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新的开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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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林抱着胳膊,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好久不见啊,我的老对手。六年前那次画展比赛,我拿了冠军,你屈居亚军,当时你气得把奖杯摔在后台,这事忘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输不起的样子。”

“那两个死者,当年都是那场比赛的评委,”她话锋一转,语气冷了下来,“他们一直很欣赏我的画,给了我很高的评价,你就把这笔账记到了现在,策划了这一切报复,对不对?我早就把你的小动作记下来了,别以为能瞒天过海。”

她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声音掷地有声:“SCI的能力我早就见识过,别以为他们是好糊弄的。像你这种心胸狭隘的人,迟早会栽跟头。什么串通陷害?明明是你自己计划周密,现在败露了就想往别人身上推,谁会信?”

我看向脸色惨白的郦道元,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郦道元,案子到这儿该结束了。你就是幕后主使吧?说吧,那个黑衣人是谁?”

郦道元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反驳:“你胡说!我不是!克拉林就是嫉妒我当年比她有天赋,故意设局害我!那两个评委当年对我不公,我顶多是抱怨几句,怎么可能杀人?还有那个黑衣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些都是你们编的谎言,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她死死攥着拳头,眼神里满是慌乱,却仍在徒劳地挣扎。

我盯着郦道元,声音里再无半分波澜:“证据都摆到眼前了,照片、人证、作案动机,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你还要怎样抵赖?”

一旁的郦叔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女儿怒斥:“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简直让我无语到家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闯了进来,眼神像淬了火,一进门就冲我们破口大骂:“你们凭什么抓道元?不就是几张破照片、几句瞎话吗?就能给人定罪了?我看你们SCI就是一群草包,查不出真凶就拿她顶罪!赶紧把人放了,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她一边骂,一边想往郦道元身边冲,被旁边的警员拦住,嘴里仍在不停地嚷嚷,眼神却偷偷瞟向郦道元,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郦道元像是终于绷不住了,瘫软着后退半步,看向那个红衣女人,声音带着哭腔:“姐,你赶紧承认吧!你就是那个黑衣人,是你杀了那两个人对不对?唉,你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的事?还把账往我身上推?一开始的计划都是你定的,我也有错,是我不该听你的来这儿胡闹——都是你,郦道莎!”

被点破名字的郦道莎脸色骤变,猛地挣开警员的手,指着郦道元尖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杀过人?明明是你自己嫉妒克拉林,又记恨那两个评委,拉着我帮你打掩护,现在出事了就想把责任全推给我?我看你是疯了!”

她眼神凶狠地扫过众人:“你们别听她的!她这是畏罪乱咬!我只是来帮我妹妹说句公道话,怎么就成黑衣人了?有证据吗?拿得出我杀人的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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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道元被姐姐的狡辩激得双眼发红,猛地抓起脚边的背包,狠狠甩在会议桌上。拉链崩开的瞬间,一件黑色连帽衫和一个遮住全脸的黑面具滚了出来,落在散落的照片旁,格外刺眼。

“证据?这就是证据!”郦道元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你每次出去‘做事’时穿的,上次你忘在我那儿,我……我一直没敢扔!”

郦道莎的目光刚触及那堆东西,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咚”地一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不……不是这样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再没了刚才破口大骂的气焰。

克拉林看着被带走的姐妹俩,感慨道:“真没想到,你们SCI不到一天就把人绳之以法了,效率太高了。”

我转头对白慧画和克拉林说:“白老师,克拉林,你们先回去吧。等开庭的时候,还需要你们来作证。”

白慧画笑着摆手:“出庭作证没问题。说起来,我的同事王老师——也就是你们当年的班主任,总跟我提起你和他侄子王思宁,说你们俩特别出色,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王老师说的那个同事就是您啊!”我恍然大悟,“好几年没见,没想到您开了这么个工作室。”

“那我们先回去了,开庭时一定到。”白慧画拉着克拉林起身。

“好,到时候我联系你们。”

目送她们离开后,我们把今天所有的调查资料整理成册,送到了中级法院的审判长沈鹤芳那里。沈审判长翻看后说:“明天早上9点开庭审理。”

我立刻给白慧画打了电话告知此事,她在电话里一口答应:“放心,我会到的。”

从法院回到SCI调查局时,郦道元和郦道莎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路过她们身边时,郦道元看着我,语气里带着服气:“你们是真的厉害,这种查案模式我算是见识到了。”

“你的罪行不算重,主要责任在你姐姐。”我淡淡回应。

当天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上9点,庭审准时开始。白慧画和克拉林如约而至,条理清晰地陈述了证词。最终,法院判决郦道莎有期徒刑三年,郦道元因有悔罪表现且情节较轻,获刑三个月,缓刑执行。

一场由画作引发的案件,终于尘埃落定。

回去三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哐当哐当”推开,陆景深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江德高级中学教学部二楼的厕所里,飘出一股奇怪的酸味,你们赶紧去看看!”

“好。”我应了一声,立刻召集了王思宁、韩亮、寸寿生、杨海泽,还有麦安、麦乐,一行七人赶往学校。

到了校门口,麦安和麦乐直接去了保安室调取监控,我们五个则直奔教学部二楼。刚走到厕所门口,一股刺鼻的酸腐味就扑面而来。我们正准备进去查看,一个穿着校服外套的女人快步走过来,叉着腰呵斥:“你们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就在这时,郦队长带着李武、李宗福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那女人,转头问我:“风生,情况怎么样?”

“初步判断,里面可能有一名六年级的学生。”我指着半掩的厕所门说道。

那女人一听更激动了,嗓门陡然拔高:“你们凭什么随便进学生厕所?我是这里的戴老师,你们再不说明身份,我可要叫保安了!”

“戴老师是吧?”郦队长上前一步,亮出证件,“我们是SCI调查局的,接到报案来处理情况,请配合。”

戴老师看到证件,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却还是一脸不忿地站在旁边,没再说话。

正说着,王老师快步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戴老师的肩膀:“戴老师,这几位是我以前的学生,我跟你提过的。”

戴老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是你们啊!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还以为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

李武蹲在厕所门口检查了片刻,起身汇报:“确认了,死者是六年级学生,叫戴茂蝶。”

戴老师的脸色瞬间白了,声音带着颤音:“风生,这案子就拜托你了。我女儿叫戴茂业,现在读五年级,戴茂蝶是我侄女……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突然从走廊尽头冲了过来,速度极快,一下子撞到了郦队长身上。郦队长没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磕在墙根上。

“姐!”旁边立刻传来一声惊呼,一个和少女年纪相仿的女孩快步上前扶住郦队长,正是郦慕莎,“你没事吧?”

那冲过来的少女却像是没看到这一幕,眼睛死死盯着厕所门,嘴唇哆嗦着:“茂蝶……茂蝶她怎么了?”

戴老师见少女情绪激动,连忙上前拉住她,声音哽咽:“女儿,戴茂业,你冷静点,不要这样……”

被唤作戴茂业的女孩猛地转过头,眼里噙着泪,抓着母亲的胳膊颤抖着问:“妈,茂蝶姐姐她……她是不是出事了?我刚才在楼下就听见你们说她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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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师心疼地擦掉女儿脸上的泪,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攥着她的手,眼眶也红了。走廊里一时只剩下戴茂业压抑的啜泣声,和那股从厕所里飘出来的、越来越浓的酸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戴茂业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带着一股孩童特有的执拗开口:“妈妈,你恐怕不知道吧……戴茂蝶的班主任袁老师,最近有点走火入魔。”

“昨天下午,我看见戴茂蝶手里拿着五张试卷,其中一张竟然是我们五年级的!而且和我那份一模一样。最奇怪的是,那张试卷上的名字,看着像我们班袁班长的——难怪袁班长昨天说试卷弄丢了,到处找呢。”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困惑和不安:“我觉得袁老师肯定有问题,不然戴茂蝶怎么会有袁班长的试卷?他最近总是盯着我们几个成绩好的学生,还经常在办公室里对着试卷自言自语,真的很奇怪。”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郦队长揉了揉被撞的后背,看向戴老师:“戴老师,这位袁老师是什么情况?”

戴老师皱着眉摇头:“袁老师教数学的,平时是有点严厉,但没听说过这种事……难道茂蝶的死和他有关?”

话音刚落,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从楼梯口跑过来,脸色惨白地喊道:“不好了!袁老师……袁老师死在他的办公桌前了!还有……还有袁班长,她就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人群,所有人都愣住了。戴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又出事了……”

郦队长当机立断:“李武、李宗福,你们去办公室那边封锁现场!风生,我们跟过去看看!”

我们立刻朝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走廊里的学生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脸上满是惊慌。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几个老师正围着门口,脸色凝重。透过人群缝隙,能隐约看到办公桌后倒着一个人,而办公桌前,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僵站着,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浑身都在发抖——正是戴茂业提到的袁班长。

我拿起那本摊开的日记本,快速翻看着。里面密密麻麻记着袁老师班上学生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红花或五角星,显然是用来标记什么的。翻到戴茂蝶那一页时,一行刺眼的字迹映入眼帘:“她根本不配在我们班上。”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把日记本递给身边的杨海泽。

杨海泽刚接过日记本,目光就落在了办公桌角落的一叠照片上。他拿起照片翻看,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们看这个。”

照片里大多是袁老师和学生的合影,但全是男生,好些照片里他都把学生紧紧抱在怀里,姿态亲昵得有些反常。而其中一张照片旁,压着一张便签,上面用歪扭的字迹写着:“女儿,你好好过吧。你虽读五年级,当了班长,也该解脱了。”

“女儿?”寸寿生凑过来一看,“袁班长不就是五年级的吗?难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仍在发抖的袁班长,她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不是我爸爸……他根本不配……”

我俯身拉开袁老师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整齐码着大量试卷,仔细一看,全是袁班长的名字。这些试卷被分成五叠,每一叠刚好二十张,算下来整整一百张。更奇怪的是,每张试卷右上角都用红笔写着一个四位数编码,一百个编码各不相同,像是精心编排过的。

“这数量也太离谱了……”王思宁凑过来,拿起一张翻看着,“一个学生怎么会有一百张同类型的试卷?”

我没说话,继续在抽屉里摸索,很快摸到一个硬壳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表格,表格顶端标着“五组编码对应表”,下面清晰列着五组四位数,每组二十个,正好对应着那一百张试卷上的编码。

“这编码到底有什么用?”韩亮皱起眉,“总不可能只是给试卷编号这么简单。”

寸寿生指着表格里的数字:“你看这五组数字,每组的第一个数都很接近,像是有规律……会不会和什么密码有关?”

我把表格和试卷都收进证物袋,目光再次投向角落里的袁班长。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嘴里反复念叨着:“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就在这时,杨海泽从袁老师的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秘密房间”四个字。有老师在一旁颤声补充:“学校后面那栋废弃实验楼里,是有个标着‘X’的房间,门是X形状的……”

我们立刻带着钥匙赶过去。那间X形房间藏在实验楼地下室,门把手上果然刻着歪歪扭扭的“X”。插入钥匙拧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房间里整齐排列着100个铁皮柜,每个柜子都配着四位数密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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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表格上的编码来。”我示意韩亮拿出那张编码表,众人按照五组顺序依次输入密码。第一个柜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具蜷缩的尸体;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99个柜子,全是同样的景象,每一具尸体都对应着一张试卷的编码。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直到打开最后一个柜子——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红笔写着一个名字:袁野田(袁班长),字迹边缘被划得歪歪扭扭,显然是反复涂改过的。

我指着那张纸,声音发沉:“99具尸体,加上最后这个没完成的目标,袁老师的计划很明显——他要让这100个编码对应100个人,而袁班长就是最后一个。”

寸寿生翻看着那些尸体旁的证件:“这些死者……好像都是近几年转学或失踪的学生。”

“而所有试卷和表格上,原本的名字都被划掉,改成了袁班长的名字。”王思宁指着证物袋里的试卷,“他为什么非要针对袁班长?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在最后一步失败了。”

郦队长盯着最后一个空柜子,眉头紧锁:“袁老师对袁班长的执念太深,甚至不惜用99条人命铺路……这里面一定藏着更深的恩怨。”

袁班长站在门口,看着那些柜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他说我是他的‘完美作品’,要让我和那些‘不合格品’不一样……原来就是这样吗?”

我看向缩在戴老师身后的戴茂业,又扫过那些标着名字的柜子,沉声问道:“戴茂蝶为何会死?她的名字在袁老师的日记本里被划上了记号,显然是被他盯上了,但她并非这100个编码里的人。”

袁班长突然停止了笑,声音发颤:“因为……因为戴茂蝶发现了他的秘密。”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昨天她撞见袁老师在办公室整理那些试卷,还听到他念叨‘还差最后一个’,就多问了几句。袁老师当时就发了疯似的骂她‘不该知道的别问’,我躲在门外都听见了。”

戴茂业也猛地抬头:“难怪昨天茂蝶姐姐慌慌张张的,说袁老师看她的眼神像要吃人……原来她是发现了这些事!”

杨海泽翻着日记本补充道:“这里写着‘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后面跟着戴茂蝶的名字。看来袁老师是怕她把秘密说出去,才对她下了手。”

我看着那些冰冷的柜子,心里沉甸甸的:“一个孩子只是无意中撞破了阴谋,就成了牺牲品……袁老师的疯狂,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组织人手开始处理现场。我和王思宁、韩亮他们带头,李武、李宗福带着警员们紧随其后,大家小心翼翼地将99具尸体从铁皮柜中抬出,再依次运往外面的运尸车。随后,又折返回教学部二楼,将厕所里戴茂蝶的尸体也抬了出来。

当一列列盖着白布的担架从废弃实验楼和教学部里陆续抬出时,守在外面的老师和学生们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啜泣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好些学生吓得躲在老师身后,捂住了眼睛;有几个教过那些失踪学生的老师,看着担架上露出的衣角或熟悉的物品,当场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

戴老师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戴茂业,脸色惨白如纸;郦慕莎拉着仍在发愣的袁班长,低声安抚着什么。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窗户照在人群中,却驱不散那股浓重的寒意。

直到最后一具尸体被抬上车,警戒线外仍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在校园里久久回荡。

正忙着清点现场,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声音发颤:“警官!废弃实验楼的地下室……里面好像有声音传出来!”

我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跟着他折返地下室。在那排铁皮柜后面,果然发现了一扇不起眼的暗门,门锁早已锈死。李武抡起警棍猛砸几下,“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

门后蜷缩着一个八年级男生,校服上沾着不少灰尘,手里紧紧攥着一沓试卷,还有一张泛黄的男人照片。他看到我们,吓得瑟缩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惊恐。

就在这时,暗门另一侧的阴影里突然走出一个人,穿着和袁老师一模一样的灰色衬衫,连眉眼轮廓都分毫不差。

“袁老师?”寸寿生失声惊呼,下意识后退半步——明明袁老师的尸体还在办公室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们,眼神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男生看到他,突然尖叫起来:“别过来!你不是他!你根本不是我爸爸!”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盯着那人的脸,突然注意到他耳后有一道极淡的疤痕——而办公室里的袁老师,耳后是光洁的。

“你是谁?”郦队长厉声喝问,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那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游戏还没结束。”

那人突然伸手,一把将身后的八年级男生朝我们推了过来。男生踉跄着扑到地上,吓得浑身发抖。李武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抱起,沉声说:“我先带他出去!”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就在这时,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朝我们扔了过来,随即转身钻进暗门深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我捡起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前往实验楼的404室,四楼楼道必须负重一人前行。”

“404室?”韩亮皱眉,“这栋实验楼明明只有三层,哪里来的四楼?”

郦队长盯着暗门消失的方向,眼神凝重:“他在故意设局。不管有没有四楼,都得去看看。”

我捏着那张纸条,指尖微微发凉——这个和袁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他口中的“游戏”,又藏着怎样的阴谋?

我们一行人来到实验楼三楼顶端,果然在墙角发现一道隐蔽的楼梯,通往所谓的“四楼”。踏上四楼走道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整条走道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指压板,尖锐的凸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旁边墙壁上还用红漆写着“负重一人前行”,字迹歪歪扭扭,透着诡异。

按照之前的分组,大家迅速做好准备:

郦队长和郦慕莎姐妹一组,郦队长俯身背起妹妹,深吸一口气率先踏上指压板,脚步刚落下就皱紧了眉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韩亮和李宗福紧随其后,李宗福体型稍轻,干脆跳上韩亮的后背,两人配合着往前挪,指压板被踩得“咯吱”作响。

我弯腰背起王思宁,他下意识搂住我的脖子:“小心点。”我点点头,脚一踩上去,尖锐的痛感瞬间窜上来,只能咬着牙稳步前进。

寸寿生和杨海泽殿后,杨海泽背着寸寿生,嘴里还念叨着:“早知道平时该多练负重……”

整条走道不过几十米,却像是走了半个世纪。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渗着汗,脚步越来越沉,但谁都没有停下。终于,在走道尽头看到了一扇标着“404”的铁门,门把手上缠着一圈铁链,显然就是目的地了。

走到404房间门口,我注意到门旁的地面上放着一把铜钥匙,钥匙柄上沾着些许灰尘,像是特意留在这里的。我捡起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书桌,桌上放着一本封面磨损的日记本。我拿起来翻开,里面的字迹和袁老师日记本上的颇为相似,最后一页写着:

“隔壁403房间的那个男人,总背着学生进出,而且都是男生。听他说,那房间是个‘挑战房’,谁都能去试。前阵子我带儿子去挑战了一次,难度不算大,我们俩都撑过来了……”

“403房间?”王思宁凑过来看完,眉头紧锁,“难道那里还有别的名堂?那个总背着男生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刚才地下室里的人?”

郦队长刚放下郦慕莎,揉着发酸的肩膀说:“去看看就知道了。既然是‘挑战房’,恐怕没那么简单。”

韩亮已经走到隔壁403房间门口,推了推门:“锁着的,没看到钥匙。”

我合起日记本,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挑战房”和那些被藏在柜子里的尸体、袁老师的疯狂计划,恐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和袁老师长得一样的男人,还有这本日记里提到的“儿子”,到底是谁?

在403房间门旁,我发现了一个嵌在墙里的小型柜子,打开后里面有个红色按钮。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挑战需两人协作,每个动作对应绿灯亮起即为成功。”我想起刚才在消防柜里找到的钥匙,试了试打开柜子,按下按钮的瞬间,403的房门“咔哒”一声弹开了。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率先走了进去。房间里是类似体能挑战的装置,需要两人配合完成托举、同步转身等动作,屏幕上的绿灯依次亮起,直到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内侧的门缓缓打开。我立刻通知下一组,韩亮和李宗福、郦队长姐妹、寸寿生和杨海泽陆续通过挑战,都进到了里间。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房间,正中央墙面嵌着一个类似电梯按钮的面板,只有一个向下的箭头。按下后,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部老式电梯。电梯里的数字键只有“3”和“1”,我们按下3楼,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先是几个男生在跳舞,动作整齐划一,后来又加入两个女生,整套舞蹈充满了诡异的仪式感。“不会是要我们复刻这段舞蹈吧?”我皱眉道。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分组跟着视频学习,好在动作不算复杂,反复试了几次后,屏幕突然显示“成功”,对面的帘子自动拉开了。

帘子后是一个金属箱子,旁边放着一把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沓照片——最上面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正是袁老师和地下室那个男人,照片背面写着他们的名字:袁野平(袁老师)、袁野安(双胞胎弟弟)。下面还有几张他们年轻时的合影,以及一张抱着婴儿的照片,婴儿的衣服上绣着一个“田”字。

“原来他们是双胞胎!”王思宁指着照片,“那袁班长……”

“袁野田,”我看着婴儿照,突然明白过来,“她是他们兄弟俩共同的女儿?”

从金属箱底,我又摸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101婴儿房”。众人交换了个眼神,顺着电梯回到1楼,按照标识找到了101房间。

插入钥匙转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混着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果然是婴儿房的布置:靠墙摆着一张白色婴儿床,床栏上还挂着褪色的小熊玩偶;旁边的矮柜上放着奶瓶、摇篮曲磁带,甚至还有几件洗得发白的小衣服,尺寸刚好适合襁褓中的婴儿。

“这里……像是被精心保留着原来的样子。”郦慕莎走到婴儿床边,轻轻碰了碰玩偶,“看这些东西的磨损程度,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了。”

寸寿生翻看着矮柜抽屉,从里面找出一本育儿手册,扉页上写着两个名字:袁野平、袁野安,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给我们的小田。”

“小田……就是袁野田?”杨海泽恍然大悟,“这是他们兄弟俩为女儿准备的婴儿房?”

我走到窗边,看着玻璃上模糊的手印,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徘徊。这个藏在实验楼深处的婴儿房,藏着的恐怕不只是回忆,还有解开这对双胞胎兄弟和袁班长之间纠葛的关键线索。

在婴儿房的角落,我又发现了一把沾着暗红色痕迹的刀具,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半干涸。我小心地将它放进证物保险袋,封好标签。

处理完现场,我们一行人从实验楼大门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我把装着刀的证物袋递给李武:“尽快送去化验,看看血迹是否与受害者匹配。”李武点头应下,转身匆匆离开。

那些被发现的尸体,也陆续被运往我们新升级的法医验证中心。这处中心就在基地后方不远处,停尸间的规模比以前大了不少,足以容纳大量遗体进行检验。有意思的是,法医中心的正中央并非冰冷的操作台,而是一个开放式活动场,大家都习惯叫它“厨房”——忙起来的时候,这里既能临时休息,也能简单做点吃的,算是冰冷工作里一点温暖的角落。

寸寿生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这下有的忙了,光是99具尸体的身份核对和尸检,就够法医们连轴转了。”

“先等化验结果和尸检报告吧。”我望着法医中心的方向,“双胞胎兄弟、袁班长、婴儿房……这些线索串起来,真相应该不远了。”

夜幕彻底落下时,基地的灯光次第亮起。法医中心的窗口透出彻夜不熄的光,像是在无声地拆解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我们坐在“厨房”的长桌旁,面前摆着没喝完的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彼此脸上的疲惫。从江德中学的酸味厕所,到X房间的百具尸体,再到双胞胎兄弟的谜团……这一天像一场荒诞的梦,却又真实得让人发冷。

“明天,该轮到真相开口了。”郦队长端起茶杯,指尖轻轻叩了叩杯沿。

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带着初秋的凉意。我看着桌上那袋沾血的刀、那叠双胞胎照片,还有袁野田那张被划得面目全非的名字纸条,突然明白——今天的结束,从来不是终点。

那些藏在婴儿房里的呢喃,那些编码背后的绝望,那些在指压板上淌过的汗水,都只是序章。

故事,才刚刚开始。

(彩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