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裂痕的代价（2/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诸神烙刑：大圣破界印》最新章节。
裂痕终于停止了蔓延。
孙悟空瘫坐在地，心脏处的裂痕还在渗血，却不再扩大。
红孩儿松开手，黑炎熄灭的瞬间，他整个人栽进熔岩里，被孙悟空眼疾手快捞了回来——少年的魔纹已经爬满半张脸，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稳住了？"禺狨王踉跄着扶住祭坛，指尖触到一道裂纹。
他低头，瞳孔微缩——祭坛边缘的符文不知何时出现了蛛网般的细纹，"老孙......"
"暂时稳住了。"孙悟空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手臂上不再蔓延的裂痕，声音沙哑。
他抱起红孩儿，转身看向祭坛中央的玉牌。
玉牌上的裂痕还在，但至少没再扩大。
六耳猕猴的残魂彻底消散前，最后一道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等着吧......这阵法撑不了多久......"
祭坛的符文突然暗了暗。
禺狨王摸着那道裂纹，轻声道："刚才的冲击让符文受损了。"他抬头看向孙悟空，"裂痕虽被压制，但......"
"但隐患还在。"孙悟空替他说完。
他望着怀中昏迷的红孩儿，又看向岩壁外逐渐平息的空间崩塌，眼神愈发坚定，"先带小娃出去治伤。
其他的......"他摸了摸心口的裂痕，"慢慢来。"
三人走出祭坛时，焚天炉遗址的空间已经停止崩塌。
但谁都没注意到，祭坛中央的玉牌上，那道被压制的裂痕深处，有一丝极淡的黑芒闪过——像是某种蛰伏的存在，正等待着下一次苏醒。
熔岩的腥热气息裹着焦土味涌进鼻腔，孙悟空抱着红孩儿的手臂微微发颤。
少年的魔纹虽退至耳后，皮肤却烫得惊人，像是被黑炎灼穿了经脉。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红孩儿眉心那道淡红痕迹，想起五百年前在号山，这小娃举着火尖枪喊"齐天大圣算什么"时的模样——那时的魔纹不过是腕间一点朱砂，哪像如今这般蚀骨噬心。
"符文裂痕深入青莲茎脉。"禺狨王单膝跪在祭坛边缘，指尖抚过那道蛛网纹，星图残光在他眼底明灭，"这阵法本是混沌父神用创世青莲镇压本源乱流的锁，如今被六耳的残魂撕出缺口......"他抬头时，银白长发沾着血污贴在额角，"就像木桶漏了底，咱们刚才用刻痕补了块板，可水还是会从其他裂缝渗出来。"
孙悟空低头看向心口的裂痕，那些暗红纹路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他能听见裂痕深处传来细不可闻的呜咽，像是被封印的神魔在啃噬他的本源——这是融合混沌之力时强行镇压的反噬，本以为用七十二道刻痕能慢慢炼化，却不想六耳的残魂竟能借阵法加速侵蚀。
"下一道刻痕......"禺狨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星轨在他掌心重新凝聚成星图，映出三十三重天的残阵虚影，"得去归墟海眼。"他指向祭坛穹顶，那里不知何时裂开道缝隙，能看见外间熔岩池翻涌的红光，"我前日查监察使卷宗，发现归墟深处有座被遗忘的神魔碑，碑上刻着'断因果'三字。"他顿了顿，星图上某颗星子突然爆成碎片，"那是赤尻马猴的本命神通，也是第二道刻痕的关键。"
红孩儿在孙悟空怀里发出闷哼，魔纹又往鬓角爬了半寸。
孙悟空喉结动了动，伸手按住少年后颈的命门穴，混沌本源顺着指尖缓缓注入——这是他能做的最笨拙的安抚，却见红孩儿睫毛颤了颤，竟在剧痛中扯出个虚弱的笑："猴哥......你手真凉。"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在孙悟空心口。
他想起三百年前红孩儿被观音收作善财童子时，也是这样笑着说"我才不要当菩萨座下的乖娃娃"，可如今这小娃为了帮他挡混沌风暴，连本命火元都快烧尽了。
他低头用额头抵住红孩儿发烫的额角，声音低得像叹息："等出了这鬼地方，带你去吃火焰山的蜜蔗，要最甜的那几棵。"
"先出得去再说。"禺狨王突然拽住孙悟空的衣袖，星图在他身后展开成银色屏障。
远处传来空间碎裂的轰鸣，熔岩池里竟升起道漆黑漩涡，漩涡中心漂浮着数片青铜残片——正是先前那只巨手的碎片。"六耳的残魂虽散，可他留在玉牌里的精元还在引动混沌裂隙的力量。"他的星轨开始扭曲，显然在强行调动残余灵力，"这些青铜碎片是上古神魔的兵戈，沾了混沌气息就会自主追击目标。"
孙悟空将红孩儿轻轻放在一块冷却的熔岩石上，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花，青芒顺着棒身窜向四周。
他能感觉到裂痕在右臂发烫，却反而咧嘴笑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话音未落，最前排的青铜碎片已破空而至，他旋身躲过，棒尾横扫而出，青芒如利刃般将碎片劈成两半——可那碎片刚落地，竟又渗出黑血般的混沌气息，重新凝聚成完整形态。
"因果纠缠！"禺狨王突然大喊，星图上的星子开始疯狂旋转，"这些碎片被六耳的精元烙了印记，除非斩断因果，否则杀不死！"他指尖点向星图中央的北极星，星轨突然化作银链，捆住其中一片青铜碎片，"用你的刻痕！
第一道刻痕的力量！"
孙悟空咬碎舌尖，鲜血溅在金箍棒上。
识海里的第一道刻痕应声而动——那是他当年一棒砸碎南天门时，刻在凌霄殿琉璃瓦上的金纹。
青芒陡然暴涨，金箍棒如活物般钻入青铜碎片的缝隙，竟是要将那纠缠的因果一丝一缕挑断。
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的黑血开始凝结成冰晶，最终"咔"地一声裂成齑粉，再无复原的迹象。
"走！"禺狨王拽起红孩儿，星图化作银桥铺向熔岩池对岸，"趁裂隙力量还没完全锁定咱们！"孙悟空最后看了眼祭坛中央的玉牌——黑中透金的表面，那五道裂痕正泛着幽光，最深处的黑芒比之前更浓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眨了下眼睛。
三人跃上银桥的瞬间，身后传来玉牌碎裂的轻响。
孙悟空摸了摸颈间的挂绳——那里本该坠着核心印记，此刻却空荡荡的。
他心头一紧，猛然回头，正看见玉牌从祭坛石槽中缓缓浮起，黑芒裹着金纹，竟自动飞回他颈间。
"这是......"禺狨王的声音里带着惊讶，"玉牌认主了？"
孙悟空低头凝视着重新挂在胸前的印记，能感觉到裂痕里传来微弱的共鸣——像是某种契约在悄然成型。
他伸手按住印记，掌心的裂痕突然泛起温热，竟不似先前那般灼痛了。
"走。"他将红孩儿抱得更紧些，转身走向银桥尽头，"先带小娃去治伤。"
熔岩池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背影，却清晰映出颈间玉牌上的裂痕——那些暗红纹路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跳动，每跳七下，就有一道极细的金纹从裂痕中渗出，像是在与黑芒角力。
而在玉牌最深处，那丝蛰伏的黑芒，正顺着新出现的金纹，缓缓朝着第七道刻痕的位置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