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罗兰岛上的艺术馆（III）（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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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3月16日，中午

地点：云江市SCI调查局

中午的阳光透过云江市SCI调查局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长条形的光斑。韩轩、方尼坤、特雷西、杨海泽、寸寿生五人推开总局办公室的门时，周队已拿着荒年山的地图等候在桌前，桌面上还摊着1990年案件的旧案卷宗。几人快步上前，将此前在蒙兰市收集的线索一一铺开——从快递里那张标注“荒年山真相”的照片，到叶晴案现场提取的蓝色纤维样本，逐一与周队核对。简单交流案情后，众人没多耽搁，抓起桌上的勘查设备便往荒年山赶。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区的高楼渐变成郊外的树林，特雷西看着手中的旧照片，突然指着画面里一处模糊的岩石轮廓说：“这处地貌和现在的荒年山主峰西侧很像，或许当年的关键痕迹就藏在那片乱石堆里。”方尼坤立刻在导航上标记位置，韩轩则拨通何风生的电话，同步告知此行的调查方向，确保两组线索能实时互通，争取尽早在荒年山找到与蓝色纤维、许丽案相关的关键证据。

车子刚停在荒年山山脚下，几人正弯腰整理勘查箱，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女孩尖锐的叫嚷：“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跟着查！我妈说了，她当年在荒年山见过可疑的人，这些线索我比你们清楚！”

韩轩刚转过身，就见那女孩猛地甩开上前阻拦的寸寿生，转身想往山上冲，却没注意到身后紧跟的老妇人——老妇人本想拉住女儿，却被她带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在铺满碎石的地上，手里攥着的旧手帕也飞了出去，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褪色布料。

特雷西和杨海泽立刻快步上前，小心地将老妇人扶起来，方尼坤则拦住还想争辩的女孩，语气严肃：“阿姨都摔了，你先别闹！我们是SCI的人，查案有流程，要是真有线索，你冷静下来慢慢说，比在这发脾气有用。”女孩看着母亲揉着膝盖皱眉的样子，声音瞬间弱了下去，攥着衣角的手却还带着几分不服气。

女孩挣开方尼坤的手，快步冲到特雷西面前，眼眶泛红却带着股执拗的劲儿，伸手就抓住他的胳膊：“雷西哥，你要干什么啊！我们结婚！”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特雷西扶着老妇人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抽回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小玥，你冷静点，我们之前说过，我现在的心思都在查案上，而且你妈妈还摔着了，先关心她的情况好不好？”

老妇人见状，连忙拉过女儿的手，叹了口气：“傻丫头，别胡说，雷警官是来办正事的，咱们不能添乱。”可女孩却没松口，反而攥得更紧，眼神直直盯着特雷西，非要等一个肯定的答复。

小玥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办正事？关心她？雷西哥你眼里就只有案子和别人！当初你说等案子有眉目就考虑我们的事，现在呢？我妈都为了帮你找线索摔了，你还在这推三阻四！”

她往前冲了两步，指着特雷西的胸口，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跟我结婚？之前说的全是骗我的？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拿‘办正事’当借口糊弄我？”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抢特雷西手里的勘查记录本，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今天你不跟我把话说清楚，这案子你们也别想好好查！”

特雷西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小玥伸过来的手，语气里满是又急又无奈的辩解：“你要干什么啊！我和方尼坤好好的生活怎么了，你还小啊！”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水里，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小玥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眼泪掉得更凶，声音却带着不敢置信的尖锐：“好好的生活？你们……你们是那种关系？那之前你对我好，全是假的？”

方尼坤赶紧上前打圆场，拍了拍特雷西的肩膀，又对着小玥轻声解释：“小玥，你误会了，我和特雷西就是搭档兼室友，平时一起办案、一起住，没别的意思，你别想歪了。”可小玥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死死盯着特雷西，非要他自己说清楚。

特雷西看着小玥泛红的眼睛和不依不饶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的烦躁，下意识朝方尼坤那边偏了偏头，低声嘟囔：“她就是一个傻子呗。”

这话虽轻，却清清楚楚飘进小玥耳朵里。她浑身一僵，原本急促的呼吸瞬间停了半拍，眼泪也跟着顿住，随即又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劲：“我傻？我要是傻，就不会等你这么久，不会让我妈陪着来送线索！你才傻，傻到看不清谁是真心对你好！”

老妇人连忙上前抱住女儿，对着特雷西皱起眉：“雷警官，这话就过分了，小玥就是太在意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特雷西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又被小玥带着哭腔的指责打断，场面一时又僵住了。

特雷西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案卷，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要是脑子清楚，她怎么会说那些没谱的话？别管她们了，我们下午就得赶回蒙兰市，耽误不起查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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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小玥就从旁边凑过来，手里还攥着整理好的调查笔记，眼神亮闪闪的：“我也去蒙兰市！之前跟着你们整理蓝色纤维的资料，到了那边说不定还能帮上忙，总不能一直留在分局等消息。”

特雷西拿起桌上的笔记翻了两页，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行了，这些确实是你整理的学习笔记，但光有笔记还不够。你得搞清楚，你现在还不是SCI的正式成员，查案要面对的危险和复杂，远不是你坐在办公室整理资料能想象的。”

他合起笔记递还给小玥，又补充道：“我们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总局同步蓝色纤维的线索，你现在跟着去，既帮不上核心忙，反而可能打乱我们的节奏——你说这样去了有什么用？”

小玥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指节都泛了白，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怎么就帮不上忙了？那些纤维成分我背得滚瓜烂熟，工厂资料也是我熬夜整理的！你们总说我不是SCI的人，可我明明一直在跟着学，凭什么连去蒙兰市的资格都没有！”

她说着，把笔记往桌上一摔，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我不是来添乱的！你们就不能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吗？”

小玥猛地攥紧手里的学习笔记，指节捏得发白，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往前跺了半步，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响亮：“我怎么就没用了？这些笔记我改了三遍，工厂的地址和负责人电话我都背下来了！你们总说我不是SCI的人，可我明明一直在帮忙，凭什么连去蒙兰市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着，她把笔记往桌上一摔，肩膀气得发抖：“我不是来拖后腿的！你们根本就不想给我机会证明自己！”

特雷西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语气软了几分，伸手想拿过桌上的笔记：“你别这样，我们真不是故意不让你去——蓝色纤维的案子刚有眉目，下午必须赶到蒙兰市对接工厂，我们没有时间了啊！”

这话彻底点燃了小玥的情绪，她一把挥开特雷西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没时间？你们只是觉得我帮不上忙！我熬夜查资料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时间？现在跟我说没时间带我去，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她抓起桌上的笔记，用力揉皱了边角，“我不管，我就要去！就算只能帮你们整理线索，我也不想留在这等消息！”

小玥的哭声还没停，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父亲脸色铁青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闹脾气的女儿。

他上前一把拽住小玥的胳膊，声音又急又沉：“你在这发什么疯！SCI办案多紧张，你还在这添乱？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本事就别硬凑，现在倒好，还敢跟办案的同志甩脸子！”

小玥被拽得一个趔趄，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想反驳：“我没有添乱……我想帮忙……”

“帮忙？你这叫帮忙吗？”她父亲气得提高了声音，指着桌上揉皱的笔记，“人家忙着查案赶时间，你倒好，为了逞能在这闹，要是耽误了正事，你担得起责任吗？赶紧跟我走！”

小玥被父亲拽着胳膊，听着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砸，肩膀一抽一抽地大哭起来：“我不是逞能……我就是想帮上忙……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她一边哭，一边伸手去够桌上的笔记，声音里满是委屈：“那些资料我背了好久……我真的能帮上忙的……”哭声混着断断续续的辩解，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特雷西站在一旁，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小玥父亲见女儿还在哭着辩解，脸色更沉，手上的力道也紧了几分，声音像淬了冰：“哭？还有脸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SCI查案不是过家家，你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跟着去只会让人分心！”

他拽着小玥就往门口走，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今天必须跟我回家！再敢在这给人家添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玥被父亲拽着胳膊，眼泪糊了满脸，挣扎着喊：“爸爸，凭什么啊！特雷西下午就去蒙兰市，你们不就是想躲开我吗？现在这个世界，想结个婚就这么难吗？”

特雷西皱着眉，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无奈：“如果结婚真那么容易，那离婚只会更容易——婚姻不是赌气凑活，更不是你现在用来跟人置气的理由。”

这话彻底戳爆了小玥的情绪，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抓起桌上的笔记狠狠砸在地上，声音尖得发颤：“你们都在骗我！特雷西你就是不想带我去，还拿结婚当借口！我爸也帮着外人，根本不管我想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都在针对我！”

特雷西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却依旧清晰：“你又错了好吗？从一开始，是你非要跟着去蒙兰市，不顾我们办案的节奏；现在又把结婚扯进来赌气，我们耐心跟你解释，怎么就成了我们针对你？明明是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情绪针对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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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小玥身上。她张着嘴，原本要爆发的情绪突然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满眼的茫然和无措，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连掉眼泪的动作都停住了。

特雷西转身和韩轩、方尼坤几人汇合，周队正站在车旁清点案卷，几人简单交流了两句，便准备上车前往荒年山。

小玥见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咬着唇快步往车边挪，显然还没放弃跟着去的念头。

她父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拽，语气严肃又带着点无奈：“别闹了，跟我回家！人家办案子，你凑什么热闹！” 小玥被拽得踉跄了一下，看着逐渐关上的车门，眼眶又红了，但这次没再挣扎，只是闷闷地低着头。

特雷西一行人在荒年山排查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废弃仓库的角落，发现了沾着蓝色纤维的包装碎片，顺着碎片溯源，确认纤维的源头果然指向蒙兰市的工厂。几人没多耽搁，带着线索立刻返回SCI调查局总局。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吵闹声——小玥正站在总局门口，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喊：“我不管！你们明明找到了蓝色纤维的线索，为什么还是不带我去蒙兰市！我也能帮忙，你们就是偏心！” 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过来，场面有些尴尬。

小玥父亲赶到时，正撞见女儿在门口吵闹，脸色瞬间沉得像锅底，上前一步就厉声呵斥：“你还在这闹！砸门卫室的门算什么事？这是SCI总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小玥本就满肚子委屈，被父亲一骂，眼泪瞬间决堤，哭着抓起旁边的塑料警示牌，又往门卫室门上砸了一下，门板发出“哐当”一声响，留下一道清晰的印子。她哽咽着喊：“我就是想帮忙……你们都不让我去……”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父亲又急又气，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你这孩子简直不可理喻！今天必须跟我走，再敢胡闹，我饶不了你！”

小玥瘫坐在地上大哭，眼泪混着委屈砸在地上：“我就是想加入SCI，想跟你们一起查案……我熬夜背资料、整理线索，不是为了添乱，是想证明我能行啊！”

特雷西看着她这副模样，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啊！查案要考虑线索、风险和节奏，不是光有热情就行，你的脑子根本跟不上这些，只会让我们分心！”

这话刚落，小玥父亲气得攥紧拳头，一把按住她的头往前压，厉声说：“听见没？还不认错！” 小玥被按得脖颈发紧，委屈瞬间翻涌成怒火，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抓起地上的石子往旁边的花坛里砸，嘶吼道：“我没错！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就算拼尽全力，你们也不会认可我！”

特雷西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别再这样了！查案靠的是线索和分析，你既不动脑子想自己能做什么，反而用砸门、哭闹的蛮力发泄，这样除了添乱，有什么用啊！”

小玥僵在原地，眼里的怒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茫然。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哭腔开始质疑：“我……我只是想帮忙啊……难道热情也错了吗？你们为什么总说我不动脑子，就不能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