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们结婚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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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凝视药片时让人心碎的样子…

他心疼她。也知道她所有的挣扎，知晓她和许湛那段婚姻里不为人知的委屈。

当他看到她第四次拿起药片，那双决绝赴死般的眼神瞬间刺痛了他——他不能再等了。

……

许湛接到了齐校长电话，电话那头，齐校长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那个消息：“小棠……她决定和徐洋结婚了。”

他怔怔地望着前方，视野里那片辽阔而荒凉的戈壁变得模糊起来。

猛地，他像是再也无法承受那份重量，身体失去平衡，从沙丘上直直滚落。

天旋地转间，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夏小棠的脸——笑的、哭的、望着他时眼睛亮晶晶的，最后都化作了看向他那失望透顶的眼眸。

他终于滚到沙丘底部，仰面躺在冰冷的沙地上，大口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却依旧感觉窒息。

辽阔的苍穹在他头顶铺展开来，夕阳壮美得近乎残忍。

在这天地宏大的映衬下，他渺小得如同一粒沙尘，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挣脱束缚，从他眼角急速滑落，没入鬓边的沙粒中，瞬间消失无踪。

……

徐洋和夏小棠领证这天，只简单请了几位熟识的老师。

没有盛大的排场，也无繁复的礼节。

夏小棠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红色中式上衣，衬得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泛起几分暖意；徐洋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沉稳而精神。

仪式极为简洁，由齐校长做证婚人，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新人向长辈宾客鞠躬致意，礼便成了。

一向活泼的卓玛，今天却格外安静。她望着夏小棠，心中五味杂陈——婚讯来得实在太快，当初听小棠说起时，她几乎愣住。

可转念一想，徐洋为人踏实可靠，她是真心为小棠高兴。

席间，徐洋不动声色地替夏小棠挡下所有敬酒，体贴周到，未向任何人提及她已有身孕。

齐铭坐在席间，始终沉默。

他看着并肩而立的新人，心中如浪潮翻涌。

他是亲眼在戈壁滩上见过夏小棠和许湛那种刻骨铭心的爱——能为对方豁出性命的深情，怎会不到一个月就烟消云散？

满座宾客中，只有他懂得许湛。

许湛决绝离婚，不是变心，而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深入虎穴换取信任。

他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一旦暴露，绝无生还之机。

许湛只能用最伤人的方式推开最爱的人，护她周全，独自背负所有。

这个无声的战场，他早已抛开了一切——他的生命、事业、爱情……他选择了一条注定一无所有的路。

他曾问过许湛，“万一将来小棠知道真相…她怎么办？”

许湛只答…“那时候…已经没有许湛了…”

齐铭不懂情爱，却知道世上没有人能付出至此。

而现在，夏小棠结婚了。

他端起酒杯，烈酒入喉，灼烧肺腑，却什么也不能说。

“小棠……”齐铭终于忍不住唤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