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染血的手术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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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腐败气味的空气灌入肺叶,陈默背靠着回廊那冰冷刺骨的墙壁,大口的喘息着。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二十米外那扇渗着“血”的【病院】之门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这不是梦。

指尖触碰墙壁传来的实质感,鼻腔里萦绕不散的死亡气息,以及身边王胖子昏迷中无意识的呻吟,都在残酷地宣告着现实的转变。他们被拖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充满恶意的空间。

“胖子?胖子!醒醒!”陈默用力拍了拍王胖子的脸。

王胖子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是溺水者被拉出水面,骤然惊醒。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手脚并用地向后蹭,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才慌乱地环顾四周。

“这……这是哪儿?!默哥!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雾……那锁链……”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胖脸上毫无血色。

“不知道。”陈默的声音干涩,“但我们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他简要地将自己醒来后观察到的情况告诉王胖子——无尽的回廊、诡异的环境、以及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

“门?什么门?”王胖子顺着陈默指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那扇渗血的门和惨绿色的“病院”标识时,整个人猛地一颤,牙齿都开始打颤,“医、医院?我最怕这地方了!默哥,我们快跑!离那玩意儿远点!”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

“跑?往哪跑?”陈默苦笑着,指向回廊的另外两个方向。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回廊都延伸进无尽的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也没有任何出口的迹象。他们仿佛被困在了一条只有单一选项的绝路上。

就在两人被绝望的情绪逐渐吞噬时,一股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信息流,如同高压电流般,强行灌入了他们的脑海!

【欢迎来到怨念回廊。】

【规则如下:】

一、进入‘故事之门’,解开其中怨念的真相,净化核心,即可通关。】

二、通关后,你们将获得积分,并随机获得一件‘遗物道具’。】

三、积分可用于在‘安全屋’休息、治疗或兑换必要情报。每次通关后,你们拥有七十二小时的休整时间。】

四、未能通关者,将成为‘故事’的一部分,永世沉沦。】

五、游戏现在开始。】

信息流戛然而止,那股强行侵入意识的冰冷感也随之消失。但规则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刻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游……游戏?”王胖子瘫在地上,眼神空洞,“通关?失败就会死?这他妈是什么变态的游戏?!”

陈默的脸色也比王胖子好不到哪里去,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规则的灌输,虽然残酷,却也带来了一丝诡异的“秩序感”。至少,他们知道了要做什么,以及……失败的代价。

“永世沉沦……”他喃喃自语,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病院】之门。那渗出的血液,仿佛就是对规则第四条最直观的诠释。

没有退路。

要么进去,搏一线生机;要么留在外面,等待未知的、可能更可怕的命运。回廊本身的死寂和弥漫的恶意,明确地告诉他们,停留绝非良策。

“看来,我们没得选。”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天生的阴阳眼在这种环境下虽然被压制,但依然能模糊地感受到那扇门后传来的、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怨念与痛苦。那里是地狱的入口,但也是唯一的生路。

他弯下腰,将抖得如同筛糠的王胖子硬拽了起来。

“默、默哥……我们真的要进去?”王胖子几乎要哭出来。

“不然呢?在这里饿死,或者被这鬼地方其他的‘东西’干掉?”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决绝,“记住规则,‘解开真相,净化核心’。进去之后,跟紧我,多看,多听,少碰东西。我们……必须活下去!”

他捡起地上那根跟他一起被传送过来的枣木短棍,紧紧攥在手里,这似乎能给他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般,缓慢而沉重地挪到了那扇渗血的巨门前。

离得越近,那股血腥味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刺鼻气味就越发浓烈。门板上那些锈迹斑斑的金属铆钉,像是一只只恶毒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

陈默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触碰那漆黑冰冷的门板。

没有预想中的阻力,他的手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膜,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空间错位感。

下一秒,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更加强烈的、如同实质的腐败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他们站在了一条光线昏暗的医院走廊里。

身后的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斑驳脱落、布满霉点和不明污渍的墙壁。头顶的日光灯管大多碎裂,仅存的几根也接触不良地闪烁着,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整个走廊映照得忽明忽灭,鬼影幢幢。

地上散落着废弃的纱布、针头、破碎的药瓶和已经发黑干涸的血迹。两侧的病房门大多虚掩着或完全洞开,里面是同样的破败和死寂。空气凝滞得可怕,只有他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

“这……这地方比我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吓人……”王胖子死死抓着陈默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阴阳眼在这里受到的压制似乎小了一些,他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墙壁上残留着痛苦抓挠的黑色手印,空气中飘荡着淡灰色的、人形的怨念残影,它们重复着生前某个痛苦瞬间的动作,无声地哀嚎。

这里的“脏东西”,数量多得惊人。

“规则是解开真相,净化核心。”陈默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我们得找到线索,搞清楚这家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探索。王胖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庞大的身体缩成一团,恨不得变成陈默的影子。

走廊两旁的病房如同一个个张开的怪兽口器。他们经过一间病房时,看到里面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盖着脏污的白布。王胖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那白布猛地动了一下!一只干枯、青灰色的手从白布下伸出,五指扭曲成鸡爪状,朝着他们的方向虚空抓挠!

“啊——!”王胖子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陈默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死死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紧握枣木短棍,紧张地盯着那病房内部。

那只手抓挠了几下,似乎因为够不到目标,又缓缓地缩回了白布之下,恢复了死寂。

“别出声!别乱看!”陈默在王胖子耳边低吼,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王胖子刚才那声尖叫,如同在平静(死寂)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整个楼层的某种“东西”似乎都被惊动了。

走廊深处,传来了一种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

“嗒……嗒……嗒……”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金属在地上拖行的、“哗啦……哗啦……”的刺耳摩擦声。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拉着王胖子,迅速闪进旁边一个挂着“处置室”牌子的房间,轻轻掩上门,只留下一道缝隙向外窥视。

脚步声越来越近。

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穿着沾满污血和不明液体的护士服的身影。她的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脖子呈九十度角歪向一边,脸上戴着一个被血污浸透的口罩,露出的双眼只有眼白,空洞地注视着前方。她的一只手拖着一个巨大的、满是铁锈和血丝的输液架,那金属拖行的声音正是来源于此。

她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但又带着一种执拗的、永不停止的恐怖意味。

【徘徊的护士怨灵】。

陈默的阴阳眼清晰地看到,这个护士怨灵周身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怨气,其中混杂着无尽的疲惫、怨恨以及一种……扭曲的“职责感”。她不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她似乎在……查房?

护士怨灵在经过他们藏身的处置室时,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那颗歪斜的头颅,似乎朝着门的方向转动了一点点角度。

王胖子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僵直如同木偶。

陈默握紧了短棍,准备一旦被发现就拼死一搏。

幸运的是,护士怨灵只是停顿了数秒,便又继续拖着她的输液架,缓慢而坚定地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脚步声和拖行声逐渐远去。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两人才如同虚脱般瘫软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看……看到了吗?默哥!那是什么鬼东西!”王胖子带着哭音问道。

“看到了。”陈默脸色凝重,“一个很强的怨灵。她好像……在重复某种生前的行为模式。‘查房’……”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怨灵的行为往往与其执念密切相关。

“我们得找到这里的病历档案室,或者医生办公室。”陈默站起身,重新推开一条门缝,确认外面安全,“只有了解这里发生过什么,才能找到‘真相’。”

处置室里同样一片狼藉,破碎的药瓶、散落的棉签和针头到处都是。陈默试图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但除了加剧内心的不安,一无所获。

他们再次回到走廊,朝着与护士怨灵相反的方向探索。一路上,他们又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灵异现象——突然自动开关的病房门、水池里兀自流淌的血水、孩童空洞的笑声在耳边一闪而过……每一次都让王胖子濒临崩溃,也让陈默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扇相对完好的、挂着“病历档案室”牌子的铁门。门没有锁。

推开门,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涌出。房间里排列着高大的档案架,上面塞满了泛黄、破损的病历袋。许多病历散落在地上,被污渍浸染,字迹模糊。

“快!分头找!找看起来不正常的记录,比如集体死亡、医疗事故、或者……奇怪的实验记录!”陈默催促道。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王胖子也强迫自己行动起来,笨拙地在档案架上翻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档案室外的走廊里,那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拖行声,似乎又一次由远及近。

“默哥!快看这个!”王胖子突然压低声音,激动地挥舞着一份格外厚实的病历袋。

陈默立刻凑过去。病历袋的封面上,用红色的、触目惊心的字体写着——“特殊观察项目:第七病区”。

他快速抽出里面的文件。大部分是看不懂的医疗术语和数据图表,但夹杂其中的护士值班日志和几份零散的医生手记,拼凑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真相:

这家医院表面是普通医院,暗地里却在第七病区进行着非法的器官贩卖和活体实验!他们将一些无亲无故、或是被社会遗忘的病人,标记为“特殊观察对象”,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强行摘取他们的器官,并注射各种实验性药物,观察反应。最终,因为一种新型病毒的意外泄露,导致了整个第七病区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而项目的负责人,是一个名叫“高木”的医生。

“高木……器官贩卖……活体实验……”陈默喃喃念着这些关键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终于明白,这家医院那庞大怨念的根源来自何处。那些病人临死前的痛苦、恐惧与愤怒,那些医护人员堕落为刽子手的罪恶与最后的绝望,共同酿造了这人间地狱。

“所以……那个护士,还有其他的……都是当年的受害者?”王胖子声音颤抖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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