现在又换了个外套就敢来要账?还说我们诈骗你?明明是你骗了我们家的钱!”
那女人盯着照片,瞳孔猛地收缩,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气瞬间被慌乱取代,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但也就愣了两三秒,她猛地抬手要去抢照片,嘶吼声比刚才更尖利:“你胡说!这不是我!照片是你们伪造的!李健善,你教女儿伪造证据赖账,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我今天跟你们拼了!”
李婷往后退了半步,稳稳攥着照片,不让她碰到,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嫌恶:“闭嘴!你就是个疯子吧!什么我们不是好人?你才是最坏的那个!五年前骗了钱就跑路,现在又倒打一耙要账,拿不出证据就撒泼打滚,也就我爸脾气好,换做别人,早把你赶出去了!”
她把照片往身前又举了举,字句都咬得清楚:“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当时你骗我爸说合伙开餐馆,说稳赚不赔,我爸信了你,拿了五十万给你,结果你第二天就没影了!现在还敢来这儿喊冤,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那女人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着的手僵在半空,嘶吼声卡在喉咙里,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跳着脚重复:“疯子?你们才是疯子!骗子!一群骗子!照片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声音里的底气早没了刚才的蛮横,只剩色厉内荏的慌乱。
我见她还在撒泼,往前站了站,挡在李婷身前,语气里满是不耐:“你要干什么啊!先是堵门哭闹要账,被戳穿了就抢照片撒野,现在又胡喊乱叫——你是不是故意来找茬调戏我们,是不是?!”
她被我问得一噎,眼神慌乱地晃了晃,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嗫嚅着:“不是……我没有……”
“还不是?”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更沉,“那你倒是说清楚!五年前拿了五十万跑了,现在又来反咬一口要账,拿不出证据就撒泼,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彻底懵了,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只剩下手足无措的慌乱。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拎着一个黑色布袋,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看见院子里的阵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李健善面前,把布袋往他手里一递,喘着粗气说:“李大哥,对不住,对不住!这是五十万,当年我爱人……是她糊涂,骗了您的钱,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也一直在凑钱,今天终于凑够了,给您送过来,求您别跟她计较……”
李健善捏着沉甸甸的布袋,愣了愣,没说话。那女人看着男人,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没想到他会来,嘴里喃喃着:“你……你怎么来了……钱……”
男人没理她,只是对着李健善连连道歉:“都是我们的错,让您受委屈了,这钱您收下,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院子里一下子静了,只有男人的喘气声和那女人不知所措的喃喃声,风卷着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地响,刚才的吵闹瞬间没了踪影。
男人把布袋往李健善手里又推了推,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女人,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和失望:“行了,别闹了。这五十万,本来就是李大哥的,不是你的——当年是你瞒着我,骗了李大哥的钱,这些年我没日没夜凑钱,就是为了还给人家,你别再胡搅蛮缠了。”
那女人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丈夫,彻底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又看看李健善手里的布袋,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但也就几秒,她突然爆发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癫,冲上去就抓男人的胳膊,嘶吼着:“你疯了是不是?!这钱是我好不容易让你凑的!是给咱老公治病的!你怎么能给他们?!那是我们的钱!不是他李健善的!你是不是傻?!”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捶打男人的胸口,眼泪混着怒气往下掉,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我找了他五年!就是为了要回这笔钱救你!你倒好,反过来把钱给他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们儿子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
男人任由她捶打,只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治病的钱我再想办法,但这钱必须还——当年是我们错了,不能再错下去。李大哥是好人,咱们不能再坑他了。”
她捶打的手猛地停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却又瞬间瞪大眼睛,指着男人、指着李健善,尖声喊:“好人?他是好人能让你把救命钱拿走?你是傻子!你们都是傻子!我不管!这钱必须拿回来!那是我的钱!” 喊着喊着,她身子一软,差点摔倒,男人赶紧伸手扶住她,她却用力推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喊着“我的钱……那是我的钱……”
男人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用力推开,看着她坐在地上撒泼嚎啕,嘴里还在喊着“钱是我的,不能给”,积压了几年的疲惫和失望瞬间爆发——他猛地蹲下身,扬手就给了那女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女人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红了一片,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僵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通红,指着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闹够了没有?!”
“这五年,我为了凑这笔钱,打三份工,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膝盖跪遍了亲戚家,你呢?你除了撒泼、骗人、颠倒黑白,还做了什么?!”他越说越激动,伸手揪住女人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治病的钱我再去借,再去挣,哪怕砸锅卖铁,我也认!但你不能再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当救命钱,不能再丢这个人!”
“李大哥当年是信任你,才把钱给你,你倒好,卷钱跑路,现在还来反咬一口!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它不会痛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字字用力,“今天这钱必须还!你要是再闹,咱们就离婚!这日子,我受够了!”
女人被他揪着衣领,脸上的红印格外显眼,眼神从震惊到慌乱,最后只剩下无措的恐惧,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之前的嘶吼,只是望着男人通红的眼睛,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只剩满满的慌乱。
男人说完,再也没看那女人一眼,转身从李健善手里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布袋——刚才推搡间布袋滑落在地,他弯腰捡起来,重新塞进李健善怀里,语气坚定:“李大哥,这钱您务必收下,是我们欠您的,今天总算还清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李健善捏着布袋,看着眼前的情景,叹了口气,却没再推辞,只是点了点头:“罢了,钱收了,这事也算过去了。”
那女人眼睁睁看着布袋被稳稳递到李健善手里,刚才被巴掌打懵的愣神瞬间消失,积压的所有情绪彻底“原地爆炸”——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凌乱得像疯草,眼睛瞪得通红,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喊,冲上去就要抢李健善怀里的布袋:“我的钱!那是我的钱!不能给他!你把钱还给我!”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撕扯李健善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挠到他的脸,疯癫得完全没了章法:“我不管!那是给我老公治病的钱!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拿我的钱!李健善你还给我!我老公要是死了,我跟你们没完!”
男人见状,赶紧冲上去拉住她,死死攥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往前扑:“你别疯了!钱已经还了!没你的钱!” 可她力气大得惊人,挣扎着、哭喊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放开我!那是我的钱!我要我的钱!你们都是强盗!都是杀人凶手!”
院子里再次被她的嘶吼填满,她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在男人的拉扯下拼命挣扎,眼睛死死盯着李健善怀里的布袋,嘴里翻来覆去喊着“还我钱”,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男人死死拽着歇斯底里的女人,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见她完全失控,再也顾不上别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沙哑地对着电话喊:“张院长,麻烦您赶紧派两个人来茂林县林场派出所,我爱人她……她又犯病了,控制不住了。”
挂了电话,他才松了口气,任由女人在怀里挣扎哭喊,只是低声重复:“对不起,委屈你了,但不能再让你闹下去了。”
没过十分钟,一辆印着“茂林县精神卫生中心”的白色面包车停在院门口,两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跟着张院长走下来。男人赶紧迎上去,简单说了情况,几人合力将依旧哭喊挣扎的女人架住,给她系上约束带,女人还在拼命扭动,嘴里喊着“放开我!我的钱!”,却被稳稳地扶上了面包车。
车子驶离时,男人站在门口,望着车窗里女人模糊的身影,眼圈通红,对着李健善深深鞠了一躬:“李大哥,再次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 李健善摆了摆手,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赶紧去医院照看。
男人走后,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老槐树叶子“沙沙”的轻响。李娟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捡起地上的锅铲:“哎呀,排骨都快炖糊了!大家快进屋吃饭,菜都凉了。”
我们跟着她走进食堂,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炖得软烂的排骨、清炒青菜、凉拌木耳,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刚才的闹剧像是一场插曲,此刻都被饭菜的香气冲淡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虽然还有些唏嘘,却也慢慢放松下来,拿起筷子吃饭。郭亦辞咬了一口排骨,含糊地说:“总算清净了,这排骨炖得真入味。” 李婷也忘了刚才的紧张,给姐姐夹了一筷子青菜:“姐,你做的菜最好吃了,以后去了SCI调查局,可就吃不到了。” 李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给爸爸盛了一碗粥。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透过食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饭菜上,暖融融的。没人再提刚才的事,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聊几句明天回蒙兰市的安排,聊起贝利塔县的风景,聊起贝安村的陶坯。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宿舍休息,院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照着空荡荡的石墩,也照着李健善手里那个沉甸甸的布袋。这场牵扯了五年的闹剧,终于以这样的方式落幕,而我们的旅程,也在这顿平静的晚饭过后,就此结束。
【第11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