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漆黑手掌的试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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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却闭了眼，将混沌本源完全放开。

青莲残瓣在他体内旋转，带动着那些符文形成漩涡。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符文的律动重合，听见创世青莲在歌唱，听见混沌父神说："我的孩子，该你落子了。"

"破！"

一声暴喝，孙悟空周身绽放出比太阳更亮的青光。

那是青莲本源与轮回印符文彻底共鸣的光芒，像是要将整个天地都洗练一遍。

漆黑手掌剧烈颤抖，掌纹里的符文开始崩解，仿佛被强行扯断了线的风筝。

裂缝发出刺耳的尖鸣，手掌缓缓回缩，最后"轰"的一声缩进裂缝深处，只留下漫天飘洒的符文碎片，如黑蝶般消散。

归墟海眼重新翻涌，这次浪涛里浮起了青莲花瓣；三十三重天的星斗重新排列，竟组成了从未见过的星图。

红孩儿瘫坐在地，火尖枪插在土里支撑着身体，望着孙悟空笑道："老猴子，你这是要......"

"嘘。"禺狨王突然抬头。

他望着闭合的裂缝，那里残留的空间褶皱中，有双比之前更冷的眼睛闪过——不是轮回印的器灵，是更深处的存在，像是在隔着棋盘，审视新落的棋子。

孙悟空睁开眼，眼底有青莲虚影流转。

他走向众人，脚下的符文碎片突然组成一行小字，在地面闪烁："第七十二道刻痕，已现。"

而在裂缝最深处，某个被封印了亿万年的存在，缓缓转动了手中的棋子。

归墟海眼的浪涛裹着青莲花瓣翻涌成半透明的穹顶，三十三重天新排列的星图正将银辉编织成流动的纱幕。

但这天地间所有的光色，此刻都被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缝吸走了——本应闭合的空间裂隙像被无形巨手强行掰开的蛋壳，黑黢黢的豁口边缘翻卷着紫电，露出其后深不见底的虚空通道，像是倒扣的深渊之喉。

"这不对。"禺狨王的监察剑突然在掌心发烫，剑身上的天道法则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淡金，"方才那手掌是轮回印的器灵，可这通道......"他指尖划过虚空，却触到一层黏腻的阻力，像是摸到了某种活物的皮肤，"因果线在这里断了。"

红孩儿猛地站起身，火尖枪上的黑焰突然暴涨三尺。

他胸口的混沌魔纹泛起灼痛，那是魔气在渴求更深处的混沌气息："老猴子，你那青莲瓣是不是又在蹦跶？

老子这儿的魔种都快炸了——这破洞里头，有比轮回印更对胃口的东西。"

孙悟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他能清晰感觉到，创世青莲的残瓣正在元灵深处旋转，每一道纹路都在与虚空通道共鸣，像是被线牵着的风筝。

方才与符文共鸣时看到的画面突然闪回：混沌父神落下的最后一子悬浮在棋盘边缘，棋子背面刻着的，正是这种幽深的黑。

"这是父神当年未竟的棋局。"他低喝一声，青莲虚影在身后显化，花瓣上的金纹与通道边缘的紫电碰撞出星屑，"轮回印的器灵不过是把门的卒子，真正的局，在门后。"他转身看向众人，眼底的青莲虚影烧得更炽，"当年父神身陨前，把青莲碎片和轮回印一起封在裂隙里。

现在符文崩解，裂隙松动，这通道......是父神留给后来者的路。"

镇元子的天地宝鉴突然发出清鸣。

他凝视着宝鉴碎片上突然浮现的新图——原本记载地仙谱系的纹路，此刻竟勾勒出通道内部的轮廓：无数半透明的光茧漂浮在虚空中，每个光茧里都蜷缩着一个与孙悟空有七分相似的身影。"这是......混沌本源的具象化？"他的白眉微挑，"宝鉴在三千年前曾照过归墟海眼的倒影，那时还没有这些光茧。"

"去他娘的路不路的。"红孩儿把火尖枪往肩头一扛，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黑血，却笑得像要去赴宴，"老猴子要闯，老子就把火尖枪捅穿那鬼地方的天灵盖！"他话音未落，胸口魔纹突然裂开细小血珠，却被一道青莲光雨轻轻托住——是孙悟空反手一拂，用本源之力替他压制了魔气反噬。

禺狨王望着通道深处，监察法印在周身流转如星环。

他能看见，通道尽头有团比黑暗更浓的阴影，阴影里有无数条若隐若现的金线，像是某种存在正在编织新的因果。"我查过三界所有古籍。"他的声音低沉如钟，"混沌裂隙每五百年现世，前六次都只吐出些残兵碎甲。

这次......"他指尖点向自己眉心，那里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天眼，"这通道，是第七次。"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青莲残瓣从掌心浮起，在众人头顶画出半圆的光罩。

归墟海眼的浪涛突然拔高，托着他们的脚底；三十三重天的星图开始旋转，将星辉注入光罩。"父神说过，第七十二道刻痕现，便是破局时。"他望着通道深处，声音里带着三分怀念、七分决绝，"现在刻痕有了，门也开了......"

"该进去落子了。"

虚空通道突然发出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通道边缘的紫电骤然收敛，露出内部更幽深的黑暗——那黑暗不是没有光，而是所有的光都被压缩成了最原始的混沌气，在虚空中翻涌如活物。

红孩儿的火尖枪自动指向通道，黑焰与混沌气接触的瞬间，竟诡异地变成了青莲色；禺狨王的监察剑不再发烫，剑身上的法则纹路开始重新生长，像是在吸收通道里的某种力量；镇元子的天地宝鉴碎片突然合二为一，宝鉴表面浮现出"往古"二字，正是地仙典籍中记载的混沌之前的纪元。

孙悟空迈出第一步。

他的脚刚踏入通道，整个人便被黑暗吞没，只余下青莲虚影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禺狨王紧随其后，监察法印在他周身形成护罩，将黑暗中的侵蚀之力挡在三尺外；红孩儿大笑一声，火尖枪抡出青莲色的弧光，魔气与本源之力竟在此刻达成诡异的平衡；镇元子最后举步，天地宝鉴悬浮在他头顶，宝鉴中倒映出通道深处的光茧，每个光茧上都开始浮现出新的纹路。

四人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只余下通道口的青莲花瓣还在飘飞。

归墟海眼的浪涛突然静止，三十三重天的星图停止旋转，整个三界仿佛都屏住了呼吸，目送这四个身影踏入那片无尽的黑暗与寂静——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某种比轮回更古老的存在，正等待着新的入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