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消失系列之房间（IX）（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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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3月28日

地点：运城省川市市局大厅

我指尖攥着案件记录本，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目光落在眼前满脸怒气的女警察身上。刚才剑拔弩张的情绪稍稍压下，语气却依旧沉得很：“行了，别再气了。一周前，我们就已经查出了和这案子相关的一些关键信息，你现在这么激动，到底要干什么？”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身上，她原本紧绷着的肩膀猛地一顿，胸口剧烈起伏的幅度渐渐变小，眼神里的怒火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错愕，整个人都懵了。她盯着我看了足足几秒，眉头又轻轻拧起，语气里裹着疑惑与不满的质疑：“一周前就查出东西了？那你们为什么半个字都不吭声？我带着队里的人，在那间又潮又破的房子里熬了三个通宵，墙缝、地板缝都抠过，连屋顶的瓦片都翻了一遍，就为了找主案件里‘洋娃娃’的线索。你们要是早有线索，至于让大家这么白费劲吗？到底查出什么了，为什么不早说！”

“白费劲？”我抬眼看向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你先别急着说我们，你疯了吧？居然敢私自碰我们七年前就开始调查的雷姆集团案子！”

“偷案子？”她像是被这话狠狠砸中胸口，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动了好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的反驳，“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连雷姆集团的案子是什么性质、查的是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偷？你们是不是查主案件查昏头了，找不到头绪，就把账随便算到我头上？”

说着，她往前凑了一步，语气又急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警服下摆：“再说了，这几天我满心思都在那间废弃房屋上，每天要么在房子里勘察，要么回队里整理笔录，连市局档案室的门都没踏进去过，怎么偷你们七年前就开始查的案子？你得拿出证据来，不能空口白说，平白给我扣罪名！”

“证据？就是那个废弃房屋啊！”我没跟她绕弯，直接点出关键，“什么空口白话，线索就摆在那，你还想抵赖？”

她被我这句话堵得一噎，脸上的懵劲还没完全过，质疑的语气里又添了几分急火：“废弃房屋怎么了？我不就是去那查主案件里‘洋娃娃’的线索吗？跟你说的雷姆集团案子有半毛钱关系？”

她伸手扯了扯警服领口，像是想缓解心里的烦躁，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你倒是说清楚，我在废弃房屋里做什么了，就成‘偷案子’了？总不能我去查个涉案房屋，就平白扣这么大顶‘偷案’的帽子吧！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队里待着！”

“行了，别再掰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壳卡片，指尖捏着卡片边缘，递到她面前，“你自己看，这张卡片上印的就是雷姆集团的标志，背面还清清楚楚印着那个废弃房屋的地址，这就是证据！”

她低头扫了一眼卡片正面的纹路，又迅速移到背面看清地址，身体猛地一顿，刚才的急劲瞬间泄了大半，整个人又陷入了愣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手，想碰卡片又下意识缩了回去，语气里满是茫然的质疑：“这……这卡片怎么会关联上雷姆集团？我之前在废弃房屋的墙角，也见过类似的标识，当时还以为是以前住户留下的记号，没当回事。你们怎么确定这是雷姆集团的标志？不会是认错了吧？”

“认错？”我指了指卡片正面的文字，“明明卡片上就写着‘雷姆集团’四个大字啊！你刚才看的时候没仔细瞧？”

“写着这四个字？”她听完，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脸上的懵劲更重，下意识伸手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混乱的质疑，“不可能啊！我刚才只盯着标志的纹路和背面的地址看，怎么没看见这行字？是卡片背面还是正面？是不是你们后来才添上去的，故意栽赃我？”

说着，她又往前凑了凑，眼神紧紧盯着我手里的卡片，伸手想拿过来再仔细看，又带着点不确定的追问：“还有，我在废弃房屋里看到的标识，也没带这四个字啊，就只有一个类似的纹路。会不会这张卡片，和我在房子里见的不是一回事？你们可别弄错了，把不相干的线索凑到一起！”

就在这时，大厅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韩局快步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过对峙的我们，最后落在女警察身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干什么啊！谁让你去那个废弃房屋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不明情况的涉案地点别乱闯，不要去，你怎么不听？”

这话像一颗石子砸在她心上，她刚才还紧绷着的身子瞬间僵住，脸上的疑惑与急劲全被错愕取代，整个人又懵了。缓了足足几秒，她才皱着眉往前挪了半步，语气里藏着几分委屈的质疑：“韩局，我去那是查主案件里‘洋娃娃’的线索啊！之前我跟队里报备的时候，没人说不能去那间房子，怎么现在突然不让去了？而且他们还说，那房子跟七年前的雷姆集团案子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七年前，是这七年以来。”我接过话茬，语气严肃地纠正，“从七年前雷姆集团的案子立案开始，到现在整整七年，我们就没停过调查，这案子一直是没结案的活案，不是早就封存的旧案。那间废弃房屋根本不是单纯的‘洋娃娃’线索点，是雷姆集团当年留下的关键据点，里面藏着不少未查清的线索！”

她听完这话，脸上的懵劲又重了几分，眼神里的质疑混着茫然，声音都不自觉轻了些：“这七年以来？也就是说，不是早就结了的旧案，是还在查的活案？”她顿了顿，又追问，“那之前怎么没人跟我提过这事？队里给我的主案件资料里，也没提过雷姆集团和那间房子的关联啊！我要是知道那房子跟雷姆集团有关，是还在查的机密线索点，也不会贸然带着人过去查啊！”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别再纠结时间和卡片的事了。”我摆了摆手，把重点拉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这几天查的、关于那个废弃房屋里面的所有信息，全部上交给我们——不管是笔录、照片，还是你记的勘察笔记，一点都不能漏。”

她愣了愣，像是没完全反应过来，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迟疑的质疑：“全部上交？我这几天在房子里记的现场笔录、拍的墙面标识照片，还有队员们整理的勘察记录，都要给你们？可这些是我查主案件‘洋娃娃’线索的核心资料，怎么还要交给你们查雷姆集团的人？这不是两个案子吗？”

她又皱起眉，语气里多了点不确定，带着几分商量的意味：“而且有些细节我还没整理完，笔记上还有不少潦草的标注，现在交过去，你们看着也乱，说不定还会弄错线索。就不能等我把主案件的线索捋顺，整理好之后，再补交给你们吗？”

“不行，现在就要交！”我语气坚决，没给她商量的余地，“行了，别再推三阻四了！你调查的这些关于废弃房屋的信息，涉及雷姆集团的机密，现在不交给我们统一保管、核对，你就触发机密泄露的风险了！”

“触、触发机密？”她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刚才的迟疑瞬间被慌神取代，整个人彻底懵了，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质疑，“怎么会这么严重？我就是查主案件的‘洋娃娃’线索，没碰别的东西，怎么就碰机密了？这规矩之前没人跟我讲过啊，队里也没提过雷姆集团的案子是机密！”

她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指节都泛了白，又急又慌地追问：“要是真触发机密风险，那我之前记的那些内容，现在交还来得及吗？不会已经造成影响，耽误你们查雷姆集团的案子了吧？”

“赶紧交，别再耽误时间！”我语气更急了，“机密的事容不得半分拖延，多等一秒，就多一分风险！”

她咬着牙，刚要拉开背包拉链，准备翻出资料上交，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快步冲了进来，头发都有些凌乱，一进门就对着我们大声嚷嚷，语气里满是怒火，声音震得周围办公的民警都纷纷看了过来：“凭什么逼她交资料？主案件的‘洋娃娃’线索，轮不到你们查雷姆集团的人插手！她查那间废弃房屋，是提前跟队里报备过的，手续齐全，怎么到你们这就成‘触发机密’了？你们这是故意抢功，还是故意找茬！”

“抢功？找茬？”我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也忍不住冒了上来，“行了，别在这不分青红皂白地吵！我们这七年，从2000年到2007年，盯着雷姆集团的案子，熬了多少个通宵，跑了多少个省市，找了多少个证人，现在就因为她贸然闯入据点，之前七年的努力难道就白查了吗？”

我指着桌上的卡片，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那间废弃房屋是雷姆集团的关键据点，里面可能还藏着他们残余人员的联络线索。她没摸清情况就贸然带着人去查，万一惊动了藏在暗处的人，之前七年攒下的线索全断了，这个责任，你担得起，还是她担得起？”

刚冲进来的女警察脸色一沉，显然没被我说动，反而往前迈了一步，语气依旧强硬：“白查不白查，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主案件的‘洋娃娃’线索也拖不起，已经耽误好几天了，再扣下她的资料，要是错过关键时机，这个责任谁来担？凭什么因为你们的案子，就搁置主案件的调查？”

我看着她仍在僵持的模样，没再绕任何弯子，语气沉得掷地有声：“行了，别再揪着主案件不放了！现在所有涉案线索里，大案件是雷姆集团案，不是你说的‘洋娃娃’线索案，懂吗？”

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瞬间静了半秒。刚冲进来的女警察愣了愣，随即皱紧眉反驳：“雷姆集团案是大案件，难道‘洋娃娃’线索案就不重要了？好几起关联案件都卡在这了，怎么能说放就放？”

一旁原本慌神的女警察也缓过劲，跟着点头：“就是啊！就算雷姆集团案大，可我们查的线索也是涉案的，凭什么因为它是‘大案件’，就把我们的资料全收走？”

我看着两人依旧不肯松口、满是不服的模样，心里的耐心彻底耗得差不多了，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行了，跟你们说再多，你们也抓不住重点，根本理解不了雷姆集团案的重要性，就算了。”

刚冲进来的女警察立马皱紧眉，往前凑了一步：“什么叫我们理解不了？明明是你们只盯着自己的案子，压根不把主案件放在眼里！”

之前的女警察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委屈：“就是！我们没偷案，也没故意碰机密，只是按流程查线索，怎么到你们这，就成了‘不理解’了？”

我看着两人还在争执的模样，语气里多了几分直白，没再留余地：“行了，别再辩了——你们两个不是SCI调查员啊！”

这话像颗小石子砸进水里，刚冲进来的女警察瞬间炸了毛：“不是SCI调查员怎么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案！难道只有SCI的人查的才叫案子，我们查的就不算数？”

之前的女警察也攥紧了笔记本，语气里带着不服：“就是！凭什么拿‘是不是SCI调查员’说事？我们查线索没偷懒、没违规，这还不够吗？”

我没再跟两人争辩，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韩局，语气坚决且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行了，韩局，这事不能再拖了。麻烦你把她们两个调离当前岗位，后续所有涉及机密的文件和线索，都不要让她们碰，避免再出纰漏。”

顿了顿，我想起刚才的混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创建SCI十二年，从1995年到2007年，办过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根本没见过这种没摸清案件层级、贸然触碰机密线索，还执意争执的情况！”

“十、十二年？”这话刚落，两个女警察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气和不服一下子被震惊取代，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顿了半秒。

之前慌神的女警察下意识喃喃：“1995年就创建了……那SCI比我当警察的时间还长？”

刚冲进来的女警察也没了之前的强硬，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SCI成立没几年，没想到都十二年了……这、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两人满脸震惊的模样，语气缓和了些，摆了摆手：“行了，别愣着了，你们两个先离开吧。之前不熟悉雷姆集团案的情况、不了解SCI的背景，现在知道了，也算熟悉了，以后别再犯类似的错就行。”

话音刚落，之前一直纠结资料的女警察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的震惊褪去，多了几分愧疚。她没再犹豫，拉开背包拉链，把一叠笔录、照片和勘察笔记都翻了出来，双手递到我面前：“这是我这几天在废弃房屋查的所有信息，笔录里记了墙面标识的位置，照片也拍了细节，都没漏，你核对一下。”

而刚冲进来的女警察，脸色还是有些复杂，震惊过后，又冒出了新的质疑。她往前挪了半步，看着我手里的资料，语气带着不确定：“就算SCI成立了十二年，就算雷姆集团案是大案件，凭什么一句话就调走我们、收走资料？万一这些线索里，有主案件‘洋娃娃’的关键信息，你们弄丢了或者没注意到，这个责任谁来担？”

第一个女警察接过我递回的核对清单，又说了句“抱歉，之前添麻烦了”，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背影里没了之前的执拗。

我收回目光，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女警察，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行了，我们不是傻子好吗？资料收过来会专门核对，主案件‘洋娃娃’的线索不会漏，更不会弄丢，你不用在这担心这个。”

她听完这话，整个人先是一愣，脸上的强硬瞬间垮了些，眼神里满是懵劲，可没愣几秒，又皱紧眉头开始质疑：“不是傻子？那你们怎么保证不遗漏？雷姆集团案是大案件，你们肯定会优先查这个，主案件的线索说不定就被放在一边了！万一因为你们的优先级，耽误了主案件的调查，这后果谁负责？”

我看着她仍在纠结的模样，语气放软了些，尽量放缓语速解释：“行了，别这么紧绷着，不要这样好吗？雷姆集团案是贯穿七年的老案，线索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前是怕出纰漏才急着收资料。”

顿了顿，我又明确给出说法，打消她的顾虑：“现在资料已经收齐核对了，不耽误主案——接下来就查洋娃娃案，线索我们会同步梳理，不会落下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