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瓣曲01(2):玫瑰下的遗院【一,2(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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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21日,下午

晓冉被父亲拽着胳膊往门口走,高跟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她猛地停住脚步,用力甩开父亲的手,警帽都被带得歪到了一边。“爸!您松开!我没错!”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尖利,目光死死盯着正在配合法医记录线索的我们,“他们没等勘察人员到场就动死者物品,这是破坏现场!您身为老警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规矩被打破?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就不走!”说着,她一把扯掉歪掉的警帽,随手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通红,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像是要把满肚子的火气都在这案发现场烧透。

我抬眼看向仍在撒泼的晓冉,语气里满是冷意:“行了你,闹够了没有?我们按流程保护线索、记录发现,全程有人见证,反倒是你,仗着身份在案发现场大呼小叫,耽误勘察进度,你才是那个不顾规矩、不要脸的人。”

这话像根针,瞬间扎爆了晓冉的情绪。她猛地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得几乎破音:“你敢骂我不要脸?!我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你们SCI调查局了不起啊?就能无视程序乱搞?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我非捅到市局去不可!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是怎么仗势欺人、破坏现场的!”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就要去抢我手里装着001钥匙和密码纸条的证物袋,父亲连忙冲上来抱住她,可她依旧挣扎着,脚在地上乱蹬,嘴里还不停嘶吼:“放开我!我要跟他们理论!凭什么他们能胡来还倒打一耙!”

周队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刚进门就撞见晓冉挣扎、其父拉扯的场面,他眉头一拧,沉声道:“都住手!这是案发现场,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他目光先落在晓冉父亲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老陈,你也是干了二十多年公安的人,怎么管不住自家丫头?让她在这儿耽误办案,像话吗?”

老陈脸涨得通红,攥着女儿胳膊的手又紧了紧:“周队,是我没管教好,这就带她走。”

晓冉却不依,挣开父亲的手冲周队喊:“周队!他们SCI的人先动了死者遗物,破坏现场!您不能偏帮他们!”

周队没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正是刚才我们发现钥匙、密码,以及报备线索的对话记录。“我进来前已经问过楼下值守的同志,也调了楼道监控,你们 arrival 后的每一步,我们都有记录。”他关掉录音笔,眼神冷了下来,“晓冉,你刚调过来就敢在案发现场耍脾气、质疑同事,回去写份深刻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现在,立刻跟你爸离开,别在这儿添乱。”

晓冉看着周队不容置喙的神情,又瞥了眼那支还在亮着指示灯的录音笔,刚才的气焰瞬间蔫了下去,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再反驳,被父亲半拉半劝地拖出了门。

晓冉被父亲拽到门口,脚腕猛地一拧,硬生生停住脚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回头瞪着周队,声音里满是不甘的嘶吼:“周队!您凭什么只听他们的?就因为他们是SCI调查局的?我是按规矩提意见,怎么就成耍脾气了?这检讨我不写!今天这事我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撑着不让掉下来,指着我们的方向继续喊:“他们动证物的时候谁看见了?监控能拍清他们有没有碰坏东西吗?您这是偏袒!是不讲道理!”

父亲急得额头冒汗,伸手去捂她的嘴,却被她狠狠推开:“爸!您别拦我!今天我就要把话说清楚,不然以后谁还敢按规矩办事!”话音刚落,她抓起门边的消防栓扳手,就要往屋里冲,周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陈晓冉!你再胡闹,我现在就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扣你!”

陈晓冉被周队扣住手腕,力气却没减半,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周队,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你凭什么扣我!我没妨碍公务!我是在维护办案规矩!他们SCI的人先动现场就是错了,你不罚他们反倒要抓我,这就是你们的公平公正?!”

她猛地挣动胳膊,消防栓扳手在手里晃得叮当响,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下来,却带着更凶的火气:“我爸干了一辈子警察,教我要守规矩、护证据,现在我按他教的做,倒成了胡闹?你们就是官官相护!就是看不起我们基层民警!”

父亲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今天要么他们承认错了,要么我就跟你们耗到底!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

我看着情绪近乎失控的陈晓冉,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先做人再做事。你口口声声说守规矩,可连最基本的尊重、冷静和分寸都没有,在案发现场撒泼、质疑同事、甚至拿工具冲动行事——连‘人’该有的理智和底线都丢了,谈何按规矩‘做事’?”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攥得发白的手指:“办案讲证据,更讲分寸。你若真懂规矩,就该先看清事实,而非凭一己之怒乱扣帽子。现在你这样,不是维护规矩,是在丢你父亲和这身警服的脸。”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陈晓冉头上。她愣了愣,握着扳手的手微微松了些,眼里的怒火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戳中的难堪,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喊出半个字。

陈晓冉攥着扳手的手又紧了紧,眼眶依旧通红,却多了几分不服气的执拗:“我丢警服的脸?那他们呢?没等法医到场就动死者遗物,万一破坏了关键痕迹,谁来担责?你们说有记录、有监控,可记录能证明你们没碰掉遗物上的指纹吗?监控能拍清你们拿东西时的力度吗?”

她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质疑:“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做人,可你们这种‘先动手再报备’的做法,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对案件的不负责!这算哪门子‘做人做事’?不过是仗着SCI的名头,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李武正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用镊子夹起死者衣领处的一缕纤维,李宗福则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地板上是否有微量痕迹,两人动作轻缓,生怕遗漏任何线索。

陈晓冉瞥见这一幕,像是又被点燃了引线,猛地挣脱周队的手,指着他们厉声喊道:“你们还查什么查!现场早就被他们动过了!死者口袋里的钥匙、密码条都被摸过,谁知道还能不能提取到有效指纹?现在再勘察,查出来的证据还有可信度吗?”

她越喊越激动,甚至想冲过去拦着李武的动作,父亲连忙从后面抱住她:“晓冉!别疯了!法医在按流程来!”

“按流程?流程就是等别人破坏完现场再走形式吗?”陈晓冉挣扎着,眼泪又涌了上来,“他们毁了证据,你们还要帮着他们圆!这案子要是因为这个破不了,谁来负责?!”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冷得像冰:“从进门到现在,你大喊大叫、抢证物袋、拿扳手要冲闯,耽误法医勘察进度,还差点碰翻现场的物证——你才是那个打乱秩序、破坏办案节奏的人,你凭什么倒打一耙说别人是破坏者?”

陈晓冉像是被这话烫到,猛地拔高声音嘶吼:“我破坏?我是在阻止你们犯错!你们动死者遗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倒说我破坏?!我看你们是心虚了,怕我戳穿你们违规的事,才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挣开父亲的手,指着李武手里的镊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尖锐:“你们看!法医现在查的都是被你们碰过的地方,就算有线索也被污染了!这都是你们的错,凭什么赖我?!”

李武放下镊子,直起身看向陈晓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我们刚用紫外线灯检测过死者口袋及周边,除了死者本人和这位同志(抬手指向我)的指纹,没有其他杂乱痕迹——而且这位同志戴了无菌手套,操作全程符合物证提取规范,没对现场造成任何污染。”

这话瞬间戳中了陈晓冉的痛处,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嘶吼:“你骗人!紫外线灯能检测出什么?你们肯定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帮他们圆谎!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

她冲上前想抢李武手里的检测记录,却被周队一把拉住。陈晓冉挣扎着,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你们都是一伙的!为了维护SCI的面子,连专业操守都不要了!这案子要是出了问题,你们全得负责!”

陈父上前一步,牢牢攥住陈晓冉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恳求:“晓冉!别闹了!李法医是局里公认的老专家,他说的话能有假?你再这样闹下去,真要把自己前途搭进去了!”

他用力将女儿往门外拽,陈晓冉却梗着脖子往后挣,脚在地板上蹭出深深的痕迹:“爸!您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我不走!今天必须说清楚!”

陈父急得额头青筋直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呵斥:“你糊涂!周队在这儿,李法医也拿了证据,你再闹就是抗命!赶紧跟我走,回家我再跟你说!”说着,他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陈晓冉往楼道里带,陈晓冉的哭喊和挣扎声渐渐远了,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勘察该有的安静。

我看着被陈父半拖半拽往外走的陈晓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她耳里:“不要这样,闹到最后,你哪是在维护规矩,分明就是一个不分是非、只凭情绪乱撞的疯子。”

这话像最后一击,让陈晓冉瞬间炸了锅。她猛地回头,挣脱父亲的手就要往回冲,嗓子因为激动变得沙哑:“你骂我疯子?!我看你们才是疯子!一群破坏现场还倒打一耙的疯子!我跟你们没完!”

陈父吓得赶紧死死抱住她,连拖带劝地往楼下带,晓冉的嘶吼声在楼道里回荡:“放开我!我要撕了他的嘴!凭什么骂我疯子!”直到脚步声和喊叫声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屋里的空气才终于沉了下来。

我们刚走进SCI调查局的大厅,还没来得及把001钥匙和密码纸条送到物证室,陈晓冉就紧跟着冲了进来,身后的陈父拽都拽不住。她一把拦住我们的去路,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喊道:“你们别想就这么算了!在案发现场骂我疯子,现在回了局里,我倒要让所有人评评理——你们违规动证物,还人身攻击,这就是SCI的作风?!”

她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引来不少同事探头观望。陈晓冉见状,索性拔高音量:“大家都来看看!他们仗着自己是调查局的,就无视办案流程,还骂基层民警是疯子!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陈父急得满脸通红,拉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走:“晓冉!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快跟我回家!”可陈晓冉像是铁了心,一把甩开父亲,甚至伸手去抢我手里的证物袋:“把证物交出来!我要重新送去检测,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污染证据!”

郑军刚从档案室出来,正好撞见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他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耐心的劝阻:“晓冉,你冷静点,不要这样好吗?”

他挡在陈晓冉和我们之间,目光诚恳:“局里已经调取了案发现场的完整记录,不管是监控还是录音,都能证明他们的操作符合规范。你现在在大厅里闹,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更多同事看笑话,也辜负了你爸这么多年教你的规矩,值得吗?”

陈晓冉却不领情,一把推开郑军的手:“郑哥!你别帮他们说话!他们骂我是疯子,还违规办案,我凭什么不能闹?今天不讨个说法,我就不姓陈!”

郑军皱了皱眉,声音沉了些:“我不是帮谁,是在跟你讲事实。你再这样下去,真要被记处分了,你刚调过来的工作,想就这么毁了?”

我看着仍在撒泼的陈晓冉,语气里没了半分波澜,却字字戳中要害:“SCI调查局要的是能冷静断案、守规矩讲证据的人,不是只会凭情绪乱闹的人——她连基本的理智和分寸都没有,根本没资格踏入这里。她所谓的‘维护规矩’,不过是用冲动当蛮力,只会添乱,毫无用处。”

这话彻底点燃了陈晓冉的怒火,她挣脱陈父的手,疯了似的朝我冲来:“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我考了三年才进公安系统,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否定我!你就是看不起人!”

郑军连忙上前拦住她,陈父也跟着拉住女儿的胳膊,急得直叹气:“晓冉!你听听人家说的是不是实话?别再闹了!”可陈晓冉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嘶吼:“放开我!我要跟他理论!他凭什么定义我的资格!”

我看着被郑军和陈父死死拉住、仍在不停挣扎的陈晓冉,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先做人再做事啊?连控制情绪、尊重事实、体谅同事的基本‘人’情世故都做不到,就算你有再多办案理论,又能办成什么事?”

我指了指大厅里围观的同事,声音又冷了几分:“你现在在这儿撒泼打滚,把‘蛮不讲理’当‘据理力争’,把‘添乱’当‘负责’——这样的做人态度,别说进SCI,就算在基层岗位,也撑不起手里的警服。”

陈晓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又涌了上来,却不是之前的愤怒,而是掺了几分被戳中的难堪,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任由父亲和郑军把她往门外拖。

陈父见状,赶紧伸手又拉了拉陈晓冉的胳膊,语气近乎哀求:“晓冉,别犟了,跟爸回家,这事咱慢慢说,别在这儿丢了体面。”

可这话像是火上浇油,陈晓冉猛地回头,一把甩开父亲的手,声音尖得刺耳:“体面?我现在还有什么体面!他们把我当疯子,说我没资格当警察,您不帮我就算了,还一直拉着我让我认怂!我不回!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死都不回!”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推身边的郑军,脚在地上乱蹬,警服外套被扯得歪歪扭扭:“你们都别拦我!我要跟他对峙!凭什么他说我不会做人,凭什么说我没资格!”陈父急得眼圈都红了,只能死死抱住女儿的腰,任由她在怀里挣扎,嘴里不停念叨:“我的傻闺女,你这是何苦啊……”

陈父抱着女儿的手猛地一松,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陈晓冉的执拗逼到了极限。他盯着女儿通红的眼睛,积压的怒火终于绷不住,扬手就朝她脸上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陈晓冉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她愣愣地看着父亲,眼泪“唰”地涌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爸……您打我?”

陈父的手还僵在半空,指节泛白,语气又怒又痛:“我打你是让你醒醒!你闹到现在,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我们老陈家的脸!是这身警服的脸!我今天不打醒你,你迟早要毁在自己的脾气里!”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哽咽:“我教你守规矩,不是让你用规矩当撒泼的借口;我让你护证据,不是让你不分是非乱咬人……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陈晓冉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父亲发红的眼眶,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垮了,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却再也没敢提“对峙”“讨说法”的话。

陈晓冉捂着火辣的脸颊,眼泪混着怒火在脸上肆虐,她猛地抬起头,冲着陈父嘶吼:“您居然为了外人打我!他们骂我疯子、说我没资格,您不帮我就算了,还动手打我!我在您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周围围观的同事,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们都看见了!我爸帮着外人打我!就因为他们是SCI的人,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这世界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说着,她抓起旁边桌上的文件袋狠狠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我不服!凭什么他们能随意指责我,凭什么您要帮着他们打我!今天这事没完,我非要告到市局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

周队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地址单,指尖在纸上点了点,沉声道:“对了,技术科刚比对完线索,我们查到一个关键地点——在云江市云陇市陇南区麒麟县时代文化小区A区A5幢6单元502室,明天一早安排人去勘察。”

这话刚落,还在抹眼泪的陈晓冉猛地抬头,快步冲到周队面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周队!我去!那个地址我熟,之前在陇南区派出所实习过,对小区周边路况特别清楚,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勘察!”

陈父在一旁连忙拉她的衣角,低声劝:“晓冉,你刚闹完,别再添乱了……”可陈晓冉一把甩开父亲的手,眼神死死盯着周队手里的地址单,语气更急:“我没添乱!我对那片熟,能帮上忙!周队,您就让我去,我保证这次一定守规矩,绝不耍脾气!”

我看着一脸急切的陈晓冉,低头扫了眼手机上的导航路线,语气平静地报出数据:“全程450公里,现在出发走高速,算上中途休息时间,最快也要明天早上5点半才能到达。”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得陈晓冉愣住了。她张着嘴,眼神里的急切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懵然——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刚被打红的脸颊,又转头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里喃喃着:“450公里?明天早上5点半到?” 显然没料到路程会这么远,之前那股“我熟路况”的底气,瞬间泄了大半,连刚才的执拗劲儿都弱了几分。

陈晓冉回过神,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相信:“450公里?怎么可能!我之前从陇南区派出所去麒麟县,走国道也就两百多公里,就算绕高速也超不过三百!你是不是导航导错了?还是故意把路程说远,不想让我去?”

她凑到我手机旁,盯着屏幕上的路线图,手指在上面胡乱点着:“你看!从咱们局走南环高速转云陇快线,再下县道进麒麟县,明明只要320公里左右,怎么会算出450公里?你肯定是把绕路的路线算进去了!故意不想带我,就直说!”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陈晓冉,指尖划过导航上的绕行路段,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看,云江市到云陇市没有直达公路,得先往东北方向走,绕到龙浦县上浦东环城高速,再转云陇快线才能到麒麟县——这段绕路就多出来近130公里,全程算下来可不就是450公里?”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你在陇南区实习,走的是云陇市内的短途路线,跟咱们从市局出发的跨市路线根本不一样,不能按你以前的经验算。”

陈晓冉盯着导航屏幕看了半天,还是皱着眉摇头,语气里满是怀疑:“怎么会没有直达公路?我去年还听陇南区的同事说,云江到云陇在修直达高速,难道还没通?再说龙浦县浦东环城高速我听过,那段路经常堵车,就不能换条道?你是不是故意选绕远又难走的路,就是不想带我去?”

她伸手想去调导航路线,被我轻轻拦住,顿时更急了:“你拦我干什么?说不定换个导航软件,就能算出近路!450公里要走一整晚,根本没必要绕那么远,你就是在找借口!”

我看着她急着调导航的手,语气依旧平静:“这个是新路,上个月刚通车,虽然绕了点,但全程没施工也少堵车,能保证按时到。”

陈晓冉却立刻反驳,声音又提了几分:“新路哪有老路靠谱!我知道有条老路,从云江走城西省道转云陇老国道,虽然窄点,但我之前走顺了,能避开拥堵点,最多三百五十公里,半夜出发,天不亮也能到!你别总盯着新路,老路说不定更快!”

我说:“老路特别窄,根本走不了。”

陈晓冉立刻瞪圆了眼,语气更急:“走不了?那走云江西郊的乡道啊!我去年跟同事去云陇送文件,就走的那条道,虽然要过两个村子,但路面能过警车,比绕龙浦县近多了!就算乡道慢点开,全程也就三百八十公里,总比走450公里的新路省时间!”

我指着导航上的终点标记,耐着性子解释:“不是,你说的380公里只到云陇市城区,离我们要去的麒麟县时代文化小区还得再走70公里——那70公里要往郊区乡道绕,算下来全程还是450公里,根本没近。”

我顿了顿,又放大地图给她看:“你看,乡道那段不仅窄,晚上还没路灯,万一遇到路况问题更耽误时间,反而不如走新路稳妥。”

陈晓冉盯着地图上那70公里的郊区乡道路段,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猛地抬手拍向桌子,文件和笔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什么意思!你就是故意跟我抬杠!”她声音尖利,眼神里满是怒火,“一会儿说老路窄,一会儿说乡道远,绕来绕去就是不想让我去!不就是嫌我之前闹过吗?至于用路程当借口,把人挡得死死的?”

她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导航,胸口剧烈起伏:“450公里就450公里!大不了我今晚不睡觉盯着路!凭什么你说走哪条就走哪条,凭什么你能决定谁去谁不去!今天这趟我必须去,你别想拦着!”

我说:“那条新路你去呗!导航路线已经定好了,要去现在就收拾装备,半小时后出发,路上可没多余时间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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