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霍格莫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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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几乎在踏入店门的瞬间,他便径直来到格温尼维尔身侧,手臂一伸,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紧密地圈固在自己身侧。这个动作自然流畅却又充满了宣告意味,他的手掌稳稳地落在她肩头,隔着一层衣料,传来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和一丝未散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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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射向那个已然僵住的、穿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孩,目光中的警告和驱逐几乎化为实质,让对方瞬间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然而,斯内普的问话却是对着怀里的格温尼维尔,声音低沉平稳,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攻击性的入场和此刻极具占有意味的姿态从未发生:“选好了吗?”

格温尼维尔被他牢牢搂在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几乎有些烫人的温度和紧绷的肌肉线条。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翻涌着未散怒意与强烈占有欲的黑眸,唇角缓缓漾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她甚至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仿佛极其适应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姿态,然后才慢悠悠地、带着点撒娇般的语气摇了摇头:“还没有呢。”她的目光扫过旁边的货架,“我还想再买点别的…比如那种新出的、会变换颜色的蟑螂堆?”她故意挑选了一个她知道他绝对会反感的东西来说。

这句话像是一根细针,轻轻扎破了斯内普那过度紧绷的、充满防御和攻击性的状态。他搂着她肩膀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又收紧了一点,仿佛要将她这句话也牢牢锁住。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混合着未散的愠怒、对她这种有恃无恐的无奈,以及一丝极其隐晦的、被她全然接纳这种占有姿态所带来的黑暗满足感。

“…不准买蟑螂堆。”他最终硬邦邦地、近乎粗暴地低声命令道,但搂着她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反而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带着她转向另一排货架,彻底将那个目瞪口呆、面色惨白的男孩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仿佛那只是一粒早已被弹开的尘埃。

格温尼维尔笑着轻声反驳,语气里充满了恶作剧般的兴致:“蟑螂堆…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想想看,教授,拿它们去作弄一下那些精力过剩的小狮子,或者给某些过于傲娇的小蛇一个‘惊喜’…肯定很有趣。”

斯内普的下颌线绷得更紧了。他垂眸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你竟敢用这种理由来挑战我的底线”的骇人意味。

“我的课堂,”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以及霍格沃茨的走廊,不是给你提供‘有趣’的游乐场,莱斯特兰奇。把那些恶心的、会爬会叫的糖果念头从你脑子里扔出去,立刻。”

“教授,您想想看——想想哈利和德拉科被吓得同时面色苍白、互相指责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达芙妮和赫敏惊讶得说不出话的表情;潘西那绝对能震碎玻璃的女高音尖叫;还有布雷斯,他肯定会做出最夸张、最戏剧化的反应…那场面,难道不是绝妙的幽默吗?”她细数着这些名字,仿佛在描绘一幅极其诱人的画面,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他忍耐的神经上。

斯内普的表情在她逐一点名时变得极其古怪。听到波特和马尔福的名字同时出现并伴随着“吓得面色苍白”的描述时,他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听到帕金森的女高音,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仿佛那噪音已经穿透时空刺痛了他的耳膜;而扎比尼的“戏剧化反应”则让他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熟悉的、混合着厌烦和无可奈何的神色。

他深深地、几乎是沉重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里充满了蜂蜜公爵过甜的空气和他内心翻腾的无力感。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仿佛在抵御一场即将到来的头痛。

“你…你这种以他人窘态为乐的低级趣味,究竟是从哪里沾染来的?”这话听起来像是斥责,但那语气却软化了太多,甚至隐隐透着一丝“我早就该料到会这样”的诡异纵容。

他没有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那排令人安心的、不会乱爬乱叫的高级巧克力,用一种近乎投降的语气,硬邦邦地快速说道:“…只准买一盒。最小的那盒。而且,如果让我发现任何一只蟑螂出现在我的地窖范围内…”他猛地转头,黑眸再次锁住她,试图凝聚起最后的威严,“我保证,你会亲身体验一下被它们追着跑的‘绝妙幽默’。”

这几乎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一种咬牙切齿的、充满不祥预感的许可。

格温尼维尔挑眉,毫不客气地指挥起来,“那你拿一包那个最小的蟑螂堆吧…就那边货架最下面那盒。”她指了指方向,然后目光又扫向别的柜台,“我还要买点蜜桃干,地窖里的库存都快见底了。哦对了,还有那种法国进口的覆盆子玫瑰马卡龙!”

她使唤得如此自然,如此理直气壮,仿佛他理应替她拿着那些可笑的糖果,并且毫无怨言地满足她所有的零食需求。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令人恐惧的蛇院院长,此刻正被他的学徒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指使着去拿一盒恶心的蟑螂堆,还要负责提着她那些甜腻过头的蜜桃干和马卡龙?

“…下不为例。”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屈从的怨念。然后,他极其僵硬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表情,转身走向她所指的那排货架,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盒最小的、包装画着卡通蟑螂图案的盒子,仿佛那是什么剧毒的危险品。

他拿着那盒糖果和果干、马卡龙走回来,脸色黑得堪比最浓稠的墨汁,将其粗暴地塞进颇为充盈的糖果袋里。

格温尼维尔极其自然地将那个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糖果袋递向他。斯内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习惯性地伸手接过——这个动作流畅得可怕,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以至于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这其中的荒谬性: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像一个顺从的苦力一样,替他的学徒提着一大袋幼稚可笑的糖果。

而更过分的是,格温尼维尔在他接过袋子的瞬间,便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空着的那只手的袖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轻快力道,牵引着他朝下一个飘着浓郁黄油和糖霜香气的甜点柜台走去。

斯内普被她拉着,僵硬地挪动脚步,感觉自己像个被无形线绳操控的木偶。他低头看着那只牵着他墨紫色袖口的、属于她的白皙手指,再抬眼看看她兴致勃勃的侧脸,一种极度荒谬和无处发泄的憋闷感几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

格温尼维尔忽然侧过头,仰脸看向他,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撒娇般的拖长尾音:

“教授…高兴点嘛~”她轻轻晃了晃他的袖口,语气甜腻得如同他们周围弥漫的糖粉,“就当是…陪我进行一场必要的魔药材料…情绪调节剂的实地调研?”

这句话像是一根细针,精准地戳破了他那鼓胀的怒气口袋。

斯内普极其沉重地、几乎是认命般地吐出一口浊气。眼底那骇人的风暴却悄然平息,转化为一种极度复杂的、混合着无奈、纵容和一丝极其隐秘的…甘之如饴的情绪。

“…闭嘴,莱斯特兰奇。”他没有甩开她拉着袖口的手,反而默许了这种牵引,提着那袋沉甸甸的“情绪调节剂”。

“您看那个糖霜凤凰,”她语气轻快,如同在鉴赏艺术品,“羽毛的层次感做得真不错,就是颜色太鲜艳了,吃下去恐怕会影响魔力感知的准确性…还有那个巧克力坩埚,造型倒是逼真,但里面的夹心太甜腻了,不符合魔药材料提纯的标准…”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给每一样甜点都安上了一个看似合理实则荒谬的“魔药”评价标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在她某个过于离谱的评价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讥讽的哼声,但并未出言打断。他的目光偶尔会随着她的指尖,落在某样造型特别精巧或颜色诡异的甜点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一下,仿佛在内心进行着真正的、苛刻的审美评判。

最终,格温尼维尔选定了几种据她说“结构稳定、色素含量相对较低、易于观察反应过程”的糕点——其中包括那个她刚刚批评过的、夹心甜腻的巧克力坩埚。

斯内普的手臂微微一沉,他看着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袋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希望,”他声音干涩地开口,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所谓的‘情绪调节剂’调研,最终不会以一场大规模的、需要我亲自处理的糖分中毒事件告终。”

同时,他另一只手则提着了那个几乎要爆炸的、塞满了各种甜腻“战略物资”的硕大糖果袋。那画面极具冲击力:阴郁的魔药大师,一手紧握着他学徒的手腕,一手提着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色彩缤纷的零食袋,大步流星地走向收银台。

他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但那份强势的引领姿态,却将所有的荒谬感都扭转成了一种奇异的、不容置喙的掌控力。他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宣告:即使是一场胡闹的采购,也必须在我的主导下高效结束。

格温尼维尔低头看了一眼他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唇角无声地向上扬起。她没有试图挣脱,反而乖巧地跟上他的步伐,任由他一路“押送”着穿过那些好奇又畏惧的目光,抵达收银台。

“您好,结账。”站定后,格温尼维尔笑吟吟地看向那位显然认识斯内普的年迈店主,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刚才那段充满占有欲的牵引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插曲。

店主一边手忙脚乱地清点着那堆成小山的糖果,一边忍不住抬眼偷偷打量着这对极其罕见的组合。算完账后,他的目光在斯内普阴沉的脸和格温尼维尔明媚的笑容之间转了转,小心翼翼地打趣道:

“西弗勒斯,”他用了罕见的、略显熟稔的称呼,“难得看你出来逛街,还买了这么多…嗯,甜食。”他的语气带着调侃,最终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格温尼维尔身上,试探着问出了那个几乎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会产生的疑问:“这位…是你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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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这个词如同一个奇特的咒语,骤然抛入空气之中。

斯内普的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岩石。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长得如同一个世纪。他没有看格温尼维尔,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是死死地盯着店主,直到对方几乎要缩回柜台后面去。

“什么时候,”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冰刃刮过玻璃,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蜂蜜公爵还增加了打探客人隐私的…‘附加服务’?还是说,你对所有一次性采购大量…糖分炸弹的顾客,都进行如此…亲切的关怀?”

店主的脸色变得有些煞白:“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

就在店主快要被这低气压彻底压垮时,格温尼维尔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凝滞的冰湖,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紧绷感。

她伸出手,极其自然地轻轻拍了拍斯内普那只依旧紧握着糖果袋、指节有些发白的手背,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然后笑吟吟地看向窘迫不堪的店主,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别管他,”她说着,甚至还冲店主眨了眨眼,仿佛在分享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秘密,“西弗勒斯总是这样——他对社交礼仪的理解,大概还停留在中世纪以前,习惯用瞪视来代替‘你好’和‘谢谢’。”

她亲昵地直呼其名,语气里充满了某种纵容和了然,巧妙地将斯内普骇人的反应归结为一种古怪的、无需在意的个人风格,瞬间化解了店主的恐慌和尴尬。

店主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顺着她的话干笑了几声,气氛骤然缓和了许多:“啊…哈哈…是、是的…斯内普教授一向…呃…独具风格…”

斯内普在她拍他手背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垂眸瞥了一眼她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白皙手指,又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警告、无奈,以及一丝极其隐晦的、对她这种擅自打圆场行为的…默许。

他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没有再继续施加压力,算是默许了她将这场面糊弄过去。

但当他接过找零,再次握住格温尼维尔的手腕(力道依旧不容置疑)将她带出店铺时,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咬牙切齿地低语:

“…‘西弗勒斯总是这样’?莱斯特兰奇,我们有必要重新讨论一下关于‘界限’的问题。”他的低语带着威胁的寒意,紧握她手腕的力道却泄露出截然不同的掌控欲。

格温尼维尔闻言挑眉,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绽开一个更加明媚、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笑容。她手腕灵巧地一旋,轻松却果断地甩开了他的手,随即向后微退半步,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一个合乎礼仪、却又显得过分疏远的尺度。

“教授说得对。”她从善如流地应道,声音清脆,语气恭顺,仿佛刚才那个亲昵直呼其名、甚至敢拍他手背的人不是她一样。她甚至还微微颔首,做出一个无可指摘的乖巧姿态,“是学生逾越了。应当保持…恰当的距离。”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这刻意的、彬彬有礼的疏远,比任何反驳或撒娇都更具杀伤力。前一秒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带着温热的体温和亲昵的调侃;后一秒她却已退回到冰冷的“教授”与“学生”的框架之后,笑容依旧,却隔了一层无形的壁垒。

斯内普的手臂骤然一空,指尖残留的温热瞬间被霍格莫德的凉风取代。他看着她那副瞬间戴好的、无可挑剔的乖顺面具,看着她眼中那抹狡黠却疏离的光,一股极其强烈的、近乎暴躁的失落感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比方才店主的冒失提问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下颌绷紧,黑眸中风云骤起,那刚刚被她安抚下去的冰冷怒意再次翻涌上来,甚至更添了几分被她轻易操控距离所激起的挫败感。

“…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骇人。他不再试图去拉她,而是猛地转身,提着那袋可笑的糖果,大步向前走去,墨紫色的袍角在他身后剧烈翻涌,如同席卷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他走得很快,仿佛要彻底远离她,但那紧绷的脊背和周身散发的骇人低气压,却又像一张无形的网,表达着他的不悦和…某种未被满足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