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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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烨有些尴尬,支吾道:“曼娘,这是明兰。她处境艰难,暂且在此安置一段时日,你需好生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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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应?!”曼娘声音尖利起来,“顾廷烨!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收容所吗?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塞?!”

明兰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毫无体统的一幕,看着顾廷烨在那妖娆女子面前的含糊其辞与退缩,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冰凉一片!

她以为自己脱离了梁家的火坑,却没想到跳进了另一个更不堪、更羞辱的泥潭!

与人共事一夫已是非她所愿,如今竟要她与一个江湖外室同居一檐下,仰人鼻息?!

怒意、羞耻、被骗的绝望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顾廷烨!你竟如此辱我?!”明兰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凄厉。

曼娘见顾廷烨对明兰似乎多有维护,妒恨之心更盛,竟猛地扑上前去,尖利的指甲狠狠朝明兰脸上抓去!

“贱人!滚出去!”

事发突然,顾廷烨阻拦不及!

明兰只觉脸上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她伸手一摸,满手鲜血!

“啊——!我的脸!我的脸!” 明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顾廷烨也惊呆了,连忙制住曼娘,查看明兰伤势。只见明兰左侧脸颊上,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彻底毁了容貌!

“曼娘!你!”顾廷烨又惊又怒。

曼娘却毫无悔意,反而冷笑道:“毁了容才好!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明兰心如死灰,巨大的疼痛和毁容的打击让她几乎崩溃,她死死地盯着顾廷烨,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顾廷烨,我恨你!我恨你们!” 她声音嘶哑,如同泣血的杜鹃。

当夜,明兰强忍剧痛和绝望,趁着顾廷烨安抚曼娘、防备松懈之际,偷走了曼娘房中所有藏匿的金银细软(她本就心细,早已暗中观察多时),连夜逃出了那令人作呕的庄子。

她不敢回汴京,也不敢投奔任何可能被找到的地方。

她用偷来的钱,寻了个偏僻乡镇的黑心郎中,草草处理了脸上的伤口。那郎中医术低劣,伤口最终化脓感染,愈合后留下了狰狞可怖的、扭曲的疤痕,彻底毁了半张脸。

望着铜镜中那张陌生而恐怖的脸庞,明兰没有再哭,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与恨意。

她索性自己用烧红的铁簪,将另一边完好的脸颊也烫伤,让疤痕对称,显得更“自然”些,彻底杜绝了任何被认出的可能。

她带着剩余的钱财,远走他乡,来到了一个无人认识她的江南水乡小镇,她用尽所有积蓄,盘下了一家临河的小小客栈,取名“忘忧栈”。

她粗布麻衣,沉默寡言,用厚厚的头巾包裹住脸颊,只露出一双沉寂如古井、偶尔闪过厉色的眼睛。

她手脚麻利,心思缜密,算计精明,将小小客栈打理得井井有条。

镇子上的人只知这位新来的老板娘是个面容被火严重灼毁的可怜寡妇,性子孤僻,但做生意还算公道,便也无人深究她的来历。

夜深人静时,明兰会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潺潺流水。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恨意,如同毒藤,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恨盛墨兰!恨林噙霜!恨盛家!恨梁晗!恨吴大娘子!恨顾廷烨!恨曼娘!恨这无情无义、欺她辱她的世间!

“总有一天…”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如砾,“所有负我、欺我、辱我之人,我都要你们百倍偿还!”

她彻底消失了,盛明兰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忘忧栈”的老板娘,一个面容丑陋、心藏毒恨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