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厨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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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马尔福那颗被铂金发胶保护着的大脑,究竟是从哪个异次元得出了他拥有“烹饪需求”这个离奇结论的?!

一个鲜明而尴尬的记忆画面猛地撞进他的脑海——上次在希腊,爱琴海夕阳的余晖下,格温尼维尔兴高采烈地举着双面镜,对着镜另一端的德拉科几人,眉飞色舞地炫耀盘中那些由他亲手制作的美食。

刚刚升腾的荒谬感像被一根细针精准戳破的气球,“噗”地一声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糅合着无奈、窘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隐秘的赧然。

他低头看着手中这把过于华丽、刀刃闪着寒光的厨师刀,又瞥了一眼盒子里那套精致得足以登上《巫师家居》封面的厨具,一个荒谬却又……该死的符合逻辑的念头,逐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德拉科这小子…该不会是目睹了那次炫耀之后,就坚定不移地误以为…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大师,私下里其实是个热衷于给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洗手作羹汤的…呃,“贤内助”?!所以才会如此“贴心”地、投其所好(?)地送了这套东西?!

这个猜测让斯内普感到一阵无语凝噎。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

他最终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一种“算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的无奈,又夹杂着一点“或许…也不是完全没用”的妥协,将厨师刀小心地放回盒中,盖上了盖子。

“…勉强,”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地窖,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接受。”

他将这个装着厨具的盒子,没有像对待其他无用礼物那样随手塞进角落,而是放在了书桌旁一个不起眼、但取用相对方便的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重大决策。

至于德拉科的动机是否纯正,这份礼物是否真的“糟心”,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一个更为“严峻”的现实问题,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那擅长逻辑思维的脑海里盘旋:自己下次…或许真的可以尝试用这套玩意儿,给她做点什么不一样的好吃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被施了“速速生长”咒的藤蔓,迅速缠绕住他的思绪。威尼斯的海鲜烩饭?希腊的穆萨卡?或者…尝试一下她提起过的、那种来自东方的“火锅”?魔药控制火候和调味,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紧接着,另一个更加“惊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他想起格温尼维尔那个馋鬼,曾经不止一次眼巴巴地瞅着地窖空荡荡的角落,念叨着“要是这里能有个小厨房就好了”,而马尔福和帕金森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当时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强调什么“斯莱特林的体面”和“贵族远离庖厨”的陈腐教条,反而积极无比地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帮忙规划起了“地窖小厨房”的布局和装修方案,讨论着该用哪种大理石台面、安装什么样的魔法抽油烟机(梅林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梅林的胡子啊!斯内普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一声。他可不想某天半夜三更被麦格或者弗立维教授一脸严肃地通知:斯内普,你的学生们(或许还会拉上那群该死的、精力过剩的格兰芬多和天生热爱美食的赫奇帕奇)正在地窖里非法聚集,进行一场规模浩大的“午夜美食研讨会”!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放任不管,一个学期下来,他引以为傲的、以优雅精干着称的斯莱特林学院,很可能集体变成圆滚滚的“胖蛇Plus”版!一想到要监督一群因为沉迷美食而体重超标的小蛇们进行痛苦的减肥训练…那场景简直比面对一百个炸掉的坩埚还要令人绝望!

斯内普甩了甩头,强行将这幅“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他决定,关于“小厨房”的提议,必须坚决地、永久地扼杀在摇篮里!至于这套厨具…嗯,偶尔、极其偶尔、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用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可控的“魔药应用拓展实验”(他坚决不承认是烹饪),或许…也不是完全不能被允许?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剩下的礼物盒,尤其是那个据说来自波特和韦斯莱的、标榜着“大大惊喜”的包裹。经历了马尔福的“厨具暴击”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提升了一个等级。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诡异的好奇心:还能有什么“惊喜”,能比一套来自马尔福的顶级厨具更离谱呢?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两个小巨怪躲在角落里,一边窃笑一边包装这份“大礼”的场景。一股熟悉的、混合着厌烦和警惕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对待这个盒子的态度,明显比对待德拉科的礼物时要谨慎(或者说嫌弃)得多。他用魔杖远远地对着盒子点了点,先施展了几个简单的探测咒,确认没有明显的恶咒、爆炸物或者过于恶心的黏液附着后,才略带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根皱巴巴的丝带,小心翼翼地解开。

包装纸散开,露出一个朴素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硬纸板盒。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斯内普挑了挑眉,用魔杖尖挑开盒盖。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闪光或者怪叫。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个看起来手工制作的、有点粗糙的相框。相框是用普通的木头做的,边缘甚至有些毛糙,像是用刀子匆忙削出来的。但相框里镶嵌的照片,却让斯内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照片是在魁地奇球场拍的,背景是格兰芬多塔楼和蓝天。照片里,波特和韦斯莱并肩站着,两人都穿着魁地奇训练服(鬼知道韦斯莱为什么能穿上),满身泥泞,脸上带着汗水和不加掩饰的、灿烂得有些傻气的笑容。他们手里共同举着一面小小的、手工绘制的横幅,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但极其醒目的字体写着:

【虽然您总是扣我们的分,但…生日快乐,斯内普教授!】

——哈利和罗恩

照片是静态的,但那个横幅在微微飘动,显然是施了简单的魔法。哈利和罗恩就那样笑着,眼神里没有平日的畏惧或对抗,反而有一种…笨拙的、试图表达善意的真诚。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仿佛想从里面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嘲弄的痕迹。但他失败了。那两张年轻、充满活力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莽撞的、属于格兰芬多的直白。这种直白,与他记忆中詹姆·波特那张令人厌恶的、带着恶作剧笑容的脸重叠,却又奇异地…有所不同。没有恶意,没有挑衅,只有一种…他极其不习惯的、单纯的祝福。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盒子里的第二样东西。那是一个用透明小瓶子装着的、颜色诡异的液体。液体呈现出一种浑浊的、介于橙色和棕色之间的颜色,底部还有些沉淀物。瓶子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是罗恩·韦斯莱那更加潦草的字迹:

【我和哈利试着做的“欢欣剂”(改良版?),可能味道有点怪,但弗雷德和乔治说喝不死人!生日快乐!】

斯内普用两根手指拈起那个小瓶子,举到眼前,隔着冰凉的玻璃壁,以他魔药大师那近乎苛刻的、能洞察最细微瑕疵的眼光,仔仔细细地审视着。结论几乎是瞬间得出的,且毋庸置疑——这瓶所谓的“魔药”,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拙劣和粗制滥造的气息。成分混杂不清,熬制手法粗糙得堪比巨怪搅拌坩埚,颜色偏离标准色卡十万八千里,底部的沉淀物更是明目张胆地宣告着过滤步骤的严重失败。

这玩意儿要是喝下去,会不会直接送人去见梅林尚不确定,但引发一场剧烈的肠胃抗议、或者让人看到满屋子跳舞的炸尾螺之类的诡异幻觉,绝对是大概率事件。典型的格兰芬多风格,鲁莽,不计后果,还带着一种建立在无知之上的、可笑的自信。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赫敏·格兰杰呢?那个万事通小姐居然没有拦住他们这种公然亵渎魔药学的行为?他不明白,为什么波特和韦斯莱在学习其他魔药时,都能达到A或者O,唯独这个欢欣剂,每次都要别出心裁地搞点“创新”,成品一次比一次…惊世骇俗,其离谱程度连最不挑食的巨怪恐怕都会嫌弃地扭过头去。

然而…“我和哈利试着做的”…

这简单的几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击溃了斯内普心中那堵由专业批判筑起的高墙。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异常清晰地浮现出一幅画面:在某个隐蔽的、可能布满灰尘的废弃教室或者扫帚柜里,红头发的韦斯莱和黑头发的波特,两个毛手毛脚、脸上可能还沾着煤灰的小子,正围着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年龄还大的、边缘沾满不明污渍的旧坩埚,手忙脚乱地往里扔着材料。他们一边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生怕被费尔奇或者哪个巡夜的教授抓个正着,一边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兴奋的、期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搅拌着锅里那摊颜色可疑的液体,最终熬制出了眼前这瓶…不折不扣的垃圾。

他们明明知道他是个对魔药要求严苛到近乎变态的大师,明明清楚他们这拙劣的作品在他眼中无异于一场灾难,却还是…做了。并且,把它当成了…生日礼物。一种笨拙的、毫无技巧可言的、甚至有些可笑的…心意。

“愚蠢。”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沉的咒骂,声音沙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骂这瓶一无是处的魔药,还是在骂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巨怪,抑或是在骂此刻对着这瓶垃圾心绪不宁、甚至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的自己。

他这样低声斥责着,脸上布满了惯有的嫌恶与冰冷。然而,他的动作却与他的表情和言语产生了微妙的分裂。他没有像处理真正的垃圾那样,随手将这瓶“欢欣剂”扔进废料桶,或者用一个消失咒让它彻底不见。相反,他拿着瓶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带着一种近乎…郑重的迟疑,将其轻轻地、端端正正地,放在了书架上一排厚重魔药典籍旁边,一个不算起眼、但抬眼便能望见的位置。那个粗糙的木头相框,也被他一同放在了旁边。

做完这个动作,他像是被自己的行为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背过身去,不再看那个角落。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那份被他强行压在心底的、名为“触动”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

他又拿起一个包装简洁、用墨绿色缎带系着的长方形盒子,上面附着一张字迹工整、措辞得体的卡片,落款是赫敏·格兰杰。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最新修订版的《高级魔药理论溯源》,精装封面,书页边缘烫金。书中还夹着一张书签,上面是赫敏亲手誊写的、关于书中某一处争议理论的最新学术期刊摘要。

礼物实用、体面,完全符合格兰杰小姐一贯的作风,既表达了对收礼人专业领域的尊重,又不显过分亲昵。

斯内普随手翻看了一下书页,鼻子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算是认可了这份礼物的价值。他将书放在书桌一角,与其他常用参考书归为一类。

接下来,他拿起一个体积较小、但包装异常精美的扁平方盒,深紫色的绒面纸,系着银色的丝带,透着一股矜持的优雅。

卡片上是潘西·帕金森那种带着点刻意雕琢的花体字。盒子里是接下来是一个长条形的、用深紫色天鹅绒包裹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造型极其精美的钢笔。笔身由深黑色的树脂制成,镶嵌着细碎的暗银色蛇形花纹,笔帽顶端是一颗切割完美的、颜色深邃的黑玛瑙。

斯内普拿起笔,手感沉甸甸的,平衡感极佳。他几乎能想象出潘西挑选这份礼物时,那种力求在品味和实用性上都能投其所好的小心思。这份礼物安全、得体,符合斯莱特林式的社交礼仪,也符合他作为教授的身份。

他没什么表情地将笔放回盒子,然后将其放在了书桌的笔筒旁。一份不会出错的礼物。

紧接着是一个细长的盒子,包装是沉稳的深蓝色,系着灰色缎带,风格简约。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礼物是一个扁平的、用浅绿色带有暗纹的丝绸包裹的盒子,系着同色系的丝带,显得清新雅致。

里面是一套品质上乘的羊皮纸和一瓶颜色深邃的、带有淡淡松香味的墨水。羊皮纸边缘烫着不易察觉的银色叶脉纹路,墨水则在光照下会泛出极细微的紫红色光泽。显然,这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既考虑到了他日常工作的需求,又在细节上体现了格林格拉斯家的格调。

斯内普点了点头,将这份礼物也归置到文具用品一类。这些斯莱特林女生们的礼物,都遵循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规则:体面、实用、不越界。

然后,他注意到了那个没有系丝带、只用一张简单的黑色包装纸随意包裹的盒子,风格与其他礼物格格不入。卡片上的字迹慵懒而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弧度,是布雷斯·扎比尼。

斯内普想起格温尼维尔下午提到的“实战检验”,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危险的弧度。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瓶酒。不是普通的红酒,而是一瓶标签古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酒液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扎比尼附上的卡片只有一行字:“或许适合在…‘检验’之后小酌一杯,教授。” 挑衅意味十足,但又巧妙地包裹在礼物之中。斯内普拿起酒瓶,对着光看了看,哼了一声。这小子,倒是会投其所好(或者说,精准地在雷区边缘试探)。

他将酒瓶放在了书柜下层,一个不那么显眼但也不会忘记的位置。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几乎是素面朝天的深褐色纸盒上。盒子很轻。卡片上的字迹极其工整、冷静,几乎像印刷体,是西奥多·诺特。

斯内普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小包用透明袋子装着的、颜色奇特的干枯叶片,叶片呈暗紫色,带着细微的银色脉络,散发出一种极其清淡、却沁人心脾的冷香。旁边附有一张更小的卡片,上面是西奥多简洁的说明:“静谧山谷的‘夜语草’,罕见,有助凝神,或许对深夜研读有益。” 没有多余的客套话。

斯内普拿起一片叶子,在指尖捻了捻,又闻了闻那独特的香气。他认出了这种植物,确实非常稀有,对安定心神有奇效,是真正懂行的人才会送的礼物。

斯内普将这小袋叶片小心地放在了一个专门存放稀有药材的小抽屉里。

拆完所有礼物,斯内普环顾了一下书桌和周围。礼物五花八门,从实用的书籍文具,到华而不实的装饰品,从充满挑衅的酒,到贴心罕见的药材,再到…那两样让他心情复杂的“特别”礼物。地窖里似乎因为这些新添的物品,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