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陈语诺&岳云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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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发出低鸣,陈语诺锲而不舍地冲那抹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挥手,手臂在空中划出固执的弧线,直到那身影缩成海平面上的一个小黑点,最终被咸湿的海风与浪沫完全吞没。
“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岳云鹏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奇异地穿透了机械的轰鸣与海潮的喧嚣,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耳膜上,继而更深地刻入心里。
“我等你!”陈语诺用尽力气呼喊,毫不吝啬地宣泄着对岳云鹏的爱意,哪怕直觉的低语告诉她,这等待很可能是一场永无归期的迁徙。
海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卷走了她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温热。她独自站在码头粗糙的木板上,直到那艘载走了岳云鹏的轮船完全消失在天海交界处,只剩下鸥鸟盘旋和永不止息的海浪声。
说来确实荒谬,陈语诺和岳云鹏,从相识到别离,仅仅只有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在这座贫瘠海岛的尺度上,不过是两次潮涨潮退。
## 一、 相遇:潮汐注定相逢
昨天清晨,陈语诺和往常一样,天微亮就挎着藤编的篮子去海边捡拾退潮后搁浅在滩涂上的贝类。十九岁的她,光脚踩在冰凉湿润的沙地上,脚趾缝里挤进细腻的沙粒,海风带着独有的腥咸气息拂过她年轻的脸庞。
然后,她看见了他。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站在一艘旧木船边,正弯腰试图推动那艘显然已搁浅许久的船只。他穿着岛上绝少见到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衣袖挽至手肘,露出劲瘦的小臂。晨光熹微,勾勒出他清俊的侧影和微蹙的眉头。他不是岛上的人,陈语诺几乎立刻就能断定。岛上的男人,皮肤是常年被海风和烈日浸染出的古铜粗糙,眼神里是认命般的驯服或是对大海的敬畏。而这个人,他身上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像是来自另一个更广阔、更明亮的世界,带着一种不甘被困于此的焦灼。
陈语诺放下篮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她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散。
男人闻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陈语诺感到心头莫名一悸。他的眼睛很亮,像蕴藏着星辰,又像是倒映着此刻波光粼粼的海面,有一种岛民眼中从未有过的神采,是渴望,是探索,是某种她不甚了解却为之吸引的坚定。
“谢谢,”他开口,声音清朗,“潮水退得太快,我没注意。”他的普通话带着一点好听的、陌生的腔调,不像岛上人那样被方言模糊了吐字。
陈语诺没说什么,只是走到船的另一侧,和他一起用力。她的力气不大,但多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好的。女孩的指尖偶尔碰到男人的手臂,皮肤相触的地方,泛起微不可察的热意。费了一番功夫,木船终于重新浮在了浅水里。
“谢谢你,”他再次道谢,露出一个笑容,牙齿洁白整齐,“我叫岳云鹏。你呢?”
“陈语诺。”
“语诺,”他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像在品味某个美妙的音节,“很好的名字。”
那一天的相遇,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的涟漪却出乎意料地持久。他们没有就此别过。岳云鹏似乎对这座岛屿和她这个人都充满了好奇。他问她哪里可以找到干净的饮用水,问她岛上哪里风景最好,问她平时做些什么。
陈语诺一一回答,声音轻轻的,带着少女的羞涩,却又忍不住被他的问题牵引,向他展示着她十九年来早已习以为常的世界:那片最美的、可以俯瞰整个月牙形海湾的悬崖;那处藏在礁石后面、退潮时才能进入的、布满了晶莹剔透鹅卵石的小小水潭;那棵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依旧枝繁叶茂的老榕树。
岳云鹏认真地听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他告诉她,他来自遥远的北方大城市,是跟着一支地质勘探队来的,他们的船临时停靠补给,他趁着空闲独自来这边探看,结果沉迷风景忘了潮汐时间。
他们并肩走在沙滩上,脚印一深一浅地延展。他向她描述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描述呼啸穿梭的地下铁,描述夜晚亮如白昼的霓虹,描述书店里成千上万的书籍和博物馆里沉睡千年的珍宝。那些都是陈语诺无法想象的事物,局限于这座岛屿的她,最大的世界就是课本上的图画和文字,以及偶尔停靠的货轮带来的零星资讯。
她听着,眼睛里闪烁着惊奇与向往的光芒。而他看着她被海风吹得微红的脸颊和明亮单纯的眸子,讲述的欲望愈发强烈。他们之间仿佛存在一种奇特的磁场,吸引着彼此靠近。
中午,陈语诺带他回家,吃了一顿简单的便饭。母亲用探究的目光悄悄打量这个气质非凡的陌生年轻人,但岛民的好客让她没有多问。下午,他们又回到了海边,坐在那棵老榕树下,继续着似乎永远也说不完的话。从儿时趣事到天马行空的幻想,从对未来的憧憬到对远方的渴望。
夕阳西下,将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岳云鹏看着海平面,突然说道。
陈语诺正捡起一颗贝壳的手顿住了。一股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她,心口像是突然空了一块,海风猛地灌进来,凉得惊人。
“哦。”她低下头,掩饰住瞬间涌上眼底的酸涩。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永恒而单调。
## 二、 誓言:星辰为证
夜幕彻底降临,繁星渐次亮起,如同黑天鹅绒上撒满了细碎的钻石。海岛的夜晚没有城市的灯光污染,星空显得格外清晰、接近,仿佛触手可及。
他们没有回家,仿佛默契地想要延长这注定短暂却无比珍贵的时间。他们走到了那艘白天搁浅的旧木船边。岳云鹏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干燥的沙地上,示意陈语诺坐下。海风变大了,带着夜的凉意。他很自然地将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一种干净清爽的气息,像是阳光晒过的棉布混合着淡淡的皂香,将她整个人温柔地包裹起来。陈语诺蜷缩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你真的要走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细微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明明白天已经得到了答案,她却忍不住再问一次,仿佛期待会出现转机。
岳云鹏沉默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陈语诺沉默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胀得发疼。只因岳云鹏说的是事实。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知道了。他像是一只偶然落脚于此的候鸟,羽翼丰满,目光锐利,注定要飞向更遥远、更广阔的天地。这座贫瘠、安静、慢节奏的岛屿,留不住他。
“那你还会回来吗?”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在星光下凝视他模糊的侧脸轮廓。
岳云鹏转过头,目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明亮。他看了她几秒钟,那眼神复杂得让陈语诺心悸,有欣赏,有不舍,有挣扎,还有一种她不敢深究的情绪。
然后,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像誓言一样砸进她的心里:“会的。我要娶你。”
陈语诺怔住了。心脏像是停跳了一拍,继而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甚至盖过了耳边的潮汐。娶她?一天?这太快了,太突然了,太不真实了。她从小听惯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从未听说过仅凭一天相处就私定终身的。她本不该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玩笑或轻浮的意味,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她的理智在告诫她这很荒唐,但她的内心,她那颗年仅十九岁、从未为谁如此悸动过的心,却选择了相信。或许,她愿意将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与相爱,归结于命运和缘分的神秘力量。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那说定了。”
岳云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略带薄茧,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住。一股强大的暖流从相握的手心迅速窜遍全身,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不安。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仰头望着无垠的星空。在这片浩瀚的宇宙和永恒的大海面前,两个刚刚许下终身承诺的年轻人,渺小得如同两粒尘埃。可此刻的陈语诺,感受到的却不是渺小,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和强大。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他的话语,他的温度,他带来的关于远方和未来的承诺,像是一副坚硬的铠甲,让她无畏无惧。有岳云鹏在身边的陈语诺,感觉自己可以对抗全世界的质疑和时间的流逝。
了望星空,他们在海的一角相依偎,如此渺小。可有岳云鹏的陈语诺,最强大。
那一刻,星河璀璨,海浪温柔,仿佛天地万物都在为他们的誓言作证。
## 三、 等待:日升月落,潮来潮往
岳云鹏离开后的最初几个月,陈语诺的生活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每一天的劳作虽然依旧辛苦,但心里是满的,充满了甜蜜的回忆和灼热的期待。她反复回味着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最后那句“等我回来娶你”。她把这句话当做神圣的誓言,仔细收藏在心窝最柔软的地方。
她开始更留意停靠的船只,每次听到汽笛声,都会下意识地望向码头方向。她想象着某一天,那艘熟悉的轮船会再次出现,那个挺拔的身影会从船上走下,微笑着朝她走来,对她说:“语诺,我回来了。”
一年过去了。码头迎来了又送走了无数艘船,但没有一艘是为她而来。最初的焦灼和失落渐渐被一种习惯性的期盼所取代。她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在忙,大城市距离这里那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他需要时间安顿,需要时间实现他的抱负。她愿意等。
两年,三年。岛上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姐妹伙伴,陆续都定了亲,嫁了人。母亲开始旁敲侧击地提醒她。
“语诺啊,西村那家的小儿子,人挺老实能干的,家里条件也不错……”
“妈,我还小,不着急。”陈语诺总是这样搪塞过去。
她心里装着一个人,一个承诺,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她开始给自己找更多的事情做,除了帮母亲做家务、赶海,她还跟人学起了织渔网、晒鱼干,试图用忙碌填充所有空闲的时间,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五年,六年。当初同期出嫁的姐妹,很多都已经抱上了孩子。母亲脸上的忧愁越来越明显,催促也变得直接起来。
“语诺啊,妈托人给你看了几个不错的男孩......”母亲拿着一叠模糊的照片,试图引起她的兴趣。
“我不看。”陈语诺扭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她正在修补一张渔网,手指灵活地穿梭着,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密密麻麻的网格上。
“你都快25岁了!再不找,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母亲的语气带着焦虑和不解。
“我说了我不看!”陈语诺猛地抬起头,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烦躁。她看到母亲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心瞬间软了,但那份固执的等待让她无法妥协。她低下头,闷声道:“我的事,我自己有数。”
母亲叹着气走了。陈语诺盯着手中的梭子,视线却无法聚焦。六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一封信都没有。巨大的不安像海藻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但她很快又甩甩头,强迫自己压下这些念头。他答应过的,他一定会回来。或许他只是遇到了难处,或许他正在来的路上。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海还是那片海,和六年前一样,沉默地起伏着,吞噬了她年复一年的期盼。
第八年,第九年。岛上的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
“陈家那姑娘,眼光高得很嘞,谁都看不上。”
“听说心里还想着几年前那个外来小伙子呢?傻不傻啊,人家怕是早忘了这岛在哪了。”
“再拖下去,可真就成老姑娘了……”
这些议论声,像细小的沙粒,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耳朵,磨蚀着她的心。她尽量不去听,不去理会,但那些话语还是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淹没她。她变得更加沉默,除了必要的劳作,很少再出门。
十年。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数字。
那天,母亲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看着她眼角眉梢早已褪去少女青涩、染上岁月风霜的痕迹,忍不住再次旧事重提,语气近乎哀求:“语诺啊,就算妈求你了,你不嫁人,以后可怎么办啊?我老了,不能陪你一辈子啊……”
陈语诺正在淘米准备做饭,闻言动作猛地停住。十年了。他没来。
她怔愣地转过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母亲脸上新长出的、深刻的皱纹,看到她鬓边刺眼的白发,看到她眼中深沉的担忧和无力。十年,不仅带走了她的青春和期待,也同样残酷地催老了母亲。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愧疚猛地冲上鼻腔,涌入眼眶。泪如决堤,她无法控制地哽咽起来,手中的米盆险些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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