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旧友遗计的启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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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禺狨王翻开最底下的一卷，声音突然发颤。

羊皮卷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关键句："天道欲以七大圣本源为引，唤醒混沌父神的真正意识...父神若醒，三界将重归混沌，再无轮回。"

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啪"地落在桌上："难怪他们要围猎牛魔王！

本源...原来那些雷劫不是要杀他，是要抽他的本源！"她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泛着青。

孙悟空的指尖抚过"混沌父神"四个字，突然想起方才棱镜里看到的七十二道刻痕——那是父神留在混沌裂隙里的印记，每一道都代表着一次创世与湮灭的轮回。

原来天道所谓的"维持秩序"，不过是想借他们的手，唤醒更古老的毁灭。

"还有这个。"哪吒翻到最后一页，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临终前急就的："真正的胜利——"后面的字被墨迹晕开，只余下半行，"不是毁灭天道..."

密室里的长明灯突然摇晃起来。

不知何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孙悟空抬头看向密室顶端，那里有个极小的通风口，月光正从口子里漏进来，在"真正的胜利"几个字上投下银斑。

他握紧弑神枪，枪杆上的混沌刻痕突然亮如星辰。

门外传来石门被撞击的闷响，幽冥使者的尖啸近在咫尺。

但此刻，他的目光落在猕猴王手札的最后半行，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清明——或许，他们一直都误解了这场博弈的规则。

而在更深处的黑暗里，七十二道刻痕仍在缓缓转动。

某一道刻痕上，隐约浮现出猕猴王的笑脸，转瞬便被黑暗吞没。

密室里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灯芯爆起的灯花落在"打破它的规则"几个字上，将墨迹晕染出细小的褶皱。

孙悟空的指尖停在那行字上，喉结动了动——三百年前在花果山的月夜，猕猴王曾摇着蒲扇说"天道最狠的不是雷霆，是让你以为自己在反抗时，其实仍在它画的圈里"，此刻这句话突然撞进他的脑海。

"打破规则..."铁扇公主重复着，芭蕉扇的扇骨在掌心压出红痕。

她突然扯过最上面那卷手札，翻到背面，果然见猕猴王用极小的字补了句注脚："规则的锚点在本源，本源的根在...七大圣。"墨迹到这里又模糊了，像是被急汗浸晕的。

禺狨王的指尖抵住太阳穴，金纹从眼底漫开——作为三界监察使，他能感知到天道法则在周围游走的轨迹。"天道设局千年，要的是让我们成为'钥匙'。"他指着羊皮卷上"混沌父神"四个字，"父神沉睡时以七十二道刻痕锁死混沌，天道想借七大圣本源之力解开这些刻痕，唤醒父神意识...可父神若醒，别说轮回，连'存在'本身都会被混沌吞噬。"

哪吒突然将火尖枪往地上一杵，枪尖在青石板上凿出火星："那之前围猎牛魔王的雷劫，是天道在抽取他的本源当'钥匙'？"他想起三日前在北俱芦洲看到的场景——牛魔王被九道劫雷缠住，每道雷里都缠着半透明的锁链，正往他心口钻。"难怪牛大哥说雷劫不痛，痛的是'被抽走什么'的感觉..."

"所以猕猴哥说的打破规则，是不让我们当钥匙。"孙悟空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癫狂的释然，弑神枪在掌心转了个花，枪尖挑起一张羊皮卷，"他早算到天道会逼我们反抗，却料不到我们能反过来用这局...比如，本源既然是钥匙，那我们就把钥匙变成锁。"

铁扇公主的眼睛亮了："你是说...用七大圣的本源反过来封印父神？"

"不止。"孙悟空走到壁画前，指尖抚过画中猕猴王的眉眼——当年他们在花果山大醉，猕猴王曾说"真正的棋士要学会执棋，更要学会当棋"。

此刻壁画上的猕猴王，衣袂似乎比方才飘动得更明显，山桃花瓣正从他鬓角缓缓飘落，落在地面的青砖缝里。

禺狨王突然蹲下，用指甲抠开那片花瓣下的砖缝。

青灰色的砖屑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刻着的细小星图——竟是与方才石门上的周天大衍卦同出一源，只是多了七颗连成北斗形状的星点。"这是...七大圣本源的星位标记。"他抬头看向孙悟空，"猕猴王把后手埋在每处他到过的地方，连壁画都成了阵眼。"

门外传来更剧烈的撞击声，石门的缝隙里渗出缕缕黑雾，像饥饿的蛇信子。

哪吒抽出腰间的混天绫，红绫翻飞间卷住案上所有羊皮卷："先收着这些，出去再细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方才在石门那里，我感觉到青莲之力与星轨共鸣时，混沌刻痕的棋盘有一瞬的停滞...或许创世青莲的残骸，就是打破规则的关键。"

孙悟空握紧弑神枪，枪身上的混沌刻痕与密室壁画上的星图同时亮起幽光。

他望向铁扇公主："嫂嫂，去把芭蕉扇的锁魂印再加固一层，天道的爪牙怕火，等会用扇风助我开路。"又转向禺狨王，"老禺，你用监察使的权柄定位其他大圣的本源气息，我们得在天道抽完七份本源前聚齐所有人。"

最后他看向哪吒，目光灼灼："三太子，你替我跑一趟三十三重天残阵——猕猴王提过那里有类似天渊的能源系统，或许能找到压制父神意识的方法。"

"那你呢？"铁扇公主按住他的胳膊，掌心还留着方才被黑雾灼烧的疤痕。

孙悟空抬头看向密室顶端的通风口，月光正透过那里洒在"混沌父神"四个字上，将那四个字照得泛着冷白的光。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生生的虎牙："我去会会那些幽冥使者——既然天道要我们当钥匙，那我就先把它的锁砸了。"

话音未落，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变了节奏。

原本整齐的"咚咚"声里，混进了某种更沉闷的震动，像是有更庞大的东西在撞门。

禺狨王的金纹突然暴涨，他猛地拽住孙悟空的胳膊："不对劲...这些幽冥使者的气息变了，他们身上开始出现...父神刻痕的波动。"

密室里的长明灯"啪"地熄灭。

黑暗中，众人看见墙上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画里的七大圣纷纷转头，猕猴王的眼睛泛着幽蓝的光，嘴唇开合间，用只有孙悟空能听见的声音说："记住，父神的意识...藏在第七道刻痕里。"

当光明重新降临，壁画又恢复成静止的模样，只有山桃花瓣仍在缓缓飘落，落在"混沌父神"四个字上，像一滴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