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决战前的阴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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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碾碎星辰的气息在通道口凝结成实质。

黑雾翻涌如沸腾的油锅，暗金刻痕像活物般从雾气里钻出来，在半空交织成锁链，最终勾勒出一道身影——耳尖那簇银灰绒毛在破碎的星轨下泛着冷光，正是红孩儿方才脱口而出的名字。

"猕猴王？"女娲的石光在指尖微颤，石纹里渗出淡青色的光雾，那是她动用本源之力探测的迹象，"他体内的混沌气息...与父神的刻痕完全同频。"

孙悟空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半圈，棒身刻痕突然泛起温热的触感——那是被吞噬的上古神魔在共鸣，像在提醒他五百年前花果山上，猕猴王曾坐在老桃树下，用草茎逗弄他养的小松鼠。

此刻那身影却被暗金刻痕包裹，左眼完全被刻痕覆盖，右眼瞳孔缩成针尖，倒映着众人的惊恐。

"退什么退？"猕猴王开口时，声音里混着金属摩擦的刺响，湮灭之匕从黑雾里浮出来，刀刃上的刻痕与通道内壁的弧线一一对应，"你们以为闯过三十三重天残阵，砸开陨石通道，就能找到父神的弱点？"他抬手划过虚空，暗金锁链突然缠住禺狨王的玉牌，蓝光被扯得支离破碎，"父神早就算到这一步——混沌生刻痕，刻痕生守望，我就是他留在最后一道防线的眼睛。"

禺狨王的玄色官袍被锁链勒出几道裂痕。

他反手掐诀，玉牌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监察文，却在触及暗金锁链的瞬间被腐蚀出黑洞："刻痕网的守护者...原来不是什么上古巨兽，是被父神改造的七大圣。"他抬头看向猕猴王，目光像淬了冰的剑，"你自愿的？

还是被强行烙上的刻痕？"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进孙悟空的心脏。

他想起三百年前在幽冥界，猕猴王为救他被无常锁链贯穿胸膛，当时那声"猴哥"还带着血气；想起两百年前在碧波潭，猕猴王举着酒坛说"等打完这仗，咱们回花果山种桃子"。

此刻对方左脸的刻痕正顺着脖颈蔓延，连喉结滚动时都带着金属的冷硬感。

"自愿？"猕猴王突然笑了，湮灭之匕的刀尖挑起孙悟空的下巴，"父神让我看见，你们所谓的'打破轮回'，不过是新的轮回。

他给了我更清醒的眼睛——"他的指尖按在孙悟空心口，那里藏着女娲封印的混沌能量，"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你不过是父神用来测试刻痕强度的火种。"

"住口！"孙悟空挥棒扫开匕首，棒风带起的气浪掀飞了猕猴王半张脸的刻痕。

露出的皮肤下，暗金纹路正顺着血管疯狂游走，像一群啃噬血肉的虫。

他突然想起女娲之前说的"加固通道"，想起陨石裂开时那道完整的弧线——原来父神不是在防御，是在给守护者输送力量。

女娲的石光突然暴涨，将众人护在光茧里："他在抽取通道里的混沌能量！

悟空，再拖下去他会彻底融合刻痕！"

"所以你们才急着冲进来？"猕猴王的右手完全金属化，握住湮灭之匕的瞬间，通道内壁的刻痕全部亮了起来，"晚了。"他的声音里同时响起无数道重叠的男声，"父神的力量已经浸透我的每寸骨血——"暗金锁链突然穿透石光茧，缠上孙悟空的手腕，"而你，齐天大圣，会是我献给父神的第一份祭品。"

金箍棒在孙悟空手中剧烈震颤。

他能感觉到刻痕锁链里涌动的力量，那是比当年压在五行山下更沉重的束缚。

但当锁链触及棒身刻痕的刹那，被吞噬的上古神魔突然发出尖啸——那些被刻痕网吞噬的魂魄，此刻正通过金箍棒反哺他力量。

"禺狨！"孙悟空低喝一声，反手抓住锁链。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在锁链上，却在接触刻痕的瞬间化作金雾，"用玉牌封他的因果线！

女娲，石光压他的本源！"

禺狨王的玉牌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

他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喷在玉牌上，监察文如活物般窜出，缠住猕猴王的脚踝："因果线被刻痕覆盖了七成，但还剩三成！"

女娲的石光茧骤然收缩，在猕猴王身周凝成石锁。

她的发丝开始变白，那是燃烧寿元的代价："本源在刻痕下扭曲，但我能锁住他三息！"

三息。

足够孙悟空做很多事。

他望着猕猴王左眼完全金属化的瞳孔，突然想起老桃树下父神画的那半道弯——此刻通道的弧线、金箍棒的刻痕、湮灭之匕的纹路，竟完美拼成一个圆。

"原来父神的刻痕网，是个环。"孙悟空的嘴角渗出血，却笑得像当年闹天宫时那样肆意，"环有起点就有终点，而终点..."他握紧金箍棒，混沌青莲的光从如意珠中迸发，"从来都在我手里。"

金箍棒重重砸在锁链上。

这一次，他没有顺着刻痕挑，而是逆着纹路劈——就像当年在灵台方寸山，菩提祖师说"破局需逆"时，他第一次劈开混沌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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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锁链应声而断。

猕猴王的金属右手被震得粉碎，湮灭之匕当啷落地。

但就在众人以为得手时，通道深处突然传来更剧烈的震动，刻痕组成的圆环开始倒转。

通天教主的仙剑突然从剑鞘里跃出，悬浮在他身前三寸，剑鸣如龙吟。

他望着倒转的刻痕环，白发被气浪掀得飞舞："刻痕网要闭合了...小友，退开。"

猕猴王跪在地上，剩下的半张脸露出疯狂的笑。

他抬起仅剩的左手，按在湮灭之匕上："晚了...就算你们杀了我，父神的最后一道防线..."

话音未落，通天教主的仙剑已划破虚空。

剑身上的诛仙剑纹与刻痕网产生共鸣，发出刺耳鸣响。

这一剑没有斩向猕猴王，而是挑向倒转的刻痕环——那是只有他能看出的，父神刻痕网的破绽。

孙悟空望着通天教主踏剑而起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何这位上古大能会在此时出现。

金箍棒重新亮起混沌青莲的光，他转头对禺狨王和女娲笑了笑："准备好接招了么？

这一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