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剜虫救稚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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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点疼，忍住。”夜刹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如同在进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门诊手术。他先用匕首，精准地剃掉了小丫后颈处的少许头发。

孙老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下一刻，夜刹动了！他的右手稳得如同机械，手术刀划出一道细微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在小丫后颈皮肤上切开了一个不到半厘米的极小切口！深度恰到好处，刚好破开皮肤层，几乎避开了所有毛细血管，只有极少的血珠渗出！

动作快、准、稳！展现出了顶尖外科医生般的精湛技艺！

小丫身体猛地一颤，痛呼出声：“疼！”但被爷爷死死按住。

孙老伯心疼得老泪纵横，却死死咬着牙不敢松手。

夜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左手拿着一根自制的、消过毒的细木签（代替手术镊），右手手术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巧和精准，探入切口内部，轻轻一拨一挑！

仿佛能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吱”的尖鸣！

一只不断扭动、带着血丝的黑色蛊虫，就被手术刀尖精准地剜了出来！它细密的触须疯狂摆动，试图挣扎！

几乎在蛊虫离体的瞬间，夜刹刀尖轻轻一抖，将其甩落在地。

早就等待多时的狱牙，尽管虚弱，还是本能地向前一扑一咬！

“咔嚓！”一声轻响。

那邪恶的蛊虫瞬间被它蕴含着腐蚀性能量的利齿碾碎、吞噬，化作一丝微弱的能量被它吸收。狱牙甚至满足地咂咂嘴，似乎这东西对它恢复伤势还有点微末的好处。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趴在干草上的小丫猛地停止了挣扎和哭喊。她后颈处那细微的切口开始正常流血，但那种不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彻底消失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的空洞和涣散迅速褪去，恢复了属于孩童的清澈和……一丝困惑。

“爷爷？”她小声地、带着点哭腔地呼唤，“脖子…不痒了……就是有点疼……”

孙老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颤抖着松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孙女的后颈，除了那个细微的刀口，那片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再看看孙女明显清明的眼神，老人巨大的喜悦和感激如同洪流般冲垮了他的意志。

“好了…真的好了…老天爷开眼啊！谢谢！谢谢恩人！谢谢您！”他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夜刹的阻拦，硬是磕了三个响头，哭得像个孩子。小丫似乎也明白过来是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大哥哥救了自己，怯生生地看着夜刹，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夜刹伸手将老人扶起，声音依旧平静：“举手之劳。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的‘病’，是不是很多人都有？”

孙老伯用袖子擦着眼泪，情绪激动，语无伦次：“是…是‘病’！好多人都病了！变得不像自己了！像…像行尸走肉！都是…都是因为冒犯了‘山神老爷’！”

“山神老爷？”夜刹捕捉到这个词。

“是啊…就在村后头那棵最大的老槐树那儿…”孙老伯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敬畏和恐惧交织的神情，“赵亥…就是那个杀千刀的仪式主持，他以前就说那棵树是山神老爷的化身，不能冒犯…后来…后来他就变得古古怪怪，再后来…村里就开始有人‘病’了…他和那几个跟着他的人，经常往古树那里跑…说要去侍奉山神…”

他紧紧抱着恢复清醒的孙女，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恩人…您…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求您，能不能……”

话未说完，夜刹却微微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我并非为此而来，亦有强敌在侧。”

他看到老人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绝望光芒，顿了顿，补充道：“但若有机会，我会去看看。”

这不是承诺，更像是一个基于情报收集做出的理性判断。那棵古树，显然是一切的关键节点之一。

孙老伯闻言，眼中又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连连道谢：“谢谢！谢谢恩人！您一定会有好报的！”

就在这时，屋外远处隐约传来了一些嘈杂声和几声冰冷的呼喝，似乎是南宫世家的人正在搜寻什么。

夜刹眼神一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带她藏好，近期不要出门。”他最后吩咐了一句，不再多言，招呼上状态稍好一些的狱牙，身影一闪，便如同融入阴影般离开了这间废屋，只留下祖孙二人和满心的感激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