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国＂午夜恶魔＂连环杀人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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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暗降临

1984年4月10日，旧金山田德隆区一家家庭旅社的地下室里，9岁的华裔小女孩梁美珊和弟弟正在地上寻找丢失的一美元硬币。这时，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走过来，他用温和的语气哄骗梁美珊跟他走进地下室。这个年轻人就是后来臭名昭着的理查德·雷瓦·拉米雷斯，时年24岁。

在地下室里，拉米雷斯用绳索勒住小女孩的脖子，对她进行了殴打和 性 侵。暴行结束后，他拿出弹簧刀 刺 向小女孩 的身 体，并将半 裸 的尸体挂在了墙上的管子上。这起案件直到2009年警方通过DNA鉴定后才确定拉米雷斯为凶手，这也成了官方已知的理查德犯下的最早的一起凶杀案。

1984年6月28日，洛杉矶地区异常潮湿。夜幕降临后，79岁的珍妮·文科打开窗户，让微风吹进她的公寓。然而，随着微风一同潜入的，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拉米雷斯盯上了这位独居老人，他原本只是打算偷点东西，但找遍屋子发现没有值钱的东西，便将怒火撒向了屋内的珍妮。

拉米雷斯向睡梦中的老人砍了数十刀，又冲着脖子狠狠砍去，头几乎被砍了下来。更令人发指的是，他在砍首后性 侵 了珍妮的尸体。案发后，警方在现场提取到一枚拉米雷斯留下的指纹，但由于当时的指纹对比技术还是人工肉眼比对阶段，这一线索对破案并无实际作用。

8个月后，拉米雷斯再次出手，这次他的目标是22岁的玛丽亚·埃尔南德斯。1985年3月17日夜，拉米雷斯买了一把22口径的左轮手枪，偷了一辆车，开始在路上寻找目标。在高速公路上，他看到玛丽亚驾驶一辆金色的科迈罗，便一路跟随来到罗斯米德。

当玛丽亚从车库出来时，拉米雷斯突然出现并开枪。幸运的是，子弹击中了她本能地举在面前的钥匙，只打伤了她的手。玛丽亚栽倒在地趁机装死，拉米雷斯从她身边经过走进屋内。玛丽亚的室友戴尔·欧卡扎克听到枪声后躲到了厨房柜台后面，但还是被拉米雷斯发现并枪杀。

当晚，拉米雷斯驾车回到高速公路上，又盯上了华裔女子余彩莲。余彩莲感到有人跟踪，将车停在路边询问原因。拉米雷斯抓住她的手臂试图将她拉出车外，余彩莲大声尖叫。拉米雷斯开枪打伤了她的侧面和后背，随后逃离现场。余彩莲被送往医院后不治身亡。

这一系列案件标志着一个恐怖时代的开始。这个后来被称为"夜行者"的连环杀手，将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让整个南加州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他的犯罪手段残忍至极，犯罪对象毫无规律，让警方和民众都感到无比恐惧和困惑。

二、恶魔诞生：扭曲的童年与人格

要理解理查德·拉米雷斯为何会成为一个冷血的连环杀手，我们需要追溯他那充满创伤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拉米雷斯于1960年2月28日出生于美国德克萨斯州的埃尔帕索，是墨西哥移民家庭中最小的孩子。

拉米雷斯的家庭环境极为恶劣。他的父亲朱利安曾是一名警察，后来成为铁路工人，脾气暴躁，经常辱骂体罚孩子。据报道，拉米雷斯的父亲对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实施身体虐待，尤其是当他们陷入麻烦，特别是涉及滥用药物时。为了逃避父亲的打骂，年幼的拉米雷斯甚至选择在当地的墓地过夜。

12岁时，拉米雷斯的生活发生了更大的转变。他的堂兄麦克从越南战场退伍归来。麦克是一名绿色贝雷帽成员，经常向拉米雷斯讲述战场上的残酷场景，并展示在战争中折磨对方俘虏的照片。这些血腥暴力的内容对拉米雷斯产生了深远影响，扭曲了他对暴力和死亡的认知。

13岁时，拉米雷斯经历了一个更加震撼的事件。他亲眼目睹麦克在一次激烈争吵中枪 杀 了 自己的妻子。鲜血溅满了拉米雷斯的脸，这一幕成为了他心理创伤的重要来源。这个事件不仅让他对暴力和死亡有了直观的认识，也可能触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扭曲欲望。

随着年龄增长，拉米雷斯逐渐走上了犯罪道路。他在10岁时就开始与街头不良少年厮混，抽大 麻，四处惹是生非。到了18岁，他离开家乡前往南加州谋生，很快与当地的小偷和吸 毒 者混在一起，开始了小偷小摸的生涯。

拉米雷斯1981年与1984年均因盗窃汽车被捕过，这可能是警方对他最早的犯罪记录。然而，这些小打小闹并不能满足他日益膨胀的欲望和扭曲的心理需求。最终，在1984年6月，他犯下了第一桩命案，从此开启了他的连环杀手生涯。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专家认为拉米雷斯的暴力倾向可能与生理因素有关。他的父母在墨西哥时曾遭受过原子能辐射，而他的母亲在怀孕后仍在一家化学工厂工作。这些因素可能导致拉米雷斯出生时基因就带有暴力倾向。

在心理层面，拉米雷斯被诊断出患有多种心理疾病。他在精神病量表上得分高达31分（满分40分），显示出明显的精神病态特征，包括缺乏悔意、缺乏同理心、冲动和无法承担责任等。此外，他还表现出明显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症状，对社会规则和他人权利漠不关心。

拉米雷斯还发展出了对撒旦的狂热崇拜。他在犯罪现场留下倒转的五角星符号，这成为了他的标志性标记。这种宗教扭曲进一步加剧了他的暴力行为，使他相信自己是在执行某种黑暗使命。

通过对拉米雷斯童年和心理状态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暴力倾向和犯罪行为并非偶然，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从家庭暴力到战争暴力的影响，从药物滥用导致的精神损伤到扭曲的宗教信仰，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这个冷血杀手的人格。

三、暗夜魔踪：无差别杀人狂潮

1985年3月至8月期间，南加州地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一个神秘的连环杀手在夜间出没，随机选择目标，实施残忍的暴力行为。这个后来被称为"夜行者"的杀手，其作案手法之残忍、目标选择之随机，让警方和民众都感到无比恐惧。

拉米雷斯的犯罪模式极为独特，他既无特定的杀人方式，射杀、用棒打死、割喉、赤手空拳打死和扼死等都试过；也没有特定的作案对象，受害者年龄从几岁到70岁不等，各行各业都有。这种无差别杀人的方式使得警方难以通过常规手段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也无法找到明确的犯罪动机。

1985年3月26日凌晨2点左右，拉米雷斯再次行动。他来到加州惠蒂尔附近的一所房子，透过窗户看到60多岁的文森特·扎扎拉睡在沙发上。他撬开洗衣房的窗户进入屋内，朝文森特头部开了致命一枪。

文森特的妻子玛克辛醒来后发现卧室里有人闯入。拉米雷斯用领带将她的手绑在一起，并告诉她不要乱动。但玛克辛设法挣脱并拿到了藏在床下的猎枪。她将枪对准拉米雷斯扣动扳机，却发现枪里没有子弹。

拉米雷斯被激怒了，他用手枪向玛克辛开了三枪，然后去厨房拿了一把10英寸长的切肉刀，在她的胸部和阴部留下了巨大的伤口，甚至挖出了她的眼睛带走。随后，他将录像机和一些珠宝等东西扔进枕套，带着猎枪逃离现场。这起案件的残忍程度震惊了警方和公众，成为了拉米雷斯最为臭名昭着的犯罪之一。

5月14日夜晚，拉米雷斯从市中心偷了一辆车，卖掉左轮手枪后买了一把点22自动手枪，然后开车回到蒙特利公园。他潜入比尔和莉莉安的家中，开枪打死比尔后强奸了莉莉安，事后还偷走了这对夫妇的珠宝。幸运的是，莉莉安幸存了下来，为警方提供了重要线索。

5月29日晚，在加州蒙罗维亚，拉米雷斯用锤子将83岁的梅布尔·贝尔打死，并殴打和强 奸 了她81岁的残疾妹妹弗洛伦斯·朗，后者后来因伤势过重而死亡。次日，他又在伯班克强 奸 了42岁的卡罗·凯尔，当时她11岁的儿子躲在壁橱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随着时间推移，拉米雷斯的犯罪行为变得越来越疯狂和残忍。6月27日，帕蒂·希金斯在家中遭到袭击，喉咙被割断当场死亡。7月2日晚，75岁的寡妇玛丽·路易斯·坎农被殴打并刺死。

7月7日，拉米雷斯的暴行达到了新的高度。他袭击了61岁的乔伊斯·露西尔·纳尔逊，将她殴打致死，并在她脸上留下了阿维亚运动鞋的印记。同一天晚上，他又试图强 奸 61岁的索菲·迪克曼，迫使她在枪口威胁下对着撒旦发誓。

在短短几个月内，拉米雷斯制造了一系列令人发指的罪行，整个南加州陷入了恐慌。人们开始害怕夜晚，许多原本独居的人纷纷邀请亲友同住。入夜后的洛杉矶如同死城，街道上空无一人。

拉米雷斯不仅对受害者实施暴力，还在犯罪现场留下了他的标志——一个倒转的五角星，在墙上、镜子上，甚至在死者身上。这个标志成为了他的身份象征，也加剧了公众的恐惧，使人们开始相信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受到恶魔驱使的杀手。

随着犯罪次数的增加，拉米雷斯的自信心也在膨胀。他开始在犯罪现场留下更多挑衅性的痕迹，甚至在一处现场用口红写下"Jack the Knife"的字样。这种公然挑战警方的行为，进一步显示了他的狂妄和对社会规则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