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裂痕中的回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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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树根散得到处都是。"牛魔王挠着耳朵苦笑，"我当年跟着铁扇公主闯过北俱芦洲的葬神渊，听说那里有座碑，碑上的纹路像被刀刻的；还有东海龙宫里的定海神针，老龙王说那上面的刻度不是装饰...该不会都是刻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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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望着远处重新翻涌的归墟墨雾，三十三重天的星芒依旧如剑，而混沌裂隙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响。

心口的印记还在微微发烫，那是新的力量在苏醒，也是新的责任在沉淀。

"那就去找。"他望着禺狨王，又望向牛魔王，眼里的锋芒比金箍棒上的寒光更盛，"不管是葬神渊的碑，还是龙宫的针，不管是在归墟底下，还是三十三重天上——"

风突然卷起他的衣袍，远处传来虚空崩裂的轻响，像某种预言的前奏。

"七十二道刻痕，我必一一寻回。"

孙悟空话音未落，心口那道刚愈合的淡蓝刻痕突然泛起刺目金光，像是被投入热油的银箔，瞬间迸裂出万千光雨。

三人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那光雨并未消散，反而在半空凝结成一面流动的光镜，镜面深处翻涌着混沌气，竟将归墟海眼的墨雾、三十三重天的星芒都吸了进去。

"小心！"禺狨王指尖掐出法诀，周身腾起监察使特有的星纹屏障，却见那光镜突然"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身影从中踏出。

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唯余一双眼如淬了冰的寒刃，扫过三人时，连孙悟空都觉得心口的刻痕微微发颤——那是比混沌本源更古老的压迫感，像某种站在规则之外的存在在俯瞰蝼蚁。

"裁决者的棋子，也配谈'寻回刻痕'？"黑袍男子的声音像锈剑刮过青铜，每一个字都带着腐蚀魂魄的锐响。

他抬手虚点，孙悟空胸口的刻痕突然浮现出暗红纹路，正是方才被混沌寒意侵蚀时的模样，"你们以为父神的残响是指引？

不过是他临终前的呓语罢了。

七十二道刻痕...哼，那是锁魂链，是困龙枷，是裁决者用来圈养新一批'持莲者'的诱饵。"

牛魔王的混铁棍"嗡"地震鸣，他一步跨到孙悟空身前，鬓角的星屑被男子的气势震得簌簌坠落："你是哪路牛鬼蛇神？

敢在俺老牛面前说三道四！"

"牛魔，你该问问你铁扇公主的芭蕉扇。"黑袍男子的目光扫过牛魔王，后者如遭雷击，混铁棍险些脱手——那是只有他们夫妻才知的私密。

他又转向禺狨王，"监察使，你真以为归墟海眼里镇压的是'上古心魔'？

那是裁决者怕你们窥见真相，特意豢养的'守墓犬'。"

禺狨王的星纹屏障泛起涟漪，他的指节在身侧微蜷——男子的话精准戳中了他近年来对典籍的怀疑。

而孙悟空始终盯着对方的双眼，突然开口："你是谁？

为何知道这些？"

黑袍男子的阴影下终于露出半张脸，那是张与孙悟空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却带着刺骨的冷硬："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抬手按向光镜，镜面里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葬神渊的断碑被黑焰吞噬，定海神针的刻度渗出血珠，归墟海眼里的青铜巨手攥紧了半片青莲花瓣——全是孙悟空方才说要寻找的刻痕所在之地，此刻都在遭受某种未知力量的侵蚀，"裁决者等这一天太久了。

他们要的不是持莲者弑神，是持莲者成为新的神，然后..."

他的声音突然被光镜的轰鸣截断，镜面裂痕如蛛网蔓延，竟开始反向吞噬他的身影。

黑袍男子最后看了眼孙悟空心口的刻痕，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记住，当第七十二道刻痕入体时，你会明白...父神为何不敢说完那句话。"

话音未落，光镜轰然破碎，刺目的金光如潮水退去。

孙悟空本能地抓住禺狨王的手腕，却发现三人脚下的地面正在虚化——混沌裂隙的空间乱流不见了，归墟的墨雾、残阵的星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视线重新清晰时，入目是一片灰白的荒芜。

远处，隐约可见半截倒在地上的青铜柱，柱身刻满与孙悟空心口相似的纹路，而更远处的阴云中，有一双血色眼睛正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