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光下的爪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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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带着铁锈和消毒水残味的空气涌入肺部,刺痛了神经。夜刹用后背死死抵住CT室的厚重防辐射门,金属门栓发出沉闷的“咔哒”一声,锁死。门外远处,隐约传来圣殿队员的呼喝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建筑结构不时传来的呻吟,被厚重的屏蔽层过滤得模糊不清,反而更凸显出室内的死寂。
暂时安全。
代价是左肩靠近锁骨的位置,一道被莱恩光矛擦过的灼痕火辣辣地疼,圣力的残留像细小的针不断往骨头缝里钻。但这不算什么。
他立刻低头看向脚边。
“呜……”狱牙瘫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喉咙里挤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呜咽。它之前为了掩护他突围,硬生生扛了几下圣光灼烧,尤其是左前腿和侧腹,原本进化后覆盖的暗绿色角质层被蚀穿,皮肉翻卷,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极不祥的焦黑色,并且这黑色还在以缓慢但清晰可见的速度向周围健康的组织蔓延!丝丝缕缕微弱的白光如同活物般在腐肉间闪烁,持续造成伤害,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类似于炙烤腐败物的怪异臭味。
圣光侵蚀。不仅仅是能量伤害,还带有一种强烈的“净化”特性,对狱牙这种深渊侧生物效果尤其致命。
【警告:伙伴‘狱牙’持续受到‘圣光侵蚀’效果,生命值缓慢下降,移动能力受损75%】
夜刹蹲下身,手指避开伤口边缘,轻轻按压了一下狱牙颈部动脉,脉搏快而无力。他的左眼依旧隐隐作痛,但深渊之瞳强行聚焦,灰白的视野笼罩住狱牙的伤处。
解析视野中,那些闪烁的白光变成了一条条极具侵略性的能量丝线,正顽固地扎根在血肉中,不断破坏细胞结构,阻断生机,并试图向更深处钻探。常规方法根本无法清除。
狱牙抬起头,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腕,燃烧的绿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痛苦中夹杂着一丝依赖和委屈,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哀鸣。它试图舔舐伤口,却被那白光刺痛得猛地缩回头,更加焦躁不安。
“别动。”夜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不是在安抚一只重伤的恶犬,而是在对一台出现故障的精密仪器下达指令。他快速扫视这间CT操作室。
标准的医院配置。控制台、显示屏、还有……操作台上摆放着的未开封的瓶瓶罐罐——碘伏造影剂、生理盐水。墙角立着不锈钢器械推车,上层散落着一些一次性无菌纱布、胶带,下层则放着备用的电源线和一些工具。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推车角落,一把浸泡在消毒液里的长柄手术刀钳,以及旁边一瓶密封的、高浓度的离子型碘造影剂上。这东西刺激性极强,通常用于血管显影,直接接触组织会造成严重化学灼伤甚至坏死。
一个疯狂却符合逻辑的念头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门外,脚步声似乎靠近了一些,有模糊的说话声传来:“…分区搜索…那边找过吗?”“…能量反应最后消失在这附近…”
时间不多了。
夜刹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快步走到推车前,一把抓起那瓶造影剂和手术刀钳,又扯过大团纱布。他回到狱牙身边,用牙齿撕开造影剂的密封瓶盖,刺鼻的化学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会有点疼,忍着。”他对着狱牙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同时用手术刀钳精准地夹起一大团纱布,浸透粘稠的造影剂。
狱牙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绷紧了一瞬,绿瞳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但出于某种深入骨髓的信任或者说羁绊,它没有挣扎,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更低的、忍耐的呼噜声。
夜刹左手稳稳按住狱牙受伤的前腿根部,限制它的动作,右手操控着钳子,将那饱含高浓度碘剂的纱布,猛地、精准地按在了那不断蔓延的焦黑伤口正中心!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却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响起!
“嗷呜!!!”狱牙的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被极力压抑却依旧撕心裂肺的惨嚎!伤口处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反应!焦黑的腐肉与那闪烁的圣光能量仿佛被投入热油的冰块,剧烈沸腾、冒泡、相互抵消、湮灭!一股更加浓烈怪异的焦糊恶臭腾起!
【圣光侵蚀受到强化学中和…侵蚀速度降低…】
深渊之瞳下,那些顽固的白色能量丝线如同被强酸泼洒,开始剧烈扭曲、断裂、消散!
但造影剂同样在疯狂腐蚀着周围健康的血肉!这是以毒攻毒,用更剧烈的伤害去覆盖和驱散圣光!
夜刹眼神冰冷,手腕稳如磐石,死死压住纱布,确保每一个被圣光污染的区域都被这强腐蚀性的液体覆盖。他甚至细微地移动钳子,像清创一样,用纱布边缘刮掉那些明显坏死的焦黑组织。
狱牙痛得浑身剧烈颤抖,牙齿死死咬住地面,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四肢痉挛般抽搐,却硬是没有挣脱开夜刹的压制,只是那对绿瞳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和生理性的泪水。
十几秒的时间,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当纱布下的剧烈反应逐渐平息,圣光白光彻底消失,只剩下被造影剂灼烧得一片狼藉、冒着淡淡黄烟的伤口时,夜刹才猛地移开钳子。
伤口的范围扩大了一圈,看起来更加狰狞,但那种不祥的蔓延感停止了,腐肉被清理了大半,露出了底下鲜红、却在被化学灼伤的新创面。
第一步完成。清除圣光。
接下来是处理被污染和腐蚀的坏死组织,防止感染和进一步恶化。
夜刹扔掉沾满污物的钳子和纱布,反手从后腰刀袋中抽出了他自己的那把备用手术刀——刀身狭窄,异常锋利,寒光闪闪。
没有麻醉,没有犹豫。
他左手再次用力压住狱牙,右手指尖的手术刀划出一道冷冽的银光,精准地切入伤口边缘!
刀刃沿着健康与坏死组织的分界线,快速而稳定地切割、剥离!每一次下刀都深可见骨,刮掉所有被圣光污染和造影剂灼烧过的可疑组织,发出令人心悸的细微“沙沙”声。黑血和黄色的组织液涌出,很快被他用干净的纱布吸掉。
狱牙的惨嚎变成了极度痛苦下的、从胸腔里挤压出的呜咽和粗重喘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却依旧强行忍受着这堪比凌迟的痛苦。它甚至下意识地张开嘴,死死咬住旁边一截废弃的电缆胶皮,将其咬得稀烂,借此分担剧痛。
夜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冷硬的颌线滑落。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此刻他正在进行的不是一场在敌人追击下的紧急战地手术,而是一台精密的无菌手术。每一刀都精准、高效、毫无冗余动作。
很快,伤口处的坏死组织被彻底清除干净,露出了相对健康的、虽然还在渗血的肌肉纹理。
最后一步,消毒包扎。
他抓起生理盐水瓶,拧开,对着伤口进行粗暴的冲洗,冲掉碎肉和血污。然后拿起大卷的干净纱布,覆盖上去,用胶带紧紧缠绕固定。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开几乎虚脱的狱牙,将染血的手术刀在裤腿上随意擦了两下,收回刀袋。
狱牙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舌头耷拉在外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皮毛都被汗水(或者说痛苦的分泌物)和血水浸透,那双绿瞳明显黯淡了许多,但里面的痛苦之色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以及看向夜刹时更深一层的依赖。
【警告解除:伙伴‘狱牙’‘圣光侵蚀’状态已清除,生命值停止下降,进入缓慢恢复状态…意志力判定通过…忠诚度+5…】
突然——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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