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恒篇004:勇敢(一,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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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也得写!”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拖着她就往门口走,路过郑局时还不忘点头道歉,“实在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走,一定好好管教!”
郑局摆摆手:“赶紧带孩子回去吧,别耽误了功课。”
看着父女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麦安这才松了口气,扶着石大勇的胳膊站直了身子,麦乐也捡起地上的搪瓷杯,默默擦着地上的水渍。
宿舍区的灯光依旧亮着,但喧闹散去,只剩下众人相视而笑的无奈——这场从深夜闹到凌晨的闹剧,总算以“写作业”这个最朴素的理由,落下了帷幕。
我们十组的成员刚躺回宿舍,脑袋挨着枕头没几分钟,就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渐渐响起。折腾了大半夜,每个人都累得够呛,连窗外的虫鸣声都显得格外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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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过了不到二十分钟,院场上突然炸开一声尖利的喊叫:“麦安!你出来!”
是麦晓红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身边的王思宁已经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骂了句:“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宿舍区的灯瞬间亮成一片,穿睡衣的身影一个个从楼道里涌出来,连对面宿舍楼的成员也披着外套跑了出来。大家站在台阶上,互相搀扶着,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有的人刚要睡着就被吵醒,有的人压根没合眼,此刻全都顶着一脸倦意,望向院场中央。
麦晓红不知怎么挣脱了她父亲,正站在院场中间,仰头往宿舍楼这边喊,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麦安?我就要跟他说话!”
她父亲气喘吁吁地追进来,抓着她的胳膊想往回拉:“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干嘛?回去写作业啊!”
“我不!”麦晓红甩开他的手,往宿舍楼下冲,“麦安你出来!不然我就在这儿待到天亮!”
石大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我身边凑了凑:“风生哥,这丫头是属夜猫子的吧?精力也太旺盛了。”
我看着院场上拉扯的父女俩,又看了看身边哈欠连天的众人——八组的吴莲秋靠在杨秋萍身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九组的李明远直接蹲在地上,用外套蒙着头;连郑局都站在值班室门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觉是没法睡了。”骆小乙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无奈。
院场上的喊声还在继续,麦晓红的声音穿透夜色,像根针似的扎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大家就这么穿着睡衣,在凌晨的凉风中站着,互相搀扶着,眼睛酸涩得厉害,却谁也没法转身回屋——这深夜的闹剧,看样子还得继续折腾下去。
我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清晰地显示着凌晨一点半。夜风带着凉意卷过院场,麦晓红的哭闹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麦安站在台阶上,被这无休止的吵闹搅得没了办法,对着麦晓红的父亲叹了口气:“麦叔,实话说吧,我和我哥麦乐,是跟着我爸从双峰那边过来的。以前在双峰警察局的值班室帮忙,直到去年3月23日才调到这儿来。这大半年,她从来没找过我们,真没想到第一次来就闹成这样。”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八组的蒲玲悄悄递给他一瓶水,小声说:“别跟她置气,不值得。”
郑局走下台阶,拍了拍麦叔的肩膀,语气带着恳切:“麦叔,您看这都凌晨一点半了,孩子明天还要上学,您赶紧把她带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在这儿耗着了,大家明天还得上班呢。”
麦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拽着麦晓红的胳膊用力往门口拖:“你听见没有!郑局都这么说了!赶紧跟我走!”
麦晓红却像生了根似的,死死往后坠着,嘴里喊得更凶:“我不!麦安不跟我说话,我就不回去!”
周围的人渐渐没了声音,十组的刘佳琪靠在周晓彤肩上,眼睛都快闭上了;七组的石大勇蹲在地上,用外套盖住头,估计是想眯一会儿。只有院场中央的拉扯还在继续,像一场停不下来的默剧,在凌晨的月光下反复上演。
她的父亲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赶紧跟我回去!别这样闹了,好吗?你是不是疯了?”
麦晓红梗着脖子挣扎,头发都乱了:“我不!我没疯!今天不行,那我明天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明天又能怎么样!”
这话一出,我们十个组的成员都愣住了,互相看了看,眼里全是无奈——这丫头明天还要来?明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难不成还要接着闹?
(EP115,完)
【EP116,勇敢(Ⅰ)】
你认为什么是勇敢呢?是勇敢去面对结局,还是勇敢去面对所有的未知?无论是结局还是未知,我们都要去面对,而且是勇敢地去面对,去发现那些未曾发现的真相。而我们,又该如何去面对?精彩继续。
时间:2001年3月11日,早上7点半。
宿舍区里静悄悄的,我们十组的成员还陷在沉沉的睡梦中——昨天半夜的闹剧耗尽了所有人的精力,连窗外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都没能吵醒大家。
突然,一阵熟悉的尖利嗓音像惊雷似的炸响在院场:“麦安!你给我出来!说好的今天见,你别躲着!”
是麦晓红。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脑子里“嗡”的一声,旁边的骆小乙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睡得像鸡窝,含混不清地问:“又……又来了?”
宿舍里瞬间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大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困意地往院场走。每个人都是半醒半懵的状态,有的还打着哈欠,有的眯着眼睛看不清路,互相搀扶着站在台阶上,看着院场里叉着腰的麦晓红,眼神里满是无奈。
八组的杨秋萍往石大勇身边靠了靠,低声说:“这才七点半,她不用上学吗?”
石大勇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估计是又逃课了……这精力,不去练长跑可惜了。”
院场里的麦晓红还在喊,声音穿透清晨的薄雾,把对面宿舍楼的成员也引了出来。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站在晨光里,看着这场似曾相识的闹剧再次上演,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却谁也没法转身回屋——看来,今天的早起,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勇敢”,强行拉开了序幕。
我听见石大勇的话,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接话:“今天是周日,她下午才上晚自习呢。再说了,昨天她爸不是说还有两张试卷没写完吗?放着作业不做,倒跑到这儿来闹,真是搞不懂。”
话音刚落,八组的吴莲秋就凑过来点头:“可不是嘛,换作是我,早被我妈锁在家里做题了。这丫头心也太大了。”
院场里的麦晓红像是听见了我们的议论,突然转头冲这边喊:“我作业早就写完了!不用你们管!”
“写完了?”旁边的骆小乙挑了挑眉,“昨天半夜她爸还说只做了一张的一面,这才几个小时,两张试卷就写完了?”
石大勇“嗤”了一声,往台阶上蹲了蹲:“依我看,不是抄答案就是瞎写,反正糊弄事儿呗。”
晨光慢慢爬过院场的水泥地,把麦晓红的影子缩成一团。我们一群人站在台阶上,困得直打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下面叉着腰喊,心里都盼着这出周日清晨的闹剧能早点收场。
没过几分钟,麦晓红的父亲就骑着自行车赶来了,车筐里还放着个蓝色的书包。他一把将书包拽下来,掏出里面的试卷,几步走到麦晓红面前,“啪”地拍在她手里:“麦晓红,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写完了’?全是鬼画符!”
他指着试卷上的字迹,气得手都在抖:“所有答案乱糟糟的,写的什么东西?这些选择题的答案根本不对,填空题更是瞎填!最后这几道大题就别提了,过程糊里糊涂,步骤跳得比兔子还快,这叫做作业?重新写!”
我们站在台阶上,离得近的隐约看清了试卷——选择题的选项画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在A和B之间画了条线;填空题的答案数字后面乱加单位,明显是瞎蒙的;最后那几道几何题更离谱,辅助线画得像蜘蛛网,证明过程只写了“由题意得”就没了下文。
“这哪是写作业,”九组的李明远忍不住跟身边的王昊嘀咕,“简直是在纸上练签名。”
王昊点头:“估计是怕被她爸骂,急急忙忙瞎写的,还不如不写呢。”
麦晓红捏着试卷,脸涨得通红,却还嘴硬:“我就是太累了才写错的!反正我写了!”
“累?”她父亲气笑了,“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闹,倒有精神累?赶紧跟我回家重写,写不完别想出门!”
说着,他就去拽麦晓红的胳膊,这次麦晓红没怎么挣扎,大概是看着试卷上的错误,也没了底气,被拽着往门口走时,还回头狠狠瞪了麦安一眼。
晨光里,父女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只留下那两张被揉得发皱的试卷,被她父亲随手塞进了书包——看来,这周日的作业,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我们一群人看着空荡荡的院场,终于松了口气,石大勇率先打了个哈欠:“能回去补觉了不?困死我了……”
我们倒头又睡,再次醒来时已经是10点半。刚洗漱完走出宿舍,就看见院场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麦晓红居然又来了。
“她这是……三个小时就把试卷重写完了?”骆小乙揉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从7点40分离开,到10点半,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小时十分钟,正常人写两张试卷都够呛,更别说重新写了。
正说着,麦叔也跟着进来了,手里没拿试卷,反倒拎着一本厚厚的练习册。“麦晓红,你说这周的作业就只有那两张试卷?”他把练习册往石桌上一拍,封面上“高一数学周测习题”几个字格外显眼,“那这本呢?里面的题目一道没写,你当我瞎?”
麦晓红眼神躲闪,强辩道:“这些就是那两张试卷上的题!我腾上去而已!”说着,她掏出昨天那两张试卷,飞快地往练习册上抄,试图蒙混过关。
我们凑过去一看,瞬间明白了——练习册里的题目和试卷上的确实有重合,但她抄的时候连错误答案都原封不动搬了过来,甚至连试卷上“由题意得(过程略)”这种糊弄的话都抄得一字不差。
“这哪是腾答案,分明是抄答案啊。”八组的杨秋萍皱着眉,“连错的都照抄,这作业写了跟没写有什么区别?”
麦叔气得发抖,抓起练习册就往她手里塞:“重新写!一道题都不许抄!”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居民模样的人探头进来,像是有事情要反映。我们见状立刻散开——陈斌和陈伟往民政局分局的方向走,他们今天轮值婚姻登记处的调解岗;我和王思宁、骆小乙往办公室去,还有一堆文件等着整理;九组的李明远他们则要去医院的调解大厅,昨天有起医患纠纷还没处理完。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眼石桌旁的父女俩,麦晓红正噘着嘴翻练习册,麦叔在一旁盯着她,晨光里的院场总算没了之前的吵闹,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这场围绕着作业的闹剧,总算暂时让了位给正经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了——正经工作满打满算才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不是在补觉,就是被麦晓红的闹剧牵扯精力,说起来也是哭笑不得。
中午12点50分,大家准时到食堂吃午饭,饭桌上还在念叨早上的事,七组的石大勇扒着饭说:“这丫头要是把闹腾的劲儿用在学习上,说不定能考个好成绩。”
吃完午饭,所有人立刻投入工作。直到下午两点半,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调查局门口——麦晓红背着书包,手里抱着一摞练习册,径直走进了值班室,随后里面传来“沙沙”的写字声。我们路过时瞥了一眼,桌上摊着的全是习题卷,她正低着头奋笔疾书。
“这些都是后面的题目,”她头也不抬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股较劲的劲儿,“我必须做得比所有人都好。”
我们相视一笑,没再打扰。这一下午倒没什么特殊情况,陈伟和陈斌在SCI调查局服务大厅的民政局分局窗口坐班,处理的大多是夫妻离婚协议的协调,还有几起家庭成员间的小矛盾,都还算顺利解决了。
下午5点半,临近下班时,一对夫妻吵吵嚷嚷地冲进服务大厅。男人指着女人的鼻子吼:“你干什么?必须把那些钱给我,否则就离婚!”
女人红着眼眶反驳:“凭什么?”
“凭什么?”男人冷笑一声,“从认识你到现在整整十年,结婚才三年,剩下那七年你花我的钱,不还什么时候还?结婚前你把我当提款机,结婚后依然是,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我告诉你,这些钱是我的,赶紧拿来!”
女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从背包里掏出所有的银行卡,又拿出纸笔,把每张卡的密码写下来,分别贴在对应的卡上,一股脑塞进男人手里。随后,两人在陈伟和陈斌的见证下领了离婚证,女人跟着男人去银行,把所有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汇总到男人的卡上。
这桩事了结后,今天的工作量总算画上了句号。
就在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值班室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周队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什么?优丽芳家里发现一具女尸?她邻居说门没关,进去才发现的?”
我们的心猛地一沉——优丽芳是之前案子里的死者,她家里怎么会再出现一具女尸?
下午时分,麦晓红收拾好书包和练习册,默默地离开了SCI调查局,想来是赶去学校上晚自习了。值班室里那阵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沙沙”写字声,总算告一段落。
这一天,从凌晨的闹剧到午后的习题,从离婚协议的争执到最终的平静,似乎所有的喧嚣都在夜幕降临前渐渐沉淀。然而,优丽芳家中惊现的女尸,却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头,在我们心头漾开了层层涟漪——这具突然出现的女尸,与之前的案件是否有关?邻居发现的敞开的门后,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一切的答案,都藏在下一段即将展开的调查里。敬请期待下集,精彩继续。
【第12章(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