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裂隙尽头的抉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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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之前从孙悟空掌心滴落的，此刻竟顺着刻痕，朝着最深处的"第七十二道"爬去。
青铜祭坛在晨雾中浮现出更多细节，七十二道刻痕如巨龙脊背般从边缘延伸至中央，每道痕迹里都流转着暗金与墨黑交织的光流。
最中心处，孙悟空的身影半跪在地，垂落的长发间可见额角凝结的血珠，原本应是清亮的火眼金睛此刻闭合着，睫毛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他掌心的金箍棒尚未完全成型，半截是凝练的混沌气，半截还泛着石猴时期的青灰。
"这些符文......"白泽的前蹄轻轻点地，额间的银角突然泛起幽蓝光芒，"不是普通的封印，是混沌本源编织的'弑神锁'。
每一道都连着裂隙的根基，若强行斩断——"他的声音陡然一沉，"裂隙会像被捅破的蜂巢，混沌乱流会把整个东胜神洲撕成碎片。"
牛魔王的火纹腾地窜起三寸高，拳头捏得指节发白："那总不能干看着！
当年他替我们挡父神巴掌时，可没问过后果！"他抬脚要冲上前，却被白泽甩尾拦住。
神兽的尾巴扫过地面，竟在虚空中划出半道星图："别急，你看这些符文的走向。"
众人顺着白泽的指引望去，这才发现扭曲的符文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沿着七十二道刻痕的轨迹游走，像是被刻痕牵引着的锁链。
六耳的残魂突然亮起微光，透明的指尖轻轻划过最近的一道刻痕："我能...尝到这些刻痕的味道。"他的声音带着残魂特有的嗡鸣，"是悟空的血，是他的骨，是他每一次被混沌气撕开国门时，用金箍棒硬凿出来的路。"
禺狨王的监察剑突然发出清鸣。
他握剑的手微微发颤——剑身上原本崩裂的"天"字纹路，此刻竟与祭坛刻痕产生了共鸣。
作为三界监察使，他曾在三十三重天残阵见过类似的刻纹，那是上古神魔用来沟通本源的"道标"。"七十二道刻痕，是悟空留给我们的钥匙。"他突然抬剑，剑尖点在第一道刻痕上，"符文顺着刻痕走，说明封印的破绽就在刻痕里。"
"可怎么用？"牛魔王瓮声瓮气地问，火纹在他瞳孔里跳动如战旗。
白泽的银角泛起更亮的蓝光，神兽灵识如蛛网般蔓延至整座祭坛："刻痕里有悟空的本源印记，我们需要用各自的本源之力去呼应。
就像...用七弦琴弹同一首曲子，只要共鸣够强，符文就会顺着刻痕被牵引出来。"
六耳的残魂突然向前飘了半尺，他透明的手掌按在第二道刻痕上："我来引信息。
当年我偷听过太多秘密，这次...我替悟空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他的残魂开始散发出细碎的星光，那些曾被他泄露的"我若成圣便娶你"的私语，那些他刻意隐瞒的七大圣藏身密语，此刻都化作流光钻进刻痕，像是在填补悟空当年独自承受的孤独。
牛魔王仰头长啸，火纹从脖颈蔓延至全身，赤焰裹着他的拳头砸向第三道刻痕。
这一拳没有摧毁任何东西，反而让刻痕里的光流变得更炽烈——那是五百年前南天门下，他望着金箍棒砸来时，眼底未落下的泪；是火焰山上，他跪在小铁扇面前，用赤焰重新炼出续命丹的悔。
禺狨王握紧监察剑，剑身上崩裂的"天"字突然迸出金芒。
他挥剑斩向第四道刻痕，这一次剑刃没有碰到祭坛，反而在虚空中划出与刻痕相同的轨迹。
那些曾被他记录的"妖猴伏法"的卷宗，那些被他碾碎的山鬼哭嚎，此刻都化作剑鸣，在刻痕里翻涌成"活着的秩序"。
白泽的银角亮起整片星空，神兽的灵识化作无形的手，将四人的本源之力编织成网。
当四道力量同时涌入刻痕时，祭坛突然发出钟磬般的清响。
七十二道刻痕同时亮起，原本缠绕孙悟空的符文开始扭曲，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顺着刻痕向祭坛边缘退去。
孙悟空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掌心的金箍棒突然发出龙吟，混沌气与青灰石光交融，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半朵青莲的形状——与祭坛中央那朵枯萎的残瓣遥相呼应。
"还差最后一道。"白泽的声音有些急促，他能感觉到裂隙的屏障正在微微震颤，"七十二道刻痕，需要七份本源。"
众人同时看向六耳。
残魂此刻已经淡得几乎透明，但他的眼底却亮着比星光更灼的光："当年悟空替我们扛下一切时，可没问过'够不够'。"他的残魂突然化作万千星屑，融入第五道刻痕，"这一次...我够。"
祭坛的清响变成了战鼓。
当第五道刻痕被填满时，孙悟空的指尖动了动，一滴血珠从他掌心滑落，正好滴在第七十二道刻痕上。
那道刻痕突然爆发出比太阳更亮的光，所有退去的符文在这一刻彻底崩解，化作点点流萤消散在裂隙中。
孙悟空的眼睫终于抬起。
他望着围在身边的众人，嘴角扯出一道极淡的笑，声音沙哑却清晰："你们...还是来了。"
但不等众人回应，裂隙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白泽的银角瞬间黯淡下去："混沌父神的感知扫过来了！
必须在他锁定这里前——"
禺狨王的手指深深掐进祭坛，他望着重新缠绕在孙悟空身上的半透明锁链（那是符文崩解后残留的最后一道封印），突然低头看向第七十二道刻痕里的血珠。
那滴来自孙悟空的血，此刻正沿着刻痕的纹路，缓缓勾勒出一个古老的符号。
他压低声音，目光灼灼地扫过众人："看到第七十二道刻痕里的血纹了吗？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