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混沌青莲的觉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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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
种子被篡改了！"猕猴王的惊呼与六耳残念的"小心"重叠在一起。
孙悟空只觉识海剧痛，原本温顺的青莲清光突然化作利刃，割得他意识支离破碎。
他勉强低头，看见心口的莲花印记正在变黑，每道黑纹都像活物般往四肢百骸钻，所过之处，连混沌本源都在发出痛苦的嘶吼。
"咳......"孙悟空咬破舌尖，血腥气让他短暂清醒。
他握紧金箍棒，感受着棒身里沉睡的混沌烈焰——那是当年在焚天炉里，用自己的骨血祭炼了三百年才种下的火种。
此刻，黑纹已经爬到了他的咽喉，他能听见自己的血管里传来"嘶嘶"的腐蚀声，但他的眼神反而愈发清亮。
"想吞噬我？"他抹去嘴角的黑血，金箍棒重重砸在地上，"先问问这根棍子答不答应。"
虚空中，原本即将崩溃的规则之锁突然泛起微光。
那是孙悟空用最后的清醒，将青莲种子的力量强行导入了最核心的封印节点。
而他自己，正咬着牙运转混沌诀，试图用金箍棒里的混沌烈焰，去对抗种子里越来越猖獗的黑纹......
金箍棒砸地的闷响震得混沌裂隙都晃了三晃，棒身上原本暗红的混沌烈焰突然腾起三寸青芒——那是被黑纹逼到绝境时，焚天炉里淬了三百年的火种终于被彻底引燃。
孙悟空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滴在棒身的刹那，青焰陡然暴涨，如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臂倒灌进识海。
"嗷——！"他仰头发出近似兽类的嘶吼，黑纹正沿着喉管往眉心跳跃，所过之处皮肤泛起诡谲的紫斑，可青莲种子的清光却在此时如潮水倒卷。
十二片花瓣完全舒展，每一片都映出他过往的碎片：在花果山与群猴分桃时的笑，在灵台方寸山被菩提敲头时的悟，在取经路上为救唐僧硬接九环锡杖时的血......那些被岁月磨得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连当年被压五行山时落在石缝里的一滴泪，此刻都在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这是......我的因果？"孙悟空喘息着，突然明白青莲种子为何与他共鸣——原来它从来不是外来的馈赠，而是他混沌血脉里本就该有的一部分。
就像灵明石猴天生该通变化，就像当年女娲补天时特意留下的半片莲瓣，原是为了等他在最危急的时刻，亲手唤醒自己。
"接受我。"青莲意志的声音不再清越，反而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跨越了无数轮回才找到此刻的契合，"你的神魂里有盘古开天的骨，有女娲补天的血，有我当年未完成的创世誓约。
只要你松开最后那道心防，我便能借你的手，将污染彻底烧穿。"
黑纹已经爬到左眼尾，孙悟空能看见自己在虚空中的倒影：半张脸是翡翠色的清光流转，半张脸是渗着黑血的溃烂。
猕猴王在不远处疯狂结印，试图用推演之术锁定他的神魂；六耳残念则咬破舌尖，将一缕本命精元渡进他体内——那是残魂能给出的最后筹码。
可这些都像投入惊涛的碎木，根本拦不住黑纹的侵蚀。
"松开？"孙悟空忽然笑了，血沫溅在青莲花瓣上，开出妖异的花，"当年被压五行山，我没松开；被紧箍咒勒得生不如死，我没松开；就算现在被混沌本源啃食神魂......"他的手指缓缓抚上心口的莲花印记，那里的黑纹正与清光绞杀成漩涡，"老子偏要攥紧了这口气。"
青莲意志沉默片刻，花瓣突然泛起金色涟漪："你可知父神为何选你？
因为你的神魂比任何混沌生灵都坚韧，你的因果比任何天道法则都复杂。
他想吞噬的从来不是青莲，是你——是这方天地里最不肯妥协的'变数'。"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孙悟空的识海。
他突然想起五百年前七大圣结义时，牛魔王拍着他肩膀说的"齐天大圣，当破这天局"；想起取经路上，唐僧摸着他头上的金箍说的"心有枷锁，方见自由"；想起方才猕猴王红着眼眶说的"你若死了，老子就把这混沌裂隙炸出个窟窿，送你去看新长的桃花"。
"去你娘的变数。"孙悟空咬碎最后一颗后槽牙，混沌烈焰在体内轰然炸开。
他不再抵抗青莲种子的侵入，反而主动引着清光往黑纹最深处钻——不是被吞噬，而是要彻底融合。
识海深处，他看见无数道刻痕在浮现，那是他每一次战斗、每一次挣扎、每一次不肯低头时，在混沌本源里留下的印记。
此刻这些刻痕突然连成一片，竟与青莲花瓣上的星轨完美重合。
"成了？"猕猴王的推演星图突然凝实，规则之锁上的焦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六耳残念的银毛根根竖立，他看见孙悟空身上的黑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青莲清光与混沌烈焰交织的虹彩。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孙悟空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他感受到了。
在青莲种子最核心的位置，有一粒比黑纹更隐晦的暗芒正在蠕动。
那不是父神的污染，更像是......某种被时间封存的"钥匙"。
当清光与烈焰彻底交融的刹那，那粒暗芒突然一颤，竟在种子内部勾勒出第七片花瓣的轮廓——而原本的十二片花瓣，不知何时变成了十一。
"大圣？"猕猴王的声音带着试探。
孙悟空没有回答。
他望着自己掌心流转的青莲光焰，忽然想起方才青莲意志说的"创世协议"。
那些被父神偷走的青莲残骸，那些被封印在归墟海眼的上古心魔，还有此刻在种子深处若隐若现的第七瓣......
他握紧了金箍棒。
这一次，他听见的不是敌人的嘲笑，而是更遥远的、像是来自混沌初开时的低语。
那声音裹在清光里，裹在烈焰里，裹在他每一道刻痕里，轻轻说了句：
"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