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宿命的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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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眼的雾气像浸透了铅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禺狨王眼皮上。
他再次醒来时,喉间像塞着烧红的炭块,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触到的是手背被攥得发疼的温度——牛魔王粗糙的掌心正覆在他腕间,混铁角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痕,应该是刚给潭水浸过用来降温。
"醒了?"白泽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松脂般清冽的沉稳。
禺狨王勉强转动眼珠,看见那只上古神兽正跪坐在潭边,指尖掐着枚青玉算筹,算筹表面浮着细碎的金纹,正是用归墟雾气凝练的探魂法。
"悟空呢?"他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青铜,尾音却不自觉地发颤。
牛魔王的混铁角"当啷"砸在地上。
这头千年来惯常把豪情写在眉骨的大妖,此刻眼眶红得像浸了血:"那猴头......彻底没了。"他伸手抹了把脸,混铁角在潭边砸出个半尺深的坑,"归墟雾气散了之后,茧壳碎成星子,只留块玉简,写着'混沌本源入体,勿寻'。"
禺狨王的指尖深深掐进石缝里。
他想起方才昏迷前,水面倒映出的那道暗金身影——金箍棒举起时带起的风,吹得混沌黑雾翻涌如沸,可那双眼底的火焰,分明比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更灼人。
原来不是撑天的柱子,是要把自己烧成引信,去炸那困住三界的茧。
"要救他,得找能对抗混沌本源的力量。"白泽突然开口,算筹在掌心转了个圈,金纹连成"焚"字,"我前日翻遍《山海残卷》,记载上古混沌神兵皆出自焚天炉。
那炉子吞过创世青莲的残瓣,或许能炼出克制混沌的东西。"
牛魔王的混铁角"唰"地挑起,带起的风卷散了半团雾气:"走!
老牛背你去!"他弯腰要抄禺狨王的膝弯,却被后者抬手拦住。
"我自己能走。"禺狨王撑着石崖站起,归墟的水汽顺着道袍往骨头里钻,他却觉得心里更冷。
眼前闪过孙悟空最后一次在花果山喝酒时的模样——那猴儿啃着桃子说"俺老孙活了这么些年,最不忿的就是'该如此'",如今倒要应了"该如此"的命数?
他攥紧腰间的监察使玉牌,牌面刻着的"天道"二字硌得掌心生疼,"他不想拖累我们,可我们七大圣,何时认过命?"
焚天炉藏在离恨天最深处。
四人腾云时,禺狨王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突然想起五百年前跟孙悟空偷桃的夜。
那时齐天大圣扛着装满仙桃的布袋,说要带他去看三十三重天的星子,结果被二十八宿追得绕着南天门跑了七圈。
如今星子还是那些星子,可偷桃的猴儿,却要去偷混沌的命。
炉口的锈迹足有三寸厚。
牛魔王一蹄子踹开半人高的石门,扬起的灰尘里,能看见熔炉内壁刻满的符文——那些用混沌铜汁浇筑的纹路,历经岁月侵蚀,仍泛着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
白泽伸手抚过最近的一道符文,指尖刚触到铜壁,整面炉壁突然泛起涟漪。"是锻造记录。"他的声音里带着狂喜,"看这里!
混沌神兵需以锻造者本源为引,可最后一步要浇'天罚之火'——那是开天辟地时,天道为克制混沌诞生的至纯之火!"
"天罚之火?"禺狨王皱眉,他记得《天道典》里提过,那火专烧混沌气,却也能焚尽修士三魂七魄。
牛魔王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道跟孙悟空结拜时留下的刀疤:"管他什么代价!
当年在花果山结义,说过'不求同生,但求共死',现在老孙替我们扛了混沌,我老牛就替他扛这把火!"他抄起混铁角抵在炉心,混铁本是不周山玄铁所铸,此刻竟被炉内残余的混沌气激得嗡嗡作响。
"牛兄!"白泽要拦,却见牛魔王脖颈青筋暴起如虬龙:"白泽,你最懂天数,可天数算过我们七大圣的酒吗?
算过花果山的桃吗?"他大喝一声,混铁角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炉心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些暗红符文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蛇,顺着混铁角爬向牛魔王的手臂。
禺狨王感觉自己的监察使玉牌在发烫。
他能清晰感知到,牛魔王的妖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可与此同时,某种更纯粹的力量正在他体内生长。
那是比太阳更炽烈,比清泉更澄净的气息,连归墟带来的混沌余韵都在这气息前退避三舍。
"成了!"牛魔王突然仰头大笑,混铁角"噗"地插进炉底,他的右手掌心,一朵赤金火焰正在凝结。
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让整个焚天炉的符文都开始震颤。
火焰越聚越实,最终化作一杆长矛,矛尖滴着液态的光,"老孙当年说我这混铁角只能砸石头,现在倒好,能捅混沌的窟窿了!"
白泽的脸色却愈发沉重。
他捏碎算筹,金纹在半空组成"劫"字:"天罚之火需以命为引,牛兄你......"
"我知道。"牛魔王打断他,伸手拍了拍禺狨王的肩,掌心还带着火焰的余温,"当年在火焰山,我被三昧真火烧了三天三夜,老孙背我去落伽山求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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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换我背他,走这最后一程。"他举起长矛,矛尖在炉壁划出火星,"走,回归墟!"
禺狨王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孙悟空常说的那句话——"兄弟就是,你捅了篓子我给你补,我落了难你给我扛"。
此刻他终于懂了,当年那猴儿说这话时,眼底的光为什么那么亮。
三人踏着暮色往归墟赶时,天边的火烧云正烧得炽烈。
禺狨王望着牛魔王背上的长矛,突然听见耳畔有风声变了——不是寻常的风,是某种带着金属摩擦声的气浪,像有人在云层里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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