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收集生肖图案【l(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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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4日,下午。
车轮碾过小区里最后一段水泥路,在233号院门口缓缓停下。我们十七人拎着装备依次下车,抬头打量着眼前这栋藏在居民楼群里的老式院落——灰墙斑驳,木门上的铜环蒙着层薄锈,门楣上隐约能看出“陶府”两个字的刻痕,只是被岁月磨得快要看不清了。
王思宁率先走上前,手指轻轻碰了碰虚掩的木门,转头看向众人:“那,我们如何探索?是先分头勘察四周,还是直接进院?”
我扫视着院墙四周,确认没有明显的异常痕迹,才开口道:“我们17个人,最好不要分开。这地方看着不大,但既然藏着生肖线索,保不齐处处是关联,分开行动容易漏掉关键信息,到时候线索太多太杂,反而不好整合。”
众人点头附和,陆景深已经推开了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打破了院子里多年的沉寂。我们鱼贯而入,先是穿过一道窄窄的甬道,甬道两侧种着几株半枯的石榴树,叶子上积着厚厚的灰。
走到甬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方正的院子,青砖铺地,角落堆着些破损的陶罐。而院子正中央,赫然立着一座老式戏台,戏台的木柱漆皮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纹,台上的红绸幕布早已褪色成浅粉,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我们走上戏台,目光立刻被正前方墙壁上的图案吸引——那是一个用青石雕琢的图案,线条古朴,细看之下,正是一个“陶”字,笔画间还刻着些细密的云纹,像是特意强调着什么。
我伸出手,指尖拂过石雕表面的纹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这里是陶府?看来我们要找的线索,和这陶家脱不了干系了。”
随后,我在戏台右侧的道具箱里翻找时,指尖触到一块粗糙的布料。抽出来一看,是块半旧的白色粗布,边角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我出生于梅家戏班却入赘了陶家戏班,忍辱多年,只为今日。江家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复仇,一定要把江家消灭!”
字迹用力极深,有些笔画几乎要戳破布料,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韩亮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锁:“梅家戏班、陶家戏班、江家……这三家之间有什么恩怨?难道生肖图案的秘密,和这陈年仇怨有关?”
陆瑶掏出笔记本,飞快地把字抄录下来:“‘入赘’说明这人是梅家的女婿,却在陶家做事,最后把矛头指向江家……这关系看着够绕的,说不定每家都藏着一个生肖线索。”
我把白布小心地叠好收进证物袋,目光重新落回戏台中央的“陶”字石雕:“看来这陶府只是个开始,要找全生肖图案,怕是得把这三家的旧事都扒出来了。”
王思宁盯着那块白布,忽然脸色一变,看向我们:“江家?难道是我们SCI成员江伟翔他们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那位总是沉默寡言、擅长破译密码的同伴,点头沉声道:“对,很有可能就是他家。这层关系绝不能忽略,这地方必须查清楚。”我顿了顿,扬声问向正在四处勘察的众人,“除了这块白布,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仔细看看戏台的梁柱、后台的道具,任何细微的痕迹都别放过。”
章豪立刻在后台喊道:“这里有个上锁的木匣子!看着有些年头了,锁是黄铜的,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梅’字!”
易老师则指着戏台两侧的楹联:“你们看这对联,上联‘生旦净末丑演尽世间百态’,下联……下联的字被人刮掉了,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像是‘子丑寅卯’开头的?”
线索一点点浮现,牵扯出的关系却越来越复杂,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这陶府的水,似乎比想象中更深。
勘察继续推进,有人在左边墙角的杂草堆里扒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只有一行字:“扑克牌点数为多少?”
话音刚落,章俊就在旁边的矮柜下发现了一个铁箱,箱体厚重,侧面嵌着两把三位数字的密码锁,锁孔闪着冷光。
我盯着纸片上的问题,结合周围环境稍一思索,忽然豁然开朗:“是366和365!”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我解释道,“这副扑克牌其实对应着一年——花色代表四季,每个花色从1点到13点,加起来正好是91点,对应每个季度的91天;13点也暗示每个季度有13个星期。去掉大王、小王,剩下的52张牌,正好对应一年52周。”
“所以,52张牌的点数总和加小王是365,代表平年;加大王就是366,代表闰年。”我边说边走向铁箱,分别在两把锁上输入“365”和“366”。
“咔哒”两声轻响,锁芯弹开,箱子应声打开。里面没有复杂的机关,只有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小小的“陶”字。
“这应该是通往后方通道的钥匙。”陆景深拿起钥匙端详道。
众人跟着他来到院子后方,果然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轴发出沉闷的声响。17个人依次穿过狭长的通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休息间,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个衣柜。
陆瑶最先注意到异常,指着床沿低声道:“这里有血迹。”暗红色的痕迹已经干涸发黑,渗透进木质床板的纹路里,触目惊心。
“看来这房间的主人,很可能已经遇害了。”易老师蹲下身仔细观察,眉头紧锁,“血迹的范围不大,但凝固程度来看,有些年头了。”
休息间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陶府的秘密背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命案。
就在这时,陆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线装旧书,书页已经发脆,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忽然指着其中一页道:“你们看,这书上的字分了两层。”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书页左侧用毛笔写着一行字,笔迹遒劲:“生旦净末丑演尽世间百态”——正是戏台大厅上联的内容。
而在这行字的正下方,另有一行稍小的字迹,墨色也浅了些:“子丑寅卯辰述完岁月千章”。
“这就是被刮掉的下联!”王思宁眼睛一亮,“‘子丑寅卯辰’是地支,刚好对应生肖,看来和我们要找的生肖图案脱不了干系!”
易老师捻着胡须点头:“上联说戏台演百态,下联用地支述岁月,这陶家戏班怕是藏着不少和时间、生肖有关的秘密。”
我指尖划过那行下联,忽然觉得“述完岁月千章”几个字有些刺眼——这更像是一句总结,难不成这里的故事早已落幕?
“你们再细想,这两句话可能还有别的含义。”我指着书页上的上下联,加重了语气,“其实这两句里,都藏着一个相同的字——‘丑’。”
众人立刻低头去看,果然,上联“生旦净末丑演尽世间百态”里有“丑”,下联“子丑寅卯辰述完岁月千章”里也有“丑”。
“‘丑’既是戏曲行当里的丑角,也是地支之一,对应十二生肖里的牛。”陆景深反应最快,立刻接话,“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们,第一个要找的生肖图案,就是牛?”
贺峻豪摸着下巴思索:“特意在两句里都藏进‘丑’字,肯定不是巧合。说不定这陶府里,和‘牛’相关的地方藏着下一条线索。”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休息间的每一个角落:“看来得重点找找带‘牛’元素的东西了,不管是图案、摆件,还是文字记载,都不能放过。”
随后,刘佳琪在衣柜深处摸到一张卷起来的硬纸,展开一看,竟是张泛黄的平面图,标题用红笔写着“梅府改造为陶府计划”,上面用墨线标注着院落的布局和改造痕迹。
我接过平面图仔细查看,忽然指着戏台右侧的位置:“这里标着个通道入口,旁边写着‘四角游戏’,应该就是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刘佳琪凑近看了看,满脸疑惑:“四角游戏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在四个角落做什么吗?”
“简单说,就是四个人分别站在四个角落,然后按规则移动。”我解释道,“不是一个人单独走,而是走到下一个点时,要带着那个点的人一起走,相当于大家同步移动。”
王思宁盯着平面图上的数字标注补充道:“还有人数要求——其中一个点站五人,另外三个点各站四人,刚好能把我们17个人分完。”
我们迅速分组:我、王思宁、韩亮、陆景深一组;贺峻豪、杨海泽、寸寿生、章豪一组;章俊、章翔、章辉、陆瑶一组;刘佳琪、周晓彤、兰双英、约翰、易老师一组,正好符合“一个点五人,其余三点各四人”的要求。
一行人来到戏台右侧的通道口,通道狭窄,尽头果然是个四方的空室,四个角落分别标着A、B、C、D。我们按分组站定,深吸一口气后开始移动——先是A点的四人走向B点,与B点的四人汇合后一同移动,接着按规则依次与C、D点的人汇合,整个过程像一场沉默的仪式。
当最后一组人汇合时,脚下的地面忽然轻微震动,空室尽头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隐秘通道。
我们鱼贯而入,通道尽头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刚站定,脚下的地面突然猛地一震,整个房间竟开始向上倾斜,角度越来越大,让人不由得抓紧身边的人,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倾斜的房间渐渐稳定下来,一边高一边低的地面让所有人都得扶着墙才能站稳。忽然,头顶的灯泡“啪”地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紧接着,对面的墙壁上,一块暗格缓缓滑开,露出一块老旧的屏幕,屏幕闪烁了几下,开始浮现出一行行黑色的文字。
众人凑上前去,只见屏幕上的文字详细记录着这里发生的往事:多年前,梅家本是此地的望族,经营着声名远播的戏班。然而,陶家却在暗中谋划,通过一系列手段逐步蚕食梅家的产业,最终趁乱对梅家痛下杀手,制造了灭门惨案。之后,陶家便将梅家的宅院据为己有,改造成了如今的陶府,以此巩固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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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里还提到,这场变故与12生肖并无关联,纯粹是家族间的权力与利益之争。不过,记录的末尾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梅家并非全族覆灭,尚有一名幸存者——她正是陶家长子的妻子,当年因嫁入陶家,才侥幸逃过一劫。
屏幕上的文字滚动结束,便彻底暗了下去。房间里一片寂静,这段尘封的往事像一块巨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易老师叹了口气:“原来陶家的兴起,背后藏着这样一段血腥的历史。”陆瑶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梅家幸存者是陶家长子的妻子……她会不会知道更多秘密?”
我看着屏幕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这段剧情或许正是解开后续谜团的关键。
“我总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我皱着眉,目光扫过屏幕熄灭后留下的暗格,“那个梅家的幸存者,会不会把复仇的目标转向了江家?毕竟之前那块白布上写着要消灭江家,这中间说不定有关联。”
我顿了顿,理了理思路:“而且,我们要找的12个生肖图案分布在12个地方,现在看来,这里(陶府)显然和梅家灭门事件直接相关。那剩下的11个地方,会不会也藏着类似的往事?或许每个生肖图案,都对应着一段被掩盖的恩怨?”
韩亮摸着下巴点头:“这么一说,梅家、陶家、江家,再加上12个藏着生肖的地方……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要大。那个幸存者要是真在暗中行动,说不定早就把生肖图案当成了复仇的工具。”
陆景深补充道:“江家是我们SCI成员江伟翔的家族,这事必须更谨慎。如果幸存者的复仇计划牵扯到生肖图案,那我们找图案的同时,可能还得先弄清楚江家到底和当年的事有什么牵连。”
房间里的空气更沉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12个生肖图案背后,恐怕藏着比家族恩怨更复杂的阴谋。
陆瑶从墙角一个积灰的玻璃瓶里掏出一张卷得紧实的纸条,小心翼翼展开:“在这里还找到了一张纸条,藏在这个瓶子里。上面写着——‘我是梅家后人,要和江家的江伟翔结婚。当年陶家戏班第十五代传人陶莲蓬,认定江家是陷害我们的凶手’。”她顿了顿,举起一把小巧的铜钥匙,“瓶子里还有一把出去的钥匙。”
“所以说,这里面的关系更绕了。”我接过纸条看了看,“梅家后人要嫁入江家,而陶家又认定江家是凶手……这背后恐怕还有没揭开的隐情,说不定还有其他幸存者。”我指了指房间角落一个带密码锁的木箱,“无论怎样,我们得先把这事理清楚。对了,我还发现这个箱子,密码还没找到。”
众人没再多说,用那把钥匙打开了房间的侧门。穿过一条短短的回廊,我们来到了这栋建筑的侧院。侧院比前院更显破败,杂草快没过膝盖,几间厢房的门窗都已腐朽,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未完结的故事。
就在侧院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我踢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掀开一看,底下压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0512”。
“这应该是那个箱子的密码。”我快步回到房间,对着带锁的木箱输入数字,“咔哒”一声,箱子开了。里面铺着一层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铜制生肖——正是一只蜷缩着的鼠,做工精细,鼠眼镶嵌着小小的黑曜石,透着几分机灵。
“找到第一个生肖了!”周晓彤低呼一声。
天色渐暗,我们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回到莲花国际酒店。刚走进大厅,就见兰双惠坐在沙发上,一看见我们,她“噌”地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手里的装备袋。
我示意易老师:“把生肖图案放进你背包里收好。”易老师点点头,小心地将铜鼠揣进背包内侧的夹层。
我们刚要往电梯口走,兰双惠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抢易老师的背包:“你们是不是找到东西了?是不是从古宅里带回来的?凭什么不带我去!”
她一边喊一边推搡,声音尖锐刺耳:“我就知道你们藏了秘密!快给我看看!不然我就……我就喊人了!”整个人像颗炸毛的炮仗,在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引得其他住客纷纷侧目。
兰叔气喘吁吁地追进大厅,看着撒泼的女儿,又气又急地对着我们叹气:“这孩子就是个傻子!让她在家待着偏不听,在这儿沙发上坐了一下午,怎么劝都不走,现在倒好,又开始疯了!”
兰双惠一听这话,闹得更凶了,尖叫着跺脚:“我不是傻子!你们都骗我!他们肯定找到古宅的秘密了,就是不告诉我!”她一边喊一边往易老师身边扑,指甲几乎要刮到背包,“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我就砸东西了!”
周围的住客被这阵仗惊到,纷纷后退几步,远远地看着,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兰叔脸涨得通红,上前想拽住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嘴里的哭喊和咒骂声越来越大,整个人像失控的陀螺,在大厅中央横冲直撞。
易老师刚伸手按了电梯按钮,兰双惠突然像阵风似的冲过来,张开双臂拦在电梯门前,死死盯着易老师:“站住!把你背包里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不然谁也别想进电梯!”
她脸上满是倔强,头发因为刚才的闹腾有些散乱,眼神却带着股不罢休的狠劲:“我知道你们带回来东西了,肯定是古宅里的线索!不交出来,我就一直堵在这儿,让你们走不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兰双惠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把胳膊张得更开了。易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劝说,兰双惠已经开始使劲推搡他的胳膊:“交不交?不交我就喊你们抢东西了!”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带着探究和好奇,电梯里准备出来的客人也被这架势堵在里面,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早就知道你憋着这种坏心思!”我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你是不是盘算着,要是跟着去了,回头就到处嚷嚷我们抢古宅里的东西?现在倒好,没去成,就在这儿胡咧咧‘抢东西’——我们抢谁的东西了?”
我指着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们是调查员,去那里是搜集物证、查清楚当年的事,光明正大!就你,眼睛一瞎,什么都没看见就乱说话,真是让人无语。”
“别人好言好语劝你,你一句不听,就在那儿掰扯来掰扯去,哒哒哒哒说一大堆,全是没影的瞎话!”我冷笑一声,“怎么?没捞着好处,就想泼我们脏水?也不看看这酒店大厅这么多人,谁信你的鬼话!”
兰双惠被我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动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索性跺着脚尖叫:“你们就是抢了!就是藏了秘密!我不管!我就要看!”
“再说了,我们去的地方就是个戏台,还是那种阴森森的、看着就吓人的戏台。”我抱着胳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我们找到的那些信息,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非要把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扯进来干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更冲了:“整天像个呆瓜似的,呆头呆脑,傻不拉几地在这儿喳喳喳说一堆没用的,全是些不着边际的话。说白了,你就是闭着眼睛说瞎话,自己都不知道在胡咧咧些什么!”
兰双惠被骂得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才不傻!你们就是有事瞒着我!那个戏台肯定有问题,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一边喊一边还想往电梯里闯,被身边的兰叔死死拉住。
“那个地方虽说只是个戏台,但早就废弃了,蛛网结得比幕布还厚,墙角堆着的道具都快烂成泥了。”我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而且我们已经查到幕后的人是谁了,这些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瞎掺和。”
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冷了几分:“你要搞清楚,你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耗着。该说的都说了,赶紧跟你爸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兰双惠被我这番话堵得死死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不!你们就是怕我发现真相!我偏要留下来!”
兰叔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门口拽:“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快跟我回家!”
兰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她拽走,可兰双惠跟钉在地上似的,猛地一挣,甩开兰叔的手,转身就扑到休息区的沙发上。
“我不走!凭什么你们能去查,我就不能知道!”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拳头捶着沙发扶手,“你们肯定藏了重要的东西,不然为什么怕我看!我就在这儿坐着,饿死也不走!”
说着,她干脆把鞋一蹬,蜷在沙发上,两条腿翘到扶手上,活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周围住客的目光更热闹了,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走开,大厅里的背景音乐都盖不住她的哭闹声。
兰叔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叹着气蹲在一旁,满脸无奈。
“行啊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看着沙发上撒泼的兰双惠,声音里的火气压不住地往上窜,“在这里喳喳喳吵个没完,你到底想干什么?”
“疯了吧你?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地方,至于拼死拼活地纠缠吗?”我往前站了站,眼神冷得像冰,“告诉你,那个地方我们还会再去,你就算在这儿赖到天荒地老,也别想掺和进来半分。”
兰双惠被我吼得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拍着沙发靠背喊:“我不管!你们不带我去,我就一直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做了亏心事!”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贺峻豪拉了拉我的胳膊:“算了,跟她耗着没意思,我们先上楼吧。”我咬了咬牙,没再理沙发上撒泼的人,转身跟着众人进了电梯。身后,兰双惠的哭喊还在大厅里回荡,像根刺耳的针,扎得人心里发烦。
回到房间后,我们围坐在桌前,把目前掌握的线索一一梳理:从陶府的“陶”字石雕、白布上的复仇宣言,到四角游戏、黑暗房间里的往事记录,再到新发现的鼠形生肖图案……每一条都指向梅、陶、江三家的旧怨。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由细心的易老师继续保管那个铜鼠,确保图案安全。
刚整理完线索,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有人大喊:“死人了!有人死了!”
我们心头一紧,立刻抓起外套冲下楼。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住客们围着电梯口窃窃私语,几个保安正试图维持秩序。
兰双惠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没了刚才的撒泼劲,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一看见我们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指着电梯方向尖叫:“肯定是你们干的!你们从那个鬼地方回来就出事了!一定是你们带回来的晦气害死了人!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眼神里满是怨毒,仿佛认定了我们就是凶手。兰叔在一旁拉都拉不住,急得满头大汗:“你别胡说!快闭嘴!”可兰双惠像是没听见,只顾着对着我们大喊大叫,引得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带着怀疑和恐惧。
喊着“有人死了”的是酒店的服务员,他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我……我刚才去302房间送开水,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进去就看见……看见有人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一把刀,一动不动……”
我们跟着保安和服务员赶到302房间,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上却铺着大片大片的白色菊花,花瓣散落得到处都是,透着一股诡异的肃穆。而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个和我们找到的铜鼠几乎一模一样的老鼠雕像,只是材质看着更粗糙些。
我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尊雕像,又看了看床上的死者,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死者,恐怕对应的就是老鼠。”
“你的意思是……”陆景深立刻反应过来,“这12生肖,可能对应着12个受害者?我们找到的鼠形图案,是第一个,现在就出现了第一个死者?”
“很有可能。”我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的白花,“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死者穿着讲究,手指上戴着好几个戒指,但虎口处有薄茧,像是常年握笔却又刻意练过力气的人。”我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还有一种可能——这个死者,会不会是那种借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人?比如依附权贵、踩着别人上位的角色?这或许就是他对应‘鼠’的原因。”
韩亮在一旁拍照取证,闻言点头:“这么一说就通了,用生肖对应人的品性或行事风格,再一个个下手……这凶手是在按生肖搞事啊。”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起命案绝不是偶然,背后恐怕藏着和生肖图案相关的连环阴谋。
“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我盯着死者床头柜上的画具——几支散开的画笔和半盒颜料,继续分析道,“这个死者说不定是个画家。你们想,如果他有个学生,而那学生天赋极高,画得比他还好呢?”
“那会怎么样?”周晓彤追问。
“如果是这样,”我指了指那些画具,“这个死者,也就是这位画家,很可能偷偷用了学生的画作,署上自己的名字去参加展览、结交权贵,靠着剽窃来的名声攀附民意,一步步往上爬。”
我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更狠的是,他为了不让秘密暴露,说不定还故意设计陷害,让那个学生身败名裂,再也无法抬头。现在他死了,身上插着刀,现场又留着老鼠雕像……会不会是那个被毁掉的学生回来复仇了?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动手杀了他。”
陆瑶在一旁快速记录,抬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鼠’的寓意就更明显了——既对应生肖顺序,也暗合‘窃取’‘依附’的特性。这凶手的心思,未免也太缜密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尊粗糙的老鼠雕像上,仿佛想从上面看出死者和凶手的过往恩怨。
发现死者的服务员还在瑟瑟发抖,闻言补充道:“这位先生一直在我们酒店长住,就住这个房间。他确实有个学生,大家都叫他小林,偶尔会来这儿找他。而且……酒店大堂那几幅山水画,都是他画的,说是他的得意之作。”
“看来刚才的猜测方向是对的。”我点点头,转向旁边的保安,“我觉得可以调一下酒店的监控,尤其是昨晚到今晨的走廊和电梯录像,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警服、神情干练的女人带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一行人,沉声道:“这里除了死者和报案人,其他人都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等等。”约翰上前一步,礼貌却坚定地解释,“他们是我们请来的调查顾问,是协助处理之前古宅案件的,和这起命案无关。”
那女警皱起眉,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反驳,语气瞬间变得严厉:“顾问?谁承认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现在命案现场,所有在场人员都有嫌疑!少废话,赶紧跟我走!”她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警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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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深刚想再说些什么,那女警已经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在大发雷霆:“怎么?想抗法?我告诉你们,别耍花样,赶紧配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警察们已经围了过来,我们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们是SCI调查员,也是这里的顾问。”我上前一步,亮出证件,目光直视着她,“现场发现的老鼠雕像,和我们正在追查的生肖连环线索直接相关。所以,这个案子理应由我们SCI接手调查。”
那女警瞥了眼证件,脸色丝毫未缓,反而像被点燃的炮仗,再次大发雷霆:“SCI?我管你们是什么机构!现在是在我的辖区发生了命案,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少拿这些名头压人,我告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插手,全都得跟我回局里!”
她指着我们,语气又急又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调查员’想干什么,无非是想抢功劳!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赶紧配合,否则以妨碍公务处理!”
约翰皱起眉,刚想开口协调,那女警已经转向身边的警察:“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带走!”
气氛僵持到了极点,我们手里的线索明明和命案相关,却被她死死拦住,眼看就要被强行带走,所有人都急得暗自攥紧了拳头。
正僵持着,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赶紧打圆场:“哎,小秦,别这样,别这样行吗?”他指了指我们,“他们的确是SCI的人,你忘啦?SCI的创始人老何,他儿子何风生就是这里的核心成员之一,那可是我的老同学的孩子。”
他又转向那女警,带着点无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多记记这些机构的情况,你就是不上心。还有啊,再过几个星期你就得去上学了,马上高一了,还在这儿装警察耍威风?真当自己是正式警员了?”
这话一出,那女警瞬间懵了,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看中年男人,又看看我们,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你们不上学?”语气里的尖锐褪去不少,多了几分慌乱和质疑,显然没料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周围的警察也都愣住了,手忙脚乱地收回了准备上前的动作,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行了,小秦,别添乱了,这案子确实归SCI管,你赶紧跟我回去。”
“行啊,那你去查?”我看着还在愣神的秦泊丽,扬了扬下巴,“你知道该查什么吗?就说眼前这道题——死者的电脑上了锁,开屏密码就是个难题。”
兰双惠突然凑过来,看清秦泊丽的脸后咋咋呼呼道:“哎?这不是我同学秦泊丽吗?你怎么在这儿?跟你说,他们的谜题可绕了,你要是能解开电脑密码,算你厉害!”
秦泊丽被说得脸一热,梗着脖子道:“谁解不开?我跟你PK!让他们当裁判!”她指了指我们,眼神里带着不服输的劲儿。
众人围到死者的笔记本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密码输入框,旁边弹出一张提示图片:正是死者生前拿着一把折扇的照片,扇面上写着“色彩世界”,下面标着三个颜色——绿、橙、紫。
“这还不简单?”秦泊丽率先开口,“‘色彩世界’里的三种颜色,直接输拼音首字母呗!绿(L)、橙(C)、紫(Z),组合起来就是LCZ!”她信心满满地输入三个字母,屏幕弹出“密码错误”。
兰双惠嗤笑一声:“太天真了!肯定是颜色对应的数字!比如彩虹色序,绿是4,橙是2,紫是7,427!”她抢过键盘输入数字,结果还是“错误”。
两人都愣住了,一个皱眉盯着“色彩世界”四个字,一个反复念叨着三种颜色,谁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周围的人也跟着琢磨,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轻响和此起彼伏的猜测声。
“死者是画家,旁边又有这么多画笔,你们想想,和颜色相关的核心是什么?”我拿起几支颜料管,“很可能是颜色的三原色——红、黄、蓝。”
我们在散落的画笔中翻找,果然找到了标注着“红”“黄”“蓝”的三支,笔杆上还刻着编号:红58,黄34,蓝23。
“三原色可以调配出其他颜色,比如红加黄是橙,黄加蓝是绿,红加蓝是紫。”我在纸上快速计算,“橙=58+34=92,绿=34+23=57,紫=58+23=81。”
我指着结果:“三种颜色对应三组数字,刚好六个数——。”
输入密码的瞬间,电脑“咔哒”一声解锁了。
兰双惠和秦泊丽都看懵了,兰双惠拉了拉刚走过来的表姐兰双英:“表姐你看!他们也太厉害了!秦泊丽,你瞧见没?这种思路我刚才也模模糊糊想过,可就是转不过弯来!”
秦泊丽的脸涨得通红,突然对着我们大发雷霆:“你们到底多大啊?看着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会这些?还有,16号是我的生日会,我早就订了你们要开庆祝会的包间!凭什么让给你们?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捣乱!”
“泊丽!”一旁的秦叔赶紧拉住她,沉声呵斥,“别胡闹!这是办案现场,先把私事放一放!”
秦泊丽被拽着还在挣扎,嘴里嘟囔着“就是不让”,场面又变得有些混乱。
“我们连三原色的调配原理都学过,解开这点密码不算什么。”我看着秦泊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7月16号是我们SCI成立十周年的庆祝会,这包间是早就订好的,专门用来容纳团队成员。”
秦泊丽撇撇嘴:“我邀请了十个朋友来庆生,你们能有多少人?恐怕连十个都凑不齐吧?”
“目前为止,SCI在册员工有130多位,今天过来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人都在专区等着。”我指了指窗外的方向,“这包间的大小,本就是为一百多人准备的,你们十个人完全可以去别的饭店,或者……”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补充道:“甚至可以去警察局对面的餐厅,离你家近,也够十个人热闹。非要抢这个能容下130人的地方,不合适吧?”
秦叔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拉了拉秦泊丽:“行了,泊丽,人家说得对,这包间确实不适合我们,我再给你换个地方。”
秦泊丽咬着唇,想说什么却被秦叔拽着往后退,只能恨恨地瞪了我们一眼,算是默认了。
秦泊丽被秦叔拽着还不死心,突然挣开他的手,指着我们喊道:“你们说130多个人就130多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吹牛!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找借口抢地方!再说了,十周年庆祝会怎么偏巧选在16号?说不定就是知道我要办生日会,故意跟我作对!”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满是不服气:“还有,你们SCI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机构?别是编出来骗我的吧!”
秦叔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赶紧捂住她的嘴:“你这孩子怎么没完没了了!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你了!”秦泊丽在他怀里挣扎着,嘴里还在呜呜啦啦地念叨,显然对这结果一万个不乐意。
我话音刚落,秦泊丽猛地甩开秦叔的手,声音尖得像要刺破耳膜:“搜什么搜?谁有空查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1995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鬼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她往前冲了两步,指着我们的鼻子喊:“我不管你们什么基地、什么节目!16号的包间我早就订了,凭什么因为你们一句话就让出来?我看你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什么调查员,我看就是一群抢地方的无赖!”
秦叔气得脸都青了,一把将她拽回来按在身后,对着我们连连道歉:“实在对不起,孩子被惯坏了,不懂事!我这就带她走,包间的事我们不争了,不争了!”
可秦泊丽还在拼命挣扎,嘴里的话越来越难听:“凭什么道歉?本来就是我们先订的!爸你别拦着我!我就要那个包间!”
周围的警察和服务员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一场生日会包间的争执,会闹得这么不可开交。
我没再多说,直接领着秦泊丽往包间走。推开厚重的木门,她一眼就愣住了——几十把椅子整齐排列,中间搭着小小的舞台,墙上挂着“SCI十周年庆典”的红色横幅,气球、彩带、队徽贴纸随处可见,全是我们的专属装饰。
更让她懵的是,吴莲秋正指挥着陈迪迦挂背景板,熊可乐和杨秋萍在摆桌上的甜品,段冬梅、李理财他们正往气球上贴编号……刚才念到的那些成员,几乎都在这儿忙碌,见我们进来,纷纷抬头打招呼。显然,装饰早就收尾了,整个包间已经充满了庆典的氛围。
“我们根本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更别提抢地方了。”我摊摊手,“你看,这些都布置好了,总不能拆了重来吧?”
秦泊丽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可没过几秒,她又梗起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开始质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早就打听好我要订这里,提前弄这些来唬人!我……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过生日!”
秦叔在一旁叹了口气,拉着她的胳膊:“泊丽,别闹了,人家确实早有准备,我们换个地方吧,爸给你订更好的。”
“我不!”秦泊丽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装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不肯松口。
“我们犯得着打听你吗?”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这地方早就成了我们SCI的专属庆典空间,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每年都在这儿办活动,酒店都有记录。”
我盯着秦泊丽,一字一句道:“你觉得这里好就想来抢,真当自己是公主,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横行的时代了。你父亲一直惯着你,你说东他不敢往西,才把你惯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转头看向秦叔,我语气沉了些:“秦叔,真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等她哪天翅膀硬了反骨起来,说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候连你的职业都可能受牵连,那才真叫完蛋。”
秦叔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动了动,看看我又看看还在闹脾气的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和后怕。秦泊丽却被这话刺激到了,尖叫道:“你胡说!我爸才不会不管我!你们就是嫉妒我有人疼!”
她一边喊一边往舞台上冲,似乎想把那些装饰扯下来,秦叔眼疾手快拉住她,这次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泊丽!你要是再闹,我就真不管你了!”
秦泊丽被他吼得愣住了,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却终于没再挣扎。
这边的争执暂时平息,SCI的成员们很快重新投入到庆典准备中——吴莲秋拿着话筒测试音效,“喂喂,1、2、3”的声音清晰地在包间里回荡;陈迪迦和林海调试着舞台灯光,暖黄、亮白的光束交替打在背景板上;李诗涵和张悦则在核对到场人员的座位表,时不时低声讨论几句。每个环节都在有条不紊地测试,确保庆典万无一失。
秦泊丽被秦叔拽着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刚才的哭闹劲儿下去了些,可眼里的不服气还没散。她盯着忙碌的众人,突然又开了口,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搞这么多花样,说白了就是想炫耀人多呗?我看你们测试来测试去,指不定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庆典办砸了才好看呢!”
她顿了顿,又把矛头指向秦叔:“爸,你看他们,明明知道我要过生日,还故意搞得这么热闹,就是故意气我!”
秦叔这次没顺着她,只是皱着眉叹了口气:“行了,少说两句吧。人家办正事呢,我们该走了。”说着,不等秦泊丽反驳,就半拉半劝地把她带离了包间。
门关上的瞬间,里面的测试声还在继续,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我再说一次,我根本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更谈不上故意气你。”我看着被秦叔拽着却还在瞪我的秦泊丽,语气里满是无奈,“看到我们布置得正式,就觉得是在炫耀?你是不是太执着于‘别人针对你’这件事了?”
我指了指包间里的布置:“我们的十周年庆祝会,是纪念团队十年的付出,是所有成员的心血凝聚,和你们小范围的生日会根本不是一回事。你非要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甚至觉得我们在跟你较劲,不觉得很荒谬吗?”
吴莲秋刚好测试完麦克风,闻言回头插了句:“小姑娘,我们从半年前就开始筹备这场庆典了,光流程表就改了八版,真没功夫琢磨你的生日。”
秦泊丽被堵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最后狠狠跺了下脚,被秦叔强行拉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摇摇头——这孩子被宠得太自我,怕是得栽个跟头才能明白,世界不是围绕她转的。
秦泊丽被秦叔拽到走廊,终于彻底爆发了,声音尖锐得能穿透墙壁:“他们就是故意的!什么不知道我生日?分明是看我好欺负!一个破庆祝会有什么了不起?十年?我看就是十年的无赖团伙!”
她使劲挣开秦叔的手,指着包间门喊:“爸!你为什么不帮我?那个包间本来就该是我的!他们人多又怎么样?我不管!今天我非要在那儿过生日,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地毯上,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包间!你们不给我,我就哭到明天!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SCI是怎么欺负人的!”
秦叔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气得手都在抖。周围路过的服务员和住客纷纷侧目,对着这对父女指指点点。秦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秦泊丽!你今天要是敢再闹,以后休想我再给你办任何生日会!”
可秦泊丽像是没听见,只顾着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被惯坏的蛮横。
“行了,别一口一个‘破庆祝会’了。”我走到门口,指着里面整齐排列的椅子,“你自己数数这些椅子有多少,等明天人到齐了,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在吹牛。”
我耐着性子解释:“而且你的生日会不是在晚上吗?我们的庆典从早上开始,到中午就结束了,下午会彻底收拾干净。等你晚上办生日会的时候,这里早就恢复原样了,甚至7月17号我们就完全离开酒店,根本不耽误你。”
我摊摊手:“早上办我们的,晚上办你的,这不是正好吗?非要揪着‘抢地方’不放,有意思吗?”
秦泊丽坐在地上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时间能错开,哭声一下子停了,只是还梗着脖子不肯起来。秦叔见状,赶紧趁热打铁道:“对啊泊丽,人家说得对,时间不冲突!晚上爸给你订最大的蛋糕,再请朋友们来,一样热闹!”
她抿着嘴,眼珠在包间门和秦叔之间转了转,虽然还是没说话,但那股撒泼的劲儿明显下去了不少。
正僵持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精致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一看见我们就柳眉倒竖,指着包间里的装饰骂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非要跟个孩子抢地方?我侄女的生日会早就订好了,你们凭什么占着不走?是不是觉得人多就能欺负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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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又尖又利,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们脸上了:“我告诉你们,赶紧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拆了,不然我现在就找酒店经理投诉,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姑姑!”地上的秦泊丽突然喊了一声,带着点慌乱,“你别闹了好不好……”
那女人却没理她,反而瞪得更凶:“泊丽你别说话!姑姑给你做主!今天这地方他们必须让出来!”
秦叔赶紧上前拦着:“姐,你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商量什么商量?”女人一把推开他,“我侄女受了委屈,这事就没商量!赶紧拆!”
包间里正在调试设备的成员们都停了手,纷纷看向门口,气氛刚缓和没多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搅得紧张起来。
“这位女士,您也别激动。”我看向秦泊丽的姑姑,语气尽量平和,“您心疼侄女的心情能理解,但也不能一味惯着她。她的生日会在晚上,我们的庆典上午就结束,结束后立刻拆除所有装饰,第二天一早就彻底离开,完全不耽误她用这个地方。”
我指了指包间里忙碌的成员:“您看,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为了这场筹备了半年的十周年庆典来的,一会儿人还会更多。而她们只有十个人,真要挤在这一百多人的场地里过生日,也未必舒服吧?”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大家各让一步,时间错开互不影响,这才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您说呢?”
秦叔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姐,就是这个道理,孩子们都安排好了,不冲突的。”
那女人皱着眉,看看包间里的阵仗,又看看还坐在地上的秦泊丽,脸色变了几变,显然也在掂量其中的利弊。
秦泊丽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的生日会……不办了。我已经长大了,没必要每次生日都兴师动众。”她看向我们,眼神里少了之前的尖锐,多了些复杂,“对不起,7月16号那天我不会再来闹了,你们继续装饰吧。其实……你们的《探案吧》我看过,SCI本来就是主角团,很厉害。”
她顿了顿,看向还在生气的姑姑,语气沉了下去:“都是我姑姑,她自己没有女儿,就把我当成亲女儿惯着,什么都顺着我。可我妈还在医院躺着呢……”
话音未落,秦叔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半晌才哑着嗓子说:“……知道了。”挂了电话,他闭了闭眼,声音艰涩,“泊丽,你妈……刚才在医院没了,胸口插着一把刀。”
“什么?!”秦泊丽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摔倒,秦叔赶紧扶住她。她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死死攥着秦叔的胳膊:“找!一定要找到杀我妈的凶手!”
“就是你们!”一旁的姑姑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我们目眦欲裂,“肯定是你们害了我们秦家!先是跟泊丽抢地方,现在又杀了她妈,你们这群刽子手!”
“你闭嘴!”秦泊丽猛地推开姑姑,声音嘶哑,“不关他们的事!我妈住院的时候,我想去看她,你非说医院晦气拦着我!现在出事了,你还在这乱咬人!”她指着姑姑,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愤怒,“莲花国际根本没有什么S3!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妈要是有三长两短,就是被你咒死的!”
姑姑被她吼得愣住,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再次大发雷霆:“你个白眼狼!我白疼你了!竟然帮着外人骂我?你妈死了就是他们害的!我要报警抓他们!我要让他们偿命!”
她一边喊一边就要冲上来撕扯,秦叔死死抱住她,秦泊丽则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往下淌。原本的闹剧,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和仇恨笼罩,走廊里只剩下压抑的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咒骂,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首先,我们是SCI的人,不是你说的什么‘金伯利’相关的人。”我盯着情绪失控的姑姑,一字一句道,“第一,我们根本不知道秦泊丽的母亲在医院,更别提加害她;第二,我们刚刚才从古宅勘查完现场回来,有同行的人证,全程都在办案,哪来的时间去医院?”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扣帽子,有意思吗?简直不可理喻。”
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我们7月17号就要回云江市的总部,这里只是分部。我们跟你们秦家无冤无仇,犯得着做这种事?”
秦叔听到“古宅勘查”几个字,眼神动了动,显然知道我们刚从案发现场过来,可信度更高。他扶着还在嘶吼的姑姑,沉声道:“姐,你先冷静!他们说的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泊丽妈妈的死因,不是在这儿乱发脾气!”
姑姑被他按住,嘴里还在嘟囔着“就是他们干的”,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秦泊丽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或许,她也开始怀疑姑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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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看,医院那把刀和我们刚从古宅现场带回的证物刀,款式、尺寸甚至刀身的划痕都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我盯着那名还在撒泼的姑姑,“还有你背包上的老鼠图案,跟我们SCI内部一个淘汰的旧标识高度相似,你处心积虑模仿,不就是想嫁祸我们吗?把我们当傻子耍?”
这时,陈迪迦拿着平板走过来,对秦叔说:“秦叔,我刚查了酒店监控,这位女士半小时前从302房间出来,径直往楼梯口去了,行踪很可疑。”
话音刚落,一名民警匆匆跑来,手里拿着笔录本:“秦队,医院那边的监控调出来了,案发前后,有个和这位女士穿着、发型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住院部走廊!”
证据摆在眼前,我看向脸色煞白的姑姑:“现在还要狡辩吗?证据都齐了,你跑到这里来闹事,到底想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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