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裂隙中的真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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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想要的！"

猕猴王被砸得撞在焦岩上，口中溢出黑血。

他捂着心口，紫黑的毛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原本的青灰。"悟空......"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几分熟悉的沙哑，"别信他们说的混沌父神......那是......"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雾化，黑血化作的雾气疯狂往裂隙方向钻。

"真正的幕后之人，已经等不及了......"这是猕猴王最后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孙悟空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残留的紫黑毛发。

毛发上缠着极细的黑丝，像是某种活物的触须。

禺狨王走过来，指尖轻轻一碰，黑丝立刻蜷成一团，发出尖锐的嘶鸣。"这是混沌裂隙里的湮灭之力，比我们之前见过的更纯粹。"他沉声道，"看来第七十二道刻痕的秘密，就在裂隙最深处。"

女娲将青莲种子重新捧起，递到孙悟空面前："现在，只有它能稳住裂隙。

但你要记住，每用一分创世之力，就会消耗一分你的本源。"

"消耗就消耗。"孙悟空将种子攥进掌心，青莲纹路在他手臂上蔓延，像绿色的火焰，"总不能让三界跟着我们的宿命陪葬。"

众人不再多言，顺着裂隙的方向疾驰而去。

越接近裂隙边缘，风里的混沌气息越浓，吹在脸上像刀割。

当他们终于站在裂隙边缘时，所有人的脚步都顿住了——裂隙深处原本的混沌雾气，此刻正翻涌着诡异的幽蓝光芒，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睁开沉睡多年的眼睛。

裂隙边缘的风突然变了方向，裹着腐锈味的混沌气浪倒卷而来，吹得女娲的月白裙裾猎猎翻飞。

她抬手按住被风吹散的鬓发，目光却始终凝着裂隙深处那团幽蓝——那光不是自然流转的，而是带着某种规律的脉动，三长两短，像极了心跳。

"为何只能我一人？"孙悟空转身时，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花，金芒却比往日暗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随着离裂隙越近，腕间的青莲纹路正以灼痛的方式汲取他的力量，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女娲指尖拂过他眉心，一道淡青色流光没入识海："混沌裂隙是创世青莲陨落时砸出的伤口，它的核心只认青莲血脉。"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棉絮，"三百年前我封入你石胎的残瓣，是连接你与青莲的脐带——若换作旁人，还未触到核心便会被湮灭之力绞成齑粉。"

哪吒突然攥紧火尖枪，枪头在焦土上戳出个深洞："那我就在外头守着！

若裂隙有异动......"

"莫要犯傻。"禺狨王按住他肩膀，指腹轻轻一碾，哪吒鬓角的红绳突然泛起金光——那是天庭专为监视者设的保命符，"这裂隙牵动着归墟与星核，你若强行滞留，反会成为混沌气的锚点。"他望向孙悟空，眼底沉得像压了座不周山，"七圣中只剩你未被污染，不是巧合。"

孙悟空忽然想起猕猴王消散前那句"别信他们说的混沌父神"。

他摸了摸怀中那片残留的紫黑毛发，黑丝早已没入皮肤，在血管里爬成细不可见的暗纹。

或许，七圣从聚义那天起，就被同时种下了光明与黑暗的种子，而他的选择，将决定哪颗发芽。

"都退到三里外。"他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拄，金芒骤然炸开，把众人逼得连退数步，"若我半个时辰没出来......"他顿了顿，望向女娲，"就用补天石封了这裂隙——哪怕连我一起埋进去。"

女娲的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重重点头。

她袖中滑落片玉珏，坠在孙悟空脚边——是当年补天时余下的五彩石所制，"若撑不住，捏碎它。"

当孙悟空的脚尖终于触到裂隙边缘的黑雾时，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

风声、心跳声、远处众人的呼喊，全被吞进了这片死寂的混沌里。

他能清晰感觉到青莲种子在掌心发烫，像是要破肉而出；腕间的纹路则顺着手臂爬到脖颈，在喉结处汇成龙形，鳞片上流转的绿光与裂隙深处的幽蓝遥相呼应。

一步，两步。

黑雾像活物般退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裂隙。

当他踏入第三脚时，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原本的混沌雾气如被抽干的湖水，露出下方悬浮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立着根两人合抱的圆柱，柱身密密麻麻刻着七十二道深痕，每道刻痕里都流转着与他腕间相同的青绿色光芒。

而在圆柱顶端，端坐着道身影。

那人身披破碎的古神战衣，半边面容是慈悲的佛相，半边却是狰狞的魔纹，额间一点朱砂红得刺目——竟与他在五行山下受刑时，梦中见过的"混沌父神"长得一模一样。

当四目相对的刹那，圆柱上的第七十二道刻痕突然迸裂。

青芒与幽蓝在裂隙深处炸开，孙悟空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站在了一片虚无的空间里。

四周悬浮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着不同的他：有大闹天宫时举棒指天的，有跪坐菩提树下悟禅的，有被压五行山下啃铁丸的，还有方才在裂隙外与众人告别的......

"欢迎来到，宿命的终点。"虚无中响起的声音，竟与他自己的声线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