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风水宴会的邀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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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低沉、不带什么情绪起伏的男声响起,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嘈杂。

是墨北辰。

他举着手中的号码牌,神色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漠,仿佛喊出的不是三千万,而是三百块。

全场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拍卖师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飘:“墨总!墨总出价三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三千万第一次!”

苏晚惊喜地掩住嘴,看向墨北辰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慕与崇拜。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脸上绽放出胜利者般的笑容,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云清的方向。在她看来,墨北辰此举,无疑是为了她!在场还有谁比她更配得到墨北辰的赠礼?

云父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彻底放弃了竞拍的念头。

云清垂下眼睫,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嘲。果然……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那样的人,行事岂是她能揣度的。

“三千万第二次!”拍卖师环视全场,手中的拍卖锤已经举起。

就在锤子即将落下的前一刻,墨北辰再次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拍下后,请直接送给苏晚小姐。”

“轰——!”

满堂哗然!

羡慕、嫉妒、惊叹、探究……无数道目光瞬间如同聚光灯,齐刷刷地打在因极度惊喜和虚荣得到满足而脸颊绯红、容光焕发的苏晚身上。苏晚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她强忍着才没有失态地跳起来,只是那看向云清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和得意。

墨北辰的助理立刻上前,与拍卖方办理交接手续。那承载着“千年”传承的罗盘,被小心翼翼地取出玻璃展柜,在追光灯的护送下,由礼仪小姐端着,朝着苏晚的方向而去。

云父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怜悯和嘲讽。

云清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指尖陷入柔软的裙料。她看着那罗盘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苏晚那副志得意满、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的嘴脸,看着墨北辰始终不曾看向她这边的侧影。心底某个角落,那丝因玉佩和母亲日记而泛起的波澜,似乎被一种更实际的、冰冷的认知覆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竞拍尘埃落定,罗盘归属已无悬念,苏晚已经微微起身,准备迎接那份“荣光”之时——

一道清凌凌的、如同冰泉击玉的女声,穿透了尚未平息的嘈杂议论,清晰地响彻整个宴会厅。

“我出双倍。”

六个字,不高不亢,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平静得像是在询问天气,却像一道九天惊雷,悍然劈落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中!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极致的、死一般的寂静。连背景的轻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原本聚焦在苏晚身上的,全都惊骇地、难以置信地转向声音的来源——那个独自坐在角落,一身烟灰色长裙,面容绝美却冷冽如冰霜的女子。

云清。

她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姿态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双倍”,只是随口报出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双倍?三千万的双倍?那就是……六千万?!

疯了!简直是疯了!为了一个罗盘?还是墨北辰明确表示要送给苏晚的罗盘!这已经不是竞拍,这是赤裸裸的打脸!是对墨北辰权威的公然挑衅!这个云清,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哪里来的底气?!

云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猛地伸手想去拉云清的胳膊,压低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云清!你疯了!快放下!你知不知道那是墨北辰!”

苏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转而变得铁青,她死死地瞪着云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而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墨北辰,终于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头。那双深邃如同寒潭的眼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精准无误地、带着实质般重量地锁定了云清。里面翻涌着极为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有冰冷刺骨的寒意,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类似于被挑起了兴味的锐光。

拍卖师也完全懵了,张着嘴,手里举着的拍卖锤僵在半空,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从业十几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局面。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这……这位云清小姐出价……六、六千万?!墨、墨总,您看这……”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等待着墨北辰的反应。是震怒?是继续加价,以绝对的实力碾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是……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静默与紧绷得如同拉满弓弦的对峙中,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上了舞台,是墨北辰的那位贴身助理。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甚至来不及拿麦克风,就对着墨北辰和拍卖师的方向,用变了调的声音嘶喊道:

“墨总!不对!这罗盘……这罗盘是赝品!”

什么?!

不等众人从这第二个惊天巨雷中回过神来,仿佛是为了印证助理的话,那束一直打在罗盘上的追光灯,因为角度的微微偏移,光线变得更为锐利集中。

就在这强光之下,清晰地照见——

那古朴的青铜罗盘边缘,一道极其细微、原本几乎与锈蚀痕迹混为一体的裂缝处,竟缓缓地、缓缓地,渗出了一滴……

猩红粘稠的,血珠!

那血珠在璀璨夺目的灯光下,红得刺目,红得妖异,顺着罗盘冰冷古老的纹路,蜿蜒爬行,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仿佛带着不祥意味的红痕。

“啊——!”

离得最近的、正准备接过罗盘的苏晚第一个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猛地向后躲去,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也浑然不觉,狼狈地跌坐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写满了恐惧。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惊叫声,倒吸冷气声,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赝品!渗血的罗盘!

聚光灯下,那滴缓缓增大的、妖异的血珠,如同恶魔嘲讽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这满堂的所谓名流,注视着这荒诞而惊悚的一幕。

云清站在原地,隔着混乱奔逃的人群,隔着那诡异渗血的罗盘,目光越过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的苏晚,越过惊慌失措的众人,直直地,对上了舞台下方,那双同样看向她的、深不见底的墨瞳。

墨北辰的眼神,在最初的骤然收缩之后,已恢复成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浓黑,里面仿佛有风暴在凝聚,冰冷,锐利,探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外到里,连同她此刻平静外表下的一切心思,都彻底洞穿。

周围的喧嚣、混乱、惊恐,仿佛都在这一刻褪色、远去。

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诡异血光的映照下,隔着混乱的人潮,无声对峙。

空气里,似乎隐隐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云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宴会,这罗盘,这诡异的血……背后隐藏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而那个男人,墨北辰,无疑正处于这场风暴的中心。

她看着他,忽然,极其缓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极淡、极冷,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挑衅意味的笑容。

这潭水,果然很深。而她,似乎已经身不由己地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