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恒篇005:勇敢【2,(一),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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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1年3月12日,傍晚。

从云江市中级法院回来刚过十分钟,SCI调查局的院子里正忙着张罗晚饭。十个小组的成员加上后勤组的人,三三两两地往后院走——那里摆着几排露天餐桌,是大家临时用餐的地方。

我和王思宁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呵斥:“站住!你们这群人,把我表妹怎么样了?”

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女人正站在大厅中央,双手叉腰,眼神像淬了火,死死盯着我们往后院去的方向。她颧骨很高,眉眼间和聂邵蔻有几分相似,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显刻薄。

“表妹?”韩亮停下脚步,挑眉道,“你是说聂邵蔻?”

“不是她还能有谁!”女人往前冲了两步,声音陡然拔高,“我刚从永聂村过来,那村子早就空了,就剩些破屋烂瓦!你们把她抓来这儿,是不是没安好心?”

她看我们要往后院走,突然拔高音量,在大厅里跺着脚喊:“别想躲!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吃饭!我表妹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们这群人动手!”

七组的高苹畅刚从旁边经过,被她的吼声惊得顿了顿:“聂邵蔻已经依法受审,有什么话可以找郑局说,在这里闹没用。”

“找他?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女人的声音更尖了,指着我们往后院的方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肯定在背后搞了鬼!我表妹说了,那村子是她爷爷的根,你们凭什么去翻来翻去?”

后院的露天餐桌已经摆上了碗筷,饭菜的香气飘进大厅,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搅得添了几分烦躁。大家都停住脚步,看向这个突然闯进来、自称聂邵蔻表姐妹的女人,不知道她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我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语气沉了下来:“行了,别在这儿撒野。先问问你自己,三年前的真相你到底知道多少?”

那女人梗着脖子:“我知道我表妹是为了村子!”

“为了村子?”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聂守壹那封信的复印件,“她爷爷在信里明明白白写着,让她好好生活,别再折腾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那些早就被淘汰的糟粕,她偏当成宝,挪用扶贫款搞祭祀,把好好的永聂村搅得人去楼空,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村子’?”

她盯着复印件上的字迹,脸色白了几分,却还是嘴硬:“那是爷爷老糊涂了!村子要靠那些规矩才能立住!”

“规矩?”王思宁在旁边插了句,“把村民逼得背井离乡,把自己折腾进监狱,这就是你说的规矩?”

女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依旧不肯罢休,只是梗着脖子瞪我们,大厅里的气氛又僵住了,后院飘来的饭菜香仿佛都带上了火药味。

我看着她还在那儿喘着粗气,语气缓和了些:“闹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顿了两秒才梗着脖子道:“我叫聂邵芸!怎么着?想记下来报复我?”

“报复谈不上。”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既然是聂邵蔻的表姐,有些事或许你该知道。聂守壹的信里不光劝她别搞迷信,还提过你——说你小时候总劝她别钻牛角尖,怎么现在反倒帮着她胡闹?”

聂邵芸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嘴唇动了动,没再喊骂,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后院的风卷着饭菜香飘进来,把大厅里紧绷的气氛吹得松动了些。

我看聂邵芸还在那儿僵着,摆了摆手:“赶紧走吧,结果已经定了,再闹也没用。别耽误我们吃饭。”

“没用?”聂邵芸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嗓门又提了八度,“我表妹被你们关起来,你们倒吃得下去?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她正想往前冲,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邵芸!你闹够了没有!”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正是聂邵芸的父亲聂建军。他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气得手都在抖:“你表姐都这样了,你还在这儿添乱?聂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爸!他们欺负人!”聂邵芸挣扎着,“表妹是被他们冤枉的!”

“冤枉?法院都判了,证据摆得明明白白,你瞎吗?”聂建军用力拽着她往外走,“赶紧跟我回家!再在这儿丢人现眼,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聂邵芸还在哭喊着挣扎,却被聂建军死死拽着,脚步踉跄地拖出了大厅。看着父女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们终于松了口气,相视一眼,转身往后院的露天餐桌走去。晚风带着饭菜的香气扑过来,总算能安安稳稳吃顿晚饭了。

晚饭过后,大家一起收拾了露天餐桌,各自回宿舍区简单收拾了下,便躺在床上休息。奔波了一天,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宿舍区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有晚风掠过树梢的声音。

谁知刚过一个小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聂邵芸尖利的叫喊:“你们出来!凭什么关我表妹!有本事冲我来啊!”

这声音穿透寂静的夜空,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十组的成员和后勤组的人纷纷从宿舍里钻出来,大多穿着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大衣,睡眼惺忪地站在宿舍门口,看着院子中央那个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咒骂的女人。

“大半夜的,她怎么又来了?”二组的特雷西揉着眼睛,语气里满是不耐。

七组的杨海泽往院门口看了看:“没看到她父亲,估计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的。”

聂邵芸见我们都出来了,闹得更凶了,一会儿拍着大腿哭,一会儿又指着宿舍区骂,嘴里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话,无非是说我们冤枉了聂邵蔻,要我们放了人。

夜风吹得人有点冷,我裹紧了大衣,看着她在院子里撒泼。这折腾了一天还不够,大半夜的又来闹,看来这聂家的偏执,还真是一脉相承。

我站在台阶上,被她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压着脾气喊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有什么好闹的?结果早就定了,你还想怎样?”

聂邵芸猛地回头瞪我:“我就是不服!”

“不服也没用。”我掰着手指跟她算,“前十二年,是她三年前挪用公款、搞封建迷信的罪;后十二年,是她质疑我们SCI办案、恶意诬告的罚。你要是再闹,袭警、寻衅滋事这些罪名,要不要也给你安上?”

她脸色一白,却还嘴硬:“我才不怕!”

“不怕?”我冷笑一声,“真把你关进去,跟你表妹作伴?你们俩还想在监狱里合计着怎么逃出来?别做梦了。”

我往前挪了半步,声音沉下来:“聂邵蔻的案子证据确凿,结果明明白白,谁也改不了。你与其在这儿瞎折腾,不如早点回去面对现实——她犯的错,就得她自己扛着。”

夜风卷着寒意掠过院子,聂邵芸的叫喊声突然卡住了,大概是被“监狱作伴”几个字戳中了软肋,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脸上的嚣张渐渐褪成了茫然。

正僵持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聂建军拄着拐杖“哒哒哒”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抓住聂邵芸的胳膊:“你这丫头!疯了是不是?明天还要上学呢!大半夜在这儿闹什么!”

聂邵芸被拽得一个趔趄,扭头喊:“爸!我不回去!”

“不回去?明天老师打电话来问我,我怎么说?”聂建军气得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你表姐的事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被学校记过?聂家就剩你这点指望了,别再糊涂了!”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聂邵芸瞬间蔫了。她看着父亲斑白的头发,又看了看我们一群穿着睡衣的人,嘴唇动了动,没再吭声,只是眼圈红了。

聂建军叹了口气,冲我们拱了拱手:“对不住了各位,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就带她走。”说完,半拉半劝地把聂邵芸拖出了院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总算恢复了安静。夜风裹着寒意吹过来,大家都打了个哆嗦,纷纷转身回宿舍。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想这聂家的事,怕是还没彻底了结。

躺回床上时,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又被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吵醒——这次更响,像是有人在院子里来回跺脚。

一看表,午夜十二点整。

我们十组成员和后勤组的人几乎是同时掀开被子,个个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半睁不睁,胡乱抓过大衣披在身上,趿拉着鞋往院外走。

夜晚的风像刀子似的刮过来,冷得人一哆嗦。大家下意识地往一块儿凑,相互挨着取暖,呼出的白气在夜色里瞬间散开。

院子中央,聂邵芸正背着手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拔高声音喊两句:“你们凭什么不搭理我?我表妹是冤枉的!那村子是我们聂家的!”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刺耳,像是在空旷的巷子里敲锣。

九组的林小南打了个哈欠,声音含混:“她不用睡觉的吗……”

后勤组的麦乐裹紧大衣,往我身边靠了靠:“这都第三回了,再这么闹下去,明天不用办案了,集体补觉吧。”

聂邵芸见我们出来,闹得更起劲儿了,一会儿拍院子里的老槐树,一会儿又对着宿舍楼喊,翻来覆去还是那套话。夜色冷得刺骨,我们缩着脖子站在那儿,看着她一个人在空荡的院子里折腾,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股子执拗,倒真跟聂邵蔻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往人群里缩了缩,压低声音跟旁边的王思宁嘀咕:“照这架势,咱们这第116集的结尾怕是要特别长了——她这么没完没了地闹,今晚别想安生收场。”

王思宁打了个冷颤,拢了拢大衣领口:“可不是嘛,这都闹到后半夜了,再这么耗下去,明天所有人都得顶着黑眼圈干活。”

旁边的骆小乙揉着眼睛接话:“要不找郑局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她在这儿耗到天亮吧?”

夜风卷着聂邵芸的叫喊声过来,我皱了皱眉——看来这集的收尾,确实得比往常多费些功夫了。

就在我们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宿舍楼的灯突然亮了一盏,郑局披着厚外套走了出来,脸色沉得像块冰:“你干什么?这都第三回了!”

他盯着聂邵芸,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你表妹的结果摆在那儿,法院都判了,你还想怎样?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折腾,明天不用上学?喏,你爸又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口就出现了聂建军佝偻的身影,他喘着粗气跑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女儿,气得拐杖都快握不住:“你这性子根本改不了!跟个老古董似的,是不是脑骨筋转不过弯?什么事不能顺顺当当解决?我看真该把你送学校住校,省得在家折腾!”

“我不!”聂邵芸突然爆发,猛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抓起旁边的小石子就往四周丢,“我就要表妹出来!你们都欺负人!”她一边哭一边闹,眼泪混着鼻涕淌在脸上,石子砸在墙上发出“砰砰”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郑局看了眼腕表,沉声对我们说:“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都回去睡会儿吧,这里我来处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动——这阵仗,哪放心得下就这么走了。夜风更冷了,我裹紧大衣,看着地上撒泼的聂邵芸,只觉得这漫漫长夜,怕是真要熬到天亮了。

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苦笑着对郑局说:“不是我们不想走,您看这阵仗,回去了也未必睡得着啊。”

话音刚落,地上的聂邵芸突然停止了哭闹,猛地抬起头,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吓人:“谁也别想回去睡!”她一把抹掉眼泪,声音又尖又利,“我就是要让你们睡不着!我表妹在牢里受委屈,你们凭什么安安稳稳睡觉?”

她说着又抓起一把土往我们这边扬,虽然没溅到身上,那股子蛮劲却透着股鱼死网破的架势。

郑局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来只能请辖区民警来协助了。”

聂邵芸一听这话,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你们又要抓人?我告诉你们,我不怕!”她往院门口退了两步,摆出要跟人拼命的样子,夜色里,她单薄的身影看着竟有几分滑稽的倔强。

郑局的手指刚碰到手机屏幕,低头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算了,这时候别麻烦人家了。”他转向聂邵芸,眉头拧成个疙瘩,“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走?你表妹都判了二十四年,你折腾成这样,难不成还指望我们把她放了?真要闹到那份上,反咬我们一口,那不是神经病吗?”

聂邵芸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不吭声。

我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时间跳成了00:59,马上就凌晨一点了。夜风刮得更紧,大衣根本挡不住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耗下去,天没亮咱们先冻僵了。”

十组的刘佳琪往手心哈着气:“她这到底图什么啊……”

郑局没接话,只是盯着聂邵芸,眼神里带着点探究——这姑娘三番五次地闹,与其说是为了聂邵蔻,倒不如说像是憋着股没处撒的劲儿,非要在这儿耗到底不可。

聂建军看女儿仍在地上耍赖,气得直叹气,冲院门外招了招手。两个穿着深色夹克的汉子应声走进来,是聂家的远房亲戚,被老人连夜叫来看护的。

“把她给我抱走。”聂建军闭了闭眼,声音透着疲惫,“轻点,别伤着。”

两个汉子应了声,刚要上前,聂邵芸突然尖叫着挣扎:“我不走!放开我!”她手脚并用地踢打,指甲在其中一个汉子的胳膊上划出红痕。可终究是个姑娘家,没两下就被架了起来,像拎小鸡似的往外拖。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后被院门外的夜色吞了个干净。

聂建军转过身,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对不住,对不住各位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他的背佝偻着,拐杖在地上戳出沉闷的声响,一步步挪出院子,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又细又长。

郑局挥了挥手:“都回去睡吧,天快亮了。”

没人再说话,大家拖着冻得发僵的腿往宿舍走。宿舍楼的灯光昏昏沉沉,照在地上的霜气上,泛着一层冷白。我摸了摸耳朵,冻得快没知觉了,身后传来后勤组林涛打哈欠的声音,混着风刮过树梢的呜咽,倒像是这漫长夜晚的余音。

躺回床上时,被褥都带着股凉气。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折腾了大半夜,脑袋里却异常清醒,聂邵芸哭闹的脸、聂建军无奈的眼神、郑局沉郁的表情……像走马灯似的转。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终于漫上来。迷迷糊糊间,仿佛还能听见院子里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只是再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EP116,完)

【EP117,勇敢(Ⅱ)】

时间:2001年1月13日,早上8点半。

我们还陷在被窝里补觉,昨夜被聂邵芸折腾到后半夜,每个人的眼皮都重得像粘了胶水。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麻雀偶尔扑棱着翅膀掠过,留下几声细碎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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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分钟,我挣扎着坐起来,脑袋还有些发沉。简单洗漱收拾后,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陆续醒了,大家动作迟缓地换上深蓝色的调查服,戴上绣着SCI标志的调查帽,镜子里映出一张张带着倦意却逐渐清醒的脸。

走出宿舍区时,晨光已经把院子里的露水晒得发亮。刚到办公楼门口,就见一名穿着制服的狱警站在台阶下,看到我便迎了上来:“风生,聂邵蔻托我转交一封信给你。”

“好的,麻烦您了。”我伸手接过一个牛皮纸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粗糙纹理。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用力书写的执拗。

信的内容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聂邵蔻的自述。她从自己当初以“教官”身份来SCI宣布特训写起,说那时总觉得自己握着永聂村的“秘密”,能凭封建迷信那套掌控一切。她一笔一划地写着如何挪用扶贫款、如何逼迫村民参与祭祀,直到被我们发现线索、被法院判处二十四年徒刑——整个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没有辩解,字里行间却藏着一股不甘。最后,她提到了聂邵芸:“凌晨一点在你们院子里哭闹的,是我表姐邵芸。你们别怨她,她从小就认死理,总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第二部分,却是颠覆性的真相。聂邵蔻写道,三年前爷爷的去世根本不是她的主意,是聂邵芸偷偷在爷爷的药里加了东西,还伪造了爷爷反对“祭祀”的日记,故意让她看到,逼她接那些封建迷信的事。这些年挪用公款、策划所谓的“保村计划”,甚至这次庭审时突然喊着要举报SCI,全都是聂邵芸提前教她的。“她总说我性子软,做不了大事,让我照着她的计划来,说事成之后全村人都会敬着我们。我像个傻子一样听她的,直到被抓进监狱才想明白,我不过是她的垫背。”

信纸的最后,聂邵蔻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句号,墨迹重重地洇透了纸背。我捏着信纸站在原地,晨光落在字里行间,那些看似混乱的过往,突然像被拼齐的拼图,露出了最真实的轮廓。

王思宁看着信上的内容,忍不住开口:“这么说来,聂邵蔻其实是无辜的?”

我叠好信纸,摇摇头:“是不是无辜,还得看沈叔怎么判。”

就这样,我、王思宁和韩亮三人立刻驱车赶往中级法院。见到沈鹤芳时,他正在翻阅卷宗,接过信看了半晌,眉头渐渐舒展:“原来是这样……但问题是,庭审时她半句没提啊。”

“我猜,这或许是个反转。”我往前倾了倾身,“您觉得该怎么判决?”

沈鹤芳抬眼看我:“你怎么看,风生?”

“我觉得她顶多算个帮凶,减刑是合理的。”我条理清晰地分析,“三年前她爷爷的死是聂邵芸下的手,这些年的计划也都是聂邵芸在背后操纵。聂邵芸的算盘打得很清楚——三年前害死爷爷逼聂邵蔻入局,三年后又想借着闹访逼我们放人,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计划。照这样说,原本的二十四年里,后面十二年是诬告SCI的罪,完全可以减掉;前面十二年是参与犯罪,压缩成六年不过分吧?”

沈鹤芳指尖敲着桌面:“这方案可行,但聂邵芸能接受吗?”

话音刚落,韩轩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捏着张纸条:“风生,聂邵蔻的信里还夹着一小张!上面就一句话:‘我做的所有计划,都是她逼着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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