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脑中一片空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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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位尊上啊，”

“武功高得像神仙，性子却像个孩子似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欧阳情摇头笑了笑，赶紧施展轻功跟上去找公孙兰。

转眼间，苏白已经掠过百丈距离，在河边找到了练剑的公孙兰。

只见公孙大娘今天穿着火红的练功服，

衬得人又精神又俏丽。

她手里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舞得飞快，

独孤九剑的招式使得行云流水，嘴里还不停念着：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

正是剑法口诀。

红衣似火，剑光如练，

公孙兰像只燕子似的在河边飞旋腾挪，

真是人美剑更俏！

好一场精彩的剑舞！

苏白背着手静静看着，眼里带着欣赏。

公孙兰正在试着把公孙剑舞和独孤九剑融会贯通，

虽然离成功还早，

但已经走出一条新路子。

照这么练下去，

将来她在剑术上的造诣，

说不定真能和西门吹雪那些顶尖剑客比肩呢！

公孙兰舞完一套剑法，收剑而立，只觉浑身畅快。她长吁一口气，那气息如箭般向前方绵延伸展。

"不错。"

"剑术武功皆有长进，照此下去，再过几年你或许就能尝试突破陆地神仙境界了。"

身后传来的称赞让公孙兰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喜色。她转身行礼："属下拜见尊上。"

苏白随意摆手："不必多礼，起来吧。"

他忽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河边的草丛："咦？这里还有人？"

透过武道天眼的观察，苏白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男子呆立草丛中，神情恍惚，仿佛陷入回忆。

"有意思，竟是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苏白暗自诧异："这般人物怎会沦落至此？还这副模样？"

这时欧阳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尊上怎么在看这个人？他是我们怡情楼打杂的，大家都叫他没用的阿吉。"

"没用的阿吉？"苏白嘴角微扬，"这名字倒有趣。"

欧阳情轻笑道："半年前他晕倒在怡情楼门口，我看他可怜就收留下来做些杂活。别看他个头高大，胆子却小得像猫，谁都能欺负他，他也不还手，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

听到这里，苏白心中已然明了这个"没用的阿吉"的真实身份。

他就是燕十三一直在找的人——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

"呵，有意思。"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他，可真是巧了。"

苏白嘴角微扬，目光落在那不起眼的阿吉身上，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时的阿吉正在河边刷马桶，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然回头，眼神如剑般锐利。

可当他看清是欧阳情时，目光立刻黯淡下来，又变回那个唯唯诺诺的阿吉，恭敬地弯腰行礼，木讷地问候：

"见过欧阳娘子。"

欧阳情是谁？

身为怡情楼的主人、京城第一花魁，又是红鞋子的四当家，她自然精明过人。

发现苏白对阿吉格外关注，她立刻意识到这人恐怕不简单。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点头，随口问道：

"一大早的，你在忙什么？"

阿吉挠头傻笑："我在给楼里的姑娘们倒马桶......"

欧阳情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尊上该不会是看走眼了吧？

哪有什么高手愿意躲在青楼里，整天替人倒马桶？

她上下打量了阿吉一番，忽然展颜一笑："瞧你这身板，倒挺像那么回事，当个杂役可惜了。"

"不如跟楼里的护卫学两招功夫，以后当个护卫，说出去也好听些，你觉得呢？"

阿吉依旧呆呆地摇头："我就是个没用的阿吉。"

"功夫学不会的，多谢欧阳娘子好意，我还是继续打杂吧。"

说完这些话，他拎着两个马桶，闷不吭声地转身往怡情楼走。

这时苏白突然出声：

"装废物装久了，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最后真变成废物。"

阿吉猛地停住脚步，眼神复杂，瓮声瓮气地说：

"我本来就是废物..."

"呵。"

苏白背着手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阿吉：

"要是当年那个天生剑骨的神剑三少爷都算废物，这天下武林怕是找不出几个像样的人了。"

苏白的话像炸雷般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欧阳情和公孙兰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神剑三少爷？！"

公孙兰凤眼圆睁，声音都变了调。

"尊上说的...莫非是神剑山庄的谢晓峰？"

欧阳情倒吸一口凉气，尖声道：

"不可能！"

"那个窝囊的阿吉，怎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神剑三少爷？"

苏白笑而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吉：

"到底是阿吉还是谢晓峰，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阿吉始终沉默，眼中浮现迷茫之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是啊...

他究竟是谢晓峰，还是阿吉？

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神剑山庄的谢晓峰，当年可是比现在的西门吹雪、叶孤城还要耀眼的存在。

这位三少爷从出生就备受上天眷顾，不仅相貌堂堂，更是天资卓绝，文武双全。

谢晓峰的剑道天赋堪称逆天。他天生剑骨，五岁练剑，六岁就能解读剑谱，十三岁那年便击败了名震江湖的"游龙剑客"华少坤。这样的剑术造诣，堪称空前绝后。

当时整个武林都认定，这位神剑山庄的三少爷必将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注定是剑道至尊。可谁曾想，三年前突然传出谢晓峰的死讯，震惊了整个江湖。

无数剑客赶往神剑山庄求证，在看到谢晓峰的坟墓后都黯然离去。其中最不甘心的当属夺命剑客燕十三。他苦练剑法多年，就为挑战谢晓峰，却在剑法大成时得知对手已死。

燕十三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在江湖中寻找谢晓峰的下落，直到遇见苏白。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苦苦追寻的对手，竟会隐姓埋名在一家青楼里当杂役。

苏白想到这里不禁轻笑："真是造化弄人啊！"昔日高高在上的三少爷，如今沦落至此，这般反差实在令人唏嘘。若非苏白亲口道出，谁能相信？

欧阳情和公孙兰万万没想到，这个任人欺负、胆小懦弱的阿吉，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剑三少爷谢晓峰。

"这怎么可能......"公孙兰死死盯着谢晓峰，想从他身上找出当年那个剑法超凡的三少爷的影子。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身上没有一点剑客该有的锋芒。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传说中的剑中之王？

公孙兰忍不住转头看向苏白，眼中充满怀疑。

不止是她，欧阳情也想不明白。

她早就知道怡情楼里有这么个没用的阿吉。虽然长得高大，却胆小怕事，经常被人欺负。

这样一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是那位剑中帝王？退一万步说，堂堂神剑三少爷，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躲在青楼里当个最低贱的下人？

天天受人欺负却从不反抗......难道他的武功被废了？

公孙兰和欧阳情心里冒出无数疑问，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白，等着他给出答案。

苏白却只是微微一笑，背着手看向谢晓峰，似笑非笑地说："你本该是翱翔九天的神龙，现在却甘愿在烂泥里当一条臭虫，这样的日子你真的喜欢吗？"

谢晓峰目光呆滞，仿佛没听见苏白的话，手里还拎着两个马桶，一言不发，像个傻子。

"呵，装疯卖傻。"苏白摇摇头，轻叹道："可惜了这身天生的剑骨，像你这样的人，本该是超凡脱俗的......"

听到这话，公孙兰和欧阳情都大吃一惊，两双美目瞬间睁大。

超凡脱俗？！

没想到尊上对神剑三少爷的评价竟然这么高！那可是传说中的天人境界啊！

天下武林中，如今能称得上天人境界的强者有几个？

就连如今名震江湖的西门吹雪、叶孤城、楚留香、乔峰这几人，也不敢说自己将来一定能突破到天人境。

由此可见，要达到天人境界是多么困难。

"天人之姿......"

公孙兰轻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现在已经是大宗师境界。

但离天人境还有很远，连一点感悟都没有。

多少英雄豪杰一生都被困在这个境界。

追寻多年仍然没有半点机会，最终虚度一生。

这个没用的阿吉，凭什么能突破到天人境？

想到这里，公孙兰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不甘。

哼！就算你真是那位三少爷又怎样？

我公孙兰难道会比你差吗？

想到这，公孙兰眼中寒光一闪，袖中两柄短剑如闪电般飞出，直刺谢晓峰的咽喉！

"我已退出江湖，你为何还要逼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寒光如流星般从公孙兰袖中射出，像两道闪电直取谢晓峰的咽喉。

虽是试探性的出手，但也快如闪电。

普通武者根本挡不住。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神剑三少爷！"

公孙兰眯起眼睛，紧盯着谢晓峰，等待他的反击。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

没用的阿吉还是一如既往地傻站在原地，好像被吓呆了一样，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

仿佛......他根本不会武功。

"该死！"

"这个没用的阿吉，分明就是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公孙兰咬了咬牙，玉手轻扬，拉动袖中的红色缎带。

刹那间，原本抵在谢晓峰喉间的双剑突然倒飞而回。

公孙兰终究在最后关头停手了。

她冷哼着将短剑收回袖中，满脸鄙夷地说道："算你这废物走运，我答应过尊上不再胡乱杀人，今天就放你一马！"

站在一旁的苏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曾经最爱用毒栗子害人的女魔头，终于被自己点化了。他心里暗想：这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害吧？

此刻的谢晓峰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呆立原地，即使刚才差点命丧剑下，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活像个痴傻之人。

见他这副模样，公孙兰更来气了："呸！这种闷葫芦怎么可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神剑三少爷？尊上，您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

苏白负手而立，眼中含笑，淡然道："看走眼？未必。若说武功，贫道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论眼力......"他忽然目光如电，双眸中似有星辰流转，沉声喝道："谢晓峰，在本座面前还要装傻？你这身天生剑骨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

谢晓峰心头剧震，不由自主抬眼望去，顿时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波动。

他紧锁眉头，额间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痛楚，不时发出压抑的低吼。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