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美国加州夜晚跟踪狂始祖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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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案件开端：暗夜中的神秘入侵者

1.1 1979年10月的惊悚入侵

1979年10月1日晚上，美国加州圣芭芭拉县南部戈利塔市的一对情侣正在熟睡中，突然被黑夜中刺眼的手电筒光和一个头戴面罩的男人咬牙切齿的低语惊醒。这个男人手持一把枪，威胁着这对情侣，丢下一截白色尼龙绳，命令女人把她的男朋友绑起来，接着又绑住了她。他翻箱倒柜，打开抽屉，嚷嚷着说自己需要钱。随后，他把女人带进客厅，让她脸朝下趴在地板上，把一条网球短裤蒙在她头上当眼罩。

在客厅里，女人听到他走进厨房，自言自语："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这句话让她恐惧到了极点，她开始拼命挣扎，最终成功挣脱了捆绑，尖叫着逃出了前门。而被绑在卧室里的男朋友也跳进后院，当他听到入侵者走向后院的脚步声时，他滚到一棵橘子树后面，勉强躲过了手电筒的搜索光束。

这对情侣的隔壁恰好住着一位FBI探员，他听到女主人的尖叫声后前来查看，正好看到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骑着一辆银色Nishiki自行车疯狂地疾驰而过。这个男人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和网球鞋，车上挂着一把装在刀套里的刀。FBI探员立即开车追赶，但这个男人在几个街区后丢弃自行车，跳进一栋房子的栅栏里，消失不见了。

这对情侣向警方描述，入侵者身高在178-180厘米之间，白人男性，浅棕色头发，年龄在25岁左右。这是已知最早的"夜晚跟踪狂"作案记录，也是这个恶魔第一次进入公众视野。

1.2 1979年12月的血腥杀戮

1979年12月29日，戈利塔市骨科医生罗伯特·奥弗曼（Robert Offerman）和女友黛布拉·曼宁（Debra Manning）在公寓中被杀害。第二天清晨，罗伯特的朋友按约前来打网球，发现公寓的一扇玻璃移门开着，走进卧室后看到了两具尸体。

罗伯特跪姿倒卧在床脚，手里抓着一段白色尼龙绳，背部和胸部中了三枪；黛布拉躺在水床的右侧，头转向左边，手腕被白色尼龙绳绑在身后，头部中了一枪。门上有撬痕，显示罪犯可能是在半夜趁这对情侣熟睡时，用螺丝刀撬锁强行进入。

邻居们报告说，凌晨三点左右，他们听到一阵枪声，随后停顿了一下，又是一声枪响。厨房和垃圾桶的痕迹显示，凶手在某个时刻打开冰箱，吃掉了罗伯特剩下的圣诞火鸡。警方在罗伯特的公寓附近发现疑似凶手的阿迪达斯跑鞋鞋印。凶手还闯入隔壁无人的公寓，偷了一辆自行车，并在这间公寓的浴室里留下了一段尼龙绳。

根据现场及其周围发现的鞋印、绑架受害者使用的尼龙绳以及门上的撬痕，警方断定这个凶手和1979年10月1日FBI探员追逐的入侵者是同一个人。

1.3 1980年3月的山顶豪宅血案

1980年3月16日，即将成为高等法院法官的着名律师莱曼·史密斯（Lyman Smith）和第二任妻子夏琳(Charlene Smith)在文图拉县的山顶豪宅中被杀害。3月17日清晨，莱曼的儿子加里·史密斯骑自行车去父亲家修剪草坪，发现房屋的前门没锁，闹钟的嗡嗡声把他带到了父亲的主卧室，看到树皮碎片散落在金色的地毯上，床脚放着一根窄窄的圆木，床上的被子下面是父母的尸体。

莱曼和夏琳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窗帘绳捆绑，夏琳的手腕上被绑上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菱形结（东区强奸犯的案件中至少有一例出现这样的菱形结）。另外，夏琳的体内提取到茎叶，她在死前很可能被QJ。

警方很快逮捕了一名莱曼·史密斯的商业伙伴，他在史密斯夫妇被谋杀的那个夜晚拜访了他们并在酒杯上留下了指纹。但之后文图拉县地方检察官以证据不足为由释放了这名嫌犯，此案被搁置。

二、案件经过：恶魔的扩张与升级

2.1 1980年8月的新婚夫妇惨案

1980年8月16日，基思·哈林顿（Keith Harrington）和帕蒂·哈林顿（Patrice Harrington）在尔湾市举行了婚礼，这对新婚夫妇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婚姻仅仅持续了三个月。8月21日，基思的父亲罗杰·哈林顿再次登门，却发现了儿子和儿媳的尸体。

基思和帕蒂都是遭重物猛击致死，他们的手腕和脚踝有被捆绑的痕迹，但在现场并未发现任何凶器和绑绳。帕蒂体内提取到精液，疑似死前被凶手强奸。

橙县警局的一位刑事专家认为，这起案件与后来的曼努埃拉·维图恩谋杀案是同一人所为。

2.2 1981年2月的银行女职员之死

1981年2月2日，28岁的曼努埃拉·维图恩（Manuela Witthuhn）因严重的胃肠道病毒入院治疗。2月6日上午，曼努埃拉的丈夫大卫打电话到她工作的银行找她，被告知她今天还没有来上班。大卫有点担心，打电话给曼努埃拉的母亲，让她到家中查看。

不久之后，尔湾警方接到一个母亲悲痛欲绝的报警电话。曼努埃拉脸朝下趴在床上，穿着一件棕色丝绒长袍，身体的一部分裹在睡袋里。她的手腕和脚踝上环绕着捆绑留下的红色印记，头部被钝器极其残暴地击打多次，最终导致死亡，一块细小的头骨在床架下面被找到。卧室的墙壁上全是血迹。

床左侧的一盏方形支架的灯被拆除了，警方怀疑这就是凶器，但没有在现场找到。一把大螺丝刀躺在离玻璃移门两英尺远的水泥露台上，门上的锁被撬开了。电话答录机里的录音带被人取走了，唯一可能的解释是，杀害曼努埃拉的凶手在答录机上留下了他的声音。曼努埃拉的一些珠宝也不见了。

屋内一台19英寸的电视机被拖到后院的西南角，旁边是高高的木栅栏。栅栏的一角轻微地裂开，好像有人在上面摔倒了，或者跳得太用力导致。警方在前院和后院以及房子东侧的煤气表顶部观察到同样的带有小圆圈图案的鞋印。

大卫提到三四个月前，也就是1980年10月或11月，房屋周围出现过陌生人的鞋印。这个人像是穿着网球鞋，从房子的一边一直走到另一边，然后进入后院。大卫根据记忆画出了这个鞋印的花纹，和警方在现场提取到的鞋印基本一致。

2.3 1981年7月的红色谷仓大门血案

1981年7月26日，35岁的谢丽·多明戈（Cheri Domingo）和27岁的男友格雷戈里·桑切斯（Gregory Sanchez）在戈莱塔市的一栋有着红色谷仓大门的房屋中被杀害。谢丽已经离婚好几年了，有一个女儿黛比，她替自己的一位姑姑照看房子。

当天下午两点半左右，黛比接到一个电话，妈妈的一位好友让她立即回家。等待黛比的是被封锁的房屋和大量的警察，她的妈妈谢丽和格雷戈里在昨晚双双遇害。

凶手从一楼的浴室窗户进入室内。半夜，一位邻居听到一声枪响。格雷戈里的脸颊遭枪击受伤，然后被园艺工具殴打致死，全身包括头部有24处钝器伤。谢丽脸朝下倒在床上的血泊中，被人用同样的工具打死，身上盖着一张床罩，双手交叉在背后，手腕和脚踝上的瘀伤表明她曾被绑。

附近的一对夫妇说，当晚十点三十分，他们在小区内散步，注意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似乎在跟踪他俩。这名男子是白人，年龄大概是二十岁出头，身高大约180厘米，身材健美，金色的直发长及颈部，胡子刮得很干净，穿着一件热带风格的衬衫，配着灯芯绒或者牛仔布的浅蓝色裤子。

2.4 1986年5月的18岁少女之死

1986年5月3日，18岁的贾内尔·克鲁兹（Janelle Lisa Cruz）的母亲和继父前往坎昆度假。5月4日晚上，贾内尔邀请一位自己暗中爱慕的男性朋友来家中做客，这位朋友在贾内尔家中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后告辞。

5月5日上午，一位房产中介去贾内尔家中看房，发现了贾内尔的尸体。贾内尔面朝上躺在床上，全身赤裸，胸部和脸部盖着毛巾，头下枕着的毯子上有大片深色血迹。法医慢慢地剥去顽固地粘在受害者脸上的毛巾，看到她额头上有巨大的伤口，鼻子有明显瘀伤，嘴边也有大量血迹，三颗牙齿被打掉，其中两颗在头发里找到。

贾内尔的两腿间有干燥的液体碎片，实验室分析显示是茎叶。在她的尸体上发现了一簇簇的蓝色纤维，这表明有人站在她身边时撕碎了一块织物。房子的东边发现了网球鞋印。现场没有发现绑带或凶器，但据赶回家的贾内尔继父说，案发前几天，家中丢失了一把沉重的红色管钳，警方确定，这个管钳就是杀死贾内尔的凶器。

当天凌晨四点和五点半，两位邻居都看到贾内尔的家中有灯光出现。贾内尔的一位有暴力犯罪前科的前男友被捕，但很快就因血型和现场遗留的茎叶不符，排除了嫌疑。

三、案件调查：漫长的追捕之路

3.1 DNA技术的突破

1984年9月，英国遗传学家亚历克·杰弗里斯（Alec Jeffreys）开创了DNA分析测定技术，永远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20世纪90年代初，橙县犯罪实验室开始进行DNA检测时，处理一个案件需要长达四周的时间，同时对检测的生物样本的要求也很高。

1994年，美国国家DNA数据库CODIS（联合DNA索引系统）成立，全美数百个地方犯罪实验室将从犯罪现场提取未知的DNA样本输入这个国家数据库。1996年6月，橙县将一份犯罪现场收集到的DNA证据上传，匹配到了数据库中一名正在服刑的重罪犯，这是橙县利用DNA破获的第一起悬案。

1996年末，新的DNA检测分析技术——PCR-STR（聚合酶链反应与短串联重复序列分析）开始投入应用，这种技术对于极小或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解DNA样本同样有效。

1996年年末，橙县警局的法医、DNA分析专家玛丽·洪（Mary Hong）确定，1980年8月新婚夫妇帕蒂和基思·哈林顿谋杀案，与1981年的曼努埃拉·维图恩谋杀案的凶手是同一个男人。几周之后，玛丽·洪发现这个男人同样要对1986年5月贾内尔·克鲁兹的死亡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