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关于章野镇的调查【1,(三),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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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丽安被问得步步后退,眼神躲闪着,嘴里嗫嚅着:“我……我就是觉得……觉得你们太年轻……”那些苍白的辩解在一连串的质问下,显得格外无力。
我看着她退缩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硬:“我们从一开始就踏踏实实地学,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都是靠实打实的学习换来的。早学习、早入门,早点成为能做事的调查员,这有什么问题?”
“不像你,当年不肯迈出一步,现在呢?除了在这里胡闹,你自己又做成了什么?说白了,不就是整天呆在家里,啥也不是吗?”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戳中了萝丽安最在意的地方。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又想冲上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
可话到嘴边,却被自己咽了回去。她张了张嘴,那些反驳的话在现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你们就能顺顺利利的!”
我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们从早认识到彼此熟悉,默契都是一点点攒出来的,查案能顺顺利利,靠的是这份磨合和信任。你呢?整天想东想西,净琢磨些没用的,真是让人无语。”
“现在再看看你,当初是你自己把路堵死的,不肯融入,不肯尝试,如今只能困在家里,这能怪谁?”
萝丽安被这话刺得浑身一颤,像是被剥掉了最后一层伪装,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才站稳。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只剩下浓重的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那点悔意没在萝丽安脸上停留几秒,就被更汹涌的怒火吞没。她猛地用拳头砸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嘴里尖叫着:“我堵死的?是你们从来没给我留过路!你们一群人抱成团,我怎么挤得进去?!”
“现在倒好,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我在家待着没用?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们逼的!”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狠狠扔向我们,纸张散落一地,“我就是要闹!闹到你们不得安宁!闹到你们承认是你们错了!”
她母亲冲上去想抱住她,却被她狠狠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别碰我!你们都滚!”萝丽安红着眼嘶吼,像一头困在绝境里的野兽,用最后的疯狂掩饰着内心的崩塌。
会议室里的空气再次被她的歇斯底里填满,那些散落的纸张仿佛在嘲笑着这场持续多年的、毫无意义的纠缠。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语气里再没了波澜,只剩彻底的冷淡:“行啊,你自己选的路,就自己走到底呗。既然当初投了反对票,就该知道那是你自己的路,现在又跑来挡我们的路干什么?简直是神经病。”
“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侧身指了指门口,“门在那儿,走不走随你,但别再在这里碍眼。”
萝丽安的嘶吼猛地顿住,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一种空洞的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发出压抑的哭声,不再是之前的撒泼,倒像是积攒了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母亲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疲惫:“走吧,跟妈回家,别在这儿闹了……”
萝丽安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我不走!凭什么你们说让我走我就得走?!这地方又不是你们家开的!”
她抓起旁边的椅子就往地上摔,木头碰撞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我就是要待在这里!你们不是嫌我碍眼吗?我偏要碍着!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哽咽道:“你……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萝丽安却像是没听见,眼睛死死盯着我们,像要喷出火来:“你们不是厉害吗?不是有家族撑腰吗?有本事把我绑出去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调查员,是不是真能无法无天!”
她一边喊一边踹着旁边的桌子,桌上的文件、笔散落一地,整个房间被她搅得像个战场,那股蛮不讲理的劲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我指着满地狼藉,声音冷得像冰:“这里确实不是我们开的,但你看清楚——这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场地。”
“你该回的是自己家,不是跑到这儿来发疯。你这么闹,已经严重影响我们办公了,懂不懂什么叫基本的规矩?”
萝丽安的动作顿了顿,似乎被“办公”两个字刺了一下,但随即又梗起脖子,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撒了一地:“我不管!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安安稳稳办公!”
她母亲看着眼前的混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丽安啊,你收手吧,再这样下去,真的没人能帮你了……”
萝丽安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瞪着我们,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倾泻在这片被她搅乱的空间里。
我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谁不给你日子过了?自己的日子得自己找,我的日子是一步步探出来的,不是别人拱手送来的,懂吗?别总把自己当公主,以为所有人都得宠着你,看看,这不是被宠坏了吗?”
萝丽安的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听完这话终于咬了咬牙,对萝莉斯的父亲说:“哥,萝莉斯,我们走。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她爱去哪去哪,别再回家了!”
萝丽安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扎了一下,瞬间爆发出更疯狂的怒火,她抓起桌上的台灯就往地上砸,嘶吼道:“你们都想甩开我是不是?好!你们等着!”
她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扫过我们:“明天!我明天还会来!我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场闹剧总算在萝丽安的放话中落幕。
约翰走了过来,向我们汇报了手头案子的进展,包括死者的相关信息。汇报到最后,他拿出一张纸条:“对了,还发现了这个,上面写着‘东家口16号’。”
刚走到门口的萝丽安听到“东家口16号”几个字,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时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那地方肯定藏着你们的秘密!我现在就去看看!”
话音未落,她就急匆匆地冲了出去,仿佛生怕晚一步就会错过什么。
萝丽安的母亲看着她的背影,疲惫地闭了闭眼,摇了摇头,跟着萝莉斯一行人默默离开了。
会议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张突然出现的纸条,会让萝丽安如此激动。“东家口16号……”我喃喃念着这个地址,心里隐隐觉得,这或许又会是一场新的风波的开端。
夜色早已漫过窗棂,远处的路灯昏黄地亮着。萝丽安那股子冲动劲怕是撑不了多久,这个时间点去找一个陌生地址,多半是摸黑瞎撞,未必能有结果。
喧闹了一整天的分社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地上的狼藉被收拾干净,只剩下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紧绷的气息。约翰回了隔壁,我们几个也各自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今天总算过去了。”王思宁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点了点头。不管萝丽安今晚能不能找到东家口16号,不管明天她会不会真的再来,至少此刻,今天算是结束了。只是心里那点不安,总像悬着的石头,落不下来。
时间:2005年7月3日,早上。
地点: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
王思宁端着咖啡杯,看向我问道:“今天就到东家口16号?”
我正对着地图标记路线,闻言抬头点头:“对,约翰说那纸条和案子关联很大,得去现场看看才能有头绪。”
我们收拾好东西往电梯口走,路过二楼大厅的栏杆往下看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大堂沙发上的萝丽安。她像是特意等在这里,见我们看过去,立刻站起身扬声道:“东家口16号我昨天晚上就去了!那地方早就拆了,根本什么都没有,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说罢,她又重重坐回沙发里,双手抱胸,一副“我早就知道”的得意模样,眼神却不住地往我们这边瞟,显然是在等着看我们的反应。
我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语气里满是不屑:“行了你,拆了就拆了,我看你根本就没认真找。大晚上乌漆麻黑的,你确定自己去的地方对吗?还真把自己当侦探了?”
“别忘了,你根本没加入SCI,当初那唯一的反对票就是你投的。现在跑来指手画脚有什么意义?我倒想问问,当初你为什么不投赞成票?”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萝丽安心里,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我尖叫:“我怎么没认真找?我跑了大半夜差点迷路!你凭什么说我去错地方?”
“我投反对票怎么了?当初就是看你们不顺眼!现在你们想去就去,关我屁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别白跑,你们还不领情!”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在大堂里回荡,引得路过的客人纷纷侧目。
“好心?”我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怕我们真找到什么吧。”
“你放屁!”萝丽安彻底炸了,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想扔过来,被旁边的服务生慌忙拦住。她挣开服务生的手,红着眼吼道:“你们想去就去!最好困在那里永远别回来!”
我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行,反正我们不会困在那里,真要被困住,也只会是你。”
懒得再跟她纠缠,我们转身走向餐厅。简单吃过早点,便正式踏上了前往东家口16号的路。
同行的有我、王思宁、约翰,还有寸寿生和杨海泽。一路辗转,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安静的小镇。按照地址找过去,萝丽安的话显然是瞎编的,这里根本没拆,只是一栋看起来废弃了许久的建筑,墙皮斑驳,门窗也有些破损。
“看来她昨晚要么是找错了地方,要么就是故意骗我们。”王思宁打量着建筑说。
我点点头,推了推虚掩的大门:“进去看看吧,说不定线索就在里面。”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先后走进了这栋废弃建筑,开始仔细调查起来。
我们在废弃建筑里仔细搜寻,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个上了密码锁的箱子,锁是四位数的。
寸寿生蹲下身查看了一番,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之前在死者身上还找到过另一张纸条,上面好像有提示,说不定和这个密码有关。”
我环顾四周,没发现其他线索,便说道:“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信息,要是没有,就想办法把这个箱子带回我们的专区。”
寸寿生立刻反应过来:“你是怕萝丽安搞鬼?”
“对,”我点头,“她一直盯着这事,不能让她得逞。”
约翰在一旁提议:“要不走密道?稳妥点。”
我却觉得不妥:“要是走密道,她说不定会以为我们被困在这里,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寸寿生皱着眉分析:“走酒店大门,她八成会冲上来抢;走密道,她又笃定我们被困,回头指不定怎么添乱。要不先把箱子抬到二楼?”
我看向约翰,追问:“酒店里有没有能直接通到我们专区的楼梯?”
约翰肯定地答:“有,是内部专用的消防楼梯,平时很少有人走。”
我琢磨着说:“那这样,我们先回酒店,从那个专用楼梯把箱子运到专区放好。放稳妥后,再从专区的楼梯上来,绕回酒店大门进去。到时候见了她,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怎么样?”
按计划回到酒店后,我们从消防楼梯悄悄把箱子运到专区放好,又原路返回,从酒店大门走了进去。
萝丽安果然还在大堂等着,见我们回来,立刻站起身,带着几分得意说:“看到了吧?我就说那地方没什么东西,你们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我没接她的话茬,只是淡淡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要去讨论庆祝会的场地安排了。”
正说着,石大勇和郭晓思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里面装的是庆祝会要用的装饰用品。我冲他们示意了一下:“把箱子放到我们包间,准备开始装饰吧。”
两人应了声,径直往包间方向走去。萝丽安看着那些箱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多问,只是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
萝丽安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突然冲过来拦在石大勇和郭晓思面前,指着那两个密封的大箱子尖叫:“凭什么不让我插手?装饰这种事我最在行了!”
说着,她自顾自地手舞足蹈起来,一会儿比划着彩带该怎么挂,一会儿念叨着气球要摆成心型,嘴里不停碎碎念:“场地中央得放个三层蛋糕,周围摆上白玫瑰,我要穿雪白的长裙,戴着珍珠项链,手上还得有枚闪钻戒指……”那模样,仿佛这庆祝会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皱眉喝道:“你是不是傻?哒哒哒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赶紧回家去!你在这儿纯粹是捣乱——我们的庆祝会跟你幻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别在这儿自作多情!”
这话彻底引爆了她,她猛地跺着脚尖叫:“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庆祝会不就该漂漂亮亮的吗?你们懂什么!我偏要管!这场地我装饰定了!”她一边喊一边想去撕箱子的封条,被石大勇一把拦住后,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哭喊着非要按她的想法来。
正乱着,萝丽安的母亲、姨妈还有萝莉斯父女一行人匆匆赶来。她母亲刚想开口劝,一旁的姨妈已经瞪圆了眼,指着我们劈头盖脸就骂:“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回事?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不就是想帮着装饰装饰吗?用得着这么凶巴巴地赶人?”
“我们家丽安好心好意,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说她,安的什么心?”她姨妈越骂越激动,声音尖利得刺耳,“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排挤她!当初不让她加入,现在连个庆祝会都不让她沾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萝莉斯父亲想拉劝,却被她甩开:“你别拦着!今天我非得替丽安讨个说法!”
萝丽安坐在地上,见有人撑腰,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喊:“姨妈说得对!他们就是故意欺负我!”
场面瞬间又乱成一团,原本要准备的庆祝会,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搅得毫无头绪。
我指着墙上刚贴好的标语,声音陡然提高:“她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结婚?我们的庆祝会跟她幻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她真以为这庆祝会是为她办的?是庆祝她归来,还是庆祝她加入我们?简直让人无语!”
“待会儿还有相关领导要来,她非要这么闹,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吗?你自己看看那标语——‘庆祝SCI成立十周年’,看清楚了再说话!”
萝丽安的姨妈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当“SCI成立十周年”几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时,她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她猛地扭头瞪向还在地上撒泼的萝丽安,又转向我们,双手叉腰尖声吼道:“成立十周年又怎么样?我家丽安当年也是差点加入的!让她参与装饰怎么了?你们这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人!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
她一边吼一边想去撕墙上的标语,被寸寿生眼疾手快地拦住。整个大堂里,她的嘶吼声、萝丽安的哭声混在一起,简直像一锅煮沸的粥。
我盯着萝丽安的姨妈,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当初她投的可是反对票!那时候把话说得那么绝,现在倒好,我们这边有动静就巴巴地凑过来,来了又不是好好待着,非得当个搅屎棍大吵大闹。”
“我倒想问问,她当初为什么非要投那张反对票?现在又跑过来指手画脚,这算什么?后悔了?还是见不得我们好?”
这话像耳光一样扇在萝丽安脸上,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嘶吼:“我后悔?我才不后悔!当初就是看你们不顺眼!现在也一样!”
她姨妈的脸色更难看了,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我这番话堵得没了词,只能跺着脚骂:“你们……你们就是故意翻旧账!欺负人!”
我看着萝丽安的姨妈,冷笑一声:“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听她几句话,就认定我们欺负她?说我们翻旧账,无非是不想听实话。怎么,她说了几句委屈话,就成了我们不对?我倒想问问,这出闹剧,恐怕是你在背后撺掇的吧?或者,根本就是你女儿自己策划的?”
这话刚落,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突然挤了进来,正是萝丽安姨妈的女儿,也就是她的表姐。女人一上来就瞪着我,语气不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别以为话说得漂亮就能掩盖你们排挤人的事实,收起你那套说辞吧!”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萝丽安身边,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对着我们扬声道:“我妹妹脾气直,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今天这事,要么让她安安心心参与庆祝会,要么咱们就没完!”
萝丽安见表姐来了,腰杆又硬了起来,抽噎着附和:“就是!她们就是容不下我!”
场面再次陷入僵局,原本该筹备的庆祝会,被这接二连三的闹剧拖得寸步难行,墙上的“SCI成立十周年”标语在一片争吵中,显得格外讽刺。
我看着萝丽安的表姐,语气里满是不耐:“行啊,她当时投了反对票,怎么着?现在想不认账?还讨什么公道,明明就是来搞破坏的!你们自己的日子过不好,非要跑来打乱别人的生活?”
“每个人的生活本来就不一样,看到别人过得顺,就觉得自己日子低下,这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说白了就是被惯坏了,真等哪天后悔都来不及!”
我指了指墙上的筹备表:“我们的庆祝会定在2005年7月16号,现在提前准备怎么了?有问题你不会先问问她当初干了什么?不问清楚就跑来哒哒哒瞎嚷嚷,到底谁不讲理?”
萝丽安表姐被堵得脸色发青,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把火撒在萝丽安身上:“你倒是说啊!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萝丽安被问得一缩脖子,眼神躲闪着不敢吭声,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下去。
萝丽安低下头,声音带着点怯懦:“当时就是怕啊,怕这个想法要是成了,老师会骂,家长也会骂,没想到最后根本不是那样……”
我简直气笑了:“你这理由也太荒唐了!就因为自己瞎想的恐惧,投了反对票,现在看我们做得好,又想挤进来?晚了!你早就没这个资格了!”
萝丽安的表姐和姨妈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缘由。表姐脸色一沉,猛地拔高了声音,对着我们大发雷霆:“就因为这点破事?你们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吗?她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弥补还不行?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我告诉你们,这事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她一边喊一边往前冲,被杨海泽伸手拦住,场面又一次剑拔弩张起来。萝丽安站在表姐身后,偷偷抬眼看向我们,眼神里说不清是悔还是怨。
我盯着萝丽安的表姐,语气寸步不让:“行啊,你真以为她投个反对票,现在想进SCI就能进?那反对票是什么?是她亲手推开的门!”
“我们早说过,那票就相当于入场券,投了赞成票,就是愿意加入,随时能来;投了反对票,就是明明白白拒绝了这个资格,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们根本不是揪着过去不放,是她自己一直纠缠不休!她有能一起搭档的人吗?没有!再说了,当初她初二读完就走了,压根没上初三,后来好不容易回来,一露面就大发雷霆,你说这叫什么事?简直让人无语!”
这番话像锤子一样砸在当场,萝丽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她表姐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死死瞪着我们,胸口剧烈起伏着。
萝丽安的姨妈猛地往前冲了一步,指着我们的鼻子尖声骂道:“你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她亲手推开的门?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懂什么叫资格?你们就是一群势利眼!看她后来没上学,就处处刁难!”
“没上初三怎么了?没搭档又怎么了?就不许人想变好?你们SCI了不起啊?用得着这么踩人吗?我看你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家丽安有长进!”
她越骂越激动,唾沫星子溅得老远,伸手就要去推旁边的寸寿生,被王思宁一把挡开。“你想干什么?动手吗?”王思宁皱着眉喝止。
“动手又怎么样?”姨妈彻底豁出去了,声音尖利得像刮玻璃,“今天你们不把话说清楚,不让丽安进来,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看你们这庆祝会还怎么开!”
萝丽安在一旁看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撒泼,只是小声啜泣着,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你们真觉得她能行?SCI要的是能玩得起思维博弈、解得了复杂谜题的人。别的不说,就那些思维逻辑题,她能算出结果尾数?她知道数根是什么吗?”
“还有那些博弈规则,环环相扣的逻辑,她能理解透?当初初三关键时刻她不来,先不说这个,她亲手投的反对票就在那张纸上——‘SCI入场券’几个字下面,清清楚楚写着‘反对’,那是她自己选的!”
“现在倒好,说什么想加入,她连最基本的门槛都跨不过,这不是胡闹是什么?简直无语!”
萝丽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捏着衣角的手越攥越紧,嘴里却嘟囔着:“我怎么就不行……我可以学……”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她姨妈还想争辩,张了张嘴,却被我一连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瞪着我们,满是不甘。
我看着她们,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根本没达到准入的积分线,SCI的硬性要求是6000积分,她才3000多分,这3000多分里,一大半还是你们家里人给的关爱分,她自己实打实挣来的有多少?”
“就算退一万步说,当初她投了赞成票,就算她安安稳稳上完学、读到高三结束,就凭这3000多分,也远远不够。更何况她初二就走了,后续的作业、任务一项没参与,哪来的积分?不够就是不够,这是规矩,不是谁闹一闹就能改的。”
萝丽安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她大概是第一次知道积分的具体数字,嘴唇翕动着,连之前那点微弱的反驳声都没了。她姨妈和表姐对视一眼,眼里的气焰明显弱了下去,却还是梗着脖子没说话,只是那股子蛮不讲理的劲儿,已然泄了大半。
萝丽安的表姐突然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积分积分!你们就知道拿积分说事儿!”她指着我们尖叫,“3000多分怎么了?就差那3000分吗?你们不会通融一下?非要这么死板?”
“什么关爱分不关爱分的,那也是分!她没上完学怎么了?还不是被你们气的!”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我看你们就是故意设卡子!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她进!今天我把话放这,这SCI要是不给她个说法,我们就去教育局告你们歧视!让你们这破庆祝会开不成!”
她一边吼一边想去扯墙上的标语,被约翰一把拉住。萝丽安在旁边看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咬着牙没吭声。整个大堂里,她表姐的嘶吼声格外刺耳,引得几个路过的酒店工作人员都停下了脚步。
萝丽安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行了!你们别吵了!我当初为什么投反对票……我也后悔啊!”
“投赞成票的前一晚,有个女的找到我,说绝对不能投赞成票,要是投了,我一定会后悔的。”她使劲抓着头发,语气急促起来,“后来我上完初二,她又出现了,说就算上了初三也别回家。现在想想,当初为什么不听你们的……为什么不投赞成票,为什么不读到高三……”
“简直无语死了,恶心死了!”她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茫然,“我只记得那是个女的声音,说话冷冰冰的,还穿着黑斗篷,脸都没看清……”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内情冲得七零八落。萝丽安的姨妈和表姐也忘了吵闹,怔怔地看着她,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那个穿黑斗篷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阻止萝丽安投赞成票?
萝莉斯皱着眉打断了混乱:“好了,别猜了。你们说的黑斗篷,就在这儿。”说着,他指了指萝丽安表姐的背包——拉链没拉严,一角黑色的布料露了出来,正是件斗篷。
我盯着萝丽安的表姐,也就是萝丽晴,怒火瞬间涌了上来:“你简直不要脸!是想抢功上位吗?看到萝丽安单纯,就觉得自己能钻空子?”
“当初你们俩同年级不同班,现在倒是装起‘帮她复仇’的样子了?我告诉你,这套在我们这儿行不通!”我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早就查过投票记录了——那张反对票根本不是萝丽安投的!是你,萝丽晴!你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她的,又划掉她原本的票,以为能瞒天过海?”
“从头到尾,这场闹剧都是你策划的吧?利用她的愧疚感,撺掇她来闹,想搅黄我们的庆祝会,顺便给自己谋好处?我劝你赶紧收手,SCI不欢迎你这种耍手段的人!”
萝丽晴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地捂住背包,眼神慌乱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没有?”我冷笑一声,“要不要现在就把投票记录拿出来对对笔迹?”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萝丽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姐。
萝丽晴的母亲,也就是萝丽安的姑姑,听完这话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晴晴?这……这是真的?你真改了票?还装成黑斗篷骗丽安?”
她上前一步抓住萝丽晴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你告诉我啊!是不是你干的?我们家怎么会出你这种孩子!为了抢东西连自己妹妹都骗?”
萝丽晴被母亲抓得生疼,却只是梗着脖子摇头:“不是我!她胡说的!”可那慌乱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姑姑见状,气得手都在抖,扭头对着萝丽安的姨妈和母亲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教好女儿……造孽啊……”一边说一边想去拧萝丽晴的胳膊,场面顿时又乱成一团,只是这一次,争吵的中心彻底变成了萝家内部。
萝丽晴被母亲的质问和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逼得彻底破防,猛地甩开姑姑的手,尖叫道:“是又怎么样?!”
“凭什么她萝丽安就能被所有人捧着?凭什么SCI的名额就该是她的?我哪点比她差?”她红着眼嘶吼,胸口剧烈起伏,“当初要不是我拦着,她真进了SCI,有今天这么风光吗?现在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来怪我?”
“我改票怎么了?我穿黑斗篷又怎么了?我就是不想看她顺风顺水!这场闹剧是我策划的,又能怎么样?”她指着我们,语气里满是疯狂的不甘,“你们以为揭穿了就完了?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这庆祝会,谁也别想开成!”
说着,她突然冲向墙角的装饰箱,伸手就要去扯里面的彩带和气球,被石大勇一把按住。萝丽晴还在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彻底暴露了她心底的嫉妒与扭曲。
我看着状若疯癫的萝丽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惋惜:“你以为我们一开始就排斥你吗?如果当初你没改票,没搞这些小动作,我们甚至可以邀请你一起加入SCI。你和萝丽安本是姐妹,完全可以组成搭档,凭着这份姐妹情互相扶持,共同在SCI里做事,这有什么不好?”
“是你自己亲手破坏了这一切。嫉妒蒙了你的眼,小动作毁了所有可能。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机会早就被你自己捏碎了,没人能再给你开后门。”
萝丽晴的嘶吼猛地顿住,像是被这话戳中了痛处,愣在原地。她看着一旁满脸震惊和失望的萝丽安,又看看周围人冷漠的眼神,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萝丽安看着瘫在地上的萝丽晴,眼神里满是失望:“你真让我无语。姨妈,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黑衣人是表姐,可你当场就否认了。”
“现在好了,你把所有事都搅黄了,连我准备的小惊喜都毁了。”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决绝,“如果不是你搞这些鬼,说不定现在……我也能堂堂正正加入了。都怪你,萝丽晴!”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庆祝会那天,我会来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萝丽晴看着她的背影,像是被点燃的引线,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萝丽安的方向尖叫:“你凭什么怪我?!要不是你什么都比我好,我会这样吗?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谁稀罕你参加什么庆祝会!”
她一边喊一边抓起旁边的椅子就要扔,被她母亲死死抱住。“你还闹够没有!”姑姑哭喊着,“我们走!现在就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最终,萝丽晴被她母亲半拖半拽地拉走了,萝丽安的姨妈也讪讪地跟着离开,一场闹剧总算落下帷幕。大堂里只剩下我们,还有满地狼藉的装饰材料,墙上的“庆祝SCI成立十周年”标语,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闹剧总算收场,我们终于能静下心来准备装饰。萝莉斯父女和萝丽安母女四人陆续离开了酒店,喧闹的大堂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们把那两个装满装饰用品的大箱子搬到指定房间,仔细锁好,钥匙交给约翰保管。收拾完现场的狼藉,大家回到SCI专区,围着之前运上来的神秘箱子研究起来。箱子的锁扣设计得颇为精巧,我们试了几种方法都没能打开,正讨论着破解思路,半小时刚过,一个服务员匆匆走进来,神色有些为难地说:“抱歉打扰了,外面有位叫萝丽晴的女士,说一定要见你们。”
这话一出,我们都愣住了——她竟然还没走?又回来想干什么?
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快步来到大厅,果然看见萝丽晴站在那里,脸色依旧难看。
“你还闹不够吗?”我皱着眉问道,语气里满是不耐。
【EP122(l),完】
【EP123:章野镇下的疑案(Ⅱ)】
萝丽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猛地冲过来,指着我们的鼻子就开始大闹:“闹够?我凭什么闹够!你们以为把我赶走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们,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我看过了,你们别想瞒着!”
她一边喊一边往存放装饰箱的房间冲,“我知道你们藏了秘密,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赖在这里,让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声音尖利刺耳,引得刚平静下来的大厅又泛起一阵骚动。
保安看着状若疯癫的萝丽晴,忍不住嘀咕:“她这是干嘛,中了毒似的?”
我叹了口气,对保安解释:“说中毒也算不上,是心魔在作祟。她偷偷改了自己表妹萝丽安的票,把赞成改成反对,就为了不让表妹加入我们SCI。”
“其实她们俩就算不同班,原本也能一起加入,甚至能成为不错的搭档,是她自己的嫉妒心毁掉了所有可能。现在闹成这样,全是她自找的。”
萝丽晴听见这话,闹得更凶了,指着我尖叫:“你胡说!我才没有嫉妒!是你们偏心!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明明有问题,你们就是想瞒着我!”她一边喊一边试图挣脱保安的阻拦,活像个脱缰的野马。
我看着还在撒泼的萝丽晴,又气又好笑:“你说的箱子,不就是装着彩带、气球那些装饰的箱子吗?简直无语!看到个箱子就觉得藏着什么线索,真把自己当侦探了?”
“票是你改的,资格早就被你自己作没了。当初要是萝丽安投了赞成票,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主动提议让你也加入SCI,你们本可以一起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是你自己的嫉妒心和小动作,亲手毁掉了这一切,现在倒来怪别人?”
萝丽晴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嘴硬:“谁稀罕!那箱子里肯定有别的东西!你们就是故意瞒着我!”她挣扎着还想往前冲,被保安牢牢按住,只能在原地徒劳地嘶吼。
我盯着萝丽晴,语气加重了几分:“你连SCI的资格都没有,那个箱子你碰都没资格碰。赶紧带着你的心思离开,再在这儿闹,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话音刚落,张邵峰和张邵浩兄弟俩走进了莲花国际酒店。他们显然已经了解了情况,目光直接落在萝丽晴身上——她正是目前最关键的调查目标。
没多久,萝丽晴的母亲也赶来了,听完我们陈述的前因后果,整个人都崩溃了,捂着胸口差点站不住,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张邵峰上前一步,拿出证件亮明身份,语气严肃地对萝丽晴说:“萝丽晴,你改票、穿黑斗篷恐吓萝丽安的事已经核实。另外,今年6月25日至7月1日,云江市发生的多起针对SCI的恐吓案件及恶意质疑,线索都指向你。现在,请你跟我们回云江市,配合后续调查。”
萝丽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刚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只剩下慌乱:“我没有……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做的,调查过后自会清楚。”张邵浩补充道,语气不容置喙。
看着上前的两位调查人员,萝丽晴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瘫软在原地,再也没了之前大闹的力气。
我皱了皱眉,看向张邵峰:“陈道敏还在云江市闹吗?”
张邵峰点头:“她承认了,之前那些针对SCI的小动作,都是受萝丽晴指使的。”
“原来如此。”我了然道,“我们这边庆祝会的事还没结束,只能等到今年7月17号再回去处理后续。”
话音刚落,张邵浩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微变,挂了电话后对我们说:“是我们大哥,云江市双峰警察局局长张强,他说陈道敏又开始在局里闹起来了。”
事情似乎又起了波折,我们该如何应对?
【第26章l(三),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