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名之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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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雪原的尽头是春

五人折返,雪线在身后渐合,像一场落幕的剧,帷幕合拢,却不再遮掩真相。

极夜褪成极昼,风开始带湿意,雪原尽头,第一次出现裸露的黑土,土上冒出针尖大的绿。

伊芙琳下马,以指尖触土,绿芽蜷如婴儿,却固执地顶开冻雪,把尖端伸向仍冷的风。

“春来了。”她低声道,像在宣布一个秘密。

赛蒙却摇头,掌心贴胸——

那里,无跳的种子轻轻翻身,像对季节毫无兴趣,只对“无名”保持敬畏。

二、碑

再南行三日,出现一座无名的驿站。

驿站无旗,门楣却悬着半截铜钟,钟面刻有一行逆龙文,字迹与冰穹门楣如出一辙:

“无名者,得立碑;

立碑者,得忘名。”

钟下,立着一块黑石,石面光滑,无字,却满是细小划痕,像被无数指甲反复抓挠。

驿站主人是个盲眼老妪,她听见蹄声,也不问来客姓名,只递上一把铜凿,凿柄缠发,发色半金半白。

“想过去,就留点什么。”

她指黑石,“留完了,碑会替你们忘。”

三、留名

柯勒先上前,以箭镞划石,落下几粒火星,火星转瞬即灭,石面却浮现一只夜眼隼轮廓,轮廓一闪,即被黑石吞没。

盲妪侧耳,似听见什么,点头:“鹰已忘飞。”

阿蕾姊妹携手,以冰杖为笔,并列刻下一枚六角霜花,花成即碎,碎声如铃,盲妪再点头:“霜已忘寒。”

加拉哈德用断袖拂石,袖上血迹拓出一道弧,像残缺的月,月痕隐去,他忽然大笑,笑声空洞,却不再咳嗽:“臂已忘痛。”

赛蒙最后接过铜凿,却迟迟不落手。

他抬眼,看黑石,石面映出自己——

没有脸,只有胸腔里那粒透明的种子,在暗处微微发光。

少年忽然以凿尖对准胸口,轻轻一挑,种子脱体而出,落在石面,发出极轻的“叮”。

种子即化,化为一滩清水,水不渗,不流,只在石面凝成一面圆镜,镜里映出众人背影,却无赛蒙。

盲妪俯身,以指触镜,镜面碎成粉,粉被风吹散,散前最后一瞬,映出少年真名——

却无人看清,风已替世界抹平。

盲妪抬头,空洞眼眶对着赛蒙,声音像雪里筛过的沙:“你已忘生。”

四、碑后

石镜碎尽,碑背悄然开启,露出一条暗道,道壁以黑冰砌成,冰内封着无数张脸——

有皇帝,有摄政王,有钟鸦,有火犁,有旧朝文武,也有旧朝百姓。

他们皆张口,却无声,像被提前收取的遗像。

暗道尽头,是一点微绿,绿得刺眼,像春被压缩成针尖,固执地亮在尽头。

伊芙琳率先踏入,回头望赛蒙——

少年站在碑前,影子被黑石吞去一半,另一半落在光里,淡得几乎透明。

“走吗?”她问。

赛蒙抬脚,却不再按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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