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准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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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尼维尔在柔软的毯子下沉沉醒来,意识如同笼罩在薄雾里,缓慢地重新聚拢。她有些茫然地坐起身,银黑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眼神放空地盯着对面壁炉里将熄未熄的余烬,神游天外了好几分钟。

直到她下意识地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身侧——猛地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正静静凝视着她的黑色眼眸。

斯内普依旧坐在沙发扶手上那个略显局促的位置,姿势似乎与她睡着前并无二致,只是周身的气息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沉静莫测。他看着她那副刚从睡梦中挣脱、懵懂茫然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弧度,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宁静,带着他特有的、混合着一丝嘲讽却又并非真正严厉的语调:

“看来,某位睡到几乎要与沙发长为一体的学徒…终于舍得醒来了?”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并且,终于想起来自己先前做了什么——比如,把她的教授当作一个…人体靠枕?”

他的话音不高,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惊散了格温尼维尔脑中残存的最后一点迷糊。

“您怎么…没用飘浮咒直接把我送回去?”她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过他可能被自己枕得发麻的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歉意和担忧,“您的肩膀…还好吧?”

斯内普深色的眼眸凝视着她这副少见的、带着点心虚和关切的模样,片刻后,才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却又意味深长的语调缓缓开口:

“鉴于某位学徒近期表现尚可,”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评估一项魔药成果,“偶尔的…特殊待遇,并非不可接受。”

他没有直接回答关于飘浮咒的问题,但那含蓄的默许已然清晰。接着,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两个字:

“放心。”他的语气里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断。”

这句过于直白甚至带着点黑色幽默的回答,让格温尼维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那点尴尬和紧张瞬间消散无踪。她抬起头,翡翠绿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带着笑意望向他:“那就好…不然我可真成了‘欺师灭祖’的典型了。”

斯内几不可察地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玩笑。

格温尼维尔揉了揉依旧有些惺忪的眼睛,视线下意识地寻找着墙上的挂钟。当看清时针指向的位置时,她微微一愣,翡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更深的疑惑。

“教授…您是什么时候醒的?”她顿了顿,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毫无倦意的面容和依旧清明的眼神,一个更离谱的猜测冒了出来,让她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您该不会…根本就没睡吧?”

难道他就这样,任由她靠着,在这昏暗的客厅里,一动不动地坐了这么久?

斯内普迎上她探究的目光,黑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越发深邃难测。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似乎确实有些僵硬的肩膀,用一种极度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般的语气开口道:

“对于一个需要时刻警惕某些‘学徒’可能突发奇想、将庄园炸上天的导师而言,”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她惊讶的脸,“浅眠…甚至短暂的清醒,是一项必要的生存技能。”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用一种极具个人特色的、混合着讽刺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纵容的方式,将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格温尼维尔眨了眨眼,没有再追问。她利落地从沙发上起身,将薄毯叠好放在一边,随后朝着空中轻轻击掌。

“普里克西,”她扬声唤道,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轻快,“麻烦把早餐端到小餐厅吧。”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家养小精灵便啪地一声出现在客厅门口,恭敬地鞠躬:“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主人,斯内普教授!普里克西这就端上来!”

格温尼维尔点点头,然后非常自然地转向依旧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斯内普,朝着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流畅而理所当然。

“教授,先吃早饭。”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翡翠绿的眼睛认真地望着他,“吃完饭,您必须得去补个觉。这是…医嘱。”她故意用了这个词,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仿佛在报复他先前关于“生存技能”的说辞。

她的指尖在空气中微微停顿,等待着。那姿态并非搀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和坚持,坚持要他暂时放下所有警惕和坚持,接受这份最寻常却又最细致的照顾。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她伸出的手上,沉默了片刻。最终,他没有去碰触她的手,而是自己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久坐后的僵硬。

但他并没有拒绝她的安排,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我以为,‘医嘱’通常需要由治疗师开具,而非某个…刚刚以他人为枕睡了数小时的学徒。”

格温尼维尔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俏皮地挑高了眉毛,翡翠绿的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快步跟上他走向餐厅的脚步,侧着头看他,用一种商量等价交换般的语气笑道:

“那么,尊敬的教授,看在您如此‘辛劳’的份上…今天采购的那些甜点,我分您一半,就当作是支付‘枕睡’的酬劳,如何?”她故意将“酬劳”这个词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谈一笔正经的交易,“这样总符合规矩了吧?童叟无欺,公平合理。”

她的提议大胆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试图用甜蜜的“贿赂”来堵住他的反驳,同时也在地试探着他纵容的边界。

斯内普的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侧头看她,但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片刻的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依旧平淡无波,却似乎含着一缕极淡的、几乎被忽略的笑意:

“…鉴于你那些甜点的甜度足以让一打巨怪陷入昏迷,”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挑剔,“或许,我只收取四分之一作为‘酬劳’,更符合魔药学的配比原则。”

这几乎等同于默认了她的“交易”。

格温尼维尔笑着点了点头。

走在前面的斯内普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对于自家学徒这种总能找到奇怪方式达到目的的行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安静的早餐时光在小餐厅里流淌。

格温尼维尔罕见地没有像往常一样兴致勃勃地分享见闻或提出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只是专注而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偶尔会下意识地用公筷为斯内普夹去一些她认为营养均衡的菜肴,动作自然得像是一种习惯。

她的目光微微低垂,焦距并未完全落在餐盘上,显然心神早已飞远,沉浸在只有她自己知晓的思维殿堂之中——不断地模拟着实验步骤,进行着复杂的理论推导,优化着每一个可能存在的变量和参数。

直到用完餐,她放下餐具,才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直直地看向对面的斯内普。

“教授,”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关切,“您快点去休息。”她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随即又快速补充道,显然早已规划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我等会儿去图书馆继续之前剩下的理论部分推导和优化。”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翡翠绿的眸子里闪烁着对知识探索的急切渴望,但也清晰地划定了界限:“等您睡醒之后,我们再一起验算、推导一遍。”

她的安排条理清晰,既不容置疑地要求他补充睡眠,又明确了自己不会浪费时间等待,而是会先行推进研究,同时还将最终关键的步骤预留给了他——这是一种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建立在共同目标与默契之上的体贴与尊重。

斯内普看着她眼中那熟悉的研究狂热和那份关心,没有提出异议。他只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缓缓站起身。

“希望我醒来时,”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目光却扫过她依旧带着些许倦意的脸,“不会看到某个学徒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倒在书堆里。”

留下这句听似警告实则默许的话,他转身,黑袍轻摆,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格温尼维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呼了口气,随即也立刻起身,脚步匆匆却目标明确地转向图书馆的方向,脑中的公式与猜想早已迫不及待地奔腾起来。

图书馆里寂静无声,只有她的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如同某种专注而执拗的心跳,在古老的书架间规律地回响。

“不行…这个理论不通。”格温尼维尔喃喃自语,羽毛笔尖烦躁地在羊皮纸上划下一道深刻的墨痕,几乎要将纸面戳穿。她猛地将那张写满推导的纸揉成一团,丢向一旁——那里已经堆积了好几个类似的纸团,像一片失败理论的小小坟场。

随即,她迅速起身,无声地穿梭于高大的书架之间,精准地抽出一本厚重典籍,快速翻阅某一特定章节,找到支撑她推演的关键论据或是一个被遗忘的辅助咒语结构。

当她第三次从书架深处返回座位时,发现家养小精灵不知何时悄然送来了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和一小碟手工饼干,就放在她手边不远、不会干扰到纸张的地方。她没有抬头,只是下意识地倒了一杯,温热液体滑过喉咙,稍稍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与疲惫,让她能继续维持着高度的思维敏锐度。

推导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在一个能量流转模型的节点上,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滞。一连串的验算结果都指向一个矛盾点,仿佛理论本身出现了一道裂缝。格温尼维尔没有焦躁,反而深吸一口气,将原先的羊皮纸推到一边,抽出一张新的,开始从最基础的原理重新构建。

时间在笔尖下悄然溜走。当她终于突破那个节点,用一种巧妙的逆向波动序列解决了能量冲突时,窗外地平线已经透出了一丝极淡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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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丝极细微的魔力波动——并非刻意隐藏,而是某种收敛到极致的自然存在感。她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将最后一行推导公式写完,才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我以为您会多休息一会儿,教授。”她的声音因长时间沉默而略带沙哑,但语气里并无意外。

斯内普走上前来,目光扫过桌上那叠写满演算过程的羊皮纸,尤其是在她最新突破的那部分停留了片刻。他身上还带着洗漱后清冽的水汽,黑袍整齐,看不出是刚醒来不久,还是早已起身观察了她一段时间。

“充足的睡眠对于维持大脑的正常功能至关重要,”他低沉地开口,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非关怀,“但显然,有些人认为这是一条可以灵活变通的建议。”

他的指尖点在那张解决了能量冲突的羊皮纸上。“这个逆向序列…很大胆。但也引入了新的不稳定性,在第七和第八循环转换时,魔力签名会出现可预测的衰减。”

格温尼维尔立刻看向他所指的位置,眼神锐利起来。仅仅片刻,她便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懊恼的叹息。“…是的。持续时间会比预期的更短。”她抬起头,看向他,翡翠绿的眼里没有丝毫被指出错误的沮丧,只有被点燃的、更旺盛的探究欲。“您有解决方案?”

斯内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袍袖中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并非用于教学的那根,而是另一根色泽更深沉、蕴含着更强大力量的魔杖。他手腕微动,魔杖尖在空中划出一系列复杂而优美的轨迹,留下短暂闪烁的银色光痕,构成一个极其精妙的复合符文结构,正好弥补了那个衰减缺口。

“稳定性需要代价,”他收起魔杖,银光符文缓缓消散,“能量输出必须再提升百分之五,对施术者的控制力要求更高。”

格温尼维尔凝视着符文消散的空处,眼中光芒大盛,脑内飞速计算着调整后的所有变量。几秒后,她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笑容。

“值得。”她斩钉截铁地说,已然拿起羽毛笔,在新的羊皮纸上开始飞快地记录并整合这个新方案。“百分之五的能量,换得签名在衰减期的完美隐匿…这笔交易再划算不过。”

晨光渐浓,尘埃在光柱中缓慢浮动。余下的时间在密集的协作中流逝。两人间的交谈时而简洁,时而演变成急促而激烈的争论——关于某个符文结构的稳定性,关于能量流转路径的最优解,关于风险与收益的精确平衡。他们的语速飞快,引经据典,偶尔甚至同时伸手去指羊皮纸上的同一处关键点,指尖几乎相碰。

争论的浪潮最终总会平息,并非因为一方妥协,而是源于某种更深层的、建立在共同智力追求上的理解。共识总是在激烈的思维碰撞后达成,如同淬火后的钢铁,变得更加坚韧。新的公式被共同推导出来,复杂的多重咒文构架被一点点完善,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他们苛刻的、近乎挑剔的反复验算。

当时近正午,图书馆内的光线变得明亮而透彻时,桌面上已经铺满了写满成功推导过程的羊皮纸。最终版本的魔法构型复杂得令人惊叹,却又呈现出一种冰冷而精确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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