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裂隙之外的暗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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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裂隙边缘的虚空里，混沌气如沸腾的墨汁翻涌，将方圆百里染成暗紫色。

禺狨王单膝跪在一块悬浮的陨星残骸上，双手结着古老的封魔印，指缝间渗出的金血正顺着刻满符文的手臂滴落，在虚空中凝结成细小的金珠——那是他用本命元气加固的屏障，每一道金痕都在发出嗡鸣，像极了垂死的战鼓。

"监察使大人！"左侧传来天兵甲的惊呼。

禺狨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早该料到天道不会坐视裂隙异变，却没算到会来得这么快。

数十道寒光划破混沌气，当先一人穿银甲执三尖两刃刀，额间竖瞳流转着星芒，正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奉天命行事。"杨戬的声音像冰锥刺入骨髓，三尖两刃刀斜指地面，"今日裂隙必须归于湮灭。"

"你真以为我们毫无准备？"禺狨王撑起身子，背后浮现出九只金眼法相——那是三界监察使的本命神通，能看透三千世界的因果线。

可此刻最中央的那只眼睛正泛着暗芒，他能清晰看到，裂隙屏障的稳固度已跌破三成，再撑半柱香便是极限。

话音未落，杨戬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

无穷尽的信息流如洪水倾泻，虚空里的混沌气被这股力量撕扯成碎片，露出下方蛛网般的屏障裂痕。

天兵们紧随其后，手中的斩魔剑同时亮起幽蓝光芒，竟在虚空里织成一张巨大的困仙网。

"火尖枪！"

赤焰破空声比喊杀声更快。

红孩儿从混沌气中跃出，发间的混天绫被烧得通红，左手火尖枪吞吐着青莲色火焰——那是混沌魔气与三昧真火融合的异火，所过之处，困仙网的蓝光瞬间被灼出几个大洞。

他的右肩还插着半截天兵的断剑，每一次挥枪都带起一串血珠，却偏要在落地时冲禺狨王咧嘴笑："老猴子，你当年教我的'以火破阵'，今日用得可趁手？"

可这一笑让他喉间腥甜翻涌。

红孩儿踉跄半步，火尖枪在地面戳出深痕。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魔气正在暴走，像一群饿极了的野兽啃噬着经脉。

上次为救孙悟空硬抗九幽冥火时，他就该想到今日——只是没想到，这命数来得这么快。

"退下！"禺狨王的法相金眼突然暴涨三寸，九道金光如锁链般缠上红孩儿的腰，直接将他拽到身后。

他能闻到少年身上焦糊的血腥气，更能看到红孩儿心口的混沌魔纹正在崩裂，"你这傻小子，当老子需要你用命填窟窿？"

"可...可师父说过，要护着大师兄。"红孩儿的声音弱了下去，混天绫的火焰渐渐熄灭，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陨星残骸上。

他望着自己掌心逐渐淡去的火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火云洞，禺狨王第一次教他控火时说的话："火焰这东西，烧得太猛容易断，留三分余温才能长久。"原来那时候，老猴子就知道他会有今天。

杨戬的天眼突然收缩。

他注意到裂隙屏障的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更注意到那道突然出现的青芒——镇元子手持天地宝鉴，正站在裂隙正中央，宝鉴表面流转着山河日月的虚影。

"地仙之祖？"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微微抬起，"你既自称中立，今日为何趟这浑水？"

"年轻人，何必执迷不悟？"镇元子的声音像春风拂过古松，宝鉴轻轻一转，竟将杨戬刚才劈出的那道刀气反弹回去，在天兵群中炸开一片血花，"你的存在，不过是父神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就算如此，我也有我的职责。"杨戬的天眼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接穿透裂隙屏障。

他看见屏障深处，混沌气正疯狂地旋转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有两道身影——是孙悟空和猕猴王！"看来，他们已经进入终焉之地了。"

镇元子的指尖在宝鉴上轻轻一弹，宝鉴表面浮现出青莲纹路。"当年混沌青莲的分裂并非偶然。"他望着杨戬微微变色的脸，继续道，"父神以自身为种，将混沌本源融入青莲花瓣，为的就是筛选出最强的继承者。

而孙悟空...正是最后的候选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祂的计划？"禺狨王的法相金眼剧烈震颤。

他想起三百年前在花果山，孙悟空捧着半片青莲残瓣说"这东西好像认识我"时的模样，想起自己当时拍着猴子脑袋笑他疯癫——原来从那时候起，命运的线就已经缠上了所有人。

"计划未必不能打破。"镇元子的目光扫过裂隙深处，"就像当年盘古开天，也不过是不甘心做父神的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轰然巨响。

混沌漩涡突然膨胀十倍，无数青莲花瓣状的光刃从漩涡中迸发，将屏障上的裂痕撕得更大。

禺狨王的法相金眼瞬间黯淡了四只——那是他用来稳固屏障的本命元气在急剧流逝。

但他的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因为他察觉到了那缕熟悉的气息：是孙悟空的青莲纹路在共鸣，是猕猴王的时间回环在扰动裂隙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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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镇元，借你宝鉴一用。"禺狨王突然起身，九只金眼同时睁开，"红孩儿，把你剩下的混沌魔气输给我。"

"师父！"红孩儿猛地抬头，却见禺狨王的金眼正映着裂隙深处的光芒，那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的光。

他咬碎舌尖，将最后一口混沌魔血喷在掌心，按在禺狨王后背："只能撑半柱香。"

镇元子将天地宝鉴抛向空中，宝鉴发出轰鸣，山河虚影与裂隙漩涡重叠。

禺狨王的金血突然化作千万道金线，缠上宝鉴边缘，又顺着金线注入裂隙屏障——他在主动削弱屏障的稳固度！

"你疯了？"杨戬终于察觉不对。

天眼射出的金光扫过裂隙，他看见原本该被湮灭的屏障正在以诡异的节奏震动，像极了...某种陷阱的引信。

"杨戬，你不是想看看裂隙里有什么吗？"禺狨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寿元正在如流水般逝去，但没关系，只要能给孙悟空争取到那关键的一息时间——"我给你开扇门。"

裂隙屏障突然炸裂。

混沌气如怒海翻涌，将天兵们掀得东倒西歪。

杨戬被气浪掀退三步，却在稳住身形的瞬间，看到裂隙深处的漩涡中心，一抹熟悉的金影正在凝聚——是孙悟空的身影！

他的右手背第六道金印亮如烈日，身后还跟着猕猴王扭曲的时间残影。

"撤！"杨戬突然大喝。

天兵们刚要后退，却见裂隙边缘的混沌气突然凝结成无数青莲花瓣，将他们的退路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