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月蚀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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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撕裂的剧痛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穿透骨髓时，小宇最后看到的是胖子被混沌雾气包裹的脸 —— 那家伙还在扯着嗓子喊 “胖爷的积分还没花完”，下一秒银蓝色的时空乱流就将五人狠狠扯开。失重感持续了整整三分钟，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反复揉碎又拼接，纯阳拳套在手腕上剧烈发烫，拳面的朱砂符文亮起刺目的蓝光，勉强撑起一层薄薄的防护盾。

“砰 ——”

后背撞上坚硬物体的闷响让小宇猛地呛出一口血，防护盾应声碎裂成星点。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指腹摸到的是冰凉粗糙的石材，缝隙里嵌着暗红的污渍，凑近一闻，是铁锈与腐烂的混合气味。

“陈默？千夏？胖子！”

喊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撞出回声，却只引来一阵簌簌的响动。小宇慌忙摸向腰间 —— 还好，千夏临走前塞给他的三枚火焰符还在，纯阳拳套也牢牢套在右手上，拳套内侧刻着的 “守” 字被体温焐得温热。这是第二卷在灰烬工坊里，老钟表匠张守时消散前，用最后一缕执念注入的符文，据说能抵御混沌侵蚀。

他借着拳套符文的微光环顾四周，心脏骤然缩紧。

自己正躺在一座哥特式城堡的中庭广场上，高耸的尖塔刺破铅灰色的天空，每座塔尖都顶着一枚生锈的铁十字架，十字架上缠绕着干枯的藤蔓，藤蔓间隐约能看见悬挂的骸骨。广场地面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野草全是诡异的黑紫色，草叶上凝结着的露珠泛着猩红的光泽，像凝固的血珠。

最骇人的是天空 —— 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一轮巨大的血月悬在正空，月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暗红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将城堡的石墙染成触目惊心的赭红色。更诡异的是，月光落在皮肤上时带着细微的刺痛感，小宇抬手摸了摸脸颊，指腹竟沾了一层极淡的血雾。

“这就是…… 西式城堡维度？” 他想起第二卷结尾千夏感知到的五大恐惧维度，喉咙发紧。艾文曾说过这些维度是陈玄的 “混沌培养皿”，那这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突然，不远处的拱门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小宇立刻握紧拳头，纯阳拳套的蓝光陡然亮了几分，他放轻脚步贴紧石墙，一点点挪向拱门 —— 那是城堡的侧门，门板腐朽得只剩骨架，透过缝隙能看见门后蜷缩着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 小宇低喝，拳套已经蓄势待发。

人影动了动，发出细碎的啜泣声：“救…… 救救我…… 我的腿……”

借着血月的光，小宇看清那是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金色的卷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右腿被掉落的石梁压住，膝盖处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裙摆。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蓝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看到小宇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化为哀求：“我叫莉娜，是来这里考察的学者…… 刚才城堡突然震动，石梁就砸下来了……”

小宇的眉头皱了起来。在怨念回廊里，“受伤的学者” 这种设定未免太过巧合，但莉娜的恐惧不像是装的 ——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指死死抠着地面的石板，指甲缝里全是泥垢。更重要的是，纯阳拳套没有发出预警 —— 这副拳套遇到混沌生物时会剧烈发烫，可现在只有微凉的暖意。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 小宇一边问，一边绕到石梁另一侧，试图将石梁搬开。纯阳拳套赋予的力量让他轻松抬起了数百斤的石梁，莉娜连忙将腿抽出来，裙摆下的伤口狰狞可怖，白骨都隐约可见。

“大概…… 半天？” 莉娜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还听到好多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唱歌，又好像在哭。对了，我还看到有人被拖进城堡深处，他们的惨叫声…… 太可怕了。”

小宇的心沉了下去。半天时间，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在维度里变成怨灵了，可莉娜看起来除了受伤，完全没有被污染的迹象。他正想追问，莉娜突然指向城堡中央的高塔，声音发颤：“你看那里！”

血月的光芒恰好穿透云层，照亮了高塔顶端的平台 —— 那里竟站着一排人影，全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他们伸出的手臂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更诡异的是，那些人影正朝着血月的方向微微鞠躬，动作整齐划一，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们是什么人？” 小宇的声音压低，拳套的蓝光又亮了几分。

莉娜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抓住小宇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是吸血鬼！我在城堡的藏书室里看到过记载，这座城堡是十三世纪的吸血鬼伯爵建造的，每到血月之夜，他们就会举行‘血祭轮回’仪式，把抓来的人变成同类！”

“血祭轮回？” 小宇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和大纲里的维度恐怖机制完全吻合。

“对！” 莉娜连忙点头，语速飞快，“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不会立刻变成吸血鬼，他们会先经历‘轮回折磨’—— 重复自己被咬时的痛苦，记忆完全保留，却根本无法反抗。直到第三次轮回结束，才会彻底变成没有理智的傀儡。藏书室里说，要阻止仪式，必须毁掉高塔顶层的血月石，那是仪式的核心！”

小宇的目光落在高塔顶端 —— 那里确实有一块暗红色的晶石，在血月的映照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莉娜知道的未免太多了，而且 “毁掉核心” 这种解法，在怨念回廊里从来都是最危险的陷阱。

就在这时，莉娜突然捂住耳朵，脸色变得惨白：“又来了！那个声音！”

小宇也听到了 —— 一阵低沉的歌声从城堡深处传来，不是人类的嗓音，更像是无数根琴弦同时被拨动，带着刺骨的寒意。随着歌声响起，广场上的血雾开始变得浓稠，石板缝隙里的黑紫色野草竟然开始疯狂生长，藤蔓般朝着两人的方向蔓延。

“快走！” 小宇一把扶起莉娜，将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藏书室在哪里？我需要看看详细的记载。”

莉娜似乎吓傻了，下意识地指了指城堡西侧的方向：“在那边…… 穿过回廊就是…… 但回廊里有好多被抓来的人，他们……”

话没说完，城堡的大门突然 “吱呀” 一声打开了。血雾从门内涌出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三个穿着中世纪骑士盔甲的人影走了出来。盔甲已经锈迹斑斑，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头盔的面罩下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两点猩红的光芒 —— 那是吸血鬼的眼睛。

“他们发现我们了！” 莉娜尖叫起来，身体抖得几乎站不住。

小宇将莉娜护在身后，握紧了纯阳拳套。拳套上的朱砂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他能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涌动 ——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维度里的怪物，陈默的阴阳眼、千夏的符纸、艾文的解码、胖子的蛮力…… 现在都不在身边。

“别出声，跟在我后面。” 小宇的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惊讶，他盯着那三个吸血鬼骑士，缓缓后退，“我们先去藏书室，弄清楚血祭轮回的真相。”

莉娜连忙点头，紧紧跟在小宇身后，蓝色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 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与期待。血月的光芒透过城堡的尖塔，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张张开的巨网，将两人牢牢罩在其中。

城堡的回廊比想象中更阴森。

头顶的穹顶布满蛛网，挂着的吊灯早已锈蚀不堪，只有几盏还能发出微弱的黄光，光线穿过蛛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墙壁上挂着许多油画，画框都已经腐朽，画布上的人像五官模糊，却不知为何，无论小宇走到哪里，都感觉那些模糊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小心脚下。” 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指着地面的地砖，“这些砖有的是松动的，下面是空的，我之前差点掉下去。”

小宇低头看去，果然有几块地砖的颜色比周围深一些，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黑气。他用脚尖轻轻一踢，松动的地砖立刻翻了过来，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隐约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从洞里传来。

“这些洞里是什么？” 小宇问。

“是失败的祭品。” 莉娜的声音压得很低，“藏书室的记载说，血祭轮回需要纯净的血液，要是祭品的血液不够‘纯净’，就会被扔进这些洞里，永远重复死亡的痛苦。”

小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纯净的血液”？这说法太模糊了，怨念回廊的规则从来都是具体而残酷的，比如沉默学堂的 “静音规则杀”，废弃病院的 “器官实验怨灵”，从来没有这种模棱两可的条件。

他正想追问，回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小宇立刻捂住莉娜的嘴，将她拉到一幅巨大的油画后面 —— 这幅画画的是一位吸血鬼伯爵，他穿着黑色的礼服，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红宝石戒指，笑容阴森可怖。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小宇从油画的缝隙里看出去，心脏猛地一缩 —— 走过来的是一个男人，穿着和莉娜一样的白色衬衫，只是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脖子上有两个狰狞的牙印，鲜血正顺着牙印往下流，滴在地面的地砖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

男人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脚步踉跄，像个提线木偶。但当他经过油画时，空洞的眼睛突然转向小宇藏身的方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他是被抓来的祭品。” 莉娜在小宇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恐惧，“你看他的脖子，已经被咬过了，很快就会开始第一次轮回折磨。”

小宇注意到，男人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手指的指甲也开始变长、变尖。更诡异的是，他的表情虽然空洞，但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 这印证了莉娜的话，他的记忆还在，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男人慢慢走远了，脚步声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小宇松开捂住莉娜嘴的手，正想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猛地转身，纯阳拳套的蓝光瞬间亮起 —— 油画上的吸血鬼伯爵，嘴角的笑容竟然变了！

刚才还是阴森的冷笑，现在却变成了狰狞的狂笑，伯爵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像是在滴血。小宇连忙后退一步，将莉娜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油画：“这画有问题。”

莉娜也看到了油画的变化，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藏书室里说，城堡里的油画都是‘记忆容器’，里面封存着被吸血鬼杀死的人的怨念。要是被它们盯上，就会被拖进画里，永远重复死亡的场景。”

小宇想起千夏在镜中公寓里遇到的 “画中怨灵”，看来每个维度的恐怖机制都有共通之处。他握紧拳套，正准备用纯阳之力驱散画中的怨念，莉娜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别碰它！这些画杀不死，只会引来更多的吸血鬼！藏书室就在前面了，我们快走吧！”

莉娜的话有道理，小宇强压下动手的冲动，跟着她继续往前走。回廊的尽头是一扇橡木大门，门上刻着复杂的花纹，花纹中间镶嵌着一块圆形的玻璃，玻璃后面漆黑一片。

“就是这里了。” 莉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插进锁孔里，“我之前找到的钥匙，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钥匙转动时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响声，像是牙齿摩擦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藏书室里堆满了书架，书架上的书大多已经腐朽不堪，有的书页散落在地上，被老鼠啃得残缺不全。

“血祭轮回的记载在最里面的书架上。” 莉娜率先走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朝着书架深处走去。小宇跟在她身后，纯阳拳套的蓝光在黑暗中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 书架之间的地面上躺着几具骸骨，骸骨的脖子上都有两个清晰的牙印，看来是之前试图寻找记载的人。

莉娜在最里面的书架前停了下来，她踮起脚尖，从书架顶层抽出一本厚重的书。书的封面是黑色的皮革，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血色的月亮图案。

“就是这本《血月纪年》。” 莉娜将书递给小宇，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封面的血月图案，“里面记载了血祭轮回的所有秘密，包括破咒的方法。”

小宇接过书，入手冰凉，皮革封面像是活物的皮肤。他翻开书页，里面的文字是古老的拉丁文，幸好第二卷在无声书库时，艾文教过他一些基础的拉丁文解码方法。书页上的内容让他越看越心惊 ——

【血祭轮回，始于血月，终于血月。伯爵以自身精血为引，血月石为媒，将祭品之魂缚于轮回之中。三次轮回后，魂归伯爵，身成傀儡。】

【破咒之法：血月当空之时，以纯银之刃刺入血月石核心，辅以祭品之血，可破轮回。然，银刃需染圣洁之血，方具效力。】

“圣洁之血？” 小宇抬头看向莉娜，“什么是圣洁之血？”

莉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羞涩：“藏书室里说，是从未被混沌污染过的处子之血…… 我…… 我就是。”

小宇的心头猛地一跳，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怨念回廊里，“处子之血” 这种设定太过刻意，而且莉娜的反应太自然了，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更重要的是，纯阳拳套虽然没有预警，但拳面的符文开始微微发烫 —— 这是遇到 “半混沌体” 的征兆。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血月纪年》，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突然摸到书页背面有凸起的痕迹。小宇借着拳套的蓝光仔细一看，发现书页背面用指甲刻着几行小字，字迹潦草，像是临死前写的：

【别信 “学者”！她是伯爵的仆人！血祭轮回需要 “纯阳之血”！血月石是陷阱！】

小宇的心脏骤然停跳，他猛地抬头看向莉娜，却发现莉娜已经不见了。

“莉娜？” 小宇低喝一声，握紧了纯阳拳套，警惕地环顾四周。藏书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血月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影子。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小宇猛地转身，看到莉娜正站在他身后，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对尖锐的獠牙，苍白的手指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泛着寒光。

“你终于发现了啊。” 莉娜的声音变得沙哑，不再有之前的柔弱，“不愧是能通过罪业小镇的人，比那些蠢货聪明多了。”

小宇后退一步，拳套的蓝光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你到底是谁？”

“我是莉娜，” 她轻笑起来，声音像毒蛇吐信，“不过，也是这座城堡的女主人 —— 吸血鬼伯爵的后裔。我的祖先建造这座城堡，就是为了培养最强大的傀儡，而你们这些‘被选中者’，就是最好的祭品。”

“血祭轮回需要的是纯阳之血，对不对？” 小宇的声音冰冷，“你故意说要圣洁之血，就是为了骗我带你去血月石那里，趁机咬我，对吗？”

莉娜的笑容更加狰狞了：“答对了！纯阳之血是最纯净的能量，用你的血来完成血祭轮回，我就能突破祖先的限制，成为真正的吸血鬼女王！至于那些被抓来的祭品，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诱饵罢了。”

话音刚落，莉娜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朝着小宇扑了过来。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带起的阴风刮得小宇脸颊生疼。小宇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攻击，同时握紧纯阳拳套，朝着黑影的方向狠狠一拳砸了过去。

“砰 ——”

拳套与莉娜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蓝光与红光在空中炸开，小宇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微微发麻。莉娜被震退了几步，她惊讶地看着小宇的拳套：“纯阳之力？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种宝贝。”

“这副拳套，专门用来收拾你这种怪物。” 小宇冷笑一声，主动朝着莉娜冲了过去。纯阳拳套的蓝光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光刃，朝着莉娜的脖子砍去。

莉娜的身影再次化作黑影，轻松躲开了攻击。她的声音从藏书室的各个角落传来，带着戏谑：“别白费力气了！在这座城堡里，我就是无敌的！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黑影突然在小宇的身后凝聚成形，莉娜的爪子朝着他的后背抓去。小宇反应极快，猛地转身，拳套狠狠砸在莉娜的胸口。“噗 ——” 莉娜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身体倒飞出去，撞在书架上，书架轰然倒塌，无数本书砸了下来。

小宇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立刻追了上去。他突然注意到，莉娜喷出的黑色血液落在地上后，竟然像有生命一样，朝着藏书室的大门爬去。更诡异的是，那些血液爬过的地方，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墙壁上的油画再次发生变化 —— 画中的人像竟然从画布上走了下来，变成了一个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吸血鬼，朝着小宇围了过来。

“这些都是我的仆人。” 莉娜从废墟中爬起来，嘴角挂着黑色的血液，“他们会陪你玩一会儿的，我先去血月祭坛等你。记住，血月石的能量只能维持一个小时，要是你不来，你的那些伙伴…… 可就要永远留在维度里了。”

说完，莉娜的身体化作一道黑影，从藏书室的窗户逃了出去。那些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吸血鬼立刻朝着小宇扑了过来，他们的速度虽然不如莉娜，但数量极多，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将小宇困在中间。

小宇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纯阳拳套。拳套上的朱砂符文亮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他能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沸腾 —— 胖子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小宇，别怂！胖爷还等着和你分积分呢！”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宇低声说，猛地朝着吸血鬼群冲了过去。蓝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每一拳砸在吸血鬼身上，都会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吸血鬼的身体会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但吸血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刚解决掉几个，又有更多的从油画里走出来。小宇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手臂也开始发酸，纯阳拳套的蓝光也暗淡了一些。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突围，赶到血月祭坛 —— 莉娜拿伙伴来威胁他，他不能不救。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血月纪年》上。刚才打斗时，这本书掉在了地上，书页被风吹得翻了起来，露出了最后一页的内容。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血月祭坛的位置，还有一行小字：

【祭坛之下，藏有银枪，乃伯爵遗物，可破混沌。】

小宇的眼睛亮了起来。银枪！这才是真正的破咒道具！莉娜故意隐瞒了银枪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用自己的纯阳之血去激活血月石，这样她就能坐收渔利。

他不再恋战，猛地一拳砸向身前的吸血鬼，趁着空隙，朝着藏书室的大门冲了出去。吸血鬼在他身后紧追不舍，黑色的爪子几乎要抓到他的后背。小宇纵身一跃，跳出了藏书室的大门，重重地摔在回廊的地面上。

他来不及揉摔疼的膝盖，立刻爬起来，朝着莉娜逃走的方向追去。血月的光芒越来越亮，城堡里的歌声也越来越清晰，那诡异的旋律像是在催促着什么。小宇知道，血祭轮回的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他必须在仪式开始前赶到血月祭坛，找到银枪，揭穿莉娜的阴谋。

回廊的尽头是一段旋转楼梯，楼梯的扶手已经腐朽不堪，踩上去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响声。小宇沿着楼梯飞快地向上跑，越往上，血腥味就越浓。楼梯的顶端是一扇铁门，铁门上刻着无数诡异的符文，符文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凹槽，看起来像是钥匙孔。

“看来就是这里了。” 小宇握紧拳套，正准备用纯阳之力砸开铁门，突然听到门后传来莉娜的声音：“小宇，你终于来了。我劝你最好别砸门，这扇门是用混沌金属做的，你的纯阳拳套对它没用。”

小宇停下了动作，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 莉娜的声音带着笑意，“打开门，进来陪我完成仪式。只要你愿意献出纯阳之血，我可以放你的伙伴一条生路。不然，他们就会变成和那些吸血鬼一样的傀儡，永远留在这里。”

小宇的拳头握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莉娜在撒谎，但他没有选择 —— 伙伴们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冷静：“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信守承诺？”

“你没得选。” 莉娜的声音变得冰冷，“要么进来，要么看着你的伙伴去死。给你十秒钟考虑。”

“十…… 九…… 八……”

倒计时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在小宇耳边响起。他看着铁门上的凹槽，突然想起了什么 —— 纯阳拳套的拳面上，也有一个圆形的符文，大小和凹槽正好吻合。

小宇毫不犹豫地将拳套按在凹槽上，纯阳拳套的蓝光瞬间与凹槽里的符文融合在一起。铁门发出 “轰隆” 的响声，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

那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的地面由白色的大理石铺成，大理石上刻着复杂的血红色符文，符文中间镶嵌着一块巨大的血月石，血月石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将整个祭坛染成了暗红色。莉娜站在血月石的旁边，穿着黑色的礼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祭坛的四周绑着十几个祭品，他们的脖子上都有牙印，眼神空洞，显然已经开始了轮回折磨。更让小宇心惊的是，祭坛的角落里，竟然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胖子！

“胖子！” 小宇的声音颤抖，他想冲过去，却被莉娜拦住了。

“别急。” 莉娜的笑容更加狰狞，“你的伙伴还活着，不过要是仪式开始了，他就会变成傀儡了。怎么样？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