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终结之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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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能量球裹着黑焰与赤金纹路，如灭世陨星般撕裂空气。

孙悟空的瞳孔骤缩成针尖，盘古斧在掌心发烫——那热度不是灼烧，是本源共鸣的震颤。

他能听见斧柄里传来细若蚊蝇的嗡鸣，像极了五百年前在花果山瀑布后，灵石裂开时的轻响。

"都退！"他嘶吼着推开身侧的杨戬，弑神枪崩裂的金芒擦着他耳尖飞过；又反手拽住牛魔王的牛尾往后扯，混铁棍砸在地面迸出火星时，牛魔的角已经蹭到了他肩头的猴毛。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横在两人中间，剑鸣声里带着斩钉截铁的"去"，青锋划出的剑气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孙悟空抱着幽冥往前冲。

少年的体温还残留在他颈侧，刚才被掐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却比不过怀中人颤抖的指尖——幽冥的指甲几乎要抠进他后背，黑雾从少年七窍涌出时，他分明触到了那双手的冰凉，像极了三百年前在归墟海眼，被心魔侵蚀的小龙女的手。

能量球的引力在撕扯魂魄。

孙悟空的衣角猎猎作响，发绳崩断，金红猴毛根根倒竖。

他咬着牙举起盘古斧，斧刃上的创世青莲纹路突然泛起银芒——裂隙边缘的光涌了过来，顺着斧柄钻进他血脉。

那些被女娲封印在体内的混沌能量在沸腾，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闷响，像是被封印的古钟终于撞响。

"阿冥，看裂隙。"他贴着少年耳畔低唤，感觉到怀中人的睫毛在他脸上扫过。

幽冥的右眼还映着银白的光，像极了当年他偷了东海龙珠，蹲在水帘洞外给少年看的夜明珠。

那时候幽冥总说"石头的眼睛比龙珠亮"，可此刻少年右眼的光，比所有星辰都要清澈。

盘古斧劈下的瞬间，整个天地仿佛静止了。

黑焰与银芒在斧刃前相撞，发出类似于琉璃碎裂的脆响。

能量球被劈成两半，左半部分炸成万千黑点，像极了幽冥小时候在方寸山偷的芝麻糖碎渣；右半部分却突然凝实，化作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地咬向孙悟空心口。

"小心！"杨戬的第三只眼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那是他强行透支神力的代价——金光裹住黑龙，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出黑洞。

牛魔王的混铁棍再次抡起，这次他没砸向巨影，而是砸向地面，震得整座山都在摇晃，碎石如暴雨般砸向黑龙的七寸。

幽冥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左手死死攥住孙悟空的衣襟，黑雾从他指缝里渗出，却又被裂隙的银光一点点逼退。"疼..."少年的声音细弱如蚊，"石头，我这里疼。"他的右手按在胸口，那里正浮现出半朵青莲印记——和裂隙边缘的银白花纹一模一样。

孙悟空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女娲补天那日说的"混沌能量需要宿主"，想起幽冥总说自己"胸口有团火在烧"，此刻终于明白：那不是混沌父神的侵蚀，是创世青莲在苏醒。

他握住幽冥按在胸口的手，将掌心贴上去，混沌能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转，青莲印记在皮肤下缓缓舒展。

"再来！"幽冥突然抬头，左眼的赤黑漩涡正在消退，右眼里的银光却更盛。

他指尖轻点，第二团能量球在掌心凝聚——比之前更大，却多了几分清透，像被月光洗过的黑曜石。

黑雾凝成的混沌巨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八臂同时挥舞，黑焰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触及能量球时被反弹回去，在巨影身上灼出焦黑的伤痕。

"因果线乱了。"禺狨王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不知何时盘坐在三十丈外的断墙上，双眼紧闭，指尖夹着根泛着金光的因果丝——那是他以自身寿元为引，强行抽取的幽冥命途。"他在对抗父神的烙印。"白发在风中狂舞，他的指尖渗出鲜血，却笑得像只偷到葡萄的老猿，"那团火不是毁灭，是...是新生。"

孙悟空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温度在上升，不再是混沌的阴寒，而是鲜活的、带着生机的热。

幽冥的额头抵着他下巴，轻声说："石头，我听见了...裂隙里有好多声音，说我该回家，说我不是怪物..."

"你从来都不是。"孙悟空吻了吻少年发顶，盘古斧再次扬起。

这次他没有劈向能量球，而是将斧刃对准了自己心口——那里的青莲印记与幽冥胸口的印记正在共鸣，银芒如流水般在两人之间流淌。"阿冥，抓住我。"他低笑，"我们一起劈开这混沌。"

能量球袭来的瞬间，女娲突然抬起手。

她的补天石碎光本已被引力扭曲成螺旋，此刻却突然凝实，在众人头顶撑起半透明的屏障。

她望着被银芒包裹的两个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幽冥的后背正浮现出细密的血痕，那是混沌父神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孙悟空的猴毛根根泛着金红，分明是在燃烧本源。

"他的内心..."女娲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被风吹散在轰鸣里，"深处..."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坠地，剑鸣戛然而止。

他望着空中交缠的银芒，突然咳出一口黑血——那是混沌之气入体的征兆。"该走了。"他对杨戬笑，"替我看一眼新天新地。"

杨戬握紧破碎的弑神枪，第三只眼的金光逐渐黯淡。

他望着孙悟空怀里的幽冥，终于明白那只眼为何总被称为"监视器"——原来天道早就在等这一天，等两个被命运戏弄的少年，劈开所有枷锁。

能量球与盘古斧相撞的刹那，整个混沌裂隙都在震颤。

创世青莲的银芒彻底吞没了黑焰，幽冥的左眼终于恢复清明，右眼里的银光却化作实质，像把钥匙，插入了裂隙中心。

"回家了。"幽冥轻声说。

孙悟空望着少年眼中的光，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方寸山，他偷了桃子分给少年时，对方也是这样笑着说："石头，这是我吃过最甜的桃子。"

此刻他终于知道，比桃子更甜的，是少年眼里没有阴霾的光。

女娲的声音裹在裂隙的嗡鸣里，像片沾了水的羽毛，轻轻落在孙悟空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