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疯狂的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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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他用黄金撬动了整个世界,当然第一步还是熟悉这个维度。

后来发现这个维度的人,似乎都很不开心!

于是他买下一颗星球,与最顶尖的游戏集团合作,请来了最好的设计师设计神经接入系统,打造了一个顶级的真人游戏乐园!

星球的太空港上面刻着一行字:“在这里,找回你丢失的心跳。”

他邀请了各行各业的精英,一起策划了一场场真人游戏——

在森林里追捕恐龙,在海底与美人鱼共舞,在太空舱里模拟星际旅行,在古代的战场上体验金戈铁马。

游戏开始的那天,整个维度的雾霭似乎都散开了。

人们走进乐园时,脸上带着迟疑的笑容,当第一声欢呼从过山车顶端响起时,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笑声、呐喊声、惊叹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有人在模拟的宫廷里穿上了龙袍,对着空气喊出压抑多年的野心;有人在虚拟的沙漠里埋葬了写满怨恨的纸条,看着火焰把纸灰吹向天空;还有人在镜像迷宫里与“另一个自己”相拥,泪水混着笑声滑落。

他站在乐园的最高处,看着下方狂欢的人群,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知道这些快乐或许是暂时的,就像雨后的彩虹,可至少此刻,那些紧锁的眉头舒展了,那些沉重的脚步轻快了,那些藏在心底的隐秘与罪恶,似乎都在游戏里找到了出口。

他想起那个梦中的姑娘,如果她在这里,会不会也对着旋转木马微笑?

可人心总是填不满的。

当最初的新鲜感褪去,人们开始追求更刺激的游戏——与恶魔交易灵魂,在背叛与救赎中反复挣扎,用虚拟的鲜血洗涤现实的愧疚。

他看着游戏记录里越来越扭曲的选择,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某个深夜,他坐在监控室里,看见一个男人在游戏里杀死了“虚拟的妻子”,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容,而现实中,他的妻子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着他回去签字做手术。

他关掉监控,双手插进头发里。

他原本以为,释放欲望就能带来快乐,可到头来,欲望像野草一样疯长,把人们拖进了更深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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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梦里的鹿鸣齐,那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自己,原来不管在梦里还是现实,他就是这样的人。

罪恶的种子是在某个失眠的夜晚发芽的。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沉迷于观察人们在游戏里的挣扎,那些贪婪、嫉妒、残忍,像一场精彩的戏剧,让他暂时忘记了对那个姑娘的执念。

他开始偷偷修改游戏程序,增加更残酷的关卡,看着人们在虚拟的地狱里哭嚎,他的心脏会像被羽毛搔过一样发痒。

“只是为了研究。”

他这样告诉自己,却在深夜里惊醒,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虚拟的鲜血。

他变得越来越孤僻,把自己关在城堡的地下室里,对着黄金堆发呆。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踏实的金条,此刻像一块块冰冷的墓碑,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拟,有时会对着空气喊那个姑娘的名字,有时又会把城堡里的相册撕得粉碎,碎片飘落在黄金堆上,像一场黑色的雪。

雨丝像冰冷的针,斜斜扎进城堡的落地窗。

他站在窗前,指尖划过玻璃上凝结的水雾,看着屏幕里乐园遗址上盘旋的乌鸦。

那些曾经的欢笑声仿佛还粘在潮湿的空气里,此刻却成了挠心的痒——不够,远远不够。

真正的释放从来不是模拟的厮杀,而是把灵魂撕开一道口子,让那些藏在最深处的恶,像脓一样淌出来。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长成缠心的藤蔓。

他开始在深夜修改游戏蓝图,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比地下室黄金的碰撞更让他心跳加速。

他要拆掉那些安全护栏,撤掉所有虚拟缓冲,让每一次挥拳都带着骨裂的脆响,让每一次背叛都连着真实的血泪。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们嘴上说着和平,骨子里却在渴望一场浩劫。”

集团的反对声像潮水般涌来。

会议室里,西装革履的高管们把报表拍在桌上,数字在投影仪上跳动,像一颗颗冰冷的子弹。

“用户流失了百分之七十!”

总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雪茄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我们不是刽子手,是娱乐提供商!”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金戒指,那戒指是用地下室的金砖熔铸的,贴在皮肤上总有种灼烧感。

“您看这组数据。”

他点开另一份报表,屏幕上跳出一行猩红的数字,“留下的百分之三十,付费额度是以前的十倍。”

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他们不是流失了,是被筛选掉了。剩下的,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雨停的时候,第一批“新玩家”来了。

他们穿着黑色的风衣,眼神里带着狩猎般的兴奋,走进乐园时,鞋底碾过未烧尽的木屑,发出细碎的声响。

有人用刀鞘敲了敲生锈的铁笼,那是以前关押“虚拟猛兽”的地方;有人对着断壁残垣拍照,嘴角的笑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期待。

他站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些人摩拳擦掌,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这就是他要的,这就是人性的真相。

真正的“惊喜”还在后面。

当玩家们厌倦了与机器对峙,当虚拟的惨叫再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耳朵,他把目光投向了宇宙的边缘。

在那些文明尚未开化的星球上,在那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里,有无数挣扎求生的灵魂。

他派出的舰队带回了第一批“货物”,他们被关在透明的舱室里,眼神里有惊恐,有麻木,有对未知的茫然——

这些都是从坍缩维度逃出来的人,他们的家园在维度碰撞中坍缩化为乌有,带着侥幸逃生,如今成了他手里最完美的NPC。

未开化的星球被改造成了中转站,他走过“产品”舱室时,里面的人会贴在玻璃上看他,像动物园里的动物。

有个小女孩伸出手,指尖在玻璃上画着什么,眼神干净得像未被污染的星空。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只小小的手,突然想起梦里海棠花树下飘落的花瓣。

“他们本来就该与维度一起消失!”

他对自己说,转身时脚步有些踉跄,“他们只是“产品”,是道具,是让游戏更完美的NPC。”

乐园重新开张的那天,天空又下起了雨。

新玩家们走进用白骨装饰的大门,脸上泛着亢奋的红光。

黑暗的角落,“NPC”们正按照设定好的剧本,开始他们被安排好的命运——逃亡,反抗,然后在玩家的笑声中倒下。

他站在最高的塔楼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着屏幕里上演的“真实剧情”,独自饮下属于他的孤独!

雨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可他却觉得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