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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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西王母宫建好以后的冲击波,震得咱们鬼屋的青铜铃铛都晃了三晃呢!可惜呀,网里只有小虾米~”

“汪家外围小鱼三两条,已经给您打包送走了,九门和裘德考的杂鱼倒是一箩筐,按您最高惊吓等级招呼了,保证他们半年不敢走夜路!”

苏小蕊端起一杯凭空出现的清茶,雾气氤氲了她冰冷的眉眼:

“汪家核心龟缩不动,老巢依旧如雾。九门……”她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几份标注“解”“吴”“霍”的渗透评估报告,“烂成了筛子里的奶酪。”

“继续深挖,尤其是九门内部腐烂的根须。解、霍、吴三家,盯紧了。”

“遵命,老板!保证让老鼠们夜不能寐~” 小游的虚影调皮地抛了个数据流飞吻。

塔木陀高地,雨势渐歇。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劫后余生的脸。解连还独自走向信号盲区外的岩石,掏出加密卫星电话。

他站定在解宇臣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锤入人心:

“通了。他的话:苏小姐掀了棋盘,九门再装睡就是自取灭亡。”

解连还深吸一口气,沼泽的冷气刺入肺腑,“我随小花回解家,清门户,斩虫豸!无邪——”他转向一旁揉着膝盖的无邪,“你回吴山居去,你三叔自会现身!届时无、解、霍三家联动!汪家啃噬九门根基的血债,这次连皮带骨吐出来!这诚意,必须让苏小姐看见!”

他眼底寒光凛冽,却泄出一丝无力:“只是…汪家究竟替换了多少血肉?蛀空了哪些梁柱?我们…如坠雾中。”

“瞎子我就不去解家品那杯‘豪门断头茶’了。”黑瞎子懒洋洋踱到张起灵身侧,墨镜反射着跳跃的火光,手里随意抛接着一枚青铜钱,“小哥身边总得有个挡子弹、讲笑话的万能挂件。这差事,瞎子我专业对口!”他咧嘴一笑,铜钱稳稳落入掌心。

“嘿!胖爷我当然是天真的绑定挂件!”王胖子一骨碌爬起来,蒲扇大手拍在吴邪背上,“回杭州!吴山居的龙井和酱鸭等着咱呢!顺便看看哪条汪家野狗敢来踹门!”

阿宁踏前一步。雨水将她金发黏在苍白的颧骨,腕表上 [63:58:12]的血光映亮她灰蓝的瞳,那里面不再是死水,而是焚尽一切的冰焰:

“苏小姐要你们‘见证’我的终点,”声音平静如墓石,“那我就在你们眼前。跟你们……回杭州。”

解宇臣目光沉静如古井,扫过众人:“无邪,吴山居需你镇守。潘子,”他看向沉默的汉子,“护好无邪、胖子,还有阿宁小姐。”潘子重重点头:“解当家放心,除非我死!”

越野车碾过泥泞驶离塔木陀。车窗外,崩塌的烟尘在夜色中翻涌,如同大地未愈的疮口。

无邪车内。

王胖子在副驾鼾声如雷。无邪靠在后座假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冰凉的药丸——三叔模糊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阿宁蜷在阴影里,腕表红光在车窗上涂抹出一道流动的血痕。张起麟闭目养神,指节紧扣着那枚漆黑玉符,幽蓝流光在符内如活物般缓缓游动。黑瞎子握着方向盘,墨镜下哼着荒腔走板的《空城计》:“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哪……”

嗡!

一丝极其微弱、冷如骨髓的震颤从玉符传入张起麟掌心!符内幽蓝光芒倏然大亮一瞬,旋即复归沉寂如深海!他倏然睁眼,瞳孔深处倒映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浓得化不开的雨夜丛林。无人知晓,那刹那的警兆指向何方。

另一辆车内。

“宇辰…铃丫头她…”解连还喉头干涩。

“先回去清算后,霍家那边我已经和秀秀发过消息了,霍家自会登门。”解宇臣未睁眼,声音带着玉石相击的冷脆,“当务之急,是让解家……见血。”

众人下车,立于熟悉的青石板路,恍如隔世。

王胖子夸张伸懒腰:“亲娘咧!可算闻见人味儿了!天真,快!葱包桧儿、片儿川!胖爷我能吃下一头象!”

黑瞎子搭上张起麟的肩:“小哥,第一站数码城?苏老板的‘午夜凶铃’专线得24小时畅通啊!解老板买单!”

解宇臣对无邪颔首:“吴山居安顿好,下午解家见。”目光掠过阿宁,“阿宁小姐,请自便。”

张起麟沉默抬首,望向吴山居二楼那扇紧闭的雕花木窗。掌心紧握的漆黑玉符,在晨雾弥漫的天光下,内蕴的幽蓝仿佛沉淀得更深、更冷了。杭州城的温婉面纱下,汪家的阴影已如瘟疫般蔓延。风暴的中心,悄然转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