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幕后玩家的阴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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猕猴王被金箍棒扫飞的身影撞在混沌裂隙的岩壁上，碎石簌簌坠落时，他的冷笑声仍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耳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真正的幕后玩家已经苏醒了！"他嘴角淌着黑血，却笑得更凶，猩红眼珠里翻涌着癫狂的光。

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棒身与体内混沌本源产生的共鸣——那是种灼烧般的热，却压不住心口腾起的疑惑。

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猕猴王虽总爱唱反调，却从不会在败局里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他眯起眼，金箍棒尖端缓缓垂向地面，石屑被棒风卷起，在脚边旋成小漩涡："谁？"

"悟...空..."禺狨王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沉肃。

孙悟空转头的瞬间，瞥见老友第三只眼的金膜正在褪去，露出内里流转的星图——那是因果线在重构。

禺狨王的指尖快速结了个法印，空中突然凝出无数半透明的丝线，缠上猕猴王的四肢。

赤尻马猴的"避死延生"在这一刻被逆转为"困生锁死"，猕猴王的动作像被按下了慢放键，连嘴角的血珠都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来。

"他中了心魔咒。"禺狨王的拇指蹭过腰间玉牌，那是监察使的因果盘，"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自己想说的。"话音未落，裂隙深处突然传来剑鸣，通天教主的身影从青莲残瓣的光雾里踏出来，诛仙四剑在他身后浮成菱形，每柄剑刃都渗出冷冽的道韵。

他挥出一道青芒，精准劈在猕猴王咽喉处——不是取命，而是封了对方的哑穴。

"妖猴的嘴比石猴还硬。"通天教主拂了拂道袍，目光扫过孙悟空腰间七大圣的信物，"但他说的'幕后玩家'，老夫倒是听过些旧话。"他屈指弹了弹离自己最近的诛仙剑，剑身嗡鸣间，空气中浮起几缕黑色雾气，像有什么东西在试图穿透空间。

孙悟空的喉结动了动。

他能感觉到混沌本源在体内翻涌，那些曾被女娲封印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五百年前菩提祖师摸着他的头说"烧起来能毁天灭地"时，掌心的温度；七大圣结义时，牛魔王拍他后背震得他咳血的力道；还有方才裂隙里青莲残瓣拼出法相时，心口那阵刺痛——原来都是混沌父神的血裔在共鸣。

"师兄。"他转头看向禺狨王，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半圈，"因果线能追到源头么？"

禺狨王的第三只眼突然爆出刺目金光，星图里的因果线疯狂纠缠，最后凝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人，又像是一团蠕动的混沌气。

他的指尖在玉牌上划出血痕，玉牌瞬间泛起红光："是...天道？

不对，气息里混着混沌..."话未说完，猕猴王突然发出闷吼，被封的哑穴竟裂开细缝，一缕黑雾从他口中钻出来，直朝孙悟空面门扑来！

"小心！"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破空而至，却还是慢了半分。

黑雾擦过孙悟空的额头，他眼前骤然一黑，再睁眼时，竟看见另一个自己——穿着龙纹皇袍，坐在三十三重天的宝座上，脚下跪着诸佛诸仙。"这是..."他下意识去摸金箍棒，却发现掌心空无一物，取而代之的是块温润的玉印，上面刻着"天道"二字。

"幻...幻觉！"禺狨王的手按在他后心，因果之力如凉水灌顶。

孙悟空一个踉跄，额头渗出冷汗——那幻觉太真实了，连龙袍上金线的触感都清晰得可怕。

他看向猕猴王，发现对方眼中的癫狂已经褪去，只剩空洞的迷茫，显然刚才那黑雾才是真正的说话者。

"是天道的化身。"女娲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

众人抬头，见她站在裂隙顶端的云层里，补天石在她掌心流转着五彩光华，石面上的血痕比方才更红了些，像是要滴下来。

她的目光扫过猕猴王，又落在孙悟空额角那道被黑雾擦过的淡痕上："当年混沌父神与天道大战，天道被重创，本源散入轮回。

现在...有人在替它重塑身躯。"

裂隙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原本打着旋儿的青莲残瓣猛地聚成一朵半开的莲花，花瓣上的金纹亮起，照得众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

孙悟空握紧腰间七大圣的信物，能感觉到每个法宝都在发烫——那是血脉共鸣的征兆。"所以猕猴王说的幕后玩家，是..."

"是借天道之名，行控天之事的人。"通天教主收了诛仙剑，剑鸣声渐弱，"当年老夫布诛仙剑阵，便是要斩这天道的傀儡。"他看向女娲手中的补天石，眼神微闪，"不过现在...有混沌青莲，有补天石，倒未必没有转机。"

女娲低头轻抚补天石，石面上那道新出现的第七十二道刻痕突然泛起微光，像是在回应什么。

她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忧虑："灵明，你体内的混沌本源与天道残魂正在互相撕扯。

若那幕后玩家趁虚而入..."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指尖在补天石上轻轻一画，五彩光芒顺着她的指尖流泻，在众人头顶凝成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膜——虽还未完全成型，却已让裂隙里的阴风弱了几分。

猕猴王突然发出一声哀鸣，被因果线缠住的身体开始碎裂，化为点点黑雾消散。

禺狨王收回玉牌，第三只眼的星图也渐渐隐去："他的因果线断了。"

孙悟空望着黑雾消散的方向，金箍棒在掌心攥得发白。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团混沌之火烧得更旺了，烧得他喉咙发紧。"去归墟。"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老牛被心魔缠着，若是那幕后玩家先找到他..."

"我等你。"禺狨王拍了拍他的肩，玉牌在两人之间轻轻一抛，又稳稳落回他掌心，"因果盘会锁定所有异常，不会让你走丢。"

通天教主转身走向裂隙深处，诛仙剑的寒光在他身后拖出一道亮线："诛仙剑阵的破绽，老夫只说一次——混沌青莲，可破万法。"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青莲残瓣的光雾里。

女娲仍站在云端，补天石上的五彩光膜正在缓缓扩大，像朵正在绽放的花。

她望着孙悟空跃上筋斗云的背影，轻声呢喃："第七十二道刻痕...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风卷着青莲残瓣掠过众人头顶，裂隙深处传来悠长的凤鸣，像是某种古老的号角，正在唤醒沉睡的纪元。

女娲指尖的五彩光膜刚在众人头顶铺开，裂隙里的风便突然凝出冰碴，刮得人面颊生疼。

她垂眸望着补天石上第七十二道刻痕，那道暗红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血珠，像被什么力量强行撬动着封印。"灵明。"她抬眼时，眼底的星芒碎成细沙，"本源撕扯的动静太大了，有人循着这股波动找来——"

话音未落，孙悟空便觉后颈寒毛倒竖。

他早察觉体内那团混沌之火在膨胀，此刻竟烧得丹田发烫，连金箍棒都在掌心震颤，似要挣出他的掌控。

猕猴王残余的黑雾还悬浮在半空，像团化不开的墨，他突然想起方才幻境里那个穿龙袍的"自己"，喉结重重滚动两下："不能再留活口。"

金箍棒在他手中转了个金红的漩涡，混沌本源顺着手臂奔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引动未完全觉醒的力量，皮肤下浮出暗金色纹路，像被火舌舔过的青铜。"老禺！"他侧头低喝，禺狨王立刻捏碎腰间玉牌，因果线如银蛇窜出，精准缠住猕猴王残魂的薄弱处。

赤尻马猴的"避死延生"在此刻成了枷锁，将那团黑雾死死钉在裂隙中央。

"轰！"金箍棒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劲砸下，裂隙岩壁应声崩裂，碎石雨里，猕猴王的黑雾被搅成乱麻。

但孙悟空的瞳孔骤缩——那团黑雾竟在棒风里重新凝聚，表面浮起细小的金色符文，像在抵抗混沌本源的侵蚀。"是天道残魂！"禺狨王的第三只眼突然爆出血珠，因果盘在他掌心裂开蛛网状纹路，"这妖猴的命格里...混进了天道的丝线！"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出鞘，剑鸣如龙吟划破裂隙。

他望着黑雾里若隐若现的金纹，道袍无风自动："当年天道被混沌父神斩成九段，这是其中一段'控命'残魂。"话音未落，黑雾突然发出尖啸，竟裹着猕猴王的残魂朝孙悟空面门撞来！

"退！"女娲指尖在补天石上划出血线，五彩光膜骤然收缩，将众人护在核心。

黑雾撞在光膜上，炸出刺目的黑芒，光膜表面立刻浮现蛛网般的裂纹。

孙悟空借着力道向后跃出三丈，金箍棒横在胸前，却见那黑雾穿透光膜的瞬间，竟分出一缕钻进了自己额角的淡痕——那是方才被黑雾擦过的地方。

"嗤！"他倒抽冷气，混沌本源突然暴走，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眼前闪过无数碎片：混沌父神持剑斩向天道的背影、女娲将青莲残瓣封入他体内时的泪痕、还有...方才幻境里那个握着"天道"玉印的自己。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漫开，勉强稳住心神。

"灵明！"禺狨王冲上来按住他双肩，因果之力顺着掌心注入，替他梳理紊乱的经脉。

但两人同时僵住——禺狨王的第三只眼里，原本清晰的因果线此刻全成了乱麻，最中央的那根红线，竟连着孙悟空额角的淡痕，直通裂隙深处。

裂隙深处的青莲残瓣突然剧烈震颤，金纹连成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