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裂隙之外的余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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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裂隙的入口处，青金传送阵的光芒还未完全消散。

孙悟空的靴底刚触及实地，便听见脚下传来蛛网般的裂响——原本稳固的岩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细碎的石屑被卷进空中，与弥漫的混沌气息纠缠成灰雾，连呼吸都带着刺喉的灼痛。

"混沌气比三日前更浓了。"禺狨王倚着石笋半跪，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胸口的暗伤在裂隙余震中再度迸裂，染血的道袍下，一道青黑的咒痕正沿着脖颈向上攀爬——那是裁决者意识残留的侵蚀。

作为三界监察使，他比谁都清楚，这方天地正在承受怎样的撕扯。

孙悟空单膝点地，掌心按在龟裂的岩面上。

混沌本源在他体内翻涌如沸，却又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压制着，像被铁索拴住的怒龙。

他能感觉到，裁决者的意识并未彻底消亡，反而顺着裂隙的崩解，以更隐晦的方式渗透进这片空间。"那老东西的残识还在搅局。"他低笑一声，金红瞳孔里跃动着火星，"当年他养的看门犬都能闹得三界不安，如今本体的残念......"

"师兄！"哪吒突然攥紧火尖枪。

少年的铠甲缝隙里渗出冷汗，眉心的火纹忽明忽暗——那是他动用天眼时的征兆。"西边！

有股阴寒的气，和裁决者的混沌气......同出一源！"

话音未落，黑雾便从三人正前方的灰雾中翻涌而出。

那雾团诡异地凝聚成女子身形，月白裙裾沾着暗血，额间的幽昙花烙印泛着青芒。

她抬眼时，眼仁竟是两片漆黑的漩涡，正是三百年前死在裁决者刀下的幽昙仙子。

"猴子，别来无恙？"幽昙的声音像碎瓷划过石板，"你以为碾碎了裁决者的法身，就能逃出生天？"她指尖划过虚空，黑雾中立刻钻出数十道黑影，每道影子都长着裁决者的尖牙，"他的力量早顺着你斩出的混沌光团，渗进了你的骨血。

现在的你......"她忽然笑出声，"不过是个会走路的熔炉。"

孙悟空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些黑影刚触碰到他的护体金光，他便觉体内的混沌本源突然暴动——青莲生机与裁决者残识在经脉里撕咬，疼得他差点咬碎后槽牙。

终焉之刃在手中发烫，刀身上的创世青莲纹路亮得刺眼，那是老猴王当年用本命精元刻下的护道印记。

"禺狨，护好女娲！"他大喝一声，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前方。

终焉之刃划出半轮金月，却未直接斩向幽昙，反而在半空划出一道扭曲的弧光——那是他刚领悟的"逆因果"招式，借赤尻马猴的法则，将攻击的源头逆转。

黑影触及金月的瞬间，竟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们的形态开始扭曲，原本扑向众人的攻势倒卷而回，撞进幽昙的黑雾里。

幽昙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敢！"她试图召回黑影，却见那些黑影如饿狼般反噬，竟开始吞噬她的雾气。

但代价来得更快。

孙悟空的喉间涌出腥甜，他能清晰感觉到，裁决者的残识正顺着逆转的因果链，在他识海深处啃噬。

眼前闪过七大圣聚义时的酒坛，闪过老猴王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青莲残瓣，闪过小猴子们拽着他衣角喊"大王"的模样——这些画面像铁链，将他即将溃散的神魂重新拴在体内。

"悟空！"女娲的声音裹着温暖的力量。

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素手结着补天印，身周浮起十二块泛着彩光的碎石——那是当年补天时剩下的星陨石。

柔和的屏障将两人笼罩，裁决者残识的侵蚀顿时弱了几分。

幽昙的黑雾被黑影啃噬得只剩残影。

她盯着屏障内的两人，忽然发出尖笑："你以为逆转因果就能赢？

看看你的手！"

孙悟空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正渗出金血。

那些血珠刚落地，便渗入岩缝，在石面上映出裁决者扭曲的脸——正是前一刻他脚边那滴血！

原来从裂隙深处带出的，不只是青莲生机，还有裁决者的残识，早顺着他的伤口，种下了锚点。

"觉醒混沌本源的代价，是燃烧本命精元。"幽昙的声音越来越淡，"等你的生机耗尽......"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前，黑雾里传来最后一句，"真正的混沌父神，会亲手捏碎你造的新世界。"

话音刚落，裂隙入口的震动突然加剧。

地面的龟裂如活物般蔓延，三人脚下的岩块"咔嚓"一声断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混沌深渊。

冷风卷着碎石从深渊里涌出，女娲的屏障被吹得摇摇欲坠，禺狨王拼尽全力撑起的空间法则也出现了裂痕。

孙悟空握紧终焉之刃，刀尖插入岩缝。

他能感觉到，深渊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不是裁决者，不是幽昙，是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正顺着裂隙的崩解，缓缓睁开眼睛。

"走！"他吼道，拽着女娲的手腕冲向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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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狨王咬碎舌尖，喷出一口金血，在虚空画出一道血线，暂时稳住了即将塌陷的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