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井中影-母之谎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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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雾气像浸透水的棉絮,糊住千夏的睫毛。她攥着符笔的指节泛白,桃木符纸在怀中被冷汗浸得发皱 —— 刚才穿过竹林时,衣摆分明被什么东西勾住,回头却只看见半截沉入泥土的和服袖。

“千夏小姐,再往前走就是古井了。” 佐藤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带着日式特有的温和,却像浸了井水的冰棱,顺着耳廓往骨髓里钻。他手里提着的纸灯笼忽明忽暗,映出前方歪斜的鸟居,朱漆剥落处露出深褐色的木纹,像干涸的血痕。

千夏踉跄着跟上,阴阳眼不受控地发烫。视线所及的雾气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穿振袖的女人垂着头,发梢滴着黑水;梳学生辫的女孩用断裂的指甲抠着脸,皮肤下隐约蠕动着什么。这些 “往昔之影” 却没有攻击,只是麻木地重复同一个动作 —— 朝着鸟居后方的古井伸出手。

“昭和三十年,这里发生过御灵祭。” 佐藤的声音适时响起,灯笼光照亮他侧脸的沟壑,“当时的巫女为了平息瘟疫,自愿沉入古井献祭。村民说,井里住着‘渡厄母灵’,只要带着诚心许愿,就能获得庇护。”

千夏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段说辞竟与脑海里模糊的记忆重叠 —— 七岁那年,母亲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站在类似的鸟居前,说 “井里的神明会保护我们”。可记忆的碎片突然刺得她头疼:母亲的手明明是冰冷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土,根本不像去参拜神明的样子。

“快看,封印就在那里。” 佐藤指向古井边缘的青石板,灯笼光掠过之处,果然刻着繁复的符文,边角还嵌着三枚褪色的御守。千夏的呼吸急促起来,符笔已经抵在掌心 —— 这就是他们找了两章的 “咒怨封印”,只要用纯阳符激活,就能暂时压制井中的怨念。

可当她弯腰靠近时,井水突然 “咕嘟” 冒泡,黑色的水纹里浮起一张脸。

是母亲。

穿着她最爱的月白和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对着千夏温柔地笑:“小夏,过来呀。妈妈在这里,这里很安全。”

千夏的符笔 “当啷” 掉在地上。记忆突然变得清晰:十岁那年的台风夜,母亲就是这样笑着拉她走向河边,说 “只要跳下去,就能摆脱爸爸的家暴”。若不是陈默及时拉住她,她早已成了河底的怨魂。可此刻井中的母亲,眼中没有丝毫恶意,只有令人心悸的温柔。

“千夏小姐?” 佐藤的声音带着担忧,“您怎么了?是不是被怨念影响了?”

千夏猛地回神,井水恢复了死寂,母亲的脸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指尖还残留着被 “母亲” 触碰的冰凉触感,像沾了井水的水草。她捡起符笔,指尖在符纸上颤抖 —— 刚才的幻象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开始怀疑:当年母亲到底是想害她,还是真的在 “保护” 她?

“这些符文是‘镇灵结界’的核心。” 佐藤蹲在青石板旁,手指拂过刻痕,“不过年代太久,灵力快耗尽了。您需要用特制的纯阳符激活,最好再滴一滴自己的血,这样能增强羁绊。”

千夏的指尖在符笔上用力按压,苗族血脉在皮肤下发烫。大纲里的警示突然浮现:咒怨维度的核心恐怖是 “记忆篡改”,会将 “被诅咒” 扭曲成 “自愿留下”。她强迫自己冷静,从怀中摸出【裂痕化妆镜】—— 这是第一卷获得的道具,还剩两次使用机会。

“我先确认一下封印的真伪。” 她打开化妆镜,镜面的裂痕里闪过红光。按照道具说明,若有混沌污染,镜中会浮现黑影。可镜中的封印清晰完整,甚至能看到符文流转的微光。

“没问题的,千夏小姐。” 佐藤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在这里守了三年,每年都加固封印。您看这些御守,都是我亲手挂的。”

千夏的目光扫过御守,突然顿住。最左边的御守绳结是 “结印”,本应象征守护,却被人偷偷改成了 “缚魂结”—— 那是用来禁锢怨灵的邪术,根本不是什么祈福道具。她的心脏沉下去,不动声色地将化妆镜收回怀中:“佐藤先生,您说巫女是自愿献祭的?可我听说,昭和三十年的瘟疫,根本不是靠献祭平息的。”

佐藤的手指猛地僵住,灯笼光恰好晃过他的脸,千夏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黑色的雾气。但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温和:“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毕竟都是长辈们传下来的说法。”

就在这时,古井突然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底拖动锁链。千夏的阴阳眼剧痛,这次她清楚地看到:井底浮起无数黑发,像被水流推动的海草,正顺着井壁往上爬。而那些黑发的末端,缠着小小的手骨 —— 是孩童的手骨。

“快画符!” 佐藤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怨念要突破封印了!”

千夏握着符笔的手却停在半空。她想起第二卷在罪业小镇的经历:陈玄的影分身操控怨灵时,也会用类似的 “催促” 干扰判断。她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在符纸上虚划,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佐藤。

果然,当黑发快要爬到青石板时,佐藤的右手悄悄按在腰间 —— 那里藏着什么东西,轮廓像极了符咒。更诡异的是,那些黑发明明离他只有半尺,却像遇到屏障般绕道而行,根本没有攻击他。

“千夏小姐!” 佐藤的声音带着怒意,“再不动手就晚了!”

千夏突然转身,符笔直指佐藤的咽喉:“这些怨念为什么不攻击你?还有,你腰间藏的是什么?”

佐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时撞到古井的石壁,发出沉闷的响声。井水剧烈翻涌,黑发突然加速攀升,朝着千夏猛扑过来。她早有准备,左手甩出三张【镇邪符】,符纸在空中燃起蓝火,“滋滋” 灼烧着黑发。

“我只是…… 只是被怨念忌惮而已!” 佐藤的声音带着慌乱,“我身上有巫女的遗物,所以它们不敢靠近!”

千夏冷笑,符笔在空中划出残影:“巫女的遗物?那你敢让我看看吗?”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温柔又急切:“小夏,别伤害他!他是好人,是来帮我们的!你忘了吗?当年妈妈就是没听好人的话,才会……”

记忆的碎片突然炸开:台风夜的河边,除了母亲,还有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他递给母亲一把刀,说 “杀了那个酒鬼丈夫,就能解脱了”。而那个男人的侧脸,竟和佐藤有七分相似!

千夏的头痛得快要裂开,符笔差点脱手。她靠在石壁上,看着佐藤的脸在雾中忽明忽暗,分不清是敌人还是 “好人”。黑发趁机缠住她的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小腿往上爬,像母亲当年拉着她的手。

“接受吧,小夏。”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这里才是你的家。和妈妈在一起,永远不会有人伤害你。”

脚踝的黑发突然收紧,千夏被拽得往前踉跄,眼看就要掉进古井。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找回一丝理智 —— 苗族血脉传来的警示越来越强烈,这不是母亲的声音,是咒怨在模仿!

“破!” 千夏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符笔上。符笔突然发出金光,她挥笔斩断黑发,同时将【青铜镜残片】掷向佐藤:“你到底是谁?!”

青铜镜的光芒照在佐藤身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后背竟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消散后,他的后颈浮现出一个螺旋纹路 —— 和第一卷紫檀木梳妆匣上的混沌印记一模一样!

“看来瞒不住了。” 佐藤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不再有丝毫温和。他缓缓站直身体,后颈的混沌印记发出红光,“钟表匠大人说得没错,苗族血脉果然不好骗。”

千夏的心脏沉到谷底。大纲里的设定成真了:每个维度的 “新伙伴” 都是钟表匠的爪牙。她握紧符笔,盯着佐藤腰间 —— 那里的布帛裂开,露出半截黑色符咒,上面画着 “引魂阵”,根本不是什么巫女遗物。

“封印是假的,对不对?” 千夏的声音冰冷,“你故意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被咒怨吞噬。”

佐藤嗤笑,抬手扯开衣领,胸口布满了符纸烙印:“这口井里根本没有什么巫女,只有被诅咒的孩子。昭和三十年的瘟疫是混沌污染引起的,那些孩子因为有阴阳眼,被村民当成‘怪物’扔进井里。钟表匠大人把这里改造成‘记忆熔炉’,专门用来篡改像你这样的‘容器’的记忆。”

井水突然剧烈沸腾,黑色的水柱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孩童的鬼影。他们穿着破烂的和服,眼睛是两个黑洞,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妈妈,为什么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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